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日来临 重生》舟也

8、第八章 出局

　　“顾行？”
　　李景臣看到人愣了下又装作无事拉开座椅坐下去，上半身坐的笔直，双手交叉平放在膝盖上，许是精神状态不是很好身体重心都倚靠在椅背上，下巴上能看到冒出点点的零星胡茬。
　　他温和的笑了下：“你怎么来了，我爸告诉你的？”
　　顾行坐在他对面，撩起眼皮语气不算友好：“这就是你做好事的结果，后悔吗？”
　　李景臣还以为他是为了什么事，无奈揉了揉眉心道：“后不后悔也都这样了，我只是凭心做事，想做就做了。”
　　“那李叔他们呢？”
　　“你知道自己要被判刑吗？”顾行一针见血毫不留情的往人心窝上插上两刀。
　　李景臣听到无语凝噎，苦笑：“你是觉得我在这里过的太好，故意来挖苦我的？”
　　顾行被他刺了一句也不在意，他刚刚那样说话确实也有故意的成分。
　　李景臣跟他接触的不多，不太清楚他的来意，一时空旷的房间里有些沉默。
　　最后还是李景臣打破尴尬气氛奇怪道：“那你来是做什么？”
　　顾行斜睨他一眼不做声看了眼手表时间，想着那个人差不多快到了。
　　李景臣看到蹙眉：“你在等人？”
　　顾行“嗯”了一声。
　　门外走来一人，西装革履，皮鞋擦得锃亮，臂弯处夹着一份文件。
　　“嘿，你们在这深情对望演戏呢。”
　　顾行站起来走到他面前问他，“东西准备好了？”
　　王志拍拍怀里的文件，神情严肃:“东西在这，你真有办法让那个队长放人？”
　　顾行抽走东西，头也不回：“你们在这等着。”
　　王志神情复杂的看着他背影，刚刚他接到一个陌生电话，电话里说让他带着资料来分局接李景臣出去的时候他还以为是个新型诈骗电话。
　　说实话他真不太相这个他好友的邻居能有多大本事保释李景臣出去，现在心里都还是半信半疑。
　　他转头看着同样一头雾水的好友问道：“真是你领居？”
　　李景臣点头，“准确的说是我爸妈的邻居，我在家没住多少天。”
　　王志惊了，瞪着眼珠子：“那按理来说你们才认识没多久啊，萍水相逢他这么帮你？”
　　李景臣沉下脸，问他，“帮什么，你说清楚。”
　　王志看他脸色不好连忙把事情解释清楚，“你这邻居让我准备保释的资料，说有办法让你出去。”
　　“具体怎么做没说清楚，只是说他有熟人能办这事。”
　　李景臣若有所思坐直身子，“他就跟你说了这些？”
　　王志解开西装扣，靠着墙笑眯眯道：“还能有什么，我跟他又不熟，甭管他有什么目的，他既然有路子总比我们无头苍蝇似的转要好吧。”
　　大概过了一刻钟时间，顾行去而复返倚在门口看着他们脸上的郁气，唇角微不可见的弯了弯：“可以走了，除了不能离开临城，哪都能去。”
　　王志怔住随后兴奋道:“真的！这么快？”
　　他蹦起来抱住还发着愣的李景臣在他耳边说道：“快快快，赶紧离开这个晦气地方，回家洗个澡去去晦气，剩下开庭的事交给哥。”
　　李景臣从座椅上被拖着往外走，转头看到顾行慢慢的跟在他们身后，闲庭漫步带着股说不出来的从容淡定，仿佛这件事情对他来说只是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李景臣抿唇，柔和温软的眸子闪了闪，轻声说了句谢谢。顾行刚好走到他身边正好听到这句感谢，脚步顿了顿语气从来没有过的温柔道：“因该是我谢谢你。”
　　李景臣听到古怪的看了他一眼，帮忙的人反倒向被帮忙的人道谢，哪有这么奇怪的道理。
　　顾行耸肩也没解释，上了自己那辆银色的SUV就走了。
　　他在那个地方没有熟人，说有熟人是骗他们的，他不过是试了试自己的异能，用在了那个何腾身上。
　　顾行握着方向盘，余光瞟过街上一派平和温馨的景色。街上带着口罩的人不多，但也不算少。总有那么一部分人，会有先天对危险来临的直觉，这个直觉能自救也能救他人。
　　他刚刚为什么会对李景臣道谢，他自己也说不清楚。或许是被他们的情绪感染了，或许是对他勇敢的行为感到自愧，或许是李景臣做了他不愿做也不能做的事。
　　他本质还是一个自私的人，也没有那么大义凌然。在人吃人的世界呆久了，再回到这个平和的世界灵魂还是在泥泞深处挣扎，无法和正常人一样去享受世间美好。
　　他一回到家，处在自己熟悉的空间里，眉目间那点柔软瞬间消失不见，眼睛深不见底。
　　李景臣被所在医院停职，最近也是呆在家里哪都没去，网上的热度也被政|府压下去，零散的几个公众号被法院传了条后就把内容删掉。
