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飞吧[排球少年同人]》凌夜紫

6、EP5：不安

　　IH预选赛后没多久，就迎来了期末。
　　尽管对翔阳他们输掉比赛很难过，但是排球部的大家都已经振作起来继续努力了，凪也没有理由继续沉浸在失落中。
　　相比之下，眼前有个更让她在意的事——
　　“东京远征？”
　　“没错！等考完试，我们就会去东京进行合宿！这次不光是音驹，还有其他东京的强校也一起哦！”
　　推着自行车的翔阳说着，手舞足蹈地表现着自己的欢欣。
　　“可是期末考试马上要到了吧？如果没及格是要补习的，小阳你真的没问题吗……”
　　凪有些担心地看向翔阳。虽然很不想这么说，但在她印象中，翔阳的成绩的确是算不上好的。
　　“这个……”翔阳顿时浑身僵硬，他脸上爬满冷汗，眼神死掉了一样，“总、总会有办法的，而且，月岛那家伙已经答应教我和影山读书了……”
　　“唉……”
　　看到他这个样子，凪叹了口气，扯了一下他的袖子，小声说：
　　“那，小阳要不要我教你呢？我对学习什么的，还蛮有自信的……”
　　“对哦！凪你一直都成绩不错的样子呢！可以拜托你吗？”
　　听凪这么说，翔阳瞬间恢复了精神，他转头凑近凪，金栗色的眼中清楚地倒映出她的模样。
　　“当然可以啊，毕竟我也很希望小阳能顺利的达成目标嘛。”
　　凪点头，双颊因为翔阳忽然地凑近而染上红晕。
　　“那就拜托你了！还有……”
　　翔阳笑眼弯弯地接受了凪的提议，却又在准备说些什么的时候停顿住，一脸纠结的自言自语起来。
　　“……不行，那样就像我背着影山那家伙偷跑，感觉像输了一样……”
　　“小阳？”
　　凪并没听能听清他在嘀咕什么，于是歪着头一脸不解地看向他。
　　“……抱歉，凪，我还是……不麻烦你了。”
　　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定，原本已经接受凪的提议的翔阳郑重其事地拒绝了她。
　　“诶……？为什么……”
　　没想到他会拒绝的凪微微露出讶然，心中蓦地生出一股微弱到很快被她忽略的委屈感。
　　“总、总之，我会自己想办法的，凪你就别担心我的事了。”
　　翔阳说着，岔开了话题。凪虽然对此感到不明所以，但还是顺着翔阳的意思岔开了话题。
　　只是在她的心里，不安的阴影缓慢地扩散着。
　　★
　　第二天。
　　午休刚一开始，凪就被黑石阳拉到中庭的树荫下一起吃便当。
　　“说起来，马上就要期末考试了呢。”
　　黑石阳说着，夹了一块凪做的蛋卷塞进嘴里，露出一副“真是美味”的表情。
　　“是啊……真快呢，一下子就过去这么久了。”
　　凪看到黑石阳表现出的享受模样，原本还在为前一天翔阳的举动纠结的心情也像是得到了安抚，唇角终于有了小小的弧度。
　　“对了，小凪，你在四组的话，说明你的成绩也不错吧？”
　　这时，黑石阳像忽然想到什么地问道。
　　“诶？嗯……是还行吧。”
　　没想到她会这么问，凪愣了一下，点头承认。
　　“那么那么！可不可以请你也教教我念书呢？”
　　得到凪肯定的答复，黑石阳激动地一把握住凪的肩，一双琥珀色的杏眼带着渴望地盯着凪。
　　“可以是可以……不过阳你不是拜托了月岛君教你了吗？”
　　凪有些害羞地用食指刮了刮脸颊，反问她。
　　“月岛那家伙教的根本不明所以啦，再这样下去，我就要因为不及格被补习了，拜托拜托，我只能依靠小凪你了。”
　　黑石阳这么说着，双手合十地拼命拜托。
　　“那，那如果阳你不嫌弃的话……”
　　都被朋友这样拜托了，凪于是点头应下她的请求。
　　“耶！小凪你真好！”
　　黑石阳欢呼声，给了凪一个大大的拥抱。凪对于这样亲密的举动不太习惯，但意外地也不讨厌。
　　只是……
　　看到黑石阳因为自己答应帮忙补习而那么高兴，凪的心里更加对翔阳的拒绝感到困惑和不解。
　　（小阳……究竟是怎么想的呢……）
