25、夺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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废墟排练室内，气氛有些许的微妙。
封笛提前联系了Mq，除开对对方的冷嘲热讽外，得到了支配Mq架子鼓的权力。到废墟排练室的第一件事，就是先安装好她自己的镲片。
Roro热情地和她打招呼：“来了啊封笛，咱们今天主要热热身，好好交流交流哈。”
Q也招手和封笛打了招呼。hat低头调着弦，拨冗抬头看了封笛一眼，没说话。
封笛想翻白眼，但是忍住了。没礼貌的小崽子，稀罕他似的。
她握着自己的鼓槌，先打了一段鼓谱上的solo部分，和鼓的磨合就到这了。
封笛起手的时候，hat调弦的动作就停了。他还是第一次和封笛的鼓距离这么近，对方确实很强。在这之前，他没看过对方秀过这方面的技术，完全没想到对方的双踩这么秀。
Roro和封笛简单说了一下他们平常排练的节奏，后者表示了解。
大家都在自己的位置上了，roro和他们眼神沟通了一下：“没什么问题，我们先走一遍。”
封笛点点头，调整好呼吸，开始给节奏。
练了一遍曲子后，roro和Q简直要喜极而泣了，这就是大神吗，太强了吧，简直完全不需要磨合啊。
就好像是Mq本人变强归来了一样，他们俩都不觉得有不顺畅的地方。
唯独hat不太自在。
封笛点名问他：“是我快了，还是你慢了？”
她换了个节奏让歌曲进入下一段落，吉他的声音稍微慢了一点，不明显，只是差一点耽误她为对方准备的加花。
Roro和Q不明所以，hat看着封笛，坦然道：“抱歉，是我慢了。”
自己的错误承认就完事，再多的话就像狡辩了。他总不能说，之前每次演这歌，到这Mq经常打不了这么快吧。
这首歌是他们前几年创作的，整首曲子只有这一块有点问题，他们就没再改曲谱。因为只涉及到鼓和吉他，Mq和hat商量好了，如果他给不到这么快，hat就稍微慢一点，这样整体就不会有问题。
然后这一次，hat默默望天，他习惯地像往常一样，没料到封笛轻松就达到了谱子上的速度。
是他小看对方了。
Hat的坦诚让封笛有点意外，她差一点就要阴谋论了，毕竟以对方的水平不应该犯这种低级错误。
“那你能跟得上吗？”她同样坦诚地问道，成功惹来对方的黑脸：“当然可以，我们再来一遍。”
在废墟这块的时间结束后，封笛带着自己的装备，准备去茶走走那边。
刚走出门没几步，她就被hat喊住了。
封笛疑惑地转身：“什么事？”
Hat说道：“你很强。”
“嗯？”封笛不明所以，“所以，你就是想再单独夸我一句？”
“不是，”hat微微侧头，微抿着唇，声音低了些，“想和你道个歉。之前的事，对不起。”
其实那晚过后，他很快就冷静清醒了。自己确实很没礼貌，也确实很眼红对方得到了偶像的青睐。
只不过，后来一直没有合适的机会再和封笛聊天，他自己也不太情愿向人示弱低头。
封笛被这声道歉惊了一会儿，半响，她故作犹疑地问道：“你这是，被我高超的技术征服了吗？”
Hat的表情瞬间就变了，像吃了什么不好的东西一样，神情隐约有些崩溃：“……你就非得破坏你在我心里的好印象吗？！”
这什么鬼话？什么叫被征服了？这女人说话前就是不喜欢照照镜子是吗。
他真想扭头回排练室，离这个有毒的女人远点。但是话已经说了一半，剩下的如果现在不能一并说了，他可能就鼓不起这个勇气了。
深呼吸，hat伸出手：“重新认识一下吧，谢谢你来支援我们。”
封笛发现逗人真好玩啊，hat这一张俊脸快像调色盘了。谁让这小子当初那么没礼貌呢，她不逗逗他都对不起自己。
见这人确实姿态低了不少，封笛赏脸地和他握手：“ok，我们重新认识一下。和你们一起玩，还是挺有意思的。”
转为友善的话题到此结束，两人各走各的。