　　能看得出国家尽力的想让这件事如过眼云烟消失在大众心里。
　　可是，网上的言论确实烟消云散，现实中的人心里还是留下了疙瘩。很快就有人发现医院最近就诊的人多了起来，心思活泛的人很快联想到了网上那篇被删掉的帖子。
　　在政|府看不到地方，网络上的又开始蒸发，现代社会的消息传递是想象不到的快，之前还在网上咒骂李景臣散发谣言引起恐慌的人全都转变了态度。
　　“哎，你们最近有没有觉得生病的人变多了，我带我妈去医院做检查，取号都要排老长队。”
　　“楼上，我们公司最近都要求戴口罩上班了，还得量体温。”
　　“我想到了不久前的那个帖子，虽然被删掉了，但我总觉得没那么简单。”
　　“是啊，我姐姐还跟发帖人是一个医院的，她说那个发帖的医生在他们院里是个非常负责人的好医生，而且，我姐的医院确实是有帖子上描述症状的病人，还不止一例......。”
　　“上面的，你开个楼仔细说说，我要听。”
　　“同上+1”
　　“加我一个，我也想听听。”
　　“同上+1”
　　评论区立刻炸出更多的潜水党，大家纷纷表示了自己的好奇心。
　　“既然这么多人想知道，我就在我微博细说下，其实在那个医生发帖前，我姐就说医院住进了很多不明病情的病人，而且是从其他院转过来的，大家也别问是从哪些医院转来的，这我不清楚。”
　　“我姐他们院里瞒得特别严实，只要透露出去都是要停职全院通告的，然后后面大家都知道了，李医生把病情发布到网上，说是一个传染极为严重的疫病，还发布了预防方法，当时不是在微博首页挂了三天就被有关|部门给删掉了。”
　　“然后那个医生还被人人|肉了。小道消息：还要坐牢，最近那案子快开庭了。”
　　“楼主，我知道，他们开庭的法院就在我家小区附近。”
　　“不是真的瞒着我们普通人吧，真的有病毒？”
　　“那个医生岂不是被冤枉了，最近医院确实不太平，好几晚人手不够还从别院抽调人手，很晚街上还有救护车的声音。”
　　“太吓人了吧，不行，我我得下楼去买口罩和消毒用品。”
　　这个微博被转发多次，数不清的人在这个微博底下评论转发，事态突然紧张起来。
　　当晚，临城的大街上只听到救护车的呜鸣声，网上传的沸沸扬扬，这次不是李景臣发帖引起的，是无数广大群众自发转发讨论，华国网民是全世界都排上号的，数以千万，数以亿的消息传达就是国家想要压下去也是非常困难。
　　还有人去官方账号下评论，要求李景臣的案子重新审查，李医生说的是否属实，如果是真的就不属于造谣。
　　还有一些当初咒骂人|肉李景臣的键盘侠自觉去官方账号下排队道歉，清一色的都是我们冤枉你了，希望李医生上网把事情说的再清楚一点。
　　李景臣呆在家里，不再是幽暗封闭的小黑屋，自然是可以看到网上发酵的言论。
　　电脑屏幕散发出清冷的光照映在李景臣俊秀的面孔上，李景臣滑动页面专注的看着官方新闻和网友们凭空而来的猜忌。起身，椅子在木地板上被拖出道令人牙酸的咯吱——声。
　　李母端着一盘削好的水果看着儿子路过她，看样子是要出门。
　　“妈，我去邻居家有点事情。”
　　李母听到放松下来，“是去找顾行那孩子？你等等，妈给你拿点水果，我听你爸说你能回家是人家在里面出力，不能空手去人家家里去啊。”
　　李景臣穿鞋的动作慢了一些，觉得有点道理，站在门口等着。
　　接过东西，来到顾行家第一道门口，轻轻敲了几下。
　　在等他出来的空隙间，还下意识的整理了下衣着。
　　顾行听到门口有动静，意识体从空间拔出来。精神体查看到门口的人有些诧异，自从上次分别后，虽然是邻居平时也没有多联系，这次突然找上门着实令人意外。
　　顾行走到门口打开了门，看到李景臣手上拿的东西挑了挑眉。
　　“这么客气？”
　　李景臣笑道：“我妈的心意，说是谢礼。”
　　顾行笑了一下，给他开了门，侧身提过他手上的东西，先一步从鞋柜里拿出一双棉拖鞋放在门口。
　　李景臣换上鞋，脚底的棉绒感使他不自觉地抓了抓脚趾，眼睛打量着这间面积不大的屋子。
　　他们小区的房屋面积偏小，适合老人居住，一家三口住着也勉强凑合，再加上几人怕是会挤不下。
　　他们是对门邻居，房屋格局都大致相同，没什么好打量的。
　　两室一厅一厨一卫，附带一个靠南的小阳台。房子被收拾的十分整洁，整个屋子的装修呈暖色调，许是之前有老人在住，房子的角角落落堆满了看似无用又有用的东西，老人去世后顾行也没扔，原来该是在哪就还在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