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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第 4 章 ...

  •   第四章

      如梦如烟忆旧游……
      秋归尚有黄花在,未必清尊不破愁。

      汴梁城还在初春的薄雾之中的时候,马车便踏破了晨的寂静。
      这车马停驻在高墙深宅的文将军府前,里面居然传出十分热闹的声气,使得
      偶过的路人更是为之侧目。

      一阵清脆的笑声传来,少女的声音显是十分快活。
      “火叔叔,你越来越啰嗦了呢!难怪小杜看不上你。”
      沉默良久,突然一个濒临抓狂的男声大叫,“不准叫我叔叔。”

      “喂,我看你和阿左不错才叫你叔叔的,不然谁愿意理你这个老头子。”
      一路上捉弄火问天到过瘾的秋九无,根本不把他闻名于谷的爆烈脾气看在眼
      里。

      对着掌握了杜潇湘这张王牌的秋九无,火问天连根汗毛也拔不得她的,此时
      只是捏紧拳头,按捺怒火。

      “啧,老头子就是不好对付呢!连个女人的事也打听不到——”
      少女啧啧称叹,明明是五六岁的年纪,偏要不堪世事摧折地摇头叹息,扮老
      的样子十足十地让人苦笑不得。

      “你给我滚出去自己问南释净!”
      终于无法克制的火问天一脚将秋九无踢出马车,然后绝尘而去,只怕在她身
      边再停上一刻,会忍不住生剥了她的皮。
      反正让她自己向南释净那个死板老头子打招呼也好,他可不耐烦与右府的纠缠!

      “没风度!我们家小杜才不会看上你咧!”
      秋九无一点也不懂得反省,只是站在墙边,斜眄着高高的红墙——

      原来右司马南释净就在这里面。
      那个家伙虽然人迂腐的讨厌,不过血的味道还算上乘,可兹利用啦,而且最
      重要的是不知为何他对自己真是有着莫名的好感——
      喜欢这个小孩子的自己,他不会是变态大叔吧!但是凤叔叔和阿左更加欢喜
      我呢!
      自己怎么会这么可爱呢?有时候真的会觉得很麻烦呢!
      秋九无完全没有谦虚地摸摸下巴暗自忏悔了一番,再抬头瞻仰这个大的未免
      也太简朴枯燥的宅子——
      香得让人顶不顺!
      这年头还有人在屋子里种那种花?
      很没有品位哦!
      反正也无意走正门,秋九无蹦蹦跳跳,翻过了有五、六尺的外墙——
      等我来好心改造一下吧!
      她的笑容十分的坏!

      “呸!”
      一看见墙内的风景,秋九无厌恶地唾了一口——
      果然是呢!只不过这也太夸张了吧——
      南释净的园子里什么都不养,居然满园尽养些阴森森的芍药和梅花,白得叫
      人恶心。
      弹指一擦,她搓出一小扭火焰来,脸上是得逞的笑,“送你一份大礼,不用
      说谢谢了!”

      南释净独自在小楼——
      薄暮残烛,彻夜苦读之后偷闲眯了下眼,原希望在这少有的宁静时刻冥思一
      番,却听见下人们一阵慌乱地奔走。

      “着火了——”
      好像有人这么喊。

      而这应该是完全不可能的。
      这宅是阴宅,就算是当年烧尽阿房宫的大火,到这儿都着不起来!
      他自嘲似地一笑。

      “你不去看火吗?”
      有人在他耳边天真的问。

      睁开眼,不知何处来的精灵从梁上倒坠下来,脸对脸与他滑稽地对望。
      “很好玩的呢!”
      少女对熏天的大火是如此评价。
      ——是秋九无。

      冲动地,他伸出手,想抱她下来。
      秋九无借着纱儿翻了上去,坐在梁上嘻嘻地笑着,一脸俏皮。

      “下来!”
      南释净不自觉地用了命令的口气,似在教训那个淘气的故人。

      “不——要——”
      少女摇摇头。
      不会扎头发的火问天,只帮她粗粗地偏了一条辫子在脑后,看起来却让她更
      娇俏无邪。
      偏偏她转着的眼珠儿那么邪气,“除非你除了衫儿。”

