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第 3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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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断桥斜日归船。
能几番游？
看花又是明年。
第一次违背谷里的禁令潜入了玄冰山庄，南释净急切地寻找着那个稚弱的小
小女娃。
流了那么多血，她——
可还好？
左司马那一掌，有没有打出内伤？
这蚀人的寒气，有没有冻坏她？
一个又一个问题，逼得他焦急如狂。
但他没想到等到他不请自入以后，居然会看到这么一个诡异甚至有些好笑的
场景。
神情委顿的秋九无，正拿出一块冰敲着冰壁——
里面赫然是辞世已久的须枕凰。
“切，这么硬！”
徒劳无功的秋九无终于死心了，一脚踢了冰壁。却连走开都懒，抱着膝盖骨
碌碌从冰壁一边滚到了另一边。
“哎呀，饿死了！”
小女孩一面滚一面抱怨，顺手拾起一小块碎冰，扔进嘴里，啃得咯吱咯吱。
发现原来是不能吃的——
“好饿哦！”
秋九无吐出冰渣子，开始抽抽答答，然后不顾一切地嚎啕起来。
一道若有若无的白影闪入，带起诡异的薄香，左荼蘼竟也在此时驾到了。
而且来的旁若无人——
他蹲在秋九无身前，笑得十分心疼：“小九儿怎么了？谁欺负你了？”
秋九无连回话都懒，一面抽噎，一面将小手伸出，向着左荼蘼。
“是不是饿了？来，阿左抱！”
左荼蘼解开了衣领，露出有些单薄的肩膀。
秋九无一面哼哼着，一面将头埋入。
左荼蘼浑身一振，随即脸色惨白。
“还以为你的牙被打坏了呢，这下不用担心了。”
左荼蘼不无歉意地打趣道。
秋九无心满意足地抬起头，一面张大嘴，秀出完美的牙齿，虎牙的尖端还亮
光闪闪。
左荼蘼爱怜地抚了抚她的左脸，“还痛不痛？”
“不痛。”
“九儿会不会恼阿左！”
“不会！”
在秋九无心中，阿左做的一切都是对的。
再说相比起平时练武没有留手的时候受的伤其实那一下也不会疼，虽然被打
得飞出去有点没面子，但是她知道阿左不是真的想伤她啦！
望进那双毫无阴霾的眼睛，左荼蘼差可忆起那双同样坦白的金色瞳眸，一时
间竟有恍如隔世之感，一种有别于以往疼爱的陌生的感情流入他心中。
然而他很快抑下涌上的陌生情感，笑出一脸宠溺，“小九。”
“嗯？”
秋九无仍是啜吸个不停，只是抽空哼了一声。
“你想要了阿左的老命么？”
左荼蘼虽是笑得温柔，但是脸色白得透明，仿佛在刚才那场争斗中失血过多
的人是自己。
从未遇上阿左的求饶，秋九无也知道自己因为疗伤和解饥，一时失了度，吸了太多的血。
虽然还有些意犹未尽，但她立刻松开牙。
“对不起，小九会反省的。”
她乖乖地亲了亲阿左的伤口，露出惹人怜爱的笑容。
“反省？呵，谁教你的这个词？”
这个词一点也没有左府的风格呢！阿左不无惊讶地揉着秋九无的头发——
双髻早就散开了，不受束缚的头发散得浑身都是，他倒不一定要回答，“小九儿还饿不饿？”
“嗯！”
秋九无瞥了眼他的脸色，又摇摇头，“阿左，明天再吃好了。”
“小九儿突然懂事了呢！”
左荼蘪笑得十分欣慰，旋即涌上了一阵诡异之色，“不过眼前就有一个好机
