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针尖麦芒》悟飞凇

39、第 39 章

　　晚上回去，叶零把自己与白衍交往的事告诉刘宜晚。刘宜晚一脸不满的朝她扔抱枕，质问她为何只字不提。叶零只得解释，意料之外的走向连她与白衍都不曾预料。

　　那一天过后，遇到一起上课，叶零没有刻意同白衍坐一排，偶尔与刘宜晚同坐，偶尔坐白衍身旁。
　　令人哭笑不得的是，薛影知道时，嬉皮笑脸的模仿叶零曾经的说辞，当然他不敢过分，只说了两句就岔开话题。叶零不以为意，人会改变，想法亦如此。
　　不过，随着两人的关系私下被同学们传开，小枫找到叶零，祝福她与白衍。小枫说，白衍送她回去的晚上，便向她道歉，他并不喜欢她。叶零才知晓，原来网上的说辞是白衍默许小枫避免闲话所说。

　　【叶零】：在干嘛？
　　【白衍】：写歌。
　　室外正下雨，雨声滴在窗台，砸出声响，像音符般悦耳。叶零哼着曲子，陷进休息室沙发里，等待表演时，与白衍闲聊。
　　【叶零】：一直没问你，你纯粹写着玩还是真的发表过作品？

　　几秒后，白衍发来网页链接。叶零点开，网速变慢，转了好一会才显示页面，她随意瞥去，看着主页熟悉的名字，一时间竟说不出话。
　　【白衍】：发表五首，其他只作为个人收藏。
　　【叶零】：你是“冷之白”？
　　【白衍】：啊，薛影取的中二名，你听说过？嗯，倒不奇怪，我有两首歌挺火。

　　咚咚——
　　“零，准备上场！”
　　“好。”
　　叶零起身，低头看了看屏幕，外面再次催促，她胡乱回了个表情包，收好手机，走向舞台。

　　另一边，白衍坐在书桌前，盯着歌词来回看。手机提示音响起，他解除锁屏，一个可爱的“么么哒”表情出现在眼前，他眼眸弯起，收藏这个表情，发过去。
　　叶零没再回复，白衍往窗外望一眼，雨声慢了，他想了想，整理书桌后，穿上大衣，与段卿徐打声招呼，拿伞出门。

　　到“而已”时，已接近八点半。二楼舞台上，一位年轻男士正唱着情歌，白衍与服务员说明来由，直接走向休息室。
　　门开着，白衍轻轻一敲，叶零与连老板一齐看向他。
　　“难得啊，什么风把‘白’吹来啦？”连老板惊喜的说。
　　白衍道：“我接叶零。”
　　“哇哦，什么情况？”连老板觑叶零，打趣，“我得包个红包，是不是？”
　　叶零说：“不用，我先走了。”她拿起背包，一脸冷淡的牵过白衍，走出休息室。
　　坐上出租车，叶零都没开口说话。

　　拿出纸巾，白衍递给叶零，叶零不接，白衍便自己擦拭发梢雨滴，问：“怎么，心情不好？”
　　叶零摇头否定，回答，“我觉得不可思议。”
　　将纸巾团在手心，白衍说：“什么事不可思议？”
　　“就是……”叶零忽然转过身，脸色激动，对着白衍眨眼几次，她又迅速冷静下来，“算了，一点小事而已。”
　　“哦。”既不想说，白衍也不勉强。

　　雨停，司机加快车速。
　　很快到了公交站，白衍下车后，把纸巾扔到垃圾桶，转身示意叶零，叶零上前，挽过他胳膊。

　　道路异常泥泞，白衍走得仔细而缓慢，叶零依着他一步步行走，心思尚乱。
　　身边经过一对情侣，亲密地牵手低语。

　　瞥到，叶零刹那回神，抬眼看向白衍。白衍侧脸冷淡，叶零意识到自己的怠慢，大步朝前，她绕到白衍前方，停下。
　　“怎么？”白衍问。
　　他张开又闭上的薄唇润泽无比，叶零看着，生出一丝冲动，她抓紧白衍两臂，一点点靠近。

　　合上眼，叶零踮起脚尖，白衍温热的气息飘到她脸上、唇边，叶零有点痒，没再凑近，她睁开双眼，就是这一瞬间，白衍抱紧她的细腰，覆上薄唇。
　　他们四目相对。
　　叶零眼睛瞪得大大，而白衍的眼底浮现笑意。

　　叶零退开，“你赖皮。”
　　“闭眼。”白衍伸手按住叶零后脑勺，再次贴紧她的红唇。

　　厮磨间，启开双唇，缠绕彼此。技巧全无，只凭双方感觉。
　　抓着白衍胳膊的手落下，叶零抱住白衍，仰着头，一遍又一遍任白衍采撷，不对，她亦在采撷。
　　叶零与白衍以自身的渴望给予对方回应，互不相让。
　　这一吻，绵长、持久。
　　两人累了，中断一会，气喘吁吁，休息过后，继续，谁也不肯先停下。