Hat回去和队友们又排练了一会儿，休息的时候，roro拿着手机凑过来让他看：“你和封笛又聊啥了？”
他低头看过去，额角的青筋一下子就爆出来了。
只见封笛发了一条朋友圈：看来可以把【废墟的吉他手真的非常讨人厌啊[byebye]】这条朋友圈删了。
Hat：“……”
这女人是真够可以的啊。
“大家好久不见啊~时间过得真快，我们已经来到了第三赛段。”主现场，蒋万柔和大家打着招呼。
“成功复活的五支乐队，分别是：灼卫乐队、各自乐队、deny乐队、祈拾酒乐队、T-Mo乐队，”蒋万柔笑着鼓掌，“首先恭喜五支乐队回到萌乐的舞台上。今晚，十支乐队将角逐五个进入决赛的名额，非常期待你们即将带给我们的精彩表演。”
乐迷们齐声欢呼，显然非常期待自己喜欢的乐队登场。
第二现场，乐队们的心情也很激动。距离最终的决赛，就差今天了。
封笛又去祈拾酒那和人唠嗑了，余生和楚一小声嘀咕：“最近roro对我太友善了，好吓人。”
“你说，”楚一表情凝重，“他不会和沈卓一样，想把咱们鼓手拐走吧？”
余生表情复杂：“我希望别是。”
真不想乐队圈子里再多一个心碎的队长。
闲聊没多久，导演们通知乐队抽签。眠海派了楚一去，封笛异想天开，问余生：“如果咱们和茶走走他俩抽了连号，我能不能就坐那不下来了？”
余生慈祥地拍拍她的肩膀：“大白天的，先别着急做梦。”
灼卫的位置上，周周无奈地对他们队长说道：“队长，你现在再看我一百次，我也不能凭空消失啊。”
自打沈卓知道封笛给茶走走、废墟支援之后，时不时地就瞟她几眼，大有想让她也有点什么急事的意味。
沈卓木着脸，否认：“我没这么想。”
周周敷衍地笑笑，就当信了他。
现在的灼卫，队内气氛和谐了不少。被淘汰之后，沈卓和大家一起吃了顿饭，简单聊了聊最近他的问题。
他承认，因为个人原因，不怎么在状态，拖了大家后腿，以后不会这样了。他重点给周周道了歉，后者本来想提离队的，见他这样，就把这话又咽了下去，单纯和他说了自己的不满。
沈卓把话听进去了，再没强制周周模仿封笛。
这次谈话后，他确实如自己所言，恢复到了之前的状态。能成功复活，也是给他和灼卫的一次机会。
顺序很快就出来了。废墟排在第三位出场，茶走走第五位，而眠海，是第七位出场。
“好顺序啊。”封笛手动微笑，完全和她的愿望背道而驰。
楚一捞着她的头发玩，语气轻松：“往好了想，你还挺喜欢7这个数字的。”
封笛狠狠地拍开他的狗爪子：“边儿去，这有个几毛钱的关系。”
楚一笑得灿烂：“有7毛钱的关系。”
见队友开始互掐，余生佛系地看着主现场的转播，随他俩去吧，下了节目再揍。
废墟即将出场的时候，薛猫子故意cue裴沼：“裴老师，下面出场的这支乐队，你期待不？我听说他们鼓手有事情无法登台，专门请了一位援手。”
裴沼悠哉地表态：“我当然和大家一样期待。”
嘉宾们都知道节目组的安排，此时，周禅饶有兴味地看着裴沼，他知道对方对金属没什么兴趣，不知道这一场观看体验会如何。
蒋万柔笑了笑，说道：“让我们欢迎废墟。”
大幕还未完全拉开，爆裂的鼓声就燃起了火焰。混合着台下乐迷们的欢呼尖叫，气氛瞬间拉满。
封笛和废墟几人相视着笑了笑，等灯光打下，她板起脸，开启耍酷模式。
第二现场，空和邹邹坐在一起，花痴捧脸：“小笛子怎么这么帅啊！”
祈拾酒那边，鼓手狂拍怀亦的胳膊：“绝了，这速度，太炸了吧！”
怀亦疼的直咬牙：“哥们儿轻点啊，不行回头你找封笛上上课去。冲着咱们两队的交情，怎么也得给你来个友情价。”
对方迅速点头：“必须的，早就想和大神取取经了。速速安排啊兄弟！”
平时在现场或线上看废墟，大家总是轻易被roro和hat吸引。这次有封笛的支援，加上节目组安排了更多的鼓手镜头，目测会从视听上为废墟的燃度加倍。
主现场，除了裴沼和周禅以外的嘉宾都站了起来，跟着废墟一起嗨。裴沼斜靠着椅背，眯着眼，手脚跟着音乐微微晃动。
