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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6、分岐 ...

  •   楼上那个房间,楼下那间灵堂,将来,父亲造了棺材,父亲和母亲的,两个人两口,家里摆放两口棺材,沈恩衣更不敢独自呆在家里了。
      “我以后死了,不用这些东西!白绫,棺材,哭泣,葬礼,我只要一身干净衣裳,还有一点儿花的芬芳!”
      下午一些的时候,沈云衣和李启霍把开关和灯头买回来了!
      “恩衣,你和我们一起回去明天再来还是?”沈云衣望着她,说完又去问沈薰衣:“薰衣,你待会儿回不回去!”
      “不回了!”沈薰衣意志坚定的说:“不回了,我留下来陪老爸老妈他们!”
      沈恩衣于是也决定着:“我也留下来和姐姐,两个人,做什么事也好商量!”
      三个坚强的姑娘于是决定凡事有商有量,统一战线和父母一条心,决不能让别人看扁!决不伤人心闹矛盾的让别人看笑话。
      沈云衣工作繁重,李启霍更是打算请他的亲朋好友们全部都过来准时参加明日心衣隆重的葬礼,他的兄弟姐妹要打理,亲朋好友也要打理,葬礼要的东西他们也要回城买,总之安排好这又马不停蹄赶那儿!
      商量好后,沈云衣和李启霍驱车回城,沈恩衣和沈薰衣则坐到客厅!
      “薰衣,你弟弟的葬礼,你请不请隆松!”萧鹤问!
      沈薰衣说请。
      萧鹤于是又问沈恩衣同样的话!
      “恩衣,你哥哥的葬礼,你请不请!”
      沈恩衣说:“母亲,哥哥不去也去了,形势上的东西,请隆松的话一拔也就够了!”
      “你说什么?”萧鹤很大声的喊到:“姐请一拔你请一拔,请两拔隆松能花得了多少钱?况且你就一个哥哥,一生中唯一一个亲哥,现在他死了,你作为他的妹妹,请一拔隆松怎么样?好歹他也来过这人世之间!”
      沈恩衣听了母亲的话心更加冰凉透底,又如当胸利箭,她感觉这时的母亲一点儿不可怜,不仅不可怜而且悲哀至极。
      这感觉就像她生小孩,母亲从北方到南方,千山万水去探望照顾她一样,宝宝,她,母亲,三个人躺床上。
      母亲说:“你们这里死人不用棺材吗?”
      面对新生儿,沈恩衣认为母亲不应该在孩子面前说这些死不死的话,她于是给母亲甩脸色,责怪她为何这样说。
      生宝贝时,在医院,还是母亲去照顾她。
      一次母亲去厕所迷了路,手术后麻药散去,恩衣疼痛难忍,宝贝又哭得厉害,沈恩衣叫母亲,母亲!久久不见她的到来!
      于是沈恩衣难过,寒心!认为母亲失职!母亲有生她养她之责!
      那一刻,沈恩衣充满报怨,她自私无识,认为这个被她称之为母亲的人,一定吻她眸遮她丑,保她一生荣宠,她的心同样作为一个母亲,她给了她生的宝宝和宝贝,关键时刻,又牵一发而动全身。
      宝宝,宝贝不好,她就怪母亲,而她忘了这个给她血肉生命,养育扶持她的伟大女人的好和善,在生她的和她生的人之间,不用思考不用权衡,直接的选择后者。
      老人和小孩,老人有照顾并且保护孩子的义务!
      它们的区别在于,孩子成全她作为人母的私心!
      黑天使的羽翼在晃动,猪油更是蒙了心!
      沈恩衣,你有罪!你对母亲大不敬,你是罪人,快跪下来领取你的罪状,去府首称臣的获得这个女人的原谅,让她惩罚你吧!
      沈恩衣记得小时候,所有的过往均像将来墓志的碑文一样,有罪领罪,有罚领罚。
      所有的回忆都像刻刀,她的记忆一刀刀,一刀刀的刻上史记。
      沈恩衣,你是个不知感恩,厚颜无耻的胆小鬼!
      客厅里,母亲一步不让的说:“就请两拔!”
      沈恩衣说:“哥哥已逝,逝者已矣,形式上的东西可以少些,比起心衣哥哥的葬礼,我更担心葬礼之后你和父亲的日子,你们的生活要钱,你们……”
      这时,舅舅也走了过来,他听了一会,说:“恩衣讲得对,形式的东西多点少点也无所谓,重要的还是生活的人,相信逝去的人也希望他的家人很好。”
      “就两拔龙松,那个花不了太多的钱,两拢龙松热闹家,恩衣如果不肯,这钱大不了由我自己来出,我只有心衣这么一个孤儿!”
      有一刻,沈恩衣觉得母亲不讲道理且不可理解,母女俩隔了千里万里,她失去了她一生中唯一的儿子,可是她不曾也是,失去了她一生中同母而出的哥哥!
      她的婚姻失败,亲人离世,既将面临的房贷,苍苍老矣的双亲,还有不明世理的林宝宝,林宝贝,甩手不等于脱了责任!
      母亲为什么就不能通情达理或者设身处地为她着想一点?她们两个,存在于两个世界,你走不出来,我也走不进去!
      气氛一直疆持,也还是许多年后,沈恩衣才发现,明白,自己与母亲意见分崎的真实原因,自己没钱,自己买了房,房贷的压力,为人的压力,这些压力,把她压得也尖酸,刻薄!
      那一刻,那些年,因为不知道小三,余子表,因为蠢,沈恩衣独恨那个和她生儿弃子,结婚又离婚的男人林以辰!
      这个人,无情,贪婪,恐怖!他独占她的青春十余年,可他的青春呢?十余年,可曾有一年,一月,一天,真真正正,给她拥有过?
      这个人,损耗她的精力,磨去她的耐心!只要他一出现,她的整个人,整个世界,都无可避免,跟他倾斜!
      沈恩衣于是写下:“我颤復整个世界,只为了扶正你的斜影!”这样复杂又无奈的心情!
      小时候读书,逃学一天对人生没什么影响,可逃工一天就直接扣几百或者开除。
      葬礼上请一拔隆松和请两拔隆松对葬礼没什么影响,可借贷一天不还,噢,老天!沈恩衣吸了口气,看母亲那么悲伤,她终于心平气和,轻声说:“那请两拔吧!请两拔!”
      小时候,一次母亲谩骂,沈恩衣气得离家出走,那是晚上,母亲断定她也不敢走远,实际上沈恩衣也没走太远,前有观音,再有森林,孤坟野鬼,她一心想去二十里地外的二姨娘家。
      姨娘不会骂她打她,有时还安慰鼓励,她怒气冲冲,结果她甚至连出村的勇气也都没有。
      她无地方而去,于是去了村子里的一块田。
      以前二姨说表哥离家,独自去了花田美美满满睡一天。
      “小兔崽子,我们生你养你,自己做错事情,大人讲两句怎么了,讲两句就离家出走,讲两句就藏着不出来,山上有毒蛇虫兽,万一伤着痛着怎么办,都是娘心上的心头肉呀!谁舍得无缘无故去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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