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8、番外 0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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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佳绪和叶智铭的异地恋就这么开始了。
因为时差的关系，他们一天下来基本上只有在石佳绪晚上、叶智铭清晨的时间里才能在视讯通话中看到对方。
这两个时间段里的对方，状态一般都不怎么好。
石佳绪神色疲惫、素面朝天，叶智铭则刚睡醒还脸肿着，头发凌乱。
有时候叶智铭起得稍微晚了，还得一边刷牙一边和熬夜的石佳绪通讯。
但这些小曲折都算不上是磨难。
思念果然才是最折磨人的。
石佳绪因为有固定的工作，无法随时飞去大洋彼岸找叶智铭，到了长节假日，机票不仅贵得飞起，还一票难求。
叶智铭则因为工作繁忙，甲方还额外要求尽量缩短工期，他每天几乎都在项目上奔波劳碌，休息时间甚至少得可怜。
石佳绪都不由得跟叶智铭调侃：“我们该不会真的要两年后才能见面吧？”
叶智铭失笑：“那岂不是比牛郎织女见得还少？”
“那还是不一样的，牛郎织女一年真的只见一次，我们好歹还能视讯。”
“当然不一样。”思念大概也改变了叶智铭，他难得咬文嚼字，“我们最后还会一直在一起。”
“肉麻。”
视频中的叶智铭笑了笑。
网络的延迟，使得他的笑容定格了好几秒。
他明明在笑着，石佳绪却无比心疼他。
——
也许是冤家路窄。
石佳绪又遇见了曾楚健。
但毕竟大家都是生活在同一个城市里，以前生活的轨迹本来就有着重合，石佳绪和曾楚健自分手才撞见了两次，其实已经算是没什么缘分。
石佳绪是在公司聚餐的酒店走廊看见曾楚健的，他似乎有应酬，讶异地看了她一瞬后，就和同行的男人进了包厢。
和石佳绪一起去洗手间的刘玥清斟酌道：“刚刚那个人……好像有点眼熟。”
以前在一起的时候，曾楚健不时会来公司接石佳绪下班，注重名分的他会主动跟石佳绪的同事打招呼，刘玥清还记得他也不奇怪。
石佳绪爽快地说：“嗯，是他。”
刘玥清“哦”了一声，心领神会没有再问下去了。
石佳绪连一个“前男友”或是“前未婚夫”的称谓都不愿意套在曾楚健的身上。
她只想让他成为陌生人。
不然想起被背叛的过去，她就会忍不住盼他赶紧去死。
但曾楚健偏偏不随石佳绪的愿，聚餐结束后，石佳绪和同事三三两两在酒店门口等着车，曾楚健也谈完生意出来了。
他喝得很多，明显醉了。
满脸通红，走路都不稳，是同事扶着他出来。
“阿健，你醉成这样，帮你叫个代驾吧？”
“不用……”曾楚健还有一点儿神智，“我叫了我老婆过来。”
“有老婆就是好啊哈哈哈哈。”
门口处有一个台阶，曾楚健被绊倒了，险些就摔在了地上，幸好同事扶住了他。
他那边闹出的动静不小，石佳绪不由得回头看了一眼。
她嫌吵，拉着刘玥清往一旁躲了躲。
曾楚健的同事看到门口停着的车，驾驶座上有一个年轻的女人，“阿健，你老婆到了。”
曾楚健恍恍惚惚地抬起头。
在模糊的视线中，他认出了她。
于是，他甩开了搀扶的同事，踉踉跄跄地往前走去。
他抱住了那个梦寐以求的身影，久违的察觉再加上酒精的刺激，居然让他情不自禁地落下了泪。
“老婆……”
——
石佳绪当晚回了叶智铭的公寓。
