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9、番外 03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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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司楼下的咖啡店。
石佳绪毫不犹豫点了单，最贵的特调咖啡，然后就让了位，交给身后的曹希扫码结账。
“跟她一样，谢谢。”
曹希扫码后，无语地对石佳绪说：“你点最贵的就算了，还不给我点，哪有这样宰人的？”
“我又不清楚你的口味，你自己点喜欢的就好啦。”
曹希闻言，本以为不再动摇的心，居然泛起了一阵失落。
曾经石佳绪可是把所有朋友的口味记得清清楚楚。
以前他们四人到叶智铭公寓聚餐时，一说要点外卖，石佳绪都是做主的那一个。她不会花时间逐个去问，但到外卖到来的那刻，每个人喜欢吃的都会齐全。
曹希想起了往事，就忍不住嘴贱，想和石佳绪聊聊关于她的叶智铭的近况。
石佳绪一概不理，只和她聊工作上的事。
“你都知道我的近况了，我想打听你们的，怎么就不行？”
石佳绪这才想起了曹希之前“被小三”的事迹。
“但那是你主动跟我说的，又不是我想问的。”石佳绪见咖啡还剩一半，她一时半会也喝不下，索性开摆了，“行吧，叶智铭出国了，大概还要一年半才回来。”
“这么大件事！”曹希情不自禁地露出了笑，“你们居然谈异地恋了。”
四人的关系彻底掰了以后，他们之间的共同好友也很少再来往了。
他们本来就各有各的圈子，如果不刻意打听的话，曹希的确不知道叶智铭出国的事。
石佳绪眯起了眼，自动把曹希的笑容模糊了一些。
她还是有点懂她的。
曹希的笑其实不带恶意，但当她知道石佳绪和叶智铭并没有像童话结局般“幸福美满地在一起”以后，她还是会下意识窃喜。
人类就是如此复杂的生物。
曹希算了算日子，“你和智铭还算是长久的。”
石佳绪放松了下来，不设防地接了话：“我谈恋爱一直都长久的啊。”
曹希一愣，收起笑容。
“对不起。”
石佳绪也有些恍然，她看了对座的曹希一眼，又平静地挪开了视线。
这是事发之后，石佳绪第一次听到曹希的道歉。
但都过去那么久了。
但她说不出口“没关系”。
但她也很珍惜现在失而复得的人。
石佳绪大概这辈子也理不清那段错综复杂的纠葛，谁对谁错，她早就不重视了。
石佳绪就这么静静地和曹希坐在一起，任由那一句迟来的道歉，在空中慢慢地消散。
在彼此的心中消散。
咖啡店门口的风铃再次响了。
石佳绪坐在面对门口的位置，不期然地和进来的成露对上了视线。
到底最近是怎么了？
她见不到叶智铭就算了，还经常碰见不想看见的人……
石佳绪默默在心里吐槽着，抬手又喝了一口咖啡。
咖啡店剩下的位置不多，和成露同行的友人，拉着她坐到了石佳绪背后的位置。
成露自然也看到了石佳绪，她不再像当初在机场时偶遇那样热情，她没有上来主动打招呼，在挪开之前的眼神中，似乎还带了愤恨的情绪。
曹希探究了片刻，恍然大悟。
她的情绪有些激动，但碍于当事人在场，她不好开口，只好给面对面的石佳绪发去微信：“你身后的那个女人就是曾楚健的老婆！”
石佳绪看了一眼后，不慌不忙地收起了手机。
曹希可真是消息灵通，她好像什么都知道……除了叶智铭的事。
石佳绪想到这一点，又神清气爽起来。
曹希的头歪了歪，仿佛顶上出现了三个问号。
石佳绪无声地点了点头。
“你知道？”曹希压低声音问她。
“嗯。”
毕竟身份更尴尬的人就在场，石佳绪和曹希不再闲聊了，默契地把剩下的咖啡赶紧喝完。
“对了，露露，上次你说在积极备孕，现在进展怎么样了？”
对于朋友如昔的关心，成露这一刻感到前所未有的感到尴尬，“……急什么，我还这么年轻，想生孩子多容易啊。”
“可你不是说阿健家里催得急吗？你们才结婚半年多，公公婆婆就带你去求子什么的，还去问了试管……”
“那是老人家不懂，我哪需要做试管！”成露急切地打断了朋友的话，“我和阿健只是孝顺老人家，配合一下而已。”
“哦，那就好，我听说做试管很疼的，我就怕你辛苦。”
“放心吧，阿健很疼我的，他才舍不得我辛苦……”
曹希抖了抖，抱住双臂，对石佳绪说：“好像这里空调有点太冷了。”
石佳绪正要把咖啡一饮而尽，又听身后的人说：“我才不像阿健的前任，吃着碗里的，又看着锅里，一点都不懂得珍惜。”
