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岸》亦白白

31、第三十一章

　　见状，白父又拐进了卧室。
　　白筱拿了个大垃圾袋，开始收拾卫生。
　　厨房的米啊面啊的都长虫了，白筱忍着恶心把东西丢进垃圾袋，又把一些坏掉的蔬菜酱料全丢了，没一会儿一个袋子就满了。
　　灶台上有一层厚厚的油渍，很久没清洗的污垢。
　　白筱带着手套，拿着清洁剂和钢丝球认认真真的刷。
　　白父过来看。
　　“你休息吧，爸来。”
　　白筱没说话。
　　明知道最近自己就回来了，还仍在这儿不收拾，现在来装什么。
　　不停的刷着，洗着。
　　饿的胃抽的疼。
　　把厨房收拾好，白筱点了超市的配送，一些日常的调料啊什么的。
　　还点了个外卖。
　　趁着这功夫把沙发上的毯子拿起来丢了，白筱看着那黄不拉几的毯子都知道洗也白洗。
　　套了一个新的沙发套，桌子也打理了打理。
　　这下彻底累的瘫在沙发上。
　　没多会儿，白筱听见门铃声。
　　以为点的外卖这么快就送到了，蹬蹬蹬的跑去开门。
　　门口站着一个男的。
　　脸色凶狠。
　　白筱看了眼问；“找谁？”
　　那男的问：“白亚琴是住在这儿吗？”
　　这动静里面的父母肯定听见了，也没要出来的意思。
　　白筱心里窝火，还有点害怕。
　　“住这儿的，怎么了？”
　　男人说：“你是她女儿是不是？你妈到我这儿欠的钱，这马上过年的该还了吧，我来要帐，你妈人呢。”
　　男的声音很大。
　　白筱懵的脑门儿清醒了一下。
　　“不知道，我昨天刚回来，也没见我妈。”
　　那人也没为难一小姑娘。
　　在门口打了几个电话，应该是给白母打的。
　　一直都没人接。
　　男人生气，对着白筱说：“你妈回来了让她联系我。”
　　门关掉。
　　一室寂静。
　　白筱大步走到父母卧室前。
　　推开门。
　　几乎嚎叫：”这怎么回事啊！“
　　这确实回来第一次见白母，一脸倦意的躺在床上，一下子苍老了许多，面部枯黄肌瘦，脸皮松弛的顺着纹路耷拉着。
　　白发布了满头。
　　白筱一口气闷在胸口。
　　”你俩说话啊，这咋回事儿？人都开始上门要钱了？”
　　“你俩干嘛了欠人钱？”
　　“说话啊。”
　　看着父母一问三不答，白筱险些要崩溃。
　　鼻子里传来有点异样的气味。
　　突然想到了什么。
　　白筱跑过去，把他们的枕头一把掀开。
　　果不其然。
　　还有些烫手，白筱一手抓过，也管不上手心的灼烧，扔在了地上。
　　白父急忙准备阻拦。
　　白筱下脚将那片小锡纸踩的稀烂。
　　“你们疯了不成？”
　　“说的话还不如放的屁有用，我走的时候怎么说的？”
　　“你俩怎么说的。”
　　白筱真的绝望。
　　白母看着白筱，缓缓说。
　　“之前爸妈生意倒了，眼看着你还要上学，想着先弄这个赚点钱。”
　　白筱也没听：“别那我上斜在这儿当借口！”
　　白母继续：“没有借口，爸妈都知道错了，等我一个礼拜，绝对就好。”
　　“等等等！等等等！不要命了直说！一天天说话就跟放屁一样！”
　　“你欠人多少钱？”
　　白母：“没多少吧。”
　　“多少！”
　　两个人犹豫了下：”五六十万。“
　　白筱已经不知道说什么了。
　　“怎么欠的？”
　　听白母说完。
　　“你直接说赌博不就完了？”
　　白母：“我和你爸想着这样来钱快点。”
　　“你们好自为之吧，口口声声说因为我，我不过是你俩的借口，别说出来恶心人了成吗。“
　　白筱回房间，抱着头。
　　怎么办啊。
　　白筱把头闷在狗的头上。
　　哭的心颤。
　　这什么鬼投胎的家庭啊。
　　从这天起，白筱注意过父母的电话。
　　各种不停打电话催债的。
　　“上征信就上征信，都说了还不起！”
　　没两天就是大年三十了，何子岸下午的时候赶到了家。
　　见白筱脸色不好：“是不是出什么事情了。”
　　白筱不想大过年的给人心里添堵。
　　“先过年吧，过完年和你说。”
　　白筱把何子岸送到他家门口，带着狗回去了。
　　这个年不过也罢。
　　白筱看超市准备关门，走进去买了袋速冻饺子。
　　晚上春节晚会开始的时候，白筱去厨房煮了饺子端来，坐在沙发上吃。
　　见他们两个终于舍得从床上下来，准备着急忙慌的包饺子。
　　问白筱喜欢吃哪个馅的。
　　白筱没理。
　　也不想和他们说话。
　　饺子的进度约为零，一会儿接电话，一会儿这个，一会儿搞那个。
　　快十二点的时候两个人穿好衣服。
　　出来和白筱说：“爸妈有事儿出去一趟，马上就回来。”
　　电视里传着新年快乐的恭贺，外面在十二点有阵阵烟花的声音。
　　何子岸打来电话。
　　“新年快乐。”
　　白筱才想起来，两个人一周年了啊。
　　沉在谷底的新略微好点，和何子岸聊了几句，去洗洗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