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日来临 重生》舟也

9、第九章 感染

　　顾行去厨房接了杯温水递给他，待客之礼做的非常规范。
　　“找我什么事？”
　　顾行整个人窝在沙发上，修长的身形窝在那有些好笑，大长腿散漫的搭在绒毯上，是外面见不到的肆意洒脱。
　　李景臣抬了抬镜框，眼神飘向别处：“你知道网上的事情？”
　　顾行拿起桌上李景臣带来的水果，随意擦了擦咬了一口，吐词含糊不清：“知道，怎么，你不会以为是我做的吧？”
　　顾行咽下嘴里的果肉，看向他微微挑了挑眉峰：“我不至于有这么大本事，最近确实是不太平，人是敏感动物，只要有一丁点儿风吹草动，有的是人挖掘背后的事。”
　　他吃东西很快，果肉三下两下的吞咽下去只剩下个果核，他把果核投篮似的投像垃圾桶，抽了张纸擦手。
　　李景臣看到他这副潇洒做派，蓦地笑出了声：“你这个人和我想的不太一样？”
　　顾行丢掉纸团，有些诧异又有些奇怪道：“你想象中我是个什么样的人？”
　　李景臣不再崩着个身子，靠在沙发上，“我第一次见到你觉得你是个冷漠独行的人，第二次在警察局看到你又觉得你是个喜欢多管闲事的人，萍水相逢的邻居你也挺上心。”
　　顾行撩起眼皮似笑非笑：“我也没想到救人一命，被人说成多管闲事。”
　　李景臣笑容消失，正襟危坐：“所以，你为什么帮我？你不是个乐于助人的人？”
　　顾行双手交叉，“所以这就是你上我家的目的？你爸没告诉你？”
　　李景臣皱眉，这跟我爸有什么关系？
　　顾行：“不是你爸求我帮你，还能是我多管闲事，傻子。”
　　傻子李景臣：“……”
　　顾行懒得跟傻子废话，直起身子，走向厨房，一天没怎么吃东西，吃了个水果反而更饿了。
　　顾行从厨房门沿探头，冲他笑了下：“留下吃个晚饭？”
　　李景臣猝不及防对上他笑魇如花的眸子，沉默了下，“嗯。”
　　此时的他心里只有一个想法：这真是个奇怪的男人。
　　窗外传来救护车的长鸣声，屋子很静，厨房里顾行不知道在捣鼓什么东西，动静很小，与窗外的喧嚣形成两个极端。
　　这是他们附近第五次救护车来拉人了。
　　李景臣内心很不平静，救护车出现的频率太高，正好对应了网上热烈的讨论。
　　他当初在网上发布真相，就是想在病毒还未广泛的情况下，提醒大家多加防范。
　　但是现在看来，病毒更加肆意流传在人们之中，防范只能起到微不足道的效果。
　　顾行端着两碗色香味俱全的泡面出场，泡面里有蛋有菜，完全算得上豪华版套餐。
　　李景臣走近一看，眼皮跳了跳：“这就是你请我留下来吃的晚饭？”
　　顾行已经坐下大快朵颐，“其他菜太费时间了，再说我的厨艺不算好，做的难吃，还不如泡面加料又香又管饱。”
　　李景臣拿筷子的手一顿，“那你平时都吃的这玩意？”
　　顾行咽下碗里最后一口汤说道：“能吃饱就行了，我没那么多要求。”
　　听到他对这种生活习以为常的话，李景臣心里莫名泛着酸涩，突然想到他家人去世没多久，家里就他一个人，年纪也比自己小很多。
　　李景臣叹口气，没有吃面前的那碗面，问他：“你吃饱了吗，我再去厨房给你炒两菜？”
　　顾行：“你会做饭？”
　　李景臣笑着说：“我工作后都是独居在外的，自己不做饭谁给做。”
　　顾行垂眼，摸了摸自己的肚子，最近练习异能精神力用的太快，食欲也变大了许多，胃部确实还有些空余。
　　他点头接受了这个提议，“我没有不吃的，你随意做点就好。”
　　顾行几缕刘海耷拉下来，浓密睫羽随着他说话时不停眨动，眼角内敛却眼尾狭长。
　　见他第一眼，李景臣就知道这个人长的极好。
　　李景臣温柔笑了一下，顾行这样子显得年纪小很多，不像在外面那样成熟稳重的模样。
　　不过，李景臣洗着手中的菜沉思，顾行好像才毕业本身也没多大吧，而且还没有工作，是个无业游民？
　　顾行倚靠在墙上，眼神专注盯着李景臣忙活。
　　“你没打算找个工作，天天在家宅着对身心也不健康。”
　　李景臣空隙中跟他谈着人生。
　　顾行听到愣了下皱眉，“这种情况找工作不是找死？”
　　这次轮到李景臣怔住，“国家反应过来会很快遏制住这次疫情的，基础生活不会有什么变化的。”
