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之妙玉不想出家》杨梅客

98、林安求教

　　“想来应该容貌不差，他爹妈的相貌都不错，孩子的自然也差不了。”虽然妙玉想到平王送的东西不会少，但看着眼前桌子上摆放着满满当当的绸缎，书籍，字画还是吃了一惊。她扶着王嬷嬷的手说道：“表弟这也送的太多了些，嬷嬷倒是该和我说一声，这么多东西我倒也不该收。”
　　“姐儿说的是，我原想着也该和姐儿说一声，退些回去，但是来的嬷嬷说这都是王爷精挑细选的，若是退回去了，她难免要受到王爷的责罚，所以就没来找姐儿。“
　　“若是如此，倒也不必为难吓人。王嬷嬷，回头开我的箱子，找找东西，有些适合的给平王府送去，到也不能平白得这么多好东西。“
　　“我先记下了，对了，姐儿，嬷嬷还问你何时用空去平王府坐坐，平王还想请你帮着看看小世子。”
　　“我就不去了，平王妃应该还没出月子，等她身子养好了些，我再过去看吧。嬷嬷你又不是不知道平王妃的心思，眼下我去，难免还惹得她生气，这身子骨都要养不好了。”妙玉看着眼前的这一堆东西，心里着实有些发麻。平王肯定是没和平王妃提过送了这么多，她翻了几册书籍，都是难得的孤本，若是让平王妃知道了，难免夫妻又要起争执，倒真是给她出了个难题。虽说她手头还有不少古董玩意，但是适合孩童的倒是不多，看来回头得出门买些孩童的东西。眼下自己住在贾府，出行倒也不算方便，还得找个理由，真真令人头大。
　　“姐儿说的是，回头再过几个月去，孩子也长结实了。”
　　“对了。你把这几本书包起来，让人给林姑娘送去。”妙玉挑了几本诗集递给王嬷嬷，她不知道黛玉手头有没有这几本书，不过粗粗瞄了瞄里头的内容，倒是挺适合黛玉惯常看得。王嬷嬷看妙玉对桌上的东西都看的差不多了，就让薄荷和新秋一道把东西都收起来，妙玉想着薄荷这一路也辛苦了，就从绸缎里头挑了匹万字纹的提花纱让她给自己做身衣裳，又挑了褐色的块料子给王嬷嬷，另一块则是给李嬷嬷。至于其他的小尼姑们，先头妙玉已经给她们分了苏州带来的细亚麻布，倒也不用分了。
　　林安和贾母道别之后，就回了方府，方老将军见着他面色有些不好，诧异地问道：“安小子，这一路可有什么事，我看着你面色倒是不咋样？”
　　“太子回程倒是风平浪静，只是先头遇到了些小麻烦。”说着，林安就坐了下来，把之前送账册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和方老将军说了。方老将军听他说完，倒是没说什么，只是默默地用手抚了抚长须，过了好一会儿才说道：“既然太子收下了，这事儿你就当不知道吧，依着我的意思，东西最好还是交给陛下，不过你都遇险了，太子必然被惊动，到也不能避开太子。我看过几日你就去陛下那儿提一句。”
　　“多谢师傅提点。我也是这么想的，不过看着眼下甄家的样子，恐怕陛下不会急于一时动手，看来还要等些日子。”林安想到这一路上的见闻，尤其是到了江南地界，甄家可是真了不得，行宫里面发生了什么事情，甄府恐怕都是第一时间知晓了。便是太子，都着了甄家的道，捏着鼻子收下了甄家的姑娘，恐怕眼下陛下就算是要动甄家，一时半会儿都下不了手。
　　“陛下这不是往江南放了个钉子，先头陛下派去的人，甄家都能处理掉。眼下贾府的继承人贾琏去了，甄家可不知道该怎么办了，若是动手，贾府也是太上皇的老人了，恐怕四王八公都不会看着甄家出手，更何况他们是几辈的老亲。若是不动手，贾琏明摆着就是陛下的人，难道任由他在南边拉帮结派，到时候给甄家致命一击。”方老将军想着当初夺嫡的时候，陛下不动声色地最后得了大位，果然是心中有丘壑之人，随便下个棋都有着自己的深意。
　　“师傅说的是，我倒是没想到那么多，还以为陛下是看在贾府献银子的份上，要提拔贾琏呢。”
　　“提拔不错，眼下贾琏的日子可没那么好过，陛下可等着他做出一番功绩来。甄家在金陵一向肆意妄为，恐怕积累了不少冤案，你那个亲戚可得好好想想怎么做。若是做得好，贾府自然就成了陛下的人，若是做得不好，恐怕到时候和着甄家一道被处理。贾琏不过是陛下拿出来的一颗棋子，给四王八公看看，听他话的人自然会有好处。”