石佳绪一愣。
成露这不说还好，一说还把曹希都骂了。
不止这样，甚至把叶智铭和曾楚健都骂上了。
果不其然，曹希忍不住了，她阴阳怪气地开口：“小妹妹，我劝你还是带眼识人吧，不要随随便便拉到一个男人就当宝。”
成露转过头来，打量了一番曹希。
“我知道你。”成露年轻的脸上充满了挑衅，“你就是那个专门勾引人的狐狸精吧？三了自己的闺蜜还不够，还要给自己的男朋友戴绿帽，是你把一切都搞砸的。”
“曾楚健是这么告诉你的？”曹希怒极反笑。
成露又看向石佳绪，“果然你们都不是善类，当初阿健真是瞎了眼。”
石佳绪不咸不淡地说：“那你记得回去好好看住你失明的老公，不要让他喝醉酒又死皮赖脸地抱别人，很晦气。”
成露激动地指着石佳绪，“那天一定是你故意勾引他的！”
石佳绪笑了笑，“不好意思，真的没兴趣了。”
成露在石佳绪这边落了下风，只好又转头攻击起了曹希。
她听信了曾楚健的一方之言，觉得任何的错误根源都在曹希。
石佳绪拉住了想要回嘴的曹希，咖啡店里已经有人开始留意这边的动静，“我可不想为了一个无关紧要的男人上社会新闻，算了，我们走吧。”
成露好不容易才找到了一个发泄口，她想要追出去，却被朋友拦住了。
一场单方面的闹剧，使得和成露的同行的朋友也感到无地自容。
“算了吧露露……不要再执迷不悟了。”
执迷不悟？
原来她自以为是的幸福，在别人的眼里，是这么不堪的吗？
是啊，如果当初曾楚健没有出轨的话，他和石佳绪就不会分手了。
那么，曾楚健也不会来和她相亲。
她当时被曾楚健的甜言蜜语和追求攻势蒙蔽了双眼，以为他真的是自己的白马王子。
仓促结婚后，她才发现，婚礼上她所拥有的精美婚纱、昂贵酒席、温馨的蜜月计划，原来全都是顶替别人的。
包括在曾楚健的心里，任她再年轻貌美，也终究只是一个替补。
在曾楚健喝醉酒、午夜梦回之间，他深情款款地喊出的一声声“老婆”，其实喊的都不是她。
但他喊的真的是石佳绪吗？
他爱的真的只有石佳绪吗？
还是说，因为是失去的幻影，所以他才会珍惜？
成露终于哭了出来。
这是她结婚以后，第一次哭泣。
之前她总是催眠着自己，她很幸福。
在曾楚健要求她大学毕业后不要工作，他洗脑她女人守好一段婚姻最重要时，她没有哭。
在曾楚健笑着说会养她，转头却把一切家务和长辈的压力都交在了她的身上时，她没有哭。
在她不过二十三岁，身体明明没有什么毛病，却被渴望抱孙子的曾楚健父母要求去做试管，而曾楚健敷衍地让她满足老人家的心愿时，她没有哭。
在她得知自己被曾楚健的兄弟嘲笑是备胎，而曾楚健只是沉默回应时，她也没有哭。
现在她终于哭了，她却突然觉得比之前每一次佯装幸福发出的笑声，还要畅快淋漓。
为什么……
她会落得这个下场？
为什么她会渐渐被一个男人同化了思想？
她才二十三岁，思想在潜移默化之下，居然散发出了一种愚蠢的恶臭？
成露睁开眼，用力地擦去了脸上狼狈的眼泪。
咖啡店里的人都在对她议论纷纷，可她不在意了。
石佳绪已经拉着曹希走出好远了。
但成露还记得石佳绪的背影，还有当初她们在机场的偶遇，石佳绪也是同样走得潇洒决绝。
成露想，虽然已经晚了。
但她终于明白自己该做什么了。
——
如果说被成露的责骂石佳绪内心没有一点波澜是不可能的。
她拉走曹希后，还是气急败坏地骂骂咧咧了好几句。
看到她终于骂人了，曹希居然又心情舒爽了。
真是奇怪的人，奇怪的一段关系。
石佳绪当晚不由自主地又查起了航班机票。
还是好贵，但是，还有余位。
石佳绪查询了红包余额，还有她这半年来的积蓄，来回机票她买得起了。
择日不如撞日，石佳绪第二天迅速把项目的收尾工作处理好后，狗腿般地去问了领导，最近她能不能休个年假……
领导公事公办地问：“休年假干嘛呢？”
“探亲！”
“探哪个亲？”
“亲、亲……”石佳绪硬着头说，“男朋友……”
领导一笑，龙飞凤舞地在石佳绪的请假单上签了字：“去吧，去亲亲你的男朋友，早去早回。”
幸福就是来得如此猝不及防。
石佳绪出了办公室后，本想立即跟叶智铭分享这条喜讯，突然又觉得流程走得这么正常，好像不大戏剧性。
石佳绪是一个不喜欢惊喜的人，叶智铭知道。
但叶智铭并没有不喜欢惊喜。
石佳绪也知道。
叶智铭出发前，以防万一，还是给了他同事的联系方式给石佳绪。于是她便秘密找起了他的同事，兴致勃勃地商量了起来。
作者有话说
第59章 番外 03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