      南释净的脸微微一红。
      幸好此时有人闯了进来——
      右府四位神将,个个十分狼狈。

      纪晓蔷第一眼找到了罪魁,她戟指向着少女,“秋九无,我要杀了你。”

      “你也配?”
      少女哼了一声,笑得分外挑衅。
      她不反对大开杀戒,作为踏入东京第一天的洗尘礼——
      虽然那女人的血不见得干净到哪里去。

      “怎么了?”
      南释净推开窗,草木繁茂的花园此时竟成一片焦土。

      “她烧了花后陛下赐的花种。”
      霜红冰轻冷地说,语气中却掩不住一缕憎恶。

      “格格格格——”
      少女乐不开支,笑得前仰后合,拍手唱道:“烧的好,烧的妙,烧光了芍药,
      再烧那个老梅妖!”

      霜红冰的破冰剑划空而过。

      少女拿指轻轻一弹,叮的一声,剑像失去生命力一般,落在地上。
      “哎呀哎呀,容易生气老得快哟!本来就像老妖婆了,如今简直可以和你身
      旁那个红衣妖怪比了。”

      纪晓蔷哪还不知道在骂她,脸青唇白之下,一震红莲带,便要绞上少女的咽
      喉。

      “米粒之珠,敢与日月争辉?”
      少女一摸到红绫,一阵火起,立即向纪红蔷烧去,所幸她放手得早,让南释
      净接到,火焰才自灭了。

      “为什么?”
      南释净问。

      “什么为什么?”
      秋九无歪着头,笑得分外天真。
      “阿左说了,只要不喜欢的东西,就不要让它们出现在眼前,我只是照做啊!”
      再说右府的家伙实在讨厌的紧!

      对于这种天真的残忍,南释净只有深深地叹息了。
      他无力地挥挥手,“你们出去一下吧!”

      霜红冰与向红尘纪晓蔷艳无愁不情不愿地退出去。
      遂了心愿的秋九无笑嘻嘻地拍着手。

      “下来吧!”
      南释净叹了一声,无比温柔地说。

      见到南释净松开领口,露出肩头平滑的肌肤,秋九无也不怕生,娇笑着轻跃
      到南释净的怀中。
      很快找到了习惯下口的地方,秋九无吸吮着睽违许久的鲜甜的血液。

      “小秋为什么来东京?”
      他笑着抚摸伏在肩头的小小头颅。

      秋九无松开了牙,回味良久,才懒洋洋地答:“阿左说柳思诗在这里混得不
      错,我来找她玩。”

      从她漫不经心似的话里,他听出几多玄机。
      柳思诗是一颗多么有用的棋子他已经太明白了——
      秋九无作为左大将被安排在一个如此重要的人身边,那么所负的职责当然也
      不能以玩笑视之。

      “对了,柳思诗现在的身份是什么,在哪里?”
      秋九无用猛击的方式拍着他的脸。
      回魂哦!老头子!

      “左司马是要你来监视她的吧!”
      肯定的语气——
      南释净看着秋九无不辩解的随意,痛心地猜测着:“五百年前的旧事又将重
      演。”

      “喂喂喂,虽然你真的很老,不过拜托你不要用一副已经七老八十的口吻来
      说话好不好,真是的,亏你长了二十岁的脸。”
      秋九无头痛地捧着巴掌大的小脸,抱怨的口气倒换得南释净难得放松的一笑
      ——

      “柳散人现在化名李师师,是……”
      南释净莫名地顿了顿,然后笑道,“她现在住在宝华园,其实你只要找个人
      带你去京师最华美的园林,就可以找到她了。”

