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飞吧[排球少年同人]》凌夜紫

7、EP6：宣战？

　　夜幕垂下，华灯初上。
　　在黑石阳的带领下又重新回到黑石家蛋糕店的凪总算是止住了哭，顶着泛红微肿的一双眼小声向给她倒了杯水的黑石阳道谢。
　　“小凪你果然是喜欢阿翔啊。”
　　已经听完事情原委的黑石阳挠了挠头，像是早就预料到似地感慨了一句。
　　“嗯……对不起，阳，一直瞒着你……”
　　凪拿起水杯啜饮了一口，小声地说道。
　　“嘛，其实我已经隐约猜到了，不过小凪你不愿说，我也就没问……没想到最后你会是在这种情况下主动说出来的。”
　　黑石阳又瞧了一下凪无精打彩的模样，这才叹了口气说。
　　“唔……”
　　因黑石阳的话又想起先前所见的光景，凪的眼眶中再度有泪花打转。
　　“你、你别哭嘛，也许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呢。”
　　黑石阳见她又要哭出来，有些手忙脚乱地安慰道。
　　“……你说的对，也许不是我想的那样。”看黑石阳那么卖力地安慰自己，不想再让她继续为自己担心的凪努力憋回了泪水，挤了个不算好看的笑脸给她。“今天真是不好意思打扰了那么久，还有，谢谢阳你愿意陪着我。”
　　认真地道过谢，凪勉强打起精神，再一次向黑石阳和黑石桃告别，返回了自己租住的公寓。
　　★
　　一回到家，凪就如同脱力了般一头栽倒在床上。
　　脑中仍在无法自控地回放着那令她心痛的一幕，她的眼睛又是一涩。
　　“小阳……”
　　低喃着翔阳的名字，凪伸手从床头拿起两人小时候的合影，紧紧地抱在怀里。
　　明明她好不容易下定决心在攒够勇气后向他告白的，现在却为时已晚了吗……
　　（……不，就像阳说的，也许不是我想的那样。）
　　像是要甩掉这样不安的想法，凪咬着唇将眼眶里翻涌的泪硬逼了回去，又将怀里的照片抱得更紧了些。
　　尽管小姑娘向来是容易消极的性子，但在关于那个青梅竹马的少年的事上，她总能做出一些与她本身性格相去甚远的决定。
　　但凡与他相关的事，哪怕只有一丝机会，她也不想放弃。
　　“等之后去确认看看吧……”
　　喃喃了一句，凪翻身仰躺，盯着天花板失了神。
　　一夜无眠。
　　★
　　在家自闭了近两天后，凪终于决定出门散散心，顺便买点新鲜食材回家准备晚餐。
　　下午的阳光带着几分灼热，教人清楚的意识到夏日将至。
　　凪走在街上，看上去着实有些漫无目的。不过她本来也没有什么计划，只是单纯觉得那样一直闷在家也想不出个所以然，还会让自己好不容易下定的决心产生动摇。
　　（要是我能有小阳那样的勇气和行动力就好了……）
　　这样想着的凪忽然注意到了不远处的一家电器店门口的身影，她于是下意识停住了脚步。
　　在那里的是她们学校的国文老师，同时也是排球部的顾问老师武田一铁。他看上去似乎正在努力拜托着电器店老板什么，最后电器店老板无奈地叹了口气，点头答应了他的拜托。
　　（武田老师是在做什么呢？）
　　凪有些好奇地停在原地，犹豫着是否要上前去打招呼，就看到武田老师在电器店的门口的玻璃上张贴着什么像是海报的东西。
　　然后，当他贴完站远一些，凪终于看清了那海报上的内容：
　　身着乌野排球队队服，亮橙色头发的少年高高跃起，对着抛在空中的排球抬起手，一副将要扣杀的动作。
　　凪微微瞪大了眼，鼻头一酸，莫名有了落泪的冲动。
　　——那个少年好像长有一双能够腾飞的翅膀。
　　如同初次相识的那一天所感受到的一样，凪被这幅海报深深地震撼到，就那样愣愣地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小鸟游同学？”
　　贴完海报的武田老师跟电器店老板道过谢后，才走没几步就看到失了神般呆立在不远处的凪，于是唤了她一声。
　　“武田老师……”
　　被他这么一唤，凪回过神，但在这一刻，她的脑中有了一个清晰的想法。
　　那是在今天以前，她完全没有想过的东西。
　　“武田老师，请问，可以告诉我小……日向君的这张照片是谁拍的吗？”
　　凪望向武田老师，湛蓝如空的眼睛里充满了从未有过坚定。
　　——她有自己想做的事了。
　　★