会能吃个饱哦！是吧？南司马！”
南释净本就不以为自己可以瞒过左司马，此时索性走出来。心情澎湃——
这是他和秋九无第一次正式“认识”啊！
秋九无打量着这个有着俊秀面孔温雅的男子，那双青色的瞳眸似曾相识，只是其中的关心有些刺眼。
好像在哪里见过这个人啊！
“啊！你是那个右府的东东。”
她叫出声。
不顾她双眼霎时涌上的敌意，南释净笑出一朵极温柔的笑容。
“在下右府司马南释净，能见识到左府首将秋姑娘的威风，在下不胜荣幸。”
“哼，我把你们那个首将打得屁滚尿流，你还不胜荣幸，假的要死。”
秋九无根本不屑于与他和颜悦色。
“假”这个词刺得南释净心中一痛，一阵黯然覆盖了青色瞳眸澄澈的光芒，笑容也因此黯淡了不少。
左荼蘼莫测高深地望了南释净一眼，反而安抚起秋九无。
“他可是曾很好心给你提供食物的人哦？小九怎么可以这么没礼貌！快道歉！”
“不用了！”
南释净摆脱了一时涌上的悲痛回忆，重新收拾精神，从左荼蘼怀中抱过有些不情不愿的秋九无，自觉地学左司马解开衣襟，露出肩膀光滑又有着有些熟悉的牙印的体肌。
应该狠咬两口再很有骨气地拒绝才对，可是真的好饿哦！而且不能再欺负阿左了——
终于禁不起新鲜血液的诱惑，秋九无一口撕开了他颈肩之交的皮肤，啜吸起来——
入口的血液有着的阿左不同的莲香，不仅不臭，而且特别甜美。
味道如此熟悉——
难道她以前真的有咬过他吗？
小手环上他的颈项，秋九无整个人贴在他身上，整个情形有些暧昧。
随着她的小手渐渐慵懒无力地滑回她的胸口，那双明亮的大眼缓缓合上。
在南释净温柔的怀抱中，秋九无很快陷入沉眠，呼吸馥郁又平静。
然而，留下两个清醒又疲惫的男子，脸色却苍白若鬼。
相对苦笑了一下，南释净和左荼蘼交换了一个了解的目光，然后不约而同地一整脸色。
“我要出发了！”
南释净正视着对手。
“呵！老规矩，你有你的桥，我有我的路，大家各显神通好了。”
左荼蘼依然漫不在乎。
虽然他知道右府诸将已经按南释净指示潜入京师，但他也是早有安排——
甚至，在这项任务还未颁下前，他就早作了伏笔。
他未必会输呵！
南释净认真地看着左荼蘼，“这次我绝对不会再让上次的事重演！必要时，
我也会不择手段！”
“我知道南司马的决心了！”
左荼蘼意味深长地点头，“也好，大家都尽力一试，这样不是更有趣？”
伸出手，他示意南释净把怀中的娃儿还给他——
让他抱了这么久，甚至和秋九无正式认识，这些都已远超过两人当年的约定，
南释净不该再有怨言。
南释净恋恋不舍地轻轻掰开秋九无揪着他的衣襟的小手，动作极极柔地将稚弱的小人放到左荼蘼臂间，他的指尖最后停留在她的柔滑的小脸上，“如果你还爱惜她，就不要让她加入这场战争。”
不要犯和我当年一样的错。
这句话他吞入心中，然而他还是诀然地转身去了。
“不肯让她去，就证明你还有弱点，如此的你，怎么能不择手段呢？”
左荼蘼笑得阴森，但手臂却依然温柔地收拢了。
有些头疼地凝视着小九儿，她的脸上泛着幸福的粉红色泽——
可知道有两个很了不起的男人在为你操劳烦忧呢？
虽然此刻小九如此乖巧可爱，可是醒来的她却是性如烈火精力充沛啊！
尤其他即刻要离谷赴北疆，总算找个机会把她阻留一阵不让从小粘着自己的她跟路，但是谷中只剩下杜潇湘是绝对无法应付她的，恐怕凤卿狂与火问天有得烦恼了。
左荼蘪突然有了受恶作剧的心思，决定将这团小火焰丢给那团烈火——