      “哦!出公差还有这样的好处,有趣,有趣!”
      秋九无一派童真,拍掌大笑,“自己找去也满好玩的!南释净,我走了,下
      次见面再和你玩!”
      一阵风扬出窗外,旭日初照之下,俏影若金。

      只听得园子中又是一片鸡飞狗跳的渲闹声,然而南释净只是望着小小身影消
      失的方向,略微惆怅地叹了一口气。

      秋九无站在宝华园的前面,象个第一次进京师的乡巴佬一们,啧舌良久。
      宝华园虽没有文将军府高墙铜壁的气势,但是刻意做出的半矮墙中掩映的流
      苏般的葱绿才更是让人流连忘返。
      秋九无坐在墙上,向上望去,一道河如同项链般环护在大宅周围,河宽最少
      也有十尺,河水清澈,游鱼可现,然而有种不见底的幽深感,而对岸几乎拂地的
      垂柳却让人产生诡异之感。

      “三月嘛,就该有三月的样子嘛!这个柳思诗好歹也要收敛一下吧,全汴梁
      的人都看到啦!”
      最不爽的是有人比我还嚣张呢!

      “小姑娘,爬上围墙很危险哦,底下的水很深的。”
      突然被一双手从腋下托起举到空中,真让秋九无吃了一惊,不过既然感到只
      是凡人的气息,她倒也并不惊惧。

      “谁啦!”
      她随意地挣扎两下,被托着腿转到了正面。
      “什么嘛!原来是个书生啊!”
      秋九无扁扁嘴,即使坐在别人的手臂上,她还是没有什么劳累到别人应该稍
      稍感恩一下的自觉,眼前的男子三个岁上下,文秀逼人,不过倒是隐约透出些贵
      气。
      她最喜欢作弄难搞的动不得的人了!
      “叔叔的胡子好好玩。”
      她咯吱一笑,扯扯他下巴上的一绺长须。

      马上男子身后的一个侍卫般的人跳出来,“大胆!竟敢对皇……老爷无礼!”
      倒是男子很平静地笑了,温和却颇有威严地说:“小孩儿家的嬉闹一下,你
      又何必如此计较,莫吓坏了她。”

      秋九无眼珠儿一转,娇笑道:“你姓黄么,你的家人好威风呵!”

      男子用手拨了拨她的粗辫子,笑而不答,然而问她,“小姑娘爬上这墙作什么啊?”

      秋九无发挥少女的无赖,用手环住他的颈项,也笑眯眯地答道:“我来寻亲呢!我姑姑住在这儿,这儿好大好漂亮啊!我姑姑一定很有钱呵!”

      男子抱着她,随意地踱进了宝华园的大红门,一点阻拦也没受到。倒是沿途看到跪到一片的健壮汉子。
      “是吗?你姑姑姓什么?你这么可爱,朕……叔叔向你姑姑讨了你可好?”

      眼见周围的侍卫般的人们嘴脸露出不赞同的神色,秋九无心里最是痛快,索性摆出一副天真烂漫样。
      “我姑姑才不干呢!再说姑姑家这么漂亮,小秋也不要走。”

      “哎!”
      男子一边向前踱着方步,一边笑容可掬地逼着秋九无,“原来小姑娘叫小秋啊,叔叔家更大更漂亮哦!”

      “我不信!”
      秋九无嚷道。
      “我不信,我不信。”
      除非他家是皇宫啦,不过她也不意外就对了!

      一片笑闹声中,一队人马急逼上前来,登时将回廊的两侧守满了。
      秋九无偷眼四处望着,心里琢磨着:“呵,都是些“高手”呢!”

