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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第 17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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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天白日，都司衙门竟然大门紧闭，萧望津压着怒火一脚踹开大门，巨大的声响终于引来了人。
“大胆！何人闯我都司府衙？”一个蓄着小胡子的账夫瞪着眼睛。
萧望津站在都司衙院内环顾一圈后，冷冷看小胡子一眼，“两刻钟内，把京都都司府任职的都给我集合过来。”
小胡子还要问他身份，外面拴好马的石心跑进来，将吏部颁发的任命书递给了小胡子看。
“都司大人！”小胡子连忙上前跪下告罪，“京都都司府主簿叶文祖拜见都司大人！”
“我的话，听不懂吗？”
叶文祖为难道：“都司大人，都司衙没人！他们都被公衙的抓了！”
原来这洛城因为离京城近，所以很多京城官员将亲戚、外室等等安置在这里，八旗卫又专门帮皇帝收集官员隐私情报，很快这里就吸引了八旗卫的注意，慢慢的，洛城就有了一批混混团伙，他们背靠八旗卫这颗大树，没有正经的营生，但是好吃懒做，欺男霸女。
就在前几日，混混头子马骡带着两个兄弟趁夜掳了一个良家妇女，几人轮番折磨后，丢下女子就各自散了。
捂嘴的人跑了，女子这才得以大声呼救，最后被巡夜士兵给送去了官府公衙，衙门的人一听是八旗卫的马骡干的，马上威逼利诱，逼得女子改口是卖身才放她走。
这女子的夫家不是普通百姓，正是都司衙的小士兵，士兵经常外派出差，所以那夜不在家。
女子夫家的人听说公衙不给立案，还毁人清白强说卖身，就想找儿子的任职的都司衙帮忙讨公道。都司衙一帮士兵们一听此事，险些气炸了。他们为了保护朝廷、保护百姓在外面玩命的打仗，结果这帮人这么欺负他们家人，这事搁谁谁能忍？
更别说他们都是群打过仗、杀过人的士兵了，一伙人直接集合就去公衙闹了，但因为打完仗武器得上缴锁库，所以他们空着手没打过，被控制在那里了。
萧望津听完，心中分析片刻，终于开口问道：“可有证据证明卖娼之事，是公衙的人构陷污蔑？”
叶文祖道：“马骡三人趁夜翻墙而入，原本想在王家院里将人欺辱，但王曹氏誓死不从，高声呼叫引来了公婆邻里，马骡三人这才将人掳走。”
“王家邻里可愿意出面做证？”
“愿意！我给写了证言，他们都画了押，但公衙只认那夜王曹氏‘卖身’的画押，逼得王曹氏前夜上吊自缢，大伙们实在气不过，想替兄弟讨一个公道……”
一旁的石心听不下去了，开口道：“这案子这样明朗，你们这儿的知府大人是谁?这样胆大包天！”
叶文祖苦着脸道：“知府大人原是京城官员，在刑部任职，不知是何原因，外调到我们这儿来了。”
“带路，去公衙领人。”萧望津打算去会会这个朝中有背景的知府大人。
叶文祖脸上的喜悦藏不住，谁不想跟着一个愿意担事的主子？
石心载着叶文祖在前面带路，萧望津跟在后面环顾城中环境。这日头还没到吃午饭的时候，按理说大街上什么人都有才是，可是这洛城大街上，一个年轻女人都看不到。
三人两马很快就到了洛城府衙，洛城知府在接到通报后，赶往衙门大堂。
萧望津乃五品都司，洛城知府也是五品，两个官职一个属于武官，一个属于文官，在大宣朝武官就是低人一等，合该萧望津先开口行礼。
但萧望津坐在堂下，一点要起来的意思都没有，还是叶文祖上前和知府大人交涉。
知府大人听闻来意后，觉得萧望津目无尊卑，摆起了架子道：“你我同朝为官，本应和平共事，可你都司衙的人跑到公衙闹事，本官依律将人捉拿，都司大人开口要人，那请呈上自劾书，本官见书放人。”
“知道我爷爷是谁吗？”
萧望津端坐在椅子上，一身贵气不消减，开口也很符合一个权贵的口吻。
这等不作为的狗官，不值得萧望津浪费时间同他虚与委蛇。但奈何他现在没有权势，只能借爷爷萧翼的威名。
果然在知道他是辅国公的孙子后，知府马上命人上茶、放人。
“这茶就不喝了，以免出了公衙的门，惹些官司说不清楚。”萧望津意有所指的回答。
见他都司衙的人都被放了，站在衙门院子里，他起身告辞。
知府送了几步，追着道：“少将军初入洛城，下官明日在销金楼设宴，给少将军接风，万请少将军一定赏脸。”