他的目光基本放在封笛那。对方今天的造型很简单，马尾辫高高扎起，上身是纯黑色T恤。大概是为了配合这首歌，她的脸上没有什么表情，淡漠的甚至有些高高在上。在这种表情的反差下，从她手中诞生了非常热烈的音乐。
裴沼搜过很多对方的视频，很少看她打金属风格的鼓。在他看来，对方可以说是近两代中数一数二的鼓手了。不管是速度，力量，还是双踩水平，军鼓技巧，等等等等，都非常优秀。
脑子里想着这些，他却总是忍不住盯着封笛的手臂看，隐约可见的肌肉线条真漂亮。
打住。
裴沼头疼地扶额，怎么有点变态的感觉。
废墟的音乐声渐停，欢呼声却一直停不下来。嘉宾席上，尤莉可跟着起哄，吹起了口哨，作为废墟迷妹的蒋万柔更是跟着欢呼。
台上，封笛和废墟鞠躬，感谢大家的喜欢。
热闹了一会儿，蒋万柔开始平复乐迷们的尖叫，她本人也很激动：“你们真的太酷了，酷到我都词穷了。”
Roro直白地说道：“主要还是外援太酷。感谢眠海乐队，尤其是这位鼓手，她真的非常非常优秀。”
第二现场，楚一和余生骄傲地微笑，没错，他们的笛崽就是最棒滴。
被盲目吹捧了一波，封笛摆手笑道：“过誉了，废墟才是真的酷。”
酷不酷的都是次要的，她觉得偶尔打打金属还是挺痛快的。
周禅的常规点评结束后，薛猫子和尤莉可又夸了他们好一会儿。最后轮到裴沼发言，他看着台上，眼中含笑，只简单说了一句话：“你们很开心，开心就是最好的。”
台上，封笛看着他，也笑了，带着点傻气。
回第二现场的路上，roro再次向封笛致谢：“太谢谢了真的，等Mq回来，我们请你们吃饭啊。”
封笛活动着手臂，笑了：“可以啊，我们吉他手可想和你们吃饭了。”
“辛苦了。”hat话音刚落，惹来了Q和roro惊悚的目光。
妈耶，活久见，冷面队霸知道关心人了啊。他们排练的时候，如果谁有卡壳的地方惹了对方不开心，那分分钟都得被军训。
排练顺利也没见他和谁说个辛苦了，果然强者的待遇就是不一样。他们还是太弱了，嘤嘤嘤。
封笛没注意到两人诡异的眼神，应道：“互帮互助是应该的。裴大神不是说了吗，开心就是最好的。”
“嗯。”对方提到这点，hat意识到他们乐队没被偶像挑错，确实很开心。
茶走走演唱时，幕布拉开后，乐迷们惊讶地发现，鼓手还是封笛。
不同于和废墟一起表演的时候，这一场封笛的表情柔和很多，手下的鼓点也没有那么密集。当然，同样稳且好听。
薛猫子又凑过去和裴沼叨叨：“你说，封笛这两场打得都这么漂亮，等到自己乐队的时候会不会心力不足？”
“呵，”这话让裴沼不太开心，“你说，你总是有这样那样多余的担心，是不是太闲了？对家把你资源都抢走了吗，为什么你的小脑袋瓜里总是有这么多时间胡思乱想。”
无情被怼，薛猫子沉默了。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他最近还真掉了一个资源。
封笛本人不知道有人这么惦记她，回到第二现场后，她叹着气坐下：“打鼓都没有这么累，还没等我坐稳又得起来了。”
余生给她按摩着手臂：“点太寸了，不过咱们结束后，你就可以好好歇着了。”
楚一不知道从哪掏出个梳子，悠哉地给她梳头发：“我们笛崽这是能者多劳啊，顺便还给咱们约了两顿饭，表扬啊。我宣布，新一任交际担当就是笛崽了。”
“那不成，”封笛假惺惺地笑着，“论交际，无人能与我们帅一争锋。眠海交际花之位，永远属于你。”
楚一和封笛又你来我往了几句，才消停下来，开始看主现场的转播。
“T-Mo这支乐队有点意思，”看着他们队键盘手的镜头，余生略有感慨，“和zip他们一个路子。年轻，多才多艺。再过几年，咱们就能在一个场子上了。”
楚一看着转播，说道：“不用几年，他们有真才实学，又是远山的乐队，路子广着呢。不过一个场子什么的，咱们可以赌一把，看他们能坚持几年。”
余生才不跟他赌这个，顺势瞪了他一眼：“想点好的成么。”
楚一耸肩，不说话了。
