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舍城》简城拾页

46、帮凶

　　汤婆的日常是早上五点起床，和林龙去市场打菜，七点左右在市场上面的公路，等她心肝宝贝林以辰开车来接，然后工厂做工！
　　林以辰开厂后，脾气也更加大了，通常，汤婆晚些，他就朝他母亲大喊大叫！
　　“你难道不会看钟？不会快些走路！一工厂的员工，全都等着我去开门，晚了怎么办？一厂人，全迟到！”
　　每当这时，汤婆也是唯唯諾諾，受尽侮辱和委屈！
　　汤婆上车后，林以辰开着车，有时不说话，有时也聊着生活中有的没的许些烦琐零碎的事！但这天，他们讲到那位帮凶嫂嫂！
　　林以辰说:“她现在住柳街巷呢！等会我要开车到那接她过去！”
　　“她住那？”汤婆问！！
　　“暂时的住！”林以辰答！
　　“是买房还是租房？”汤婆又问！
　　“不知道，应该租房，但我好像听说，那也是她婆婆家！”林以辰说着，语气已经全部和缓，仿若刚才，他从未生气过！
　　“你同学你不知道？”汤婆笑问！
　　“是同学，但从未去过他家！所以就不知道喽！”林以辰也笑！
　　汤婆道:“她的婆婆，听说也是无用的，她要开厂，还要带一个儿子一个女儿，两个老人也不给她帮忙带孩子！这世间，哪有那么肓塞不知好歹的老人！”
　　林以辰道:“早先排时间她家公家婆给她带，可她一得空，就去打牌，两个老人于是生气了，后来才不给她带！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爱赌的人，这也是没有办法了！”两人你一言我一言，车开到桥！
　　又因为巷子窄，林以辰一会像鹅乖乖巧巧，一会又像蛇张牙舞爪！
　　他更是一路骂骂咧咧！
　　帮凶因为要接，不久，林以辰去东莞，把所谓同学老婆，嫂子的车子开来！那车，先是从浙江托运至某市，再开回厂，一路转辗反侧！当然，这也是他与余子表的另一趟旅游！
　　余，她确实姓余，至于子表，子表子表，反念过来，确也其是！
　　那位帮凶嫂子的情况是:
　　一、外省人！
　　二、一男一女两个孩子！
　　三、会开车！
　　四、爱打麻将！
　　五、貌似家里有矿！至于真有假有，沈恩衣不得而知，只是偶尔看她一条朋友圈！
　　这让沈恩衣感觉，驾驶证的重要！
　　她的科二，在林以辰另一个开驾校的同学那，已经连考三次不过，每次，她从科二考试车辆不过下来，响午的阳光明明晃晃，照得她几度晕炫，让她再三怀疑人生！
　　那个林以辰开驾校的同学，那个一天四十分钟的学时，驾校教练一拖再拖的磨着她的学时，早第一课，教练到后要吃早餐，中课，到沈恩衣，教练要大便小便！
　　沈恩衣三次未过！
　　林以辰开驾校的同学跟她说:“你就没本事才这样，有本事，你一把过呀！”
　　没本事！
　　本事是什么呢？本事，天生下来就全部武装，一应俱全，灵活运用，从不努力就可拥有的，叫做本事吗？
　　沈恩衣心里默道:“就是不会才学！无关本事！你服务，也是为钱服务，不是凭白无故，为我服务！”
　　林以辰开驾校同学的老公怒道:“师傅领进门，修行看个人！”
　　车间角落，有一个长发女工，她也准备力考科二！
　　沈恩衣同病相怜，科二好难考呀！
　　她望着排排坐的工友，这些人，大部分老弱病残！有的甚至还领着孩子上班，有的喜欢抽烟，做一下出去，几支烟后才回！有的爱玩，眼睛乱转，嘴一刻不停！数量有了，没有质量！偏偏这是计时的工作！
　　沈恩衣望着，心里面不觉想到一个词，菜市场！对，就是菜市！
　　“以后我招人，也鸡否鸡否，鸭肥鸭瘦，挑个好坏！”
　　帮凶嫂子因而打了一张招聘广告，大致内容如下:
　　招工，因生产须要，本加工厂大量招聘以下人员，要求年龄18－45之间，身体健康，能吃苦耐劳，男女不限！
　　薪资待遇，周一至周五，10.8每小时，加班15.6每小时，周未和节假日，工资翻倍！
　　本简简单单的招聘，打出来，错字，漏字，层出不穷，就连简单的上班时间，她也打错！
　　很快，大量不良品相对产生了！
　　沈恩衣去办公室挑，林以辰下班道:“以后，恩衣去做QC，去做查货！”
　　QC，查货，两个人想，那么小的厂，一个QC，查货，主管也是枉然！
　　大量返工货产生后，林以辰另一个同学来了！这个同学长发飘飘，衣裙仙仙，又提包，开车，走在车间与办公室，也跟T台走秀！她便是QC了，事实证明，和那位嫂子一样，这也是余子表的另一个阴谋与帮凶！
　　长发美女来了以后，沈恩衣也和嫂子一样，三人派去总厂返工！临行前，汤婆像个慈母，更像老母鸡护仔一样不停问:“水杯拿了没？手机，充电插头有没有带？身上有没有钱？”
　　她是林以辰的母亲，厂长与老板的老妈，这些关切的话，她又当着全厂人的面，隔几条生产线大声武器的说出来！
　　沈恩衣听了特别囧，于是连忙回答道:“带了，带！人那么多，水去那边买算了！”
　　那边很远，车开路上，仿佛没有尽头一样！三人出发后，嫂子和林以辰同学也是有一搭没一搭聊着！
　　“今天喷香水没？”长发美女问！
　　“忘了！”嫂子答，大概两人也不太熟，嫂子似没话找话，她说:“你们这儿的包子，特别好吃！”
　　长发美女似很不屑，说:“是吗？反正我没吃过！”
　　似乎都很无话，长发美女坐副驾，她调了座位，头一歪，脸一偏，说:“好困，昨晚没睡好，整好现在补个觉！”
　　嫂子听了，担心对方不会，也偏头看！因为是她的车，今天她开！这一看，前方一个凹凸减速障没看到，车子高高抬起来又抛下去！
　　沈恩衣坐在后面，这一抛，头顶在车棚顶上，抓扶无物！
　　“你干嘛！”长发美女也吓得嗑睡全无道！
　　“刚刚，没看到！”
　　“你开车，有时跟傻子一样！”傻子是林以辰小名，也是爱称，只有公公婆婆才会如此叫！
　　“傻子开车，也是冲啊冲的！傻子……也就是……”她说着，突然面部表情疆硬，无知无觉，那一刻，她们都想到余子表和林以辰了，所以才惊悚地转向沈恩衣，自言自语喃一句:“是你的老公呀，不过好可惜……”
　　可惜什么，她不再说了！
　　沈恩衣后来想想，那个帮凶，她可惜的是林以辰婚外恋，对象余子表，全世界都知道，而沈恩衣，还蒙在自己筑的幻想巢穴里痴想，发呆！
　　世界上，就有那么一种像骆驼的人，当危险来临，头抵进沙，不愿相信与排解，战胜！那些年，沈恩衣就是那样可悲又可怜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