叶智铭在出国前，并没有退掉这间房子，而是把家门钥匙和车钥匙一起转交给了石佳绪。
“这么大方，白交两年房租哦？”
“老板说好了，这里的房租也会帮我交。”叶智铭执起家门钥匙，作弄般地用钥匙圈套在她的手指上，“但就算他不给我这个补贴，房子我也舍不得退掉的，这里有我们很多愉快的记忆。”
“说得这么好听，你就想让我免费做你两年的‘管家婆’。”
叶智铭笑着抱住了她，“而且当你想我了，也能随时过来，不好吗？”
石佳绪没想太多，直截了当地问：“你人不在，我想你了为什么还要过来？”
叶智铭当时没有回答，只留给她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
结合叶智铭出国前一天送给她的“小白兔”，石佳绪现在自然什么都懂了。
石佳绪和刘玥清同住在公司宿舍，虽然有各自的房间，但也不是什么事都方便在那里做。
叶智铭出国以后，石佳绪其实也不是经常过来他的公寓，顶多一个月左右来一次，稍微打理一下，然后就美其名曰拍照发给叶智铭，向他讨一个“管家婆”的辛苦费。
叶智铭的红包总是发得很大方。
石佳绪顺势就将红包存下来，用作以后“休年假”的备用金。
距离石佳绪上次过来，其实还不到一个星期，幸好床铺都没有积尘。
石佳绪决定今晚就在这里过夜。
她仔细地洗了个澡，确认身上没有残留其他难受的味道后，她便懒洋洋地趴在床上，静候着大洋彼岸的叶智铭起床。
石佳绪歇得浑浑沌沌时，突然听见手机响了一下，是叶智铭发来微信：“睡了吗？”
石佳绪立刻坐起来，理了理头发，发去了视讯邀请。
叶智铭一看石佳绪的背景，就露出了微笑：“终于‘想’我了？”
石佳绪懂归懂，但其实她今晚来的时候，也没有特意想到这一层。
不然她也不会洗完澡后什么都不做，干等着他醒来。
本来她有好多苦想要吐露给他听，可一看到模糊的画面也无法掩盖他眼下的乌青，以及他始终对她明亮的笑容，她又突然觉得一切烦恼都变得很小很小了。
“嗯，真的好想你。”
石佳绪直视着他，也直视着自己的内心。
叶智铭怔了怔，他比任何人都清楚石佳绪的性格。
嘴硬心软。
当她的嘴软了，心肯定已经一塌糊涂了。
他何尝不也想她想到一塌糊涂。
“我离开的这些日子，‘小白兔’用了几次？”
“……没有用过。”
“真的？”他轻笑着说，“我还以为已经用坏了，要给你买一个新的。”
石佳绪不甘示弱，“那你呢？我还要不要礼尚往来给你也买一个飞……”
“你可真懂啊，石佳绪。”
石佳绪哼哼了两声。
叶智铭左手托着下巴，盯着屏幕中她生动的脸，“不用给我买了，我有右手就够了。”
石佳绪瞪大了眼，“你也够直接的。”
“不然我想你的时候，我要怎么熬过去？”
“你……都是想着我，在那个那个的？”尽管已经是情侣了，他也言传身教地“指导”过她怎么使用“小白兔”了，可关于叶智铭的自身需求，他们倒是没有如此直接探讨过。
叶智铭目光深沉，“你认为我还会想着谁？”
石佳绪干巴巴地笑了两声。
她知道自己祸从口出了。
叶智铭这时候突然起身，稍稍拉开了窗帘，他今天醒得比平时早了一些，天还没有亮，这让他完全可以佯装这边也是黑夜，佯装和石佳绪还在一起。
石佳绪只看到视讯的画面突然转换了角度，一头雾水地问：“你在干什么？”
“我在想……”叶智铭本来是用右手拿着手机，现在故意非常明显地在石佳绪的视线中更换了另外一只手，“要不要给你‘正名’一下，正好你也在。”
他把手机拿远了一些。
于是石佳绪看到了他的右手正慢条斯理地伸向了裤腰带。
石佳绪的大脑内又开始放烟花了。
