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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第 18 章 ...

  •   018

      宋怀真痴痴看着集市里被百姓包围着的萧望津。

      他多希望一年多前,在他爹被斩于闹市之时,有这样一个不附权贵,英明决断的好官。

      判完马骡三人,已近黄昏。

      宋怀真被送回都司衙后院,萧望津连夜又去王家宅抚慰二老。

      石金去酒楼包了几道好菜摆了一桌,宋怀真光着脚坐在桌前发着呆,等碧莹收拾好休息的屋子,出来一看,公子还未动筷。

      “公子,菜都凉了,是不是不合胃口?”

      惊的宋怀真像个被训斥的小孩,他下意识拿起筷子,才反应过来这里没有人敢凶他。

      宋怀真又放下筷子,“不等少将军一起吃吗?”

      石金也正好忙完院子,进来回答:“等不上了,公子先吃。”

      石金又想起什么似的,补充道:“是不是不合胃口?公子想吃什么,我再去买。”

      宋怀真摇摇头,作势不再等了,招呼碧莹石金一齐用餐,并点了桌上一道鸡汤道:“这一桌子,且吃不完,不用再买了。少将军不回来,你们坐下一起吃,吃完看看衙里有没有面粉,用这鸡汤煨点面条等少将军回来用。”

      “……还有你哥。”宋怀真又看向石金补了一句。

      “欸,奴一会儿就去擀面。”碧莹回答完惊诧地去看石金,她眼里满是不可置信,从来都见她家主子粘着公子,倒头回见公子上心。

      这还没什么,用完晚饭,她整理衣柜,将主子们的衣裳叠好往衣柜放,偶尔路过坐在窗下的宋怀真,见后者困的不住点头,也不肯去睡,显然是在等人。

      这架势,若不是那双脚还有些许红肿,怕是要跑衙门口去等的。

      夜越深,直到邻里不再传来犬吠之声,都司衙后门才传来数道人声,若仔细听便能听出是都司衙的武官还在跟萧望津告状,正一一列数马骡等人的坑害老百姓的罪状。

      宋怀真立马清醒,扭头一边找碧莹的身影,一边吩咐道:“碧莹,上桌。”

      “啥?”碧莹放下手里的活。

      “鸡汤面。”宋怀真一晚上净惦记这事儿了。

      碧莹出门正碰上归来的萧望津和石心,二人还在院子里说事。

      石心:“大夫说汤药已经灌下去了,醒是能醒,就是不知道她自己还想不想活了。”

      对此萧望津也无他法,这王曹氏第一时间报官,寻求公道,已经很坚强了。

      “让人去驿站守着,王三孝一到,就去通知王老爷。”他看王家二老都是很和善明事理的人,他们一家摆明态度,那王曹氏肯定不会再寻死。

      “是。”

      石金这时候也跑过来交差,“少将军,哥,集市散后,果然有人骑马出了城,我亲眼见他马都没下就给放出城了,马跑的可快!”

      萧望津点点头,他在集市放话要上报刑部,既给老百姓听,也是给老知府听。

      显然,老知府也行动了,他得让姐夫盯着刑部。

      “府里带出来的信鸽呢?抓一只来。”

      ……

      等萧望津吩咐完,碧莹也端了两碗鸡汤面上来。

      萧望津看了眼屋内微弱的烛火光,摆了摆手道:“怀真睡了?石心都端走吧,我不吃。”

      碧莹:“公子让奴去下面时还等着您呢,这会儿也不知睡没睡。主子多少吃些吧,这鸡汤,公子让煨了一晚上呢……”

      萧望津这才看向鸡汤面,刚刚只扫了一眼,只觉得糊成一团看上去毫无胃口,这会儿仔细一看,汤和面融合的刚刚好,汤面上浮起的白雾叫人暖了心窝,色香味俱全。

      他再次看向屋内微弱的亮光,心想洞房花烛的火光也不过如此吧?

      萧望津单手托起餐盘,对石心说:“端了你那碗回你屋里吃去。”

      “都回房休息去。”

      着重且直白的交代碧莹:“别来收碗。”

      石心捧着碗,筷子都还没拿,就见萧望津已经迫不及待地进屋了,他只好端着碗一边大口吸溜,一边去找筷子。

      ***

      萧望津进了屋,宋怀真早已经背对着他躺下了。

      萧望津不太圆满的吃完面,一上床,却难得见宋怀真翻了个身面对他,以往可都是面冲着墙壁的。

      饱暖壮人胆,萧望津右手撑着头,左手大胆地搭在宋怀真腰侧。

      宋怀真睁眼,抓着他的手扔了回去。

      萧望津轻笑,反捉着宋怀真的手放在自己腰间,紧紧按着不放。

      宋怀真挣了挣,便不再计较,他听到院子里的谈话了,“王曹氏没死?”