萧望津侧目看他一眼，冷冷拒绝道：“大人随意，本都司公务繁忙，不便赴宴。”
“下官口误，都司大人莫怪。”知府忙改口，奈何萧望津身高腿长，三两步就出了公衙。
萧望津翻身上马，指挥一众军兵道：“众士听令，我给你们一炷香的时间，捉拿马骡三人于集市集合。”
众人是亲眼见识过知府大人对萧望津点头哈腰的，此时见新来的都司要全了他们讨回公道的心，马上自主分队，结伴散去。
“都司大人！”追来的知府想要阻拦，让人拦着萧望津的马。
萧望津勒停坐骑，对石心说道：“先找家客栈，送怀真休息，然后去集市等我。”
等石心走了，萧望津翻身下马，缓步走到老知府跟前，压低声音悄然道：“我堂堂京州都司，属下家眷被欺辱致死，若我不管，如何服人？大人拦我，可谓一错再错，更何况，我萧望津岂能任由你阻拦？”
老知府双手去抓萧望津的胳膊，就差给跪下了，老泪纵横道：“都司大人，您这是要本官的老命啊！容本官同马骡三人再商议商议，本官这次保证，定还都司衙家眷一个公道！”
“晚了。”萧望津不容商量道：“你若早秉公执法，那王曹氏不会自缢！”
“本都司初来乍到，便给知府大人一个机会。你是执意拦我？还是去销毁逼供证词？”
老知府惊醒一般松了手，任由萧望津策马离去。
***
还在医馆的宋怀真舒服些后，便不想留在医馆，他们一行好几个人呢，不好耽误人家医馆接待病人。
他吩咐了碧莹抓好药，便出了医馆，刚好见石心骑着马停在他面前……
宋怀真听石心说完，根本不想去客栈休息，一溜烟去钻了马车，掀开车帘道：“去集市！碧莹，上来出发。”
……
集市向来是一个城市中最热闹，且人群最聚集的地方。叶文祖领着他热乎的都司大人来到集市处，命旁边茶楼小厮搬来桌椅，奉上热茶，好好伺候着他的都司大人。
萧望津坐姿霸气，显现出威严的气场，淡定的无视来来往往打量他的人，还顺手赏了叶文祖一杯茶。
叶文祖整个人激动的腿抖，他这新上司太霸气了，雷厉风行，有担事的心，有办事的能力，他已经在心里发誓要誓死追随都司大人了。
一炷香的时间都没用到，很快马骡三人被五花大绑扔到了萧望津面前。
马骡嘴里还在骂骂咧咧，他挣扎着想爬起来，被都司衙的人踹倒，按着跪在地面上。
“我乃八旗卫千户！你们敢动皇上的人？！”
萧望津让叶文祖拿出王家邻里证言，念给众人听。
叶文祖：“此乃王家宅院邻里证言，你们仔细听好了！今年四月辛巳戌正一刻，某入睡时分，听闻王家宅院有女呼救，见马骡、马四、张同武三人将王曹氏扛走，起身去追，夜黑不见路，遂返家后报官。”
“马骡、马四、张同武，强辱妇女，尔等可认罪？”
马骡只道放屁，并不认罪。
同伙张同武答：“王曹氏卖身于我三人，钱色交易，怎是强辱？”
马骡这才止住了骂，大喊：“把那娘们儿叫来，老子倒要问问，明明是收了银子，怎可诬告我们兄弟三人？”
萧望津面无表情开口道：“即是交易，为何强掳王曹氏？她又为何高声呼救？敢在我面前信口雌黄，掌嘴。”
都司衙的人抢着上，最后三个孔武有力的挤出前列，蒲扇大掌狠狠给马骡三兄弟来了十下，直打得三人口鼻出血。
马骡看似是个头头，其实孬的很，挨了巴掌已不敢吭声，显然是怕了萧望津了。
那张同武稍微有点学问，他知道若认了就要受刑法，只能嘴硬道：“大人当街动刑是要逼供吗？大人敢不敢将王曹氏叫来与我们兄弟三人对峙，那夜她开门迎我三人入院，我兄弟裤子都脱了她却漫天要价！”
萧望津扯了扯嘴角，“你叫什么名字？”
“小人乃八旗卫总旗张同武！”
萧望津点了点头，“你这雌黄的本事，比你家千户硬些，该但重任才是，继续掌嘴。”
啪啪啪的把掌声再次响起，围观的百姓们再也忍不住，齐声高呼：“好！”
萧望津欣赏着张同武挨揍时痛苦的表情，冷声继续道：“且不说众人皆知王曹氏为人贤惠，恪守妇道，王家善经营，夫家富足，岂会缺钱到和你们做交易?还是在她公婆在家时？再者说，就算是交易，谈不拢便可以逞凶吗？”
“大宣律令，强辱妇女者绞。”
马骡这下也顾不得害怕了，“我乃八旗卫千户！地方官员无权处置，你敢！”
萧望津低笑出声，表情阴鸷，“叶文祖，去拟状纸。”
“今日太阳下山之前将状纸从洛城送出，明日务必送到刑部尚书大人手中。”
“众士听令，将马骡三人捆于集市示众，禁其粮水。投喂放人者，同犯论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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