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苍】长风》夜游者Cheese

25、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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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
　　看出他满头雾水正忍耐着不马上一甩拂尘把自己打飞，恨长风赶快开口，“苍，可否应允吾一事？”
　　“何事？”
　　“若吾死，请将吾葬在天渺峰顶。”
　　“……汝很想死么？”
　　“哈，有爱妻挚友，亲朋相聚，吾死后的人生，应该是很平淡的幸福吧。可惜。”与我有约者，都已经先我而去了，除了……
　　“……你想把伏婴师也埋在天渺峰？”
　　“是。”
　　“若苍力所能及的话。但恨长风，汝可考虑过箫兄感受？”
　　“无事。死了的人不会死第二次了，我可以陪着他痛快多揍伏婴几次。啊，麻烦记得把涅磐剑也陪葬予吾，银邪太长了担心放不进去啊。”
　　“…………”

　　明明谈论的是很压抑的话题，他反而觉得气氛欢快许多，苍的气息也不似开始紧绷了。豁然之境的主人剑子似乎不喜熏香，但置身此地，呼吸之间总漫溢着草木自然散发的气息，令人心情安定。

　　“吾玄宗门人，九泉之下，应该也十分热闹吧。”
　　“嗯，不过，吾认为他们再想你也不会愿意你下去陪他们。”
　　“哈，是么？是苍没有此等福分了。金鎏影紫荆衣都是长生归一羽真人的弟子，真人外和内刚性格暴烈，真要处置，恐怕现在赭衫军和墨尘音还在苦劝呢。”

　　他略略扬起眉毛，能够被苍用“暴烈”一词来形容的师长……似乎想象不能……
　　难道说，金鎏影紫荆衣当时其实是因为师门暴力才交通了魔界么？
　　咳咳，扯远了。
　　察觉那人似乎想不动声色地抽出手去，他赶快抓紧了继续扯话题。

　　“四奇都是羽真人弟子？”
　　“嗯，名义如此，但紫荆衣墨尘音所学还另有渊源。”
　　“那前任玄宗宗主，是六弦的师尊吧？”
　　“……”
　　“怎样？不是么？”
　　“……严格讲，宗主只是苍的师尊，但也曾授艺赭衫军。六弦中，赤云染白云飘乃是吾代师传艺，翠山行、黄商子、九方犀则各有师承。”
　　“真混乱啊……”
　　“哈，同而不染，混而不乱，玄宗传统。历来玄宗师承，并非独一。宗主一辈，有师兄弟十余人，各有所长。苍之乐理医术，亦师承数人。”
　　“恩，玄宗门人似乎都精擅音律。如非两军阵前，能听你弹奏一曲，实乃一大幸事。”
　　“谬赞了。怒沧琴其实是筝。琴乃八音之首，以筝为随身乐器，倒是苍当年小小的任性了。
　　“嗯，譬如儒门龙首的白玉琴吗？”
　　“正是。”
　　“清微淡远，中正平和……似乎与龙首一贯华丽风格不符。拨弦道曲墨尘音，伏琴太一黄商子，两人所用乃是琴吧？”
　　“是。两人师承殊异，琴制不同。墨尘音所用，乃是五弦古琴墨曲；黄商子所用七弦琴太一，是他师尊松云散客所制，与龙首之琴形制相同，但龙首白玉琴与苦境儒门传世名琴太古遗音颇多神似之处……”

　　说及当年封云山上同修琐事，苍的整个人都柔和许多，目光流转之间甚至含着一丝清浅的温暖笑意。
　　与君记取少年时，须信人生如寄。

　　经过这段时日，他已经发现，只要不是对着敌人，被《戒神宝典》评价为无懈可击的苍便是十分地为人着想又好相处。说及关切之事，则往往会忘却其他。
　　恨长风听得专注，却也不忘紧紧握着他的手不放。
　　故、意、的。

　　所以说，江山易改，本性难移。魔嘛，都自有偏执之处。

　　反正苍你放不下的不少，再添上一件也无妨吧？
　　吾怎么也算是天下苍生之一……

　　PS; 异度魔界特产，恨长风贴牌银锽朱武牛皮糖……出则无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