      “嗯。”萧望津得寸进尺,凑身向前贴着宋怀真,宋怀真退无可退,倒像是他抱着萧望津的腰,埋在他身前一样。

      宋怀真抬脚去踹,被萧望津双腿控制住。

      萧望津怕人恼,开口转移宋怀真的注意力,“王家二老盯得紧,救下的及时。我看王家人的态度,也是怜惜儿媳的,若能还了王曹氏公道,为了二老,她也当不会再寻死了。”

      宋怀真不免想到宋家女眷,红了眼眶低声道:“若你也在江州就好了。”

      萧望津那些缠绵的心思全没了,只剩下怜惜,他叹了口气将宋怀真揽入怀中。

      宋怀真僵着身子,又不想推开叫人发现他在哭,只能默默淌着眼泪,心中无限思念已逝的父亲,和远在萧勇军营里的族人。

      萧望津身上蓬勃的热气熏得宋怀真昏昏欲睡。

      ***

      萧望津让人连夜将案子报给刑部,老知府也差人连夜将消息送去了八旗卫。

      第二日,天色将亮未亮,卫原衣着简朴坐在包子摊内喝着豆汁,这包子摊离刑部近,离国公府远,但味道极好,值得让人大老远来品尝。他背后有辆马车被人拦下,他兀自品尝着美味,头也没回。

      拦马车的人是八旗卫副指挥使杨为福,被拦之人正是赶着上早朝的刑部尚书狄宽。

      杨为福骑在马上,“可是狄大人的马车?”

      狄宽撩起车帘,认清人后心里也有了数,“这可巧,八旗卫指挥司什么时候也搬到东街来了?”

      杨为福晃了晃手上的油纸包道:“狄大人说笑,今日起得早,卑职慕名来一饱口福,既然碰上了,卑职厚着脸皮同狄大人一道上朝。”

      狄宽笑了笑,没答应也没拒绝,只是挥手让车夫赶车。

      那杨为福见状只好掉转马头避让,让马车先行,随后加速追赶,刚好和车窗位置平齐。

      等马车行驶,包子摊内,卫原手里的汤勺磕在碗壁,‘噔’的一声发出清脆的声音,在清静的早上格外明显,引来摊主张望。

      卫原隔壁有人起身,撂下铜板在桌上就出了摊子,卫原冲摊主笑了笑,摊主收回看卫原的视线,躬身去点钱收拾桌子。

      ***

      城中限速,车轱辘伴随着马蹄声慢慢摇晃,朝着皇宫方向行驶。

      杨为福内心斟酌片刻,语气和善道:“狄大人,前些日八旗卫多有得罪,卑职今日特给您赔个不是。”

      他指的是孔夫人被毒杀后,八旗卫指挥司的小千户们多次言语挑衅刑部的官差,刑部的人在街上办差的时候,因为八旗卫的捣乱,没办好差事,一个没忍住,刑部的人当街对八旗卫动了手。

      此事的结果,当然是刑部受到御史台弹劾了。

      狄宽冷笑一声,“杨大人言重了,此事能让御史弹劾,说明我刑部管教不严,怎好叫副使大人赔不是?”

      杨为福明明骑着大马,此时却觉得比轿子里的人还矮了一截。

      “狄大人,当街滋事确实是下面人自作主张!我们雷大人早就想登府致歉了,奈何江南行程要紧,实在分不开身。”

      雷大人就是雷有祥,八旗卫指挥使。

      “狄大人不要怪卑职今日多言,雷大人此行江州赈灾,真正的目的,您是知道的,不就是咱们办的贪墨案吗?”

      狄宽撩起车帘,怒目圆瞪,“贪墨案由我刑部复查,事实清楚,出问题的是户部!你想说什么?”

      狄宽一脸的为难:“是清楚,卑职知道肯定清楚!您别生气,卑职就是提个醒,毕竟孔玉昌死的不明不白……您说是不?

      狄大人,这江州离京城可比洛城还要远,我八旗卫在洛城能生出那几个畜生来,江州未必没有。卑职警醒之言,狄大人不要见怪。”

      狄宽哼的一声放下帘子,“我就知道你为此事而来,你想如何?”

      “狄大人,这凡是和江南贪墨案有关的消息,无论事实与否,总该是皇上要亲自过问的……六殿下若是查出些什么来,总还有雷大人能帮着遮掩一二,您说是不?”

      狄宽哪能不知道杨为福在威逼利诱,还什么无论事实与否?不就是说若在其中做些不利于刑部的文章,轻而易举吗?