火问天不是一向不信有人脾气会比他更坏吗？
这次就让他头痛吧！
他极迅速地溜向“大茶花居”，准备给宣称洗手不做锻冶匠的老友一个惊喜。
一只手捏上了秋九无嫩嫩的粉颊，揉搓了好一阵子，再向外一拉。
接着是一道没什么耐性的男声，大大咧咧地嚷道，“什么嘛！我还当她有三头六臂呢！原来不过是个小丫头嘛！”
另一道隐含着笑意但轻柔的过分的男声接道：“火先生这么说，对我们的首将未免有失公平。”
“我说潇湘啊！你不觉得这么称呼我太生疏了吗？”
没耐性的男声居然多出来两份委屈。
“不觉得！”
回答得过快，反而有种戏弄的意味。
秋九无掀了一半的眼帘，自睫毛下偷窥自刚才伊始就不停扰乱她清眠的吵闹
二人组。
掐她脸的大手还搁在颊侧——
大手的主人有着火色金黄的短发，额前有几缕是红的，全都直竖上天，显示
出他的主人极张扬的个性——
大半个侧面如同刀削剑镂而成，五官深刻，可以说是可与璩洛阳、凤卿狂相
提并论的罕见的美男子。尤其那双暗金色瞳眸，更是时刻都想燃烧起来似的。
此时他线条分明的唇不悦地抿着，带着一股罕见的孩子气，更是可以让男人
女人都为之疯狂。
偏偏他面对的男子似心如铁石，完全不买他的帐。
秋九无看了一眼，发现他竟然与心爱的阿左有一丝相似——
乌黑的的长发用银丝带扎住尾梢，规规矩矩束在肩侧；平淡的五官上有一种
忧郁的气质；虽然此刻稍嫌丰润的唇边带着一缕飘逸的笑，然而紫蓝色的眸中却
没有情绪的波动，偶一闪现的竟是得意与忧伤相互交织的淡漠。
姓火的先生马上换上一脸横霸像，“我命令你叫我问天。”
“我可不是火先生的部下！火先生最好记得我身属左府。”
年轻男子完全没有被要挟的气质，反而冷冷淡淡地说。
“啊，是他啊！”
秋九无终于记起了这个人也曾谋面，因为他是阿左府中第二将，按理说他的
阶级还在她之下哩！
他好像叫——
“杜潇湘，你非要气死我才甘心么？我都为了你给左府做足牛马使唤够
了……”
火问天横眉立目，清朗的语音中不掩怒意与难过。
“火先生不要这样，否则令未婚妻铁大人会误会的。”
杜潇湘淡然一笑。
“哼，谁都知道这是政治结盟的产物。”
火问天一脸不屑，马上又换上一张笑脸，“你是不是吃醋啊？想不到我终于
等到这天了！”
杜潇湘既不承认也不否认，完全忽视这个问题，撇一撇唇笑道：“火先生记得这是同盟就好，亲左府的火先生与亲右府的执法大将铁大人的婚事，是由花王花后钦点的，事关左右两府亲睦结盟……”
“照我说，根本没什么亲睦可言，更不用说什么狗屁结盟！左府迟早会和右府一拍两散，届时铁月刀那个女人也可以从我眼前消失，真是大快人心啊！哈哈哈哈！”
火问天笑得猖狂，从杜潇湘咬得死紧的口中探听到她对自己也不是完全的无动于衷使得他心怀大畅，不由欣慰起不枉自己多年与左府亲好的努力——
老实说，不是为了一开始就肖想这个左二将，他才不会与那两个阴森森的家伙搭上线，更不用说放弃一向自由的散人之身卷入这趟浑水，还被左荼蘼那个老奸巨滑的家伙差使到尽。这么多年的辛酸总算没有白费啊！
火问天还沉浸在美好的二人世界的幻想中，一把阴柔的声音突然在旁边泼了一盆凉水。
“虽然我也颇赞同你的关于两府之间的关系走向的评论，不过我私底下认为你最好还是收敛一点。毕竟这里也算是天子脚下，被有心人听到少不得要为左府带来一些麻烦。”
出现在窗前的是一张堪称绝色的美颜——
火红的头发，冰红的双眸，以及唇边分外险恶的笑意——
