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日来临 重生》舟也

7、第七章 开始

　　“网上那帖子确实是我发的。”
　　王志嘴里的烟掉了，火星溅落在地上弹跳几下灭了。
　　“兄弟，你没跟我开玩笑吧，你......”
　　电话那边沉默无言，知晓他性格的王志立马就懂了，站起身无措地揉了把脸，“留没留证据，警局那边有没有......”
　　王志的话被打断，李景臣道：“先前我坐在审讯室的时候，我确定没有，但是现在，”他看着站在病房门口纹丝不动的人，“我不太确定。”
　　“我看了新闻，死人了，这件事没那么轻松解决，我只是希望你能尽你所能......”
　　他顿了一下不知道该怎么开口才合适，现实中确实有人因为自己这篇帖子无辜受灾，自己因该得到法律的审判，但是他看着自己母亲一把年纪头发花白操心着自己的事，如果自己进去了，他们怎么办，让这两个老人怎么办，他第一次开始后悔自己的所作所为是否是正确的，现在病情确实如那个警官所说没有那么严重，如果真的是自己误判了，如果......
　　他有些压抑的闭上眼睛，另一边没有输液的手攥紧手指。
　　“景臣，你”，王志听着那边微弱的喘息声，一个大老粗也不知道该如何安慰。
　　“志哥，求你，尽量帮我......”
　　后面两个字没说出来，但是说出这句话耗费了他全部的心神，他无力的靠在枕头上，身边的母亲不知所措的看着他。
　　“我知道，你放心”，王志懂了他的意思，“我会用尽全力帮你。”
　　这件事如果只是单纯的造谣性质对他来说还算简单，但是现在死了人，网上那人的视屏现在还挂在首页，热度相比其他一骑绝尘，无数人关注着这事。
　　王志明白他的意思，尽量判刑的基础上减年限。
　　电话挂断，李景臣的心仿佛也空落了下来，这是他身为医者的自省。
　　因为他无形之中害死了一条命。
　　顾行知道这件事之前他还在家研究这个白得的空间和突然觉醒的异能，这些天网上被人民群众热烈商讨的新闻他毫不知情，如果不是对面的邻居上门打扰，他或许会在家里呆到末日来临的那一天。
　　“李叔，不要着急，我人在这儿，你慢慢说”
　　顾行把温水塞到李广国的手心上，李广国下意识的捧着水杯，仿佛揪住了救命稻草一搬，紧绷僵硬的身子也舒缓下来。
　　“小行，李叔这辈子没求过人，但是，这次，李叔求你，帮帮我儿子，我儿子他做这件事是他不对，但这不能怪他，他是好心。”
　　“李景臣？”
　　顾行不解其意问道：“李叔，你得把事情说清楚，我才能帮你。”
　　李广国打开手机，现在无论哪家媒体全部的热点都集中在“病毒疫病”，“超市杀人”，“医生造谣”这几个关键词上，根本不需要去特意搜索，所有扒着热点吸血的人都不会放过这个核爆极的新闻。
　　顾行皱着眉看完全部的来龙去脉，心里一咯噔，愕然看向面前佝偻着背的老人，嗓子眼仿佛被堵了刀片一样，根本说不出话来。
　　李广国紧张关注顾行的面部表情和神态，深怕他跟其他人一样看到这个新闻知晓他的来意后，轰他出去。
　　能找的关系他都找了，若不是实在是走投无路，想到顾行父亲的身份或许能帮上忙，他现在也不会坐在这里。
　　顾行和他父亲的关系从他出生到长大，知道的最清楚的就是比邻的自己一家人了。他们的关系说不上好，可以说是顾行单方面厌恶他父亲。
　　如今，李广国一想到要麻烦人家，整个人真是坐立不安，愧疚不已。
　　顾行也没想到，离病毒爆发还有一个月左右，上一世这个时间段，各大医院急诊都是人满为患，社会动荡的时候。可是如今和上一世的时间重合，真的如网上所说，现在的情况往往没有上世的严重，街上戴口罩的人比比皆是，无数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的家庭都准备齐全。
