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撞破秘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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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日晚宴，杨伯父特意给父亲带了几坛葡萄美酒，香甜绵软。苏卿贪杯多饮了几杯，早上醒来已过了请安的时间，索性就打发人去荣寿堂跟祖母说一声。
咏荷见她醒来，将一封信递过来说道：“门房早早就递了信过来，是曹公子下的帖子，小姐再不醒，奴婢都忍不住叫您了！”
苏卿拆开快速看了一遍，原是曹公子邀她广月楼一续，想来应该是拍卖会的事情，刚好自己也打算把接风宴的日子告诉他。
时间紧迫，苏卿让青莲挽个简单的发髻，便动身出发了。一入广月楼，便有一个干练的少年将她引入后院，苏卿记得这个少年好像叫来顺。
上次为了躲避慕容野，苏卿不慎入过后院，只不过当时是慌不择路，哪像现在悠悠哉哉的还能欣赏园中景色。
过了一道廊桥，来顺将苏卿带至一间茶室便在门口停下，咏荷刚要跟着进去就被来顺拦下，“主子喜欢清静”。
客随主便，苏卿也未强求，示意咏荷在外候着。茶室颇大，前后以屏风相隔，屏风前的小香炉里，点着沉香，悠长醇厚的果味闻起来十分清新。
苏卿越过屏风，就见曹沛端坐在茶桌后面静静的看着她，他今日并未戴面具，天人之姿一览无遗，即便见过多次，苏卿还是有些窒息。一身素雅白袍，发上也无过多装饰，他的美并未有多少攻击性，却让人回味无穷：立如芝兰玉树，笑如朗月入怀，历尽千帆，不坠青云。
苏卿在桌前团蒲上坐定，歉意一笑，“抱歉，我来迟了。”
曹沛细细打量着面前这个仅有过数面之缘，却让自己屡次记起的少女，其实拍卖会的事情托人交接更为保险，但最近他总是时不时忆起上次梅花宴的场景，不知道为什么就是想见她一面，兴许是许久没遇到这么有趣的人了吧？而且从她刚才反应来看，她果然早就认出他了。
她今日未施粉黛，头发只简单挽起配了些流珠串，衬得她愈发稚嫩，而且身高似乎只到他的胸前吧，真的有十四岁了吗？
曹沛斟了一杯茶放到苏卿面前，“不迟。”继而将手边的匣子往前推了推。
苏卿疑惑打开，竟是满满的银票。拿起来粗略数了下，约莫有二十张，一张是一万两面值，如此岂不是二十万两？还是黄金？
“这些银票是京中各大钱庄联合发行的，你在任何钱庄都可自行取用。”
“这是不是太多了？”要知道苏府一年所有田产铺子的收入也不过一万两黄金，这才几日时间，青阳苑的梅花宴就卖出了天价！
看着苏卿大受震惊的样子，曹沛忍不住笑了起来，她此时两颊鼓起煞是可爱，“按照拍卖行的规定，所有交易事成之后抽取一成，对于曹氏拍卖会来说，这也是近年来最大的买卖了，还要多谢你才是。另外，这并不是这几日的，连着后五日的拍卖款项，一并给你。”
“你是怎么做到的？”苏卿往前凑了凑。
待曹沛将事情大致讲了一遍，苏卿已经由疑惑转为了敬佩。原来最初拍到梅花宴的是一富家公子哥，当时梅花宴只拍到五百两。只是此人最爱吟诗作对结交文人墨客，他邀请了吴凌、顾轻舟、钱枫等诸多青年才俊一起赏梅，直接将梅花宴变成了文人宴。其间众文人灵感迸发，或当场作画，或吟诗数首。曹沛早早地派了书局的人在门外侯着，等他们出来将他们的成果免费印成册子，广为传发，时人争相传颂，好多及笄无名之辈都因有了才气而得到赏识。可想而知，梅花宴一时在上京中大热起来。
不止文人墨客，达官贵人也争相竞拍，上流圈子都以青阳苑的邀请函和特色糕点为炫耀谈资，说是名噪上京也不为过。只是苏卿近日并未过多关注，蒙野估计以为她应该知晓，所以便没有提起。
“过几日我打算举办宴会，竟然后五日已经拍卖，那就第六日吧。”苏卿话音刚落，就听咕~咕的声音传来，看着对面的男子惊诧地瞅着她的肚子，苏卿尴尬地恨不得原地消失……早上出门着急未用早膳，肚子可不就要抗议了？
“用膳可能还要过一会，先用些糕点吧。”曹沛说完起身对着身后的壁画敲了几下，墙壁瞬间往两侧移去，竟是一扇机关门。
从苏卿的位子看过去，门内景色一览无余，是一间简朴的书房，房间四周架子上摆满了大大小小的卷轴，只中间放着一个硕大的书桌，书桌上的字迹还未全干，看来之前他应是在练字。
曹沛走到书桌前端起一盘糕点放置在她面前，是一盘尚未动过的马蹄糕，苏卿不好意思的拿起一块细细品尝，味道很好，只是和以往在广月楼吃到的味道略有不同。她还待细细咀嚼，就见曹沛突然变了神色，将她一拉而起，旋转途中苏卿眼看着数只羽箭搜搜擦肩而过，插入刚刚二人所坐的蒲团上。
不消片刻，十多个黑衣人闪现，来顺早已和对方纠缠在一块。他虽武艺高强但毕竟无法以一敌十，还是有几人来到二人面前，刀光剑影中苏卿被曹沛拉着后退躲闪。