      这时,一个丫环扶出了一位美人,让人眼前立刻一亮。
      这个美人的秀气简直超过了她容貌上的美丽,尤其那柔若无骨的体态,给人
      一种若柳扶风的感觉,最引人的是那双雾一般的双眸,难怪可以担得起百花谷排行第二的“大美人”的名声。

      “皇上,您怎么耽搁了这么久,真叫妾身担心呢!”
      美人盈盈施了一礼,抬眼一看,这才留心到这位“大金主”的异常。
      他手里抱的那位小姑娘,虽然没穿金甲而是青布衫裙,虽然没扎超可笑的兔耳鬓而是只梳了一条粗辫子,虽然没有背来那一口足有她身长三倍的大刀,但微吊的双眼中流露的霸道与煞气,分明就是——
      “啊,秋……”

      虽然是不认得她啦,但是她也会自己送上门呢!
      美人犹微掩樱口,秋九无已伸出双手乃至半个身子去了,一边热切地叫道:“姑姑。”

      “啊?”
      一时间大家都楞在原地。

      混乱中一行人迎进闺房,关上房门,这才开始清算一笔糊涂帐。
      柳思诗,也就是名震京师的名妓李师师,娇柔又委婉地立刻编造剧情——
      接下了这个烂摊子,什么耸动就捡什么讲好了。
      “妾身少年离家,家中兄长成亲,前些年来信说得了一女,听说后来嫂子过
      世,兄长另娶,为了怕小秋在家受气,妾身索性说服兄长送她来京城投靠我,不想今日就到了。”

      男子打量了一下,小女孩虽然粗布衣衫,也没有什么宝贵物件挂在身上,但气质清纯,颇为讨喜,倒也没十分追究,笑着问:“小秋,小秋,该是姓李了,你这娃儿,叫李小秋么?”

      “我的名字才没那么没品味呢!”
      秋九无眼珠儿滴溜溜一转,“拟把多情寄红叶,可怜秋水不识诗,我叫秋诗啊!”

      男子细细品味,道:“好好,够清奇,小女娃儿,你也有几分诗才,年岁几何?”

      秋九无瞥了一眼李师师,她马上识趣地接上:“小秋今年满六岁,想是大哥也教了她习字作诗了。”

      “好啊!不愧是家学渊源,就让小秋同你一齐进宫,以后也好作个伴儿。”

      李师师连忙扯过秋九无,按着她的脑袋谢了恩。
      秋九无早就猜出了这个男子的身份,此时也懒得装傻,索性干脆地问:“哇,你是皇帝啊!”

      徽宗见小女孩并不因此露出惊惧模样,反而喜入心里,“是啊,小秋不须怕朕!”

      那有什么可怕的——
      我觉得只有阿左翻脸还比较可怕!
      秋九无蹦起身,扯住徽宗的袖子,上下打量了两转,笑道:“难怪你说你家比这还大还漂亮呢!”

      李师师也顾不得身份,一把把秋九无拉回来,要不是存在恐惧之心,少不得要板子侍候了,“什么你你我我的,他可是皇上,你要尊称他陛下。”

      “你还不是在说他他他的。”
      秋九无蛮不在乎地说道,得意地看着柳思诗那张美丽的脸变形,“哎哟哟,
      姑姑这么凶,回去我找阿爹说去。”

      徽宗忍不住笑出声来,从来没见过端庄娴静的李师师大声说过一个字,今天他真是好福气呢!看来这个小秋也不是平常人呢!

      “嗯……姑姑进宫是要给你当老婆么?”
      秋九无劣习不改,在收到李师师好大一个白眼后,勉强更正了一下。
      “是给陛下当老婆么?”
      接到肯定答复后,她大声地打起了小算盘,“那我岂不是成了皇帝的亲戚,好玩好玩,那我以后就算怎么捣乱也没人敢说我了?”

      难得见到这种看着精灵又难得憨傻的可爱少女,徽宗俯身抱起了她,点点她
      的小鼻子。
      “是啊!将来小秋就是公主,朕准你爱怎么胡闹就怎么胡闹,不过现在,先
      叫你姑姑带你去洗洗尘,打扮地漂漂亮亮,明日随你姑姑风光地进宫来,好吗?”
      徽宗倒是破天荒用了征询的口气来疼哄一个小孩子,秋九无颇识趣地用口水
      给他洗了一回脸,然后蹦蹦跳跳地去厢房闹腾了。

      一会儿就见李师师气急败坏地闯进厢房来,秋九无散下了辫子,坐在镜子前,大大咧咧道:“喂,过来帮我梳头。”

      李师师早已气得忘了分寸,尖声道:“谁准你来这里胡闹的,你想坏我大事
      么?”

