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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5、人的一物 ...

  •   至于纳姐姐的老公校长,花名几十年也风流侃堂,人们说:“校长杀猪了!校长开饭,校长上课去!”但校长总是乐呵呵的,他不仅不生气,反因这称呼,与旁的人更亲了。
      纳姐姐一双儿女,她的女儿早已成婚。
      “好福气,她的女儿给她生了一个大胖小子,今年女儿女婿又全部出门打工赚钱,大胖小子就送过来给纳姐姐养!”
      在沈恩衣的记忆中,纳姐姐也是一个美人胚,但记忆中纳姐姐也是一个伶牙俐齿的人,沈恩衣不喜欢伶牙俐齿又搬弄事非的人,她在那些话中,分不清楚是是非非,于是为了避免麻烦,于是尽量远离。
      她远离事非之地,因而不再得见事非之地里面人们的美丑好坏。
      纳姐姐年轻时一定美的,名字在那,既使步入中年也面宠清秀。
      纳姐姐的儿子还与沈恩衣同法,至于是否一年,多一岁少一岁又如何!
      都说闰雪造丰年,去年的雪下早下过,前前后后几大拔,过年倒也天晴。
      “我说李有真的好傻,他有钱放着房子不买,而是把钱借给他的叔叔,几年前他叔买那的房子时房价才两三千,现在房价七八千,足足涨了差不多三倍,可李有借出去的钱一个仔没涨,当初借出去五万,现在还是五万,这五万去问了,他叔现在还没钱还,你说他值不值!”沈小行摇头晃脑哀叹道。
      “他结婚了吗?”
      “还没!女朋友都无一个!”
      借钱可真是个仇与仇的事!沈恩衣胡思乱想着,父亲慢慢走了进来,当胸利箭,他似乎又苍老许多,本就差的身体,现在步调又慢了许多。
      他走到沈恩衣身边,用手拉了拉恩衣撑着的麻布囗袋,好像在目测。
      “心衣的东西全都装吧,装好了明天全部拖去烧掉!”
      “不是一个星期或者三个月以后烧掉吗父亲?”沈恩衣惶恐不安的问,眼下她们正在收拾,人走茶凉,一了百了的下场。
      “不是,最多明天就全部拿去烧掉,你也知道为了给我们减轻负担!像心衣生前盖的被子,心衣放床脚的鞋,统统装好,一会拿到楼下去,等你妈妈有空一起抬去处理!”
      沈恩衣想起以前也有过处理逝者衣服的事例,以前外公去世,父亲,姨父他们就商量好,诚心诚意把外公的衣服一件一件分来。
      父亲有一件棉袄,破破烂烂的,可他依然视如珍宝。
      “这件棉袄已经伴我几十年喽,我呀!舍不得扔它!”父亲说!
      “军棉,质量好,你父亲呀,怀旧,这衣服穿不了就折了做忱头,一靠几十年!”母亲道!
      除了这军棉,父亲最珍贵的还有他从外公那里得来的几件衣服。
      一次他喝醉酒掉厕所了,时间是中午,地点是省衣哥哥家,只听二十五伯拿了烟抖跑过来说:“恩衣,恩衣,你父亲掉厕所了,你快来领他回家!”
      这事母亲没少念叨。
      沈恩衣上气不接下气跑到那,只见父亲颤颤微微,他浑身恶臭,已经从粪坑里爬了出来。
      “你这个砍头鬼,还不自己赶紧把身上的衣服脱掉!”母亲几乎是喊了起来,醉酒的父亲也成了做错事后任人摆布的小孩!
      “这些衣服不要了,统统拿去菜园子那里扔掉!”
      “不扔,这些都是好衣服,件件都是外公的遗物!”父亲指了指沈恩衣,明明确确说:“恩衣,粪便算什么,还都不是人的一物,你别听你妈妈的,这些衣服真好,舒服又暖和,好姑娘,你拿去田里洗洗!”
      大家见他如此执拗,疆着怕他着风感冒,一致商量,母亲洗他,沈恩人则提着那些衣服去田里。
      “恩衣,你父亲,他在你们小的时候给你们擦屎擦尿,现在就当你回报回报他,把这些衣服用袋子装好,你拿去田里,用东西把固在上面的粪便擦掉,然后把它们用潋泥埋好!”母亲吩咐着也去忙了!
      那些天,沈恩衣埋了衣服,时不时久不久都去看,省了它的主人心心念念。
      儿孙满堂的外公去世,许多人分衣裳,心衣去世零零落落,只几个亲人收拾。
      父亲交待完毕,背手走了,背手是他一生的习惯。
      “你身体不好,休息一下!”沈恩衣说。
      父亲道:“怎么能休息!”
      不一会儿,沈恩衣不见他人再去问,几个人都说:“他出去了,去安排人给心衣挖井!”
      房间里的东西零零落落,沈恩衣和沈薰衣收拾了几个钟头,东西摆哪沈薰衣问沈恩衣!沈恩衣于是有条不絮的安排。但干起活来,沈薰衣担了大力。
      像林宝宝与林宝贝平时生活一样,两个人都不敢独自一人洗澡,吃饭,睡觉,上厕所。
      每当两兄弟拉拉扯扯不敢上前时,沈恩衣特别无奈,她甚至特别严厉的批评他们:“这个世界上根本就没鬼!鬼是人心里想象的!”
      两兄弟虽然糟受自己的母亲严厉批评但仍依旧拉拉扯扯,尤其到黑夜更是举步为艰。
      沈恩衣小时候听过一个故事,就是说神话,李飘然说的,飘然说有三个人过马路,天黑了才去走的,三个人走的路会遇到鬼,三个人一个鬼,于是那个鬼会选一个人吓吓。
      “它选走中间的那个!”飘然开开心心的说:“走前走后都大胆,但只有走中间的人胆小,鬼就是这样选三个人中最胆小的那个来吓!”
      说心里话,两宝对黑夜畏手畏脚的品质完全继承到了自己的,沈恩衣想,她住的房子,一定要是个从未死过人的房子。
      死过人那也就不干净了。
      现在她站的房子死了人,但那人是心衣,是她深情爱过,恨过,疼过,怜过的家人,她于是放宽界线,原谅了这个房子。
      但她充满矛盾,就是不愿意一个人,或者最后离开这个屋子,尽管是自己的亲人,但她一点儿都不喜欢葬礼。
      我以后不要给自己办葬礼了,不要也不希望别人来参加自己的葬礼,这将是遗嘱,临终前后,只要那个爱我不怕我尸体的人,由那个人亲自把自己的骨灰洒入大海,生很知足,死不留痕。
      沈恩衣反复想,自己真的外强中干了?
      外强中干,小时候老师一直讲这个成浯来着,它们都是用来反应□□和一个事件隐藏的贪无府败!唉,她就是没胆量一个呆在那个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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