　　周一，午休。
　　凪一副上战场的模样来到了五组的教室门口，随便找了个从五组教室里出来的同学，小声地说。
　　“你好，请帮我找一下谷地同学。”
　　“谷地，有人找。”
　　被凪拦下的人转头冲教室里喊了一句就离开了，而凪则在谷地出来前努力地调整着自己的呼吸，让自己不要在这时候打退堂鼓。
　　不一会儿，凪先前远远看到过两次的那个鹅黄色头发的少女就从教室里走了出来，有些疑惑地看着凪。
　　“请问……？”
　　“谷，谷地同学，可以请你和我……请和我聊一下吗……”
　　紧张地绞着手指，凪努力让自己冷静，但声音还是渐渐小了下去，最后一个音甚至几乎听不清。
　　“可以是可以啦……”
　　虽然搞不懂这个陌生的少女为什么找自己，但谷地还是一口答应了对方的请求。
　　两人一起来到中庭没什么人的一角。
　　“对了，还没自我介绍，我是四组的小鸟游凪，唐突叫你出来真是不好意思。”
　　凪说着，深吸一口气，将酝酿了一早上的话语问出了口：
　　“谷地同学你……在和日向翔阳君交往吗？”
　　“诶？！”
　　像是完全没想过对方会问这样的问题，谷地瞪大眼，随即连连摆手：
　　“没有没有，我怎么可能会日向交往呢。”
　　听了她的话，凪紧绷的心也总算放松了些。
　　“也就是说我还有机会的……”
　　用只有自己能够听清的声音呢喃了一句，凪重新看向谷地，明明表情看上去仍有些怯懦，但眼里却闪烁着下定决心的决意。
　　“谷地同学，请你和我比试吧！”尽管之前一直犹豫着想要退缩，但真到说出口时，她反而觉得心头轻松了不少。“就比期末考试的排名，如果你赢了可以要求我做一件事……当然！与日向君有关的不行！而如果我赢了，请你……”
　　“等等等等！”
　　谷地这时才后知后觉反应过来究竟是怎么回事，赶忙叫停。
　　“那个，小鸟游同学……是吧？你误会了！我和日向不是那种关系！不如说，我对他也不是那种感情啦！”
　　谷地闭眼大声说完，小心翼翼地睁开一只眼偷偷观察凪的神情。
　　“诶？可是，那天我明明看到小阳拉着你在街上跑……”
　　被谷地打断未尽的话语，又听她有些激动地解释，凪歪了歪头，一脸疑惑。
　　“啊，那天你看到了吗？”凪的话一出，谷地就瞬间胀红了脸，她双手捧着发烫的脸，“真是太害羞了！！”
　　接着，在一阵连说带比划中，谷地将那天的事给凪解释了一番。
　　“总之，真的不是小鸟游同学你想的那样，请相信我。”
　　说完，谷地一脸真诚地看向凪。
　　“原来还真被阳说中了啊……”
　　低低地自言自语了一句，凪也彻底的放松了下来，轻浅又带上了害羞的笑意浮现在她的脸上。
　　“嗯，我相信你，谷地同学。对不起，擅自误会了你。”
　　凪说着，诚恳地向谷地鞠躬道歉。
　　“但我还是希望谷地同学你能和我比试。”
　　“诶诶诶？！！为什么啊？”
　　谷地一脸被吓到欲哭无泪的表情。望着她夸张的表情，凪的唇角忍不住又向上扬了些。
　　“请先听我说完。如果你赢了，可以要求我做一件事。而如果我赢了，请你教我摄影吧，谷地同学。”
　　凪说罢，睁圆了湛蓝的眼直直地看着谷地。
　　“……诶？”
　　或许是完全没料到对方提出的会是这样的要求，谷地愣了一下，像是要确认自己没听错般看向凪，见凪点了点头，她这才大大地松了口气。
　　“什么嘛，这点事，不用比试我也可以教你啊。”
　　“真的可以吗……”
　　“当然可以啊。”
　　谷地说着，冲凪扬起灿烂的笑脸，受她影响，凪也不禁露出了笑容。
　　“既然如此，以后我们都是朋友了。”
　　这时候，一个声音插了进来。两人循声看去，就见身材高挑的粉发少女从阴影中走了出来，脸上挂着嬉笑的表情。
　　“阳？你怎么会在这里？”
　　凪惊呼一声，好奇地问道。
　　“我看到小凪和那边那位谷地同学一起下楼，有些担心就跟过来了。”黑石阳说着，不好意思地吐了吐舌。“你们刚才的话我都听到了，怎么样，小凪，我就说不是你想的那样吧？”
　　说着，黑石阳又转头看向也露出好奇神情的谷地，朝她粲然一笑。
　　“你好，谷地同学，我是黑石阳，你叫我阳就好，以后请多关照啦。”
　　“总觉得，黑石同学，呃，阳和日向有种相似的氛围呢。”
　　被黑石阳的笑脸耀了眼，谷地下意识地和身旁的凪小声吐槽。
　　“嗯，我也是这么觉得的。”