      杨为福见狄宽没有反驳,乘胜追击道:“那萧望津是什么人?太子殿下为之请封,尚且惹怒天子,若咱们这些人也上赶着帮他,您说皇上会怎么想?”

      狄宽终于被动摇,“杨大人,贪墨案卷呈上来时,确实事实清晰,皇上什么时候要调阅案宗,我刑部都坦坦荡荡。”

      “是是是。”杨为福附和。

      狄宽接着道:“大家都为朝廷办事,你八旗卫也应该知道,虽鞭之长,不及马腹。你我部门下面的人犯错,最多是我们监管不力,可若是有人故意栽赃,那是欺君!”

      “狄大人放心,雷大人绝不可能行栽赃之事。”

      狄宽:“洛城之事案件明朗,本官就不上天听了,望杨大人自理门户,莫要再让人抓住把柄。”

      杨为福:“多谢狄大人教诲!”

      狄宽叹了口气,八旗卫仗着是皇帝亲信,百官无权发落,所以行事狠辣不走常规。若惹上他们,日后麻烦不断,怕是很难脱身。

      罢了,就卖他们一个面子。

      ***

      都司衙门,后院。

      安静的清晨里,第一缕阳光透过纱窗洒进房间,院子里传来鸟儿扑腾翅膀的声音。

      萧望津下床,打开纱窗捉住白鸽。刺眼的阳光直照在萧望津的脸上,他微微眯眼展开纸条快速扫了一眼。

      “是什么?”宋怀真也醒了。

      萧望津碾碎了纸条,回到床上扑宋怀真,下巴抵着宋怀真的肩膀,将头埋在宋怀真的枕头上,他睡觉时很规矩,怕宋怀真睡不好,所以从来没有肢体接触,肢体接触都是在宋怀真醒着的时候,但是这种机会不多,他太忙了。

      “姐夫的问候信。”

      萧望津闷着声音,说话间胸腔震动,惹得宋怀真不适应的推他。

      萧望津又霸道地抱着宋怀真翻个身,让自己躺下面被压着,一双孔武有力的胳膊死死箍着一把细腰,稀罕地问:“脚还痒吗?”

      宋怀真只能两手撑着萧望津的肩膀,抬起上身试图逃离。他真的烦死了,没人的时候萧望津老这样,他都快要习惯了。

      “好痒!放开我。”

      萧望津用脚去勾宋怀真的小腿,他一向觉浅,昨夜宋怀真都没怎么动过,“你是知道我的,敢骗我,定不饶你。”

      宋怀真紧急改口,“不痒了,不痒了,我有三急!”

      萧望津还不至于追去看他是不是撒谎,于是宋怀真扶着自己一边放水一边骂萧望津:那日在集市那般光正磊落的为名除害,背地里净欺负自己这个小老百姓。

      等他轻松的从茅房出来,就见碧莹抱着一个箩筐来,在院子里晾干鸭,腊肉。

      宋怀真好奇地走过去看,从国公府出来,没见带这些东西啊。

      碧莹看见他关心道:“公子不可贪凉,奴婢去洗个手给您拿件袍子披上。”

      宋怀真动了动秀气的鼻子,“不用,我这就回去穿了。这是哪里来的?”

      “昨夜里,萧家庄子派了厨子来,连同这些一起,公子中午想吃什么?奴让厨子烧。”

      腊肉的味道闻着很怪,有点腥,宋怀真后退两步要回房,想到萧望津老欺负他,“烧萧望津不爱吃的。”

      “啊?”碧莹愣住。

      萧望津穿戴整齐出现在房间门口,他倚着门凉声威胁道:“不爱吃的我不吃,可若烧了你不吃完……”

      宋怀真连忙回头随手一指,冲碧莹喊道:“烧一只鸭就够了!”

      “是,听公子的!”碧莹憋着笑转过身去继续晒腊肉。

      宋怀真无视萧望津,从他身边挤进房间去穿衣裳。

      萧望津扭头看着他清瘦的背影勾起唇角,当着他的面怂乖,背着他就调皮。

      石心跨进院子来,几步走到屋檐下,通传道:“叶先生把人都集合来了,说是来请罪。另外,王曹氏的丈夫王三孝果然回来了,他候在驿站还未进城。”

      萧望津颌首,准备去看看。

      他路过碧莹时放慢了脚步吩咐道:“碧莹,忙完吩咐下去,给怀真煮药,让石金盯着他把药泡了。”

      ***

      都司衙内,士兵们整整齐齐跪了一地,萧望津扫视一眼还算满意,到底是上过战场的,看得出训练有素。

      “请都司处罚。”众军见萧望津来了,齐声为他们擅离职守,和怠慢上官赴任行程而请罪。

      萧望津拿了任命书丢给一旁站着的叶文祖,“本官现已勘验上任,从今日起,再有点时不到、违期不至等行为,军规处置。”

      这意思就是既往不咎了,叶文祖和众军欣喜,“多谢都司大人!”