听到导演喊他们候场的声音，封笛的心情非常复杂，既有折腾的痛苦，也有终于不用再折腾的解脱。
于是，主现场的大家再次看到了封笛。
这次他们选了一首很欢快的歌，曲风很跳脱，还加入了三角铁和铃鼓。接连打了两场，封笛不见疲色，反而越来越开心。
乐迷们的欢呼声非常热情，楚一还时不时地就向台上台下飞媚眼。
三个人总是相视着笑着，好像不是在舞台上比赛，而是在玩耍。他们就像是最贪玩的孩子，指尖跳跃着充满愉悦的音符。
第二现场，roro话里带着酸气：“封笛还是在原配乐队里最开心啊。”
Q无语于对方的用词，啥啊还原配，说的好像他们有什么乱七八糟的关系一样。
Hat不得不承认自己也有点酸。瞅瞅，不愧是自己的队，楚一solo的时候，封笛给对方加了好多花。
等嘉宾点评的时候，他更酸了。
“封笛，你有很多段落是即兴的对吗？”周禅好奇地问封笛。彩排的时候他也在，眠海这场表演，和彩排时有不小的出入。
“对，”封笛点头，脸上有着意犹未尽的笑容，“我们仨很喜欢这样，临时改个节奏，即兴加段落，这很好玩。”
第二现场，沈卓问周周和丈梓：“这样真的好玩吗？”
两人齐齐摇头，拉倒吧好吗，没那个实力玩都玩不起来。
主现场，薛猫子理解地点头：“所以你们这歌就叫《have fun》，因为你们确实就是如此啊，你们也太棒了吧。”
他话音一转，笑得有点贼：“不过我还是想八卦一下，问问主唱和吉他，看自己鼓手在台上和别的乐队一起演出是啥心情？”
余生谦虚地表示：“挺安心的。”
“展开说说呢，就是，”楚一自动接话，“我们的鼓手，就是我们的，谁也抢不走。音乐人向来和谐互助，我们非常乐于助人哈。”
也就是说，支援可以有，抢人不存在，可以歇了这份心，谢谢。
听到这话，Roro和沈卓觉得自己胸口中了一箭。邹邹苦着脸，想对楚一说，道理大家都懂，别哔哔了好吗。
到裴沼发言，他重点夸了封笛的鼓：“乐队中，鼓的位置很重要，也很容易被忽视。它不是背景板，鼓是牵连着每场演出的生命线。封笛的鼓就很有代表性，她的基本功非常扎实。大家可以看到她轻松驾驭不同的风格，这少不了日复一日枯燥的练习。
在这个基础上，才是各种技巧的突破。你们听着她用变奏和加花连接着整首歌，为主唱和吉他增色，使得歌曲非常丰满，悦耳抓人。这三场下来，你不会觉得她的鼓声有多突出，多自成一体。你会听到乐队每个部分的声音，在一起就是这么和谐。
当然，队友也需要在线。毕竟队友太水的话，鼓手也无力回天。乐队里，每一个存在都是重要的，这才是乐队。”
说完后，裴沼后知后觉地补充了一句：“眠海的主唱和吉他都很优秀。”
然后就没了。
这对比有些惨烈，薛猫子差点笑出声，周禅忍笑着又夸了夸三人超群的默契。
被差别对待的封笛本人很紧张，裴大神确实说出了鼓手们的现状，但是对她的形容词属实有点多了。
“我算是明白了，”等待票数出来的时候，楚一小声和余生说道，“裴大神是真的很看好咱们鼓手啊。”
余生纠结地说道：“莫名的压力更大了，有没有？”
楚一表情沉重地点头。
封笛觉得他俩可能当自己是聋子，她汗颜地加入两人的对话：“你俩压力咋就大了？我压力才大好吗。”
楚一嫌弃地看她：“小孩子啥也不懂，不和你说。”
“……”封笛呵呵一笑，“谁之前说自己是个孩子来着？腆着脸呢。”
票数的出现拯救了眠海队内一战。蒋万柔鼓掌贺道：“我们看一下现在的票数，目前眠海暂居第三，恭喜眠海。”
三人齐齐躬身致谢，转身下场。
封笛心情很轻松：“呼，可以踏实休息一会儿了。”
楚一非常乐观：“目前来看，再不济咱们也是第六。”
余生很欣赏楚一的乐观精神，并给予肯定：“如果咱们第六的话，以后你来弹贝斯，我很期待。”
闻言，楚一乖乖闭嘴了。
惹，他们队长是真的凶，怕了怕了。
作者有话说第25章 夺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