　　凪也下意识地点头应了句。下一瞬，两位少女都反应了过来，相视一眼，同时笑出了声。
　　“既然如此，阳也叫我仁花吧。还有……”稍微止住笑，谷地看了看黑石阳，又看了看凪，露出犹如盛开的向日葵般灿烂的笑容。“小凪。”
　　“……好的，小仁花。”
　　凪眨了眨眼，油然的欣喜才胸腔里翻腾。
　　虽然起因是一场误会，但她此刻交到了第二位同性的友人。
　　（能来乌野，真是太好了。）
　　在那个即将进入盛夏的灼热午间，花一般的少女们之间诞生了新的友谊。
　　★
　　翔阳结束了今天的排球部训练，走出第二体育馆时，就看到靠在门口墙边站着的凪。
　　夕照的余辉给她的周身笼上一层毛茸茸的光晕，她低垂着头仿佛在思考着什么，扇状的睫毛在她的眼睑下方形成了小片的阴影，教她那双如晴空般的眼也蒙上了淡淡的灰。
　　和清水学姐的冷艳不同，凪的样貌虽也不差，但更多带着些许邻家妹妹的那种娇弱和稚气。
　　——至少在今天之前她给翔阳的印象是这样的。
　　而今天的她和平日有些不同，但具体是哪里不同翔阳也说不上来。
　　“凪？你怎么没有先回去？”
　　本着想不出来就不想的行动原则，翔阳甩了甩头，一边开口询问着一边走上前。
　　“啊，小阳，你们训练结束了吗？”
　　听到翔阳的声音，凪抬起了头，在对上他的视线后展颜露出了浅笑。
　　咚。
　　翔阳只觉得心跳快了一拍。
　　他用手揪着自己的衣襟，茫然地低下头，有些不明白这意味着什么。
　　“小阳？你不舒服吗？”
　　看他这样，凪赶忙凑近，满脸担心地望着他。
　　少女身上的淡淡馨香一时萦绕在翔阳周围，他瞬间涨红了脸，心跳又变得更快了几分。
　　“没、我没事，倒是凪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呢，怎么没有先回去？”
　　翔阳连忙摆手阻止她的继续靠近，接着岔开话题，不让她追问。
　　“啊，对了。”
　　经他一提醒，凪这才想起来自己等在这儿的原因，连忙站直了身子，轻咳一声，湛蓝的眸中如同盛满了星光，教对上视线的他移不开眼。
　　“小阳，我找到自己想做的事了。”
　　她说着，扬起了笑脸。
　　那是与平日里那略带点怯意或害羞的笑容不同的，更加发自内心的灿烂笑容。
　　（……原来凪也可以露这样的笑容啊。）
　　翔阳想着，金栗色的眼里多出几分他自己都没觉查到的宠溺之色。
　　“这样啊，那不是很好吗？”
　　忽视掉心中的那些异样的情绪，翔阳笑着伸手摸了摸凪的头，随后又牵着她朝自行车停放处走去。
　　“走吧，我送你回去，路上你再给我详细讲讲。”
　　“……好。”
　　低头看了一眼被他攥着的手，凪的脸颊又爬上了些许绯色。
　　她对他的喜欢因他的这些小举动日益膨胀着。
　　这次的“乌龙事件”让她再次清楚的意识到这个犹如骄阳的少年对她有多重要，也让她明白，再这样下去，也许他真的某一天就会被别人抢走也说不定。
　　先前的她害怕被他拒绝后连这份友情也会失去而犹豫不决。
　　可这样下去是不行的。
　　她因为他而鼓起勇气迈出了第一步来到了乌野，又因为来到乌野有了曾经想都不敢想的各种邂逅，甚至现在拥有了自己的梦想。
　　（如果没有和小阳的话，这一切一定都不会发生了吧。）
　　想到这里，她不禁稍用力地回握住那只带着薄茧的手，在他转过头来看她时只回以一个浅浅的笑。
　　就最近吧。她想。
　　随着与日俱增的恋心，她的勇气也积攒得差不多了。
　　所以，就决定是最近了吧。
　　就算会被他拒绝也好，将自己这份恋慕传达给他吧。
　　★
　　少年和少女走在铺满橙色的路上。
　　原本不相交的影子因牵起的手而有了交集。
　　冥冥之中，一切已如齿轮般卡紧。
　　那被埋入心中的种子，已然发芽。
　　即将盛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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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攒够七章凑个一周的日更_(:з」∠)_
日更6/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