　　★
　　午休快结束时，黑石阳被她同班的同学叫走了，于是凪独自一人往教室的方向走。
　　在楼梯口，她遇到了从上层下来的清水。
　　“午安，清水学姐，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你。”
　　凪小声地和清水打了一声招呼。
　　“是小凪啊，午安。”
　　清水看上去心情很好的样子，连和凪打招呼都控制不住上扬的嘴角。
　　像是被她的情绪感染，凪也露出了浅浅的笑。
　　“清水学姐是遇到什么好事了吗？”
　　“对了，也要给你说一声呢。”
　　清水像是想到什么似的，连眼里都透露着小小的兴奋。
　　“我找到愿意当经理的孩子了！虽然还只是答应以临时加入的形式体验一下，但我相信她在看了大家的表现后会正式加入的。”
　　“那真是太好了！”
　　听到清水这么说，凪也由衷地开心起来。
　　看到最近几天清水来一年部这边发招募传单，凪心里就会对自己之前拒绝她的邀请而升起一股愧疚之感。
　　虽然清水也跟她说过不用在意，但她也在这几天里帮着询问了不少人。但大家不是已经入了其他部，就是有各自的原因不能参加。
　　现在终于有人愿意加入了，她也总算能松口气了。
　　“是啊，改天给你介绍她，那么我就先回去了。”
　　清水点了点头，冲凪笑了一下，然后道别。
　　凪站在原处对着清水挥挥手，这才转身继续上楼。
　　新经理会是个什么样的孩子呢？
　　要是能好好相处就好了。
　　★
　　那之后又过了一天。
　　因为前一天翔阳要参加排球部的练习，所以凪是一个人回去的。
　　也就是说，前一天她完全没能见到翔阳。
　　（虽然有很多事想要问他，但时机也很不凑巧呢。）
　　心里这么想着，午休的铃声响起，凪赶忙收拾好东西往外走。
　　因为答应了今天开始教黑石阳念书，所以她们也约好了今天一起在一组吃便当。
　　刚好翔阳也在一组，因此凪其实也抱着一丝能见到他的私心。然而她到了一组，却根本没有看到翔阳的身影。
　　“那个，阳，你有没有看到日向君去哪里了？”
　　在翔阳的座位坐下，凪转向黑石阳，小声问。
　　“嗯？阿翔吗？他刚才一下课就拿着笔记本冲出去了哦，因为我说了之后中午不找月岛教我念书了，所以他应该是去找月岛了吧。”
　　黑石阳说着，拿出了自己的便当和前一晚做好的甜点。
　　“我们先吃便当吧，小凪，等下学习的时候我还准备了甜点哦！”
　　“啊，嗯，好的。”
　　凪眨了眨眼，应了一声，也拿出了自己的便当，但仍是一副心不在焉的模样。
　　“小凪，你从昨天起就怪怪的呢。”
　　黑石阳发现了凪的不对劲，于是敛了笑容，一脸认真地看着她。
　　“有什么事要跟我说哦？虽然不一定真能帮上你什么忙，但是作为小凪的朋友，我不会放着你不管的。”
　　听了黑石阳的话，凪的内心感到一阵暖意。她笑了笑，感激地对黑石阳说：
　　“嗯……！我知道了，谢谢你，阳。”
　　★
　　吃过便当后，凪就从黑石阳最不擅长的数学开始教起。
　　“原来如此，我懂了！”黑石阳听完凪的讲解后，飞快地在草稿纸上演算了相似的另一道题，将演算过程和结果推到凪面前。“小凪你看，这样对不对？”
　　凪接过纸看了一下，开心地点点头：
　　“嗯，没错，看来阳你已经掌握这个运算技巧了呢，真厉害啊。”
　　“嘿嘿……那都是因为小凪你教得有趣啊。”
　　被凪夸得有些害羞的黑石阳搔了搔头，回给凪一个大大的笑容。
　　“那么今天就先到这里吧，如果强塞太多会适得其反的。阳你要把今天的内容好好记住哦。”
　　凪说着，就准备收拾东西回自己的教室，这时，黑石阳像是想到什么般叫住了她：
　　“对了小凪，这周五要不要来我家蛋糕店？”
　　凪回头看向她，就见她像是有点不好意思似的用食指刮了刮脸颊，才又接着说。
　　“桃哥说让我周五带朋友回去帮他试新品，所以我想你要是有空的话……”
　　“好啊。”
　　凪用力地点点头，晴空般的眼一瞬装满了光。