　　“师傅说的是，回头我再写封信提点提点，恐怕贾琏都没想那么多，他一贯是个富贵窝里长大的，哪里懂这些幺幺。好在他还能听劝，到了金陵之后已经写信去找他自己的亲娘舅求助了，张家世代为官，这些事儿恐怕都不在话下。”林安听方老将军这么一说，倒是觉得应该给贾琏写封信再说道说道，恐怕这个傻小子根本没看出来陛下的意思。不知道张家会不会帮他，不过看在他去世母亲的份上，应该还是会伸一把手。
　　“也是，若不是先头忠义亲王的事情，张家眼下还好好的，何必落得一个四分五散的样子。说起来，苏家更惨，若不是陛下私底下护着，在北地的那些人苏家人恐怕一个都剩不下了。”方老将军想到当初流放过来苏家人的惨状，押送的狱卒大概得了指示，特地一路折辱过来，到了北地军营的时候，已经十不存五了，那些个柔弱的女眷基本差不多都沿路丢了性命。
　　“是啊，苏家那真真是无妄之灾，当初老亲王妃那事连我都有所听闻，若不是太上皇发了旨意，苏家哪里舍得把嫡出的小姐嫁进太子府里。”林安不由得感叹道，所谓雷霆雨露都是君恩，莫不如此。幸好北地镇守的是方老将军，和苏家还有些情谊，在流放地一直维护着，等着陛下登基了，又几次下密旨要求善待苏家，恐怕是念在当年的师生情谊加之宫里还有个苏家的姑娘，苏家那些人的日子才慢慢好了起来，可惜也就剩了几个男丁。
　　“是啊，苏家这不还牵扯到你了，若是苏家好好的，你眼下早就成亲生子了。当初的黎知府倒也是好本事，苏家大姑娘被他藏得怎么也找不到，说是出了家不算苏家人了，在庙里早就过世了。我看这个狐狸的性子，若是真过世了还会这般掩盖行踪，恐怕是还在世上。不过好些人盯着他家，也没发现有什么年轻姑娘的身影，倒是真不知到哪里去了。太上皇看在是个姑娘的份上，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倒也算他蒙混过关了。”方老将军想着自己先头也偷偷派了人去江南找了好几回，也没找到苏家大姑娘的行踪，林安这小子非要守着当年的婚约，说什么若是自己成了亲，回头苏家大姑娘一直守着，到时候来找了，这事儿可没法子办了，想来不过是少年心性懒得成亲罢了。眼下苏家又没什么留下的长辈，婚约也不能撤销。恐怕要等甄家倒了台，才能放开手脚好好去找找苏家大姑娘，毕竟当初苏家出事，甄家可没少在后头出力，宫里的贵太妃对着苏家据说是恨得很，那些个狱卒也是得了她的银钱才会死命蹉跎苏家，尤其是对那些女眷，下手格外的狠。
　　“好好的师傅怎么又提到这事，我这一次下江南，倒是托了何掌院帮我打听打听。他毕竟多年在苏州，江南地界有不少学生，也是能说得上话的。当初堂兄写信来，说似乎有点眉目了，可惜还没查下去，堂兄就去了。这一次我问了堂叔的管家，他说找到了几个苏家被卖的奴婢，说大小姐当初买了好些替身出家，但是不顶用，最后还是自己去了，就是不知道去了哪里寺庙。还有好些替身和大小姐一道出家，恐怕就更加分不清了。”林安这一次下江南，私底下倒也没少去打听自己未婚妻，虽说时间不多，但还是留了几个人手在林家，到时候可以好好找一找人。
　　“你那老丈人是个人精，就是去的早了些，也没留下什么子嗣。不过说实话，若是真留了，眼下也未必留的下性命。”方老将军感慨道，当年他也是见过苏家大少爷，风流倜傥引得京城多少少女为之疯狂，可惜天不假年，只留下一个孤女就这么去了。
　　“对了老师，师娘今儿个可在，我给她带了不少江南的新鲜玩意，让她看看也有些喜欢不？”林安想着黛玉的事情，恐怕还要请方老夫人出面才是，自己一个大男人，倒也不好一直去内宅和贾母谈。
　　“在呢，知道你今儿个要来，还特地让厨房里做了你爱吃的烤羊排。”
　　听方老先生这么说，林安笑着告退了，一路往后院走去。方家的后院没什么女眷，只有方老夫人一个人，并没有年轻的侍妾，所以林安不用通传就走到了方老夫人的院子。他来的时候，方老夫人正和身边的丫鬟细细挑着金陵带来的云锦，见着林安走了进来，方老夫人放下了手头的云锦，笑着说道：“这些个东西恐怕不是你亲自置办的，依你的眼光，就会给我买什么大红大绿的，哪里会买这么雅致的颜色。”
　　“师娘你就知道打趣的，不过这还真不是我自己挑的，是玉儿帮着选的，她的眼光比我一向要好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