正是百花谷中最妖艳的美男子——“原祭司”凤卿狂。
如果说三大美男子中璩洛阳有着雍容的风华，精致的面容和慵微的气质；火问天有着异族的风情，刀削般硬朗的英俊面容与似火焰般炽烈的气质的话；那么凤卿狂绝对是美到让人心寒的程度的美人。
严格意义上来说，他的妖艳甚至超过了花后白药儿的清雅。而与左司马肖似的气质不仅让两人结为密友，更是让人有了生人勿近的感觉，被他用这样一问候，任谁也无法消受。
火问天马上准备破口大骂了，然而腕间一阵剧痛。
“啊！你在干什么？”
这个看似无害的小丫头，竟然咬破他的手腕吸血——
他没有看错吧！
花神将不是吃素的么！
什么时候进化到生吃人肉来了？
来不及抽回手腕，少女便松口了，用一种骄傲的简直欠人教训的口气不屑道，“你的血好大火气，呛死人了，好难喝。我，要喝你的。”
她乌溜溜的双眸盯住杜潇湘，一副命令的口气。
杜潇湘叹了一口气，左司马在临走之前就交待了这位首将的刁蛮脾气以及恶劣的饮食习惯，再三交待他要容忍，并且安慰说：“小九儿虽是爱喝血，不过还是有分寸的，要不了人的命，我从她出生起就给她喂食，如今还不是没事？”
然而他略一展示的手腕上的伤痕真是触目惊心——
难怪左司马从不在人前裸露肌肤，然而受此重任的他，作了用命来没命回去的心理准备，捋起袖子，将手腕内侧递到她嘴边。
“还不错……”
勉强地吃了一点，可能毕竟是与她早已习惯的左荼蘼的血不同，让她没什么胃口，吸了两三口便松开牙齿，不过还是向一旁心疼的喳喳呼呼面无人色的火问天露齿示威。
凤卿狂也叹了一口气，把手腕递给她——
才总算她没饿着。
“这可是你送我吃的，不是我主动咬你的，凤叔叔你可别对阿左说小九儿欺负你了。”
得了便宜还不忘卖乖，典型的小九性格，凤卿狂不由喜悦的大笑。
吃饱的秋九无准备好好酣睡一场，突然发现自己的手脚不能动——
一条手指粗但是很长的银链把她浑身缠个结实，链子的一头系在石桌的一脚。
“这是干什么？”
她眼一眯，恼火起来。
“左司马前日出发去了北疆，为防止首将你衔尾追去，左司马特嘱我等将首将锁足五日，然后再告知首将的任务。这之前，只有委屈首将了。”
杜潇湘平静回报，然而心中暗暗叫苦-
这小煞星分明不好惹，为何英明的左大人竟留下自己单独一人面对呢？
“那几个家伙呢？”
秋九无的声音柔和得危险。
“青莫邪神将追随司马大人赴燕京；艳无忧神将已被送入金，以艳妃的身份辅佐金主。”
“这么说，只有我和你被丢下了？”
秋九无突然猛地挣扎起来，开始喷火。虽然她超讨厌右府的，可是老实说自己下面那两个妖里妖气的女人看了也令人火大咧——
干吗阿左带她们走却把自己留下，超不公平！
“放开我，我要向阿左问个清楚。”
一旁袖手旁观良久小女孩徒劳无功地运力挣脱反被银链越缠越紧的狼狈样子，火问天幸灾乐祸笑出声，“别徒劳啦！这是我用特殊的柔钢与玄铁炼就的锁天链，世上不可能有人能解开的。”
杜潇湘不禁私下透了一口气——
幸好火问天还有这个用途，否则他真不该拿这个稚龄却脾气大得恐怖武功高得恐怖的首将如何是好。
凤卿狂也不禁好笑，他可是第一次看见秋九无这个小魔头受窘哩！
但他很快就本能地察觉秋九无眼中的狡黠。
秋九无突然迅速团身回退，一击便撞碎了石桌的桌脚——
“哼，你干嘛不再做个锁天桌算了。”
从一团无生命的碎裂的银链中脱身而出，秋九无不忘冷嘲热讽着，激得火问天的脸一阵红一阵白。