　　接着，凪向黑石阳道了别，心里一边为即将去朋友家拜访而激动，一边想着一定要把这件事分享给翔阳。
　　然而，正当她怀着好心情回到教室门口时，从隔壁的五组传来了她熟悉的声音：
　　“哦哦哦！！好厉害！原来如此！好厉害！”
　　凪愣了愣，脚步下意识地转向五组门口，然后，她只觉得自己的心一瞬被攥紧。
　　只见翔阳和影山围坐在桌前正在抄写着什么笔记，而翔阳对面坐着一名鹅黄色头发的少女则不时地用笔在翔阳的本子上圈画着什么。
　　（小阳………？为什么……）
　　凪有些不敢置信地瞪大了眼，泪水迅速聚在眼眶里打转。
　　他明明拒绝了她帮忙补习的邀请，现在却找了别人帮忙补习。
　　（是因为觉得我教不好吗……还是说……）
　　又打量了一下那名正在给翔阳和影山讲解的少女一眼，凪抿紧了唇，憋着眼泪回到教室，随即为了掩示自己的失态，她坐回座位便飞快将脸埋在臂弯间。
　　方才的好心情此刻已荡然无存。
　　★
　　另一边，誊抄完英文笔记又和谷地仁花聊了一会儿的翔阳和影山，见时间差不多了，便向谷地道别，同时约定在考试前都拜托她教他们念书。
　　回教室的路上，影山像是想到什么似的问翔阳：
　　“啊，这么说起来，和月岛那家伙同班，你那个青梅竹马的成绩应该也不赖吧，为什么不干脆请她教我们就好了？”
　　“……还不都是你害的。”
　　翔阳没有回答，只是把脸转向另一头小声嘀咕。
　　他当然知道自己的青梅成绩不错这件事。
　　老实说，那天凪提议教他念书时他本来是打算想答应，同时还想请凪也顺便教教影山。
　　但只要一想到凪和影山相处融洽的场景，他心里就非常不适。
　　那感觉就像是只属他的宝物被影山分了去，令他十分抗拒让凪也教影山念书这件事。
　　而他又不想背着影山独自找凪补习，那样让他觉得自己输了一样，所以他才索性拒绝了凪的提议。
　　“哈？你刚才有说什么吗？”
　　并没有听清翔阳在说什么的影山转过头问道。
　　“没有！我什么也没说！”
　　翔阳一激灵，大声地回了一句。影山狐疑地看了他一眼，最后没再理他，自己先一步走在前面。
　　而稍微落后几步的翔阳则回头看了一眼刚才路过的四组教室，然后才小跑几步追上影山。
　　——这份别扭的心情，究竟是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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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天的最后，凪也还是没能和翔阳说上话。
　　这让她的心情越发变得沉重起来。
　　直到周五与黑石阳约定的时间到来，凪的心情这才稍微缓和了些。
　　黑石家的蛋糕店并不在小镇的商业街，而是在有些偏的街面。但因为很出名，所以即便如此生意也非常火爆。
　　蛋糕店的店面并不大，临着店门两侧的落地玻璃后放着两张小桌子供一些想留在店内坐坐的客人使用。
　　她们进到店里时，前一批客人刚走，站在柜台里侧的帅气青年转过头来，冲着黑石阳扬了扬眉。
　　“哟，阳，你回来了，你说的要带来帮我尝朋友呢？”
　　“您、您好，初次见面，我是小鸟游凪。”
　　怕生的凪努力鼓起勇气从黑石阳身后站出来，一副郑重其事地向柜台里侧的青年自我介绍。
　　“你好，小凪。我是黑石桃，阳的大哥。我家笨蛋妹妹受你照顾了。”
　　打量了一下凪的模样，黑石阳的大哥——黑石桃勾起迷人的微笑，语气温和地说道。
　　“没、没有的事，黑石桑你别这么说，是阳照顾我更多些才对。”
　　凪慌忙摆手否认，声音虽小但还算清楚地把自己的想法表达了出来。
　　黑石桃见状，笑得更温柔了些。他无视掉一旁黑石阳“你说谁是笨蛋啊”的叫嚣，越过柜台轻拍了拍凪的头，才又接着说。
　　“小凪真是好孩子呢，请你一直当我们家阳的好朋友吧。对了，你也和阳一样，叫我桃哥就好。”