曹沛将苏卿推到身后，便上前一步夺了一个黑衣人的长剑，加入了战斗。这些人明显训练有素配合默契，曹沛主仆二人缠斗之下才解决了大半。有一黑衣人眼看敌不过，便绕到后方举起长剑就要对苏卿下手。
危急之下，曹沛飞身而至将苏卿抱离，但也因此肩头中了一剑。将追至面前的黑衣人斩杀后，曹沛揽着苏卿的腰三两步到了书桌前，还不待苏卿回过神来，突然一阵天旋地转，等苏卿反应过来时人已经在地下的暗室里了。
望着四周的石壁，苏卿才发现这是一间和上面的书房相同大小的暗室，想来是书桌那处的地板设计了机关。
如此巧妙的密室设计，又有训练有素的黑衣人前来暗杀，再联想到面前的男子姓曹名沛，容貌又是如此出众，他的身份呼之欲出。明明应该在南方修养身体的大皇子轩辕沛，为何要隐藏身份回到上京？难道也是为夺嫡而来？
曹沛静静的看着怀中的少女神色几经变换，她确实聪慧，只需零星几点便可推测出自己的身份。偏偏自己并不想杀她，这么有趣的人若就这么死了岂不可惜？
“你太矮了，以后多吃点，可别再饿肚子了。”
苏卿将曹沛推开，自己撞破了他的秘密原以为他会趁机灭口或者和自己提条件，不过这个男人在这种时候还能调侃自己，可见没有杀心。至于条件……
“望公子知晓，苏府的原则是忠君、爱民，至于其他，圣上自有论断。”
曹沛倚着墙坐下来，望着不远处一脸严肃的少女轻笑道：“苏小姐，你不应该先帮我包扎吗？”
苏卿这才想起他为了救自己肩上还有伤，借着夜明珠的微光隐约可见肩头衣服已经湿了一大片。想起刚刚的凶险，她捡起角落里的夜明珠向墙边的男子走去，伤口颇深，鲜血还在不断地渗出，苏卿眼下也顾不得男女大防，撕下曹沛肩头和袖口的衣服便开始小心的擦拭、包扎。
眼下没有止血药，苏卿想起之前在古书上曾看过穴位止血，便斟酌着开口：“伤口有些深，需要快些止血才好，只是眼下没有止血药，我之前在古书上曾看过一些穴位的功用，可能要……”
“和你上次心口按压一样吗？”
苏卿想起上次的尴尬经历，两颊微红，幸好这里够暗，看不真切，“嗯，差不多。”
曹沛听完默了一会，还不待苏卿解释，就见他解开外袍将衣服脱至腰侧，只留一件贴身薄衫。
看着曹沛薄衫下影影绰绰的宽肩窄腰，苏卿犹如被雷劈一般，只是她此时无论如何也说不出按穴位不用脱衣的话。只得认真的回忆着古书中的具体几个穴位，然后试探地找到并快速地按压，不一会就出了细细一层汗。
苏卿颇为认真的钻研医术不觉有它，只是苦了曹沛。他虽不通情事，但毕竟正是少气方刚的少年郎，又从未接触过女子，感受着苏卿的手指在自己胸前背后游移、按压，他的心前所未有的猛烈跳动起来，身体也产生了一丝燥热。只得用力握紧手掌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
只是每当那个认真的小人儿凑近他的时候，他都能闻到淡淡的香味，与脂粉味不同，更像是梅香和之前茶室里果香的混合物，分外好闻。让他一时分不清究竟是想要快些结束还是继续的好。
曹沛肩头的血渐渐止住了，苏卿极为欣喜，正想问他怎么出去，突然间顶上地板打开，暗室瞬间变得亮堂起来。还不待旁侧的机关楼梯伸展好，几个人跳了下来。
苏卿瞬间警铃大作，但看到为首一人是一脸焦急的钟老，刚要松一口气，就见钟老一副震惊的神情看看曹沛又看看苏卿，然后便拉着身后大张着嘴巴的来顺离开了。
苏卿疑惑地和曹沛对视一眼，待看到他此刻衣衫不整脸色酡红的样子，觉得自己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待曹沛把衣服穿好，苏卿稍整了下自己凌乱的发髻，二人才出了暗室。书房已经恢复一新，之前横七竖八躺着的黑衣人尸体也已消失不见，只空气中淡淡的血腥味和墙上还未来得及修补的剑痕提醒着众人这里刚刚发生的激烈打斗。
看着立在一侧的来顺，苏卿惊道：“咏荷呢？”
“回禀小姐，那个叫咏荷的丫头好好的，只是吓晕过去了。”
经历这一遭，苏卿也不好多留，来顺抱着晕倒的咏荷，将苏卿二人送到广月楼的后门，苏府的马车已经在候着了。
路上，苏卿摸索着手里的匣子，第一次有了培养暗卫的念头，时势愈发动荡，多一份力量就多一分胜算！此事宜早不宜迟。
又想起曹沛嫌弃她长得矮，苏卿颇有些无奈，过完年她已经十四了，然而这两年她的身高几乎没长，看起来还和十二三岁差不多。记忆中好像是后两年才开始猛涨的，难道真要多吃一点？
一向稳重的咏荷醒来后就开始抱着她的大腿哭诉：当时羽箭朝咏荷面门射来，幸亏冷脸侍卫拉了她一把，不过她却脚底打滑撞到了身后的门板，这才晕了。
苏卿哭笑不得的将事情简单解释了一遍，自然而然省略了关于曹沛身份的事情。此事事关重大，那男人虽未明说，但苏卿知道，此事不止咏荷，连父兄也不能告诉。
作者有话说
第25章 撞破秘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