大刀终于架在了杜潇湘的脖子上，“说吧，阿左要我去哪？”
杜潇湘连吞口水都吞得小心翼翼，毕竟这可是把斩裂过大地的刀。
而他，并没有自信他的脖子会硬过地面。
“司马大人着首将您去往东京。左大人说右府已潜入朝廷，而首将您的任务是帮助化名李师师的七散人之一的柳思诗对抗右府，顺便也……”
“监视？”
“是啊！”
杜潇湘应得有些心虚——
毕竟火问天同姓柳的份属同僚，说不定他会心里有些不舒坦。
这个首将，非要这么坦白才好吗？！
然而火问天更在乎的显然是架在他的亲亲爱人颈上的刀。
“快拿开，伤到他怎么办？”
“哼，我这就去做准备！”
原来阿左踢她进冰窟就是怕她跟路啦！
秋九无收刀撤身——
虽然离开阿左她并不开心，不过这毕竟是她第一次出任务，她才不要失败哩！
凤卿狂拉住她——
“左交代了，不许你随便欺负人！不许你咬柳先生！也不许你挑衅右府轻举妄动！”
“知道啦！”
秋九无像只失去骨头的小狗耷拉下看不见的耳朵，一副垂头丧气的样子。
阿左放下这段话，立即让这段旅途变得索然无味了起来——
柳思诗什么的吓一吓自然会给她提供食物，但是连玩一下右府的机会都没有，那岂不是便宜了那个虾米霜老太婆？
哼！无聊！
凤卿狂怎会不明白自己有份养出的少女满脑子在打什么鬼主意，微微一笑，随即肃容道：“小九，还有一件事你要切记——”
“不可动情！”
凤卿狂的脸一时变得无比冷酷，“否则必受重惩，绝不宽贷。”
小九再怎么胡闹想必左自有替她收拾烂摊子的觉悟与能耐，但是动情是左的禁地！
一旦触犯，无法回头！
秋九无一脸浪荡，“人家还是小孩子耶，讲什么动情的会不会太早！”
按仙谷与人世的年岁对比，最早还要九百年。有人能活九百年她就服他！阿左也真是爱担心呢！
“凤叔叔你好唠叨，算了，我要准备去了。”
她的刀刀啦，还有那几件阿左特别为她定做的黄色衣裙。
小女孩蹦蹦跳跳远去了，凤卿狂向火问天一笑，“暂且拜托你了。”
“呀？”
火问天一头雾水，看着两人一个心虚一个同情的表情——
天，别是他猜的那样——
“左拜托你送小娃儿去东京。”
凤卿狂笑得幸灾乐祸。
“我怎么不知道？”
这小祖宗是吸血的，吸血的！和这小祖宗在一起会要了他的命，他不干！
偏偏杜潇湘适时柔情地望了他一眼，“火大哥，你就当帮我个忙好吗？拜托你了！”
哇！每次都是在有事相求的时候才叫上一声火大哥，不公平不公平啊！
但是谁叫自己就吃这一套呢？
实在禁不住杜潇湘软语央求时突发的娇媚艳光，火问天几乎是瞬间就投降
了。
“是，什么忙我都帮，潇湘，你……”
杜潇湘宛然一笑，火问天头晕目眩——
这可是近五百年来他对他的第一个微笑耶！
上刀山都值了！
然而他不知，杜潇湘却在心中微微冷笑——
“首将我搞不定，难道连你我也收拾不了吗？看着吧！”
望着不知死活犹笑得十足白痴的火问天和眼中闪烁着诡异光芒绝对是在设
计别人的杜潇湘，凤卿狂不由得怀疑自己的老友是不是早有预谋将这个专克火问
天的克星留在谷内统筹策应。
一面钦佩左的“远见卓识”，一面又不得不浑身出冷汗，毕竟不知他设计起自
己来时自己会沦落到多凄惨的境地呢！
他不愿再想，也无意点醒迷糊中的火问天，抱着事不关己的态度，迅速地消
失了。
作者有话说
第3章 第 3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