　　说完，他转身拿过刚做好的新品交给黑石阳。
　　“要好好招待人家哦，阳。”
　　“不用你说我也会的啦。”
　　对着黑石桃扮了个鬼脸，黑石阳接过蛋糕，转身拉着凪坐到空着的小桌子旁。
　　“阳的大哥是个温柔的人呢。”
　　坐下之后，凪观察了一下正在与客人聊天的黑石桃，小声地对坐在对面的黑石阳说。
　　“那当然，桃哥可是世界上最温柔的人了！”
　　听到凪对自家大哥的称赞，黑石阳与有荣焉地露出骄傲的神情。凪见状，忍不住轻笑起来。
　　“阳和桃哥的关系真好呢。”
　　好到让她这个独生女有一点点羡慕了。
　　“不说这些了，小凪你快尝尝桃哥今天做的新品，我跟你说哦，桃哥做的蛋糕绝对是世界第一的美味！”
　　感觉让凪见笑了，黑石阳用食指刮了刮脸颊，转而将蛋糕推到凪面前。
　　“虽然是这样说，但我觉得阳做的点心味道也不差哦。”
　　凪拿起叉子准备切蛋糕的时候，忽然想起什么似的小声道。
　　“真是的！你再这么夸我我会害羞的啦！”
　　被夸得飘飘然的黑石阳搔着头，脸上难得地出现了有些害羞的神情。
　　柜台那边，招呼完客人的黑石桃看到这头有说有笑的两人，总算露出了放心的笑容。
　　看来这次阳是真的交到好朋友了。
　　不知道那件事，是不是也会因为小凪的出现而彻底变成过去式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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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被黑石桃问了各种诸如“甜度如何？会觉得腻吗？”“吃起来松软吗？”“有什么需要改善的？”这类的关于新品的问题后，凪这才终于“被放行”。
　　“不好意思啊小凪，桃哥他只要是关于蛋糕的事就会变得异常啰嗦。”
　　将凪送到店外，黑石阳有些抱歉地对凪说道。
　　“没关系的，虽然一开始是有点被吓到，不过能帮上黑石桑……桃，桃哥的忙，我很开心。”
　　凪摇了摇头，下意识叫出的敬称在黑石阳的盯视下改了口。
　　“你不觉得生气就好。”黑石阳满意地一颔首，把装了点心的袋子塞到了凪的手上。“这是今天你来帮忙的谢礼。桃哥说了，下次如果有空希望你还能来帮忙试吃新品，他好像从你刚才的回答中得到了不少灵感的样子。”
　　“是吗，那真是太好了。”
　　已经熟悉黑石阳的性子的凪没有推拒，难得落落大方地接下了袋子。
　　“那我今天就先回去了。谢谢你们的款待，周一见，阳。”
　　对着黑石阳礼貌地打了招呼后，凪和她挥手道别，转身走向正街。
　　夕阳将整个街道染成了暖人的橙色，让凪想起了翔阳那头亮眼的发，忍不住轻勾嘴角。
　　就在这时，街对面起了一阵骚动。
　　凪下意识地转头望过去，脑袋却在一瞬变得空白。
　　只见她刚才还在想着的人此时正拉着另一名少女的手腕在街上奔跑着，而那名被拉着跑的少女正是那天教翔阳他们念书的人。
　　那两人跑得很快，一转眼就瞧不见了踪影。
　　凪呆愣在原地，连手上的袋子滑落在地都没有任何反应。
　　“啊，有了有了，小凪你真是的，东西忘在店里了啦……”
　　身后传来黑石阳的声音，凪转过身，看到小跑着追过来的黑石阳，像是再也忍不住似的，豆大的泪翻涌而出。
　　她呜咽了一声，如同抓住救命稻草般哭着扑进黑石阳的怀里。
　　“小、小凪？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不明所以的黑石阳一阵手足无措，看着哭得伤心的友人，不知该从何安慰的她最终还是用手轻背着凪的后背，任由凪发泄似的哭泣。
　　凪虽然很想止住眼泪向黑石阳道歉，但一回想起刚才看到的那一幕，心中的动摇就无法克制。
　　她的不安，似乎成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