石佳绪还没有反应过来，她已经手忙脚乱地关掉了视讯。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她在干什么？
她明明也很想看来着……
但一来就这个，也太刺激了吧！
下一秒，叶智铭发来了语音消息。
他的声音带着清脆的笑：“石佳绪，你还真不经逗。”
石佳绪仍然面红耳赤，她用语音回问他：“那你刚刚说的，只是逗我的吗？”
“都是真的。”
叶智铭的声音似乎变哑了一点。
“不论是想着你纾解，还是我现在……”
他的语音停在了这个意犹未尽的地方。
石佳绪总感觉满脑子都是他红润的脸、他修长的右手，还有他的……
她的体温也在上涨了。
他又给她发来了文字消息——“要一起吗？”
她咬了咬手指，回复他：“好。”
于是她轻手轻脚下了床，把珍藏在抽屉里的“小白兔”拿了出来。
距离上一次已经那么久了，“小白兔”对于她来说，有点陌生了。
她一开始不大适应。
但是她想着叶智铭。
叶智铭也在想着她。
尽管没有再连通视讯，他们看不到彼此，但他们的终点都是一致的。
石佳绪逐渐放松下来，彻底投入到臆想之中的汪洋大海，和叶智铭紧密地连接在了一起。
——
大概是传说中的那句“一家人就要齐齐整整”？
——呸。
石佳绪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脑海中会冒出这句话。
她只觉得晦气。
她才不想要和曾楚健还有曹希做什么一家人。
但小说都没有那么巧，她在聚餐的酒店遇见曾楚健后没过多久，居然又久违地遇见了曹希。
如果说之前和曾楚健的偶遇是在相对私下的场合，石佳绪还能有借口黑脸闪避，但这次和曹希的偶遇，与其说是偶遇，则应该是讲工作上必不可少的碰面比较恰当。
所以她必须收敛起情绪，维持着平静又和谐的面貌。
曹希当年从石佳绪就职的公司离职后，辗转了几回，如今终于如愿跳槽到了甲方。
曹希这次前来，是以甲方的身份，来到石佳绪的公司开项目会议。
会议到了尾声，曹希的上司突然想起来这回事，善意地调侃道：“我记得小希你就是从这里出身的吧？隔了这么久回来，不和旧同事们叙叙旧？”
曹希打量了会议室里的面孔一圈，当年认识她的老员工走的走，调岗的调岗，在场的除了石佳绪，似乎也没有人能和她“谈旧情”了。
于是曹希的目光理所当然落在了唯一认识的石佳绪身上。
曹希转头对上司打趣道：“既然领导你都这么说了，那待会我就顺理成章去下午茶咯？”
“行行行……”
本以为这不过是会议当中的一个小谈资，没想到会议结束后，曹希就真的来找石佳绪了。
“一起去喝杯咖啡吧？”
石佳绪看着自己的领导和曹希的上司乐呵呵地结伴进了电梯，没有搭腔。
曹希解答道：“他们男人的饭局，我们去了没意思。放心吧，我刚和你领导说了，他批了你跟我一块走。”
石佳绪收拾着东西，似乎还在考虑。
曹希“啧”了一声，“难道你还怕我陷害你？不信的话，你打个电话问问你领导。”
曹希还真就翻起了手机通讯录。
“你请吗？”
石佳绪终于开口。
曹希愣了愣，没料到石佳绪居然是在考虑这个。
“请你就请你。”曹希收起手机，转而不自在拨了一下头发。
这样的对话，好像回到了三年多以前。
她们还是朋友的时候。
“那我要喝贵的。”石佳绪事不宜迟地出发了。
曹希回过神来，盯着石佳绪潇洒的背影，气不打一出来，“石佳绪，你怎么变抠门了？”
作者有话说
第58章 番外 02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