　　手机铃声响，叶零轻轻捏着白衍后背，白衍舔舐一下，拉开距离。

　　叶零：“接电话。”
　　白衍点了点头，从外套口袋拿出手机，屏幕显示“薛影”二字，他按下挂断，正要放回手机，电话再次拨来。
　　叶零一把夺过手机，按下接通，递到白衍耳边，食指触到他耳垂，若触电般酥麻，叶零却喜欢这种感觉，依然挨着。

　　于是，白衍直接环抱叶零，就着她的手听电话。他眼皮微垂，盯着叶零泛红的脸和唇，“喂？”
　　“阿衍，你挂我电话干嘛，有事啊？声音咋了，这么沙哑？”
　　“说事。”
　　“没啥，我就问你给叶零写……”
　　“写”字说一半，白衍打断，喊：“薛影。”
　　离得近，通话声音不小，叶零听到自己名字，很是好奇，“薛影，你说什么呢？写，写什么？”
　　下一秒，那边切断通话。

　　白衍握住叶零的手，拿过手机，放进口袋，他牵了叶零，向前走，“我送你回宿舍。”
　　自不可能让白衍糊弄，但是，叶零不想拆穿，只觉得心中有数即可。写新歌，送给她的？

　　“写了一首歌，送给你，送给我们。”
　　哪想到白衍果断承认，叶零轻轻抠他手心，戏谑道：“不是惊喜？”
　　“是，但你都猜到，告诉你也无所谓。”白衍不觉痒，回头瞧叶零，只见女孩脸上笑意都尚未敛去，他说，“你很满意，足够了。”
　　“臭美，我都没看到成品，哪这么容易满意。”
　　“快了。因为你，灵感涌现；这次写歌，得心应手。”
　　“哦。”叶零握紧白衍的手，心中不免喜滋滋。

　　拿出钥匙开门，叶零进了宿舍，就听到短视频传出的搞怪声音。刘宜晚已经躺在床上，手机外放，薯条包装袋开着，只是人似乎有点走神。
　　叶零有一搭没一搭问：“有没有趣事分享？”
　　“额，没有啊。”刘宜晚这才看向叶零，道，“心情这么好啊，你有趣事？”
　　“没，但有烦心事。”
　　放下背包，叶零低头换拖鞋。

　　“咋啦，你和白衍分手了吗？”
　　“能说点好的吗？”叶零知她开玩笑，但不爱听，气道，“我们好得不得了，谢谢。”
　　“找对人果然不一样。”刘宜晚忍不住笑了，问起叶零烦心事。
　　“我想辞掉‘而已’的事，和老板说了，他不同意。”
　　“这还能不同意？兼职罢了，他哪来的资格反对。”一直以为叶零工作顺心，刘宜晚好奇的问，“不过，你为什么辞职？”
　　“你知道，我不喜欢被网络非议，最近事多，我想多点时间陪白衍，家教工作留着就行。”

　　“有被秀到……”刘宜晚夹起一片薯条，狠狠咬下，咬得嘎嘣脆，然后，她建议道，“实在不行，和老板翻脸。”
　　“这话可不像你，不过，倒是快刀斩乱麻。”
　　“人都会改变的嘛。其实，从你提到辞职，你们老板估计就不满了。人都这样，有利可图时供着你，反之，怨怪你。”
　　“你今日，好像有点激愤？”
　　停止吃薯条的动作，刘宜晚没有接茬，冷不丁说：“何然向我告白了。”
　　“哦”了声，叶零拿起发夹，挽个发髻，问道，“你怎么回答的？”
　　“我拒绝了。”刘宜晚苦恼道，“叶零，我现在不适合恋爱。因为那混蛋，我真的不敢相信任何一个男的。”
　　她的声音带着叹息。

　　思索一二，叶零走到刘宜晚床边，直直的凝视她。刘宜晚抬起脑袋，丧气的模样惹人怜。叶零伸手，轻拍她的脸颊，捏了捏。
　　刘宜晚反抗，“干嘛啦，叶小零！”
　　叶零神色认真的说：“刘宜晚，不要被别人的错束缚。你一定得想通，没什么大不了，一个人过也是过！”
　　“知道啦，你不要捏我啊，我可不是小孩子。”
　　刘宜晚气呼呼地锤打叶零，叶零不躲，任她打。
　　“不是小孩，那拿出成年人的气势！”戳戳自己的脸颊，叶零示意刘宜晚捏自己，刘宜晚推开她。
　　她们情不自禁笑开。

　　“听你的鸡汤，我能好受一点。”叹口气，刘宜晚靠在床头，“我也烦恼，觉得不应该错过何然，但又不想欺骗他，问题出在我根本不喜欢他。”
　　“真复杂。”
　　“是啊，我会努力想通。”刘宜晚道，“对了，你最近别看论坛，因为你和白衍的事，论坛上特别闹腾。”
　　叶零点头，她本就不再关注这些。返回桌旁，想了一番，她给白衍发消息，简单说了提出辞职的事，而后，前往阳台取晾干的衣服。

　　平凡、甜蜜的一天结束。虽然意外于白衍是“冷之白”，但对新歌，叶零翘首以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