      萧望津:“都起来吧。”

      叶文祖将都司掌印等信物交接给萧望津,低声道:“大人,属下听您吩咐安排人在驿站等,刚刚传话回来说王三孝昨夜已经到了,王老爷子一大早就去驿站找他了。”

      萧望津想起姐夫的飞书,果然如他所料,刑部尚书狄宽帮八旗卫遮掩了,不过遮掩了才正合他心意。

      “王三孝怎么说?”

      “老爷子说芸娘醒了,不绑着就要往墙上撞,王三孝知道他媳妇儿要的是清白是公道,所以他想进京。”

      “那就让他去,告诉他,去了城门口会有人接他。也告诉王老爷,本官保证,一定不让他儿子受伤。”

      叶文祖答应,退下之前又掏出一本公务给萧望津,“大人,这些是五军都督府打回来的,说是审核没通过,您劳心,看看再怎么改动改动?”

      叶文祖将那公务视为烫手山芋,萧望津一接过去,他就连忙退下去了。

      *

      京都都司衙,西堂。

      萧望津翻了翻那本公务,真没想到,被太祖寄以厚望的五军都督府,现在整日处理的都是兵部挑剩下来的杂务。

      比如这里面有个叫王洪的老军,无儿无女无孙,六十该退休享受朝廷优养了,但因为有个五十九岁的弟弟,所以不符合户无承袭之人的条件。这五十九岁的弟弟给六十岁的哥哥接班,干了一年,也六十退休了,虽然也是无儿无女无孙,但是却符合户无承袭之人的条件,于是弟弟享受到了朝廷优养。

      这王洪当了一辈子的兵,优养待遇却落到他弟弟头上。叶文祖觉得这军法不近人情,就给王胜要优养名额,结果被都督府拒批了。

      为将者当为兵,上了战场才能众心一致,萧望津很需要叶文祖这样为军民着想的谋士。

      这时,石心走了进来,“少将军,八旗卫京卫所千户雷山来了,他是八旗卫指挥使雷有祥的亲侄子。”

      萧望津继续看着公务,并不在意,“去请。”

      很快,石心便带领了雷山进入都司衙西堂。雷山二十来岁,年纪轻轻又有雷有祥做靠山,巴结他的人众多,为人不知道低调二字怎么写。

      萧望津还算给八旗卫面子,虽未起身相迎,但开口就赐了座。

      雷山眯起眼睛注视主座之人,但没威慑到,人家反而平淡抬眼和他对视上了。

      雷山哼了声去坐下了,“八旗卫雷山奉命前来清理门户,望萧都司配合,将马骡三人交由我带回京城受审。”

      萧望津缓缓往后靠着椅背,挑起眉毛道:“清理门户?雷千户登门,不问案件,不慰伤者,是只打算听马骡三人一面之词吗?”

      雷山笑萧望津天真,“不劳萧都司费心,此案已由刑部转述,还得多谢萧大人呈上去的状纸,很是清晰明了。”

      他就是摆明告诉萧望津,刑部和他们勾结了。

      “原来如此。”萧望津淡淡回应。

      雷山心情颇好,“萧都司若无疑问,还请交出马骡三人。”

      “本官并无疑问,只是不建议雷千户和马骡三人接触……”

      雷山深觉好笑,语调高低变换道:“你不建议?”

      “否则都察院那边,八旗卫一定不好交代。”

      “都察院?”雷山傻在椅子上捋思路,待反应过来后,噌地猛然起身,“你让王家进京敲登闻鼓了?!”

      萧望津眉间微蹙,“雷千户慎言,若本官所为,任由你带走马骡三人岂不更好。”

      雷山指着萧望津道:“那你为何不拦!”

      “王三孝外派,当昨夜回城,可他不回来,本官上哪儿去拦?”

      雷山气急败坏,看萧望津还不疾不徐的作答,言行举止散漫不羁,咬牙道:“若非故意,又为何不早说?”

      “千户坐下便要人,本官以为王三孝及其家眷无关紧要。”

      雷山气急,可萧望津又实在无可指摘,他只好转身,欲拂袖而去。

      “千户慢行。”萧望津在后面好意提醒道:“只怕那王三孝是连夜进京,追赶不上了,本官再给千户大人一个建议。”

      雷山硬生生被叫停,他回头看向萧望津等着建议。

      “负荆请罪或为上策。”

  •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在2024-01-25 20:31:24~2024-01-26 19:43:17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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