      秋九无冷冷一笑。
      “我才懒得来呢!但是阿左就是把我踢过来东京,说是要监视你啦。”
      害我没得跟路,还要忍受一路上的糟糕的膳食!

      李师师上前几步,来到她身后,怒气冲天道:“监视我?难道我就如此不可
      信任么?”

      秋九无反手一扯,抓住一绺头发把李师师扯得俯下身来,“你这个女人有够
      罗嗦的,我看你是做贼心虚啦!要不要我在这里把你砍了,然后回去直接跟阿左说你那个~嗯~妄自用情~来着!”

      李师师忍痛道:“你胡说些什么,人家,人家心里只有左司马……你又不是不知道!”

      她才不知道!
      虽然有几次她潜入阿左的寝居确实都撞破了几个花精啥啥的“好事”,而且若不是为了阿左,她看这颇有几分骄傲的柳思诗也不至于沦落到舍身作妓,哼!看来阿左定是许下了完成任务便结婚之类的诺言。
      阿左是记录不良啦!

      秋九无不满地撇撇嘴,松开了手。
      “随便你啦,反正你敢有异心,我正好第一个吸干你的血——以前那个魁丘
      贺的下场你又不是不知道。”
      虽然这个名字在左府是个禁忌,不过她从火问天那里敲出不少好料来,总算
      也明白了左右府之间的深仇大恨的原因之一。
      看着柳思诗绝美的容颜失去血色,她反而得意起来,“只要你乖乖的,我就
      帮你成就大业,到时也好讨得阿左的欢心,好处——大家统同的有!”
      她爽亮一笑,然后一拍桌子,“还愣在那干吗!帮我梳头啊!真是的。”

      柳思诗从未遇过对自己如此凶悍的人,何况还是个年纪远小于她的娃儿,怎
      会不呆愣在原地,倒是一声断喝了三分效果,她马上挽袖上前。
      镜里的映象是个静溢下来的小娃儿,与谷中诸仙相比,容貌是格外的普通,但是细心打量,就会发现其中深蕴的灵秀来,如果不现出那裹血的霸气,她
      确实会是个讨喜的娃儿。
      柳思诗也不由得涤去了怨气,执起象牙梳,缓缓梳理起来。
      渐渐觉得,一股暗香,即清且淡,缠绵绕续,幽幽浮动。

      “好香呢!”
      柳思诗不由得轻叹。许是一直遗憾自己只有容貌,却乏异香这种禀赋,然而
      这孩儿竟与自己相反——

      秋九无懒得察觉这般的女儿心事,一双圆眼碌碌地望住了柳思诗雪白幼嫩的内腕,垂涎良久,终于——
      一口咬住。
      似头小兽般,秋九无吮吸着甘美的血浆。
      柳思诗血性属阴,除了阿左凤叔叔和南释净,勉强也算是极品。

      虽然她没有坏心眼她就不能把她怎样,但是——
      “喂,以后每天早上来我这里报到哦——”
      已经酒足饭饱只是饭余试试零食味道的秋九无舔舔嘴唇,威风八面地下达指示。

      “咦?”
      惊吓过度导致面色苍白的柳思诗只有无辜地眨眨眼睛。

      “帮我梳头还有准备早餐啦!最少也要三天一次!”
      秋九无根本不理柳思诗愿不愿意,自顾自地说,“你以后多吃点肉,血很少,不够我吃的咧!”

      “呀?”
      从刚才起就完全短路的柳思诗觉得自己真的很无辜——
      有没有搞错?
      花神将不是都吃素的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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