　　顾行摇头不认同这番话，却也没多解释什么，他是从未来活过来的人，很多事情不是光解释就能改变一个人的想法的，需要他们亲眼所见。
　　李景臣的厨艺不错，可能是独自生活锻炼出来的，和顾行那几把式没得比。
　　顾行吃的很满足，之前一直都是简食快餐的应付着，从末世回来以后很久没吃到正经的饭菜了。
　　空间里一堆“金山银山”却不知道怎么用，也挺好笑的。
　　李景臣自觉收拾碗筷，顾行也乐的有人收拾，整个人跟只大型缅因猫窝成一团，看着挺大只实际上性情很温顺，对人亲近。
　　顾行在家从来都是懒散的，这个房子就是他的避风港，周边的一切都是熟悉而温暖，更何况房子还残留有姥姥遗留的气息。
　　这边两人气氛和谐，门外却传来一阵急促的敲门声。
　　外面的铁门轰轰做响。
　　李景臣下意识的站起身，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
　　这个时候来敲门无非是认识的人，而跟顾行熟悉的人家除了李景臣的父母，没有他人。
　　顾行先去开了门，李广国急切的声音响起，“儿子，你妈突然晕过去了，快，你快去看看。”
　　“什么！”
　　李景臣闻言脸色血色瞬间褪去，飞快朝自家跑去。
　　顾行的精神体一直关注着房子周边，这是他上一世形成的习惯，自然知道李母突然晕倒怕是病毒作怪。
　　他跟着去了他们家里，李母昏躺在地板上，全身泛着不正常的潮红，呼吸急促。
　　李景臣是个医生，虽然病人是自己的母亲，他也很快冷静下来，给李母做着基础检查。
　　眼皮被扒开，眼珠爆裂眼白处全是密密麻麻的红血丝，这是……！
　　看到这个现象，李景臣心里已然有了答案，身体发软跌坐在地上。
　　顾行正要进来，就被挡在门外，门被重重关上，他喝道：“别进来！你快回去消毒，我妈得的是疫病。”
　　见人被挡在门外，李景臣转头问：“爸，电话打了没？”声音嘶哑哽咽。
　　李广国止不住的发抖，带着哭腔：“打了，我看你妈昏过去的时候我就立马打了。”
　　李母的心脏还在搏动，鼻子那还出着气，生命暂时还没有大碍。
　　李景臣眼珠通红问他爸：“妈是什么时候开始身体不舒服的。”
　　李广国和李母的感情很好，一辈子没红过脸，此时这个中年快步入老年的汉子哭的像个孩子，语气里是满满的后悔：“你妈昨天就有点咳嗽，其他方面都很正常，我让她去医院看看，她怕你担心一直觉得就是小毛病吃了点药就不了了之。”
　　“我们都没往那方面想啊”，李广国后悔的心都快裂了，恨不得给自己一巴掌。
　　李景臣沉声质问：“为什么不跟我说，你儿子是医生，为什么不跟我说！”
　　说到最后语气逐渐愤怒，“我怎么跟你们说的，新闻上那么多案例，我让你们注意，你们为什么不当回事！”
　　“我妈他不当回事，您也不当回事？你也为你儿子是因为什么进的局子，就是因为这个病！”
　　李广国垂着头，手温柔拖住李母的脑袋：“是我的错，如果我再注意点，秀华就不会……”
　　　　李景臣让自己冷静下来，神经紧绷关注着李母的呼吸和心脏跳动，姿势随时准备做心脏复苏急救。
　　父子俩谁都没有说话，房子里一时寂静。
　　李景臣疲惫的闭上眼又睁开，怪父亲又如何难道自己就一点问题都没有？是他的问题，母亲咳嗽脸色不好自己身为医生却毫无反应，是他……
　　救护车很快来了，身穿白色防护服的医护人员小心的护送李母的身体上车，李广国跟着上了救护车。
　　李景臣则是被救护车后面的警车带上车送往医院隔离，上面文件通知所有跟病人有过密切接触的人都要带往医院隔离起来。
　　李景臣第二次坐在警车上，目的地却不是警察局。
　　顾行回到家用消毒喷雾浑身消了遍毒，虽然他已经不会被病毒感染，向来小心谨慎的他还是给屋子方方位位消了毒。
　　等空气中弥漫着全是消毒水的味道，他才坐下来细细思考现在离全球崩盘没多少时间了。
　　很快，人类世界就转化为怪物世界，以往生物链顶端的存在，马上会成为任人宰割的羔羊和食物。
　　李母这样年迈的身体扛不住病毒的攻势，而运气极好的那一部分人群会扛到最后，产生第一批异能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