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舍城》简城拾页

45、这个将

　　“她不是妇女，是小姑娘，她像什么别人的老婆，看她，金子不爱，钱不爱，可哪有媳妇，自己的结婚戒指不戴的！”
　　说归说，汤婆对于保管金子，还是万分热心！因为，那可是一旦有空，你拿出来，无论多久，都闪闪发光的黄金！
　　谁不爱？谁又嫌多？
　　只怕你没有！若有，任你怎么样，也看多不累！
　　君子爱财，取之有道，沈恩衣还了钱，收了那种连自己看起来也憎恶，财迷心窍的神情！真是！自己没见过猪跑还是没吃过猪肉？就这点心劲和远见？
　　两天后，她的微信朋友圈慕名从“心中有爱，无惧其它！”，“世间的烦恼是自寻烦恼！”，“简单些！”，“越简单，越幸福！”“上帝给你关了一扇门，必定也会为你留了一扇窗！”，“面包会有的，牛奶也会有的！”，“好好过，慢慢来，一切都会好起来！”，“明天是希望，希望在明天！”，“别人骑马我骑驴，回头看看推车汉，比上不足，比下有余！”改为:“擼起袖子，加油干！”
　　奋斗样貌，好看许多！
　　许多人知道后，纷纷给她留言！
　　“大美女，你吃香喝辣，到处旅游，难道不幸福吗？”
　　“人比人，气死人，你都开厂了呀！我们还到处给人打工！”
　　“发财莫忘！”
　　“要不要工人，我来做你的工厂可好！”
　　林以辰的招工启示是:
　　招人，招强人！
　　不限身高，长相，年龄，也不限薪资，只要你足够能力，敢闯敢拼！加入我们！
　　开业的鞭炮放了又放！这班人贺，那班人贺！
　　东西送来，自然吃饭！
　　光开业礼就足足摆了十几桌！
　　“几千，万把块钱，算得了什么！”林以辰道！
　　阴谋加上许多人一时的头脑发热，就是这样热热闹闹，轰轰烈烈开始了！
　　从工厂还未开工，林以辰就在办工室买了一个像墙那么大的鱼缸，又买了许多珍贵又不便宜的鱼！还有一套办工室上等的喝茶用具，软皮豪华沙发，夸张的庆工晏，工厂还未步上正轨，林以辰频繁出入浙江，蹦迪，给开车行的同学庆工等不是大老板就俨然大老板的行径，令工厂逐一哀败并且走向泥潭！
　　当然，做这些，也是他与余子表，两人偷鸡摸狗的相处方式---到处吃，到处喝，到处玩！
　　不用柴米油盐的风花雪月，当然显尽两头牲口的柔情！
　　还未开工时，林以辰说:“恩衣，我同学说了，工厂开了以后，他不来，就你和我管！”
　　但实际，庆工饭吃过后，林以辰所说的同学虽然不来，但同学的老婆却意气风发到了！
　　这个人，林以辰喊她作“嫂子！”
　　嫂子学生头，脑袋肥胖，身体发福，经常穿着裙子在车间或者办工室来回走，她急急忙忙，一言不发！
　　她越这样，林以辰越是恭维！
　　开厂一段时间以后，林以辰的私心也越发显现出来，一人投十万，他也左不过一个虚有名头的老板当当！
　　“现在厂里面的事，我大事小事，逐一交给她管，她管事，我抽身出来，去跑我的业务！”
　　业务是余子表，只是他无说而矣！
　　林以辰那小心思！汤婆这边也赞成！
　　林以辰开厂，汤婆有大动作的！吃饭时，汤婆边把一根给她卷来卷去沾了汤汁的青菜送到嘴里，一边斩钉截铁对沈恩衣说:“傻子开厂，他说也是同你说了的，并且你们商量过！是吗？”
　　她那句“是吗？”竟也叫沈恩衣思绪万分，无言以对！
　　沈恩衣听得出汤婆这句话里面的弦外之音，林以辰开厂，如果赚了，功是林以辰，劳也是林以辰，因为是他勇敢，是他主张！生活中，那些靠经营一夜爆富的老板不也都是这样？
　　前头哪怕一千一万步，但只要跨出这行动的第一步，既就是胜利！
　　他们下海经商，像巨人与战士一般勇敢无畏！最后，他们全都买车买房，并且年薪百至千万！世间，七十二行，目前看，唯有商人，最可能快速翻身，赚得金满铂满！
　　进厂！一月拿着死工资，这样的人，他们其实活着，跟咸鱼没有区别！
　　至于林以辰问汤婆“借”钱，换句话说，如果此次开厂亏了，那也是林以辰同沈恩衣商量过的！
　　夫妻一条船，债是共同体！
　　林以辰借汤婆的这十万，沈恩衣也有归还的责任，义务和本分！如今，木已成舟，沈恩衣深知多说无益，也就不去辨解！
　　但她想到林以辰说他们那天请师傅去装修场地时，房间内跑出小蛇，且那蛇已经给林以辰活活打死，沈恩衣吃着青菜，也觉口中甚是骨头鱼刺！
　　装修遇到蛇？
　　这是好还是哀事？
　　离林以辰开工的时间还有三日，黄道吉时，汤婆叫沈恩衣翻的日厉，然后十二分精神驶上，选的日期！开工那时，汤婆必定摆桌设饭，喜迎财神！
　　也必定爆竹声声，扬眉吐气一回！
　　汤婆从工厂回来，她开始十分大声且氣勢磅礴的交待，并且不是寻问而是吩咐沈恩衣说:“恩衣，你明天去工厂做工吗？”
　　沈恩衣正忙于收拾，也忙着奔走驾驶证的课，孩子学校那边，又开家长的会！
　　她于是亳无诫备且自然反应说:“不去！”
　　汤婆立马凛了凛，似身上有虱子，并且须要一直不停抖却，不悦说:“傻子开厂，你不去帮！你如果不去工厂，那你爸就去好吗？你爸去，市场的菜档给你撑！”
　　沈恩衣撑不了菜档生意！
　　两个人的活，一个人干，何况她也不熟悉菜档全部！
　　还有，家里的饭，一直以来，都是公公和她在做，如果公公去了工厂，家这边势必很乱！
　　“我的傻子，瞧他刚才，一个人站出来，在几十号人面前说话，发布号令！呵，将才！”汤婆道！
　　沈恩衣思索这个将，结果是，她也和汤婆一样去了林以辰开的厂，林龙依旧菜市场卖菜，家里的饭菜，还有接送小孩子干的活，也都顺理成章地落到汤婆的哥哥汤泌身上！
　　有时，沈恩衣望着在工厂工作几十年告老还乡的汤泌，再比较同样白发古昔的林龙，发自内心，她还是羡慕汤泌，这个自己叫作舅舅的人，虽然无妻无儿，无房无女，可他老了，早上起床，溜湾，喝茶！日子清闲！
　　再一看，与他年龄相访的林龙，汤婆，也就是自己的公公婆婆，他们起早贪黑，日作夜作！
　　一比较，沈恩衣觉得，还是汤泌好！！
　　他才是真正的人间值得！相反，公公婆婆，太操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