　　如果病毒真的在这个时候变异，想必活下来的人会比上世要多很多。
　　而这一切都是因为李景臣发的帖子。
　　“李……景臣哥他现在怎么样了？”
　　李广国见他看完新闻没有对造谣性质的愤怒与厌恶，悄悄松了口气。
　　“景臣他现在在警局里受审，他有个律师朋友一直在忙前忙后的走程序。”
　　顾行犹豫了下又问道：“是要……判刑么？”
　　李广国这些天的情绪在听到这两字爆发出来，哽咽道：“律师说，判刑是必须的了，他正在想办法收集资料看上庭的时候想办法缓刑。”
　　“小行，叔叔实在没办法，你父亲那边不是知道这个病的走势吗，能不能让他，拜托他帮个忙。”
　　李广国说的满脸通红，几十岁的人在他面前像个手足无措的小孩，等着大人的批判。
　　顾行没想到这件事会扯到那个男人身上去。那个冷血的男人自从和妈妈离婚后从未和顾行有过联系，小时候妈妈重病去世，姥姥一人把他独自带大，那边从未有句关切问候，更别谈给孤儿寡母经济上的帮助。
　　若不是姥爷生前是个老师，年轻的时候存了不少钱，一个年迈老人带着个牙牙学语的婴儿，这生活可想而知。
　　顾行没有立马答应他，只是说他不会联系那边，他有自己的办法，让李广国放心。
　　李广国听到他不会请求他父亲帮助有些失望，随后听到他有办法，小心翼翼的问道：“真的还有办法？”
　　顾行没有回答他，点了点头。眉眼如画的脸上很是坚定，使人不自觉的会相信他所说的话。
　　李广国焦虑的心情被感染，也平静下来，满怀希望的离开了房子。
　　现在，顾行试了试自己的异能，屋子里所有处在水平面的摆件或其他物件都飘在半空中迟迟没有落下来。
　　经过这些天的研究，他发现自己的异能和空间脱不开关系。空间的时间是恒定的，空间的面积也是广袤无垠看不到边际。他来回使用空间的次数越多，自己的精神力也会随之增长。
　　在家的这几天，他把空间的东西全都按类别摆放整齐，摆放的过程中精神力也在锻炼，之前脑海里一点微弱银光也变成了黄豆般大小的形状，对于异能的掌控力也逐渐向上世靠近。
　　锁好家门，穿着一身军绿色羽绒大衣脸上戴着医用口罩的顾行开车去了连巷分局。
　　呆在审讯室的李景臣这几天吃不好，睡不好，还没好全的身子经过这番蹉跎，脸上带着病态的苍白。
　　有了证据，何腾更有理由的把人扣在这，不管对方律师如何申请保释，他都没有放人的念头。
　　每天例行问话，问不出什么所以然就回到铜墙铁壁的小黑屋里，日复一日。饶是沉稳如他，在这里面呆着心理也呆出毛病来。
　　“何队，李景臣这几天的笔录只提到他所在的医院发现了许多同症状感染的病例，然后他觉得这种病毒会通过人和人，口鼻呼吸间传染，就违反医院条例私自发在网上。”
　　“超市里错事杀人案子，跟他没有直接联系，也不是他教唆杀人，就是一起意外。”
　　何腾冷道：“我当然知道，领导重视这个案子，要杀鸡儆猴给那些网民看，我们就照办就行，你哪那么多废话。”
　　“你多收集证据，确保开庭不要被辩方律师给打下来就行，这个刑他必判不可。”
　　小警员咕哝几句：“可是对方律师一直在提交以当事人身体状况极差为由取保候审。”
　　何腾脸色极差，上面施压，外面舆论施压，本就脾气暴躁的他这些天就像个炮仗一点就着。
　　“人家申请你就没理由挡回去，你怎么毕业的榆木脑袋啊！”
　　小警员委屈：“可是……”
　　何腾不耐烦的摆手，“没什么可是，怎么应对律师是你的事，别再拿这破事烦我。”
　　“何队，外面有李景臣家属要探视”，一个戴眼镜黑衣警察过来报告。
　　何腾：“让他走程序。”
　　黑衣警察：“是。”
　　顾行等在大厅，跟着人填了一堆单子，才见到面容憔悴的李景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