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之妙玉不想出家》杨梅客

97、熙凤问询

　　　　第100章
　　“妹妹莫不是喜欢我那儿，回头我们换换？”宝玉小心地说道，深怕黛玉有什么不高兴。
　　“罢了罢了，都已经这般了，正好留着芭蕉听雨声。”黛玉指了指不远处的檀木香对着紫鹃说道：“你把箱子里那脂粉拿出来，让他看看，与京城的可有什么分别。”紫鹃闻言，取了钥匙打开箱子，拿出一个雕花木盒，打开一看，里头一格格的摆放着各色的胭脂水粉，几个姐妹一下子又凑了过来。宝玉调了一盒子胭脂，打开盖了用指甲挑了些，细细看了看说道：“这胭脂还不如我往日里给你们做的好些，妹妹若是喜欢，回头我再给你做些，外头卖的总比不得家里做得好些。”
　　“不过这桂花油闻着味道倒是不错。”惜春打开一个瓷瓶，细细闻到。
　　“这好像是谢馥春家的，她家的鹅蛋粉和桂花油倒是真真不错，素日里我在金陵的时候买过好些。”宝钗凑上前取了一个小瓷盒子，看着上头的图案说道：“她家应该是在扬州开的店，妹妹想来是回过扬州了。”
　　“是啊，母亲在世最喜她家的桂花油，我买了不少，让人给你们都送了去。”黛玉看着惜春手里的瓷瓶，有些怀念地说道：“虽然比不得家里做得精细，不过是图个新鲜罢了。说起来我还带了好些玩意儿，正好你们在了，看看有什么喜欢的。”说着，雪雁就把箱子里的泥娃娃，柳枝做得哨子等等一些小东西给拿了出来，惜春第一个上前，细细看了看，捧着一个阿福不肯放手，嘴里不住的嘟囔：“江南好玩地这么多，改日我也要去，可惜家里也没什么人去江南。”
　　“你要去还不容易。”一旁的宝钗笑笑：“回头让琏二哥给你找个江南的亲事，你可以长长久久地在江南了。”
　　“林姐姐，你看宝姐姐笑我。”惜春拉着黛玉的衣角。
　　“想来宝姐姐是想找门好亲事的。”黛玉倒是没抬起头，顾着给惜春找新鲜玩意，嘴里却丝毫不饶人。看着几个姐妹又要起嘴角，宝玉赶忙岔开话题：“妹妹来了，我们正好可以起个诗社了，说起来，妹妹这次下江南可有做什么诗？”
　　“不过是随便胡诌了两句，你看看倒也罢了，莫要传到外头去。”
　　“那是，我哪里是这般不知道轻重的人。宝玉看黛玉书桌上叠了一刀厚厚的宣纸，便自顾自走到前头，拿了一张细细看来，真是黛玉出行路上所作。
　　几个姐妹又玩闹了好一会儿，老太太那里就派人传话说叫去一道用饭了。
　　王熙凤一路径直往栊翠庵走去，她到的时候妙玉正在给墙边的梅树洒水，见着她来了，就把手里的水壶递给身旁的新秋，笑着说道：“琏二奶奶可是稀客，今儿个怎么有空到我这儿来了？”
　　“师太莫要笑我，眼下我可是无事一身轻。”王熙凤笑着说道。
　　“既然无事，不如与我一道饮杯茶。”妙玉知道王熙凤的性子一向是无事不登门，既然眼巴巴地上门，想来是有什么事情要找自己。
　　“好好，正好尝尝师太这里的好茶，我看着师太这儿的茶与我那里到一样，就是不知怎么滋味就比我自己泡的好些。”
　　“琏二奶奶说笑了，想来是水用的好些，我一贯喜欢用无根水泡，比这一般的水要清润些，尝起来滋味也要好一些。”妙玉一边在前头引路，一边和王熙凤说着闲话：“这次回去，正好从寺里请了一尊送子观音，我还没给奶奶送去，奶奶就来了。”
　　“怪不得我心里总有个声音要催我过来，原来是观音娘娘的意思啊。”两人一边说着，一边就到了妙玉素日里居住的东禅房，薄荷见着两人坐下了，就赶忙送上了两盏茶水。王熙凤端起茶盏抿了一口，看着妙玉说道：“师太知道我一向是个直爽的性子，我也不瞒着师太了。这日子我好好休养身子，觉得身子倒是舒爽了很多，还请师太替我把把脉，看看还需要怎么调理调理？”
　　“奶奶还请把手放上来。”妙玉让薄荷取了一个搭手的脉枕放在桌上，平儿替王熙凤挽起袖子，小心地把手上的镯子往手臂上推了一些上去。王熙凤将手臂放在脉枕上，妙玉伸出两根葱白的手指，半闭着眼睛，细细地感受着手指下的脉搏，过了好一会儿，才睁开眼睛。她倒也不急着说话，而是端起茶杯抿了一口，才转过头对王熙凤说道：“奶奶的脉象倒是比先头平和了许多，不过我看奶奶的身子骨还要再养养，眼下还急不得，身子骨好了子嗣才能好。我看奶奶的脉象沉迟，恐怕体内还有些寒气，素日里倒是可以用艾草隔着衣物灸下，此外睡前记得用红花泡一泡，正好活络血脉，等着去了金陵，便停了泡脚便是。“
　　“奶奶素日里动的可是不多？”她转头问王熙凤身边站的平儿。
　　“师太说的是，正好这些日子冷，奶奶可不愿意出门。”平儿往前走了两步，才继续说了下去：“我也劝奶奶多动动，偏生太太请来的医生说奶奶身子亏空，还是多躺些时日为好。”
　　“你啊，不知是我的丫鬟，还是师太的人呢。”王熙凤伸出手指，指了指平儿没好气地说道：“旁人不知道，难道你还不知道，若是我日日走动，这府里大大小小的事情难道还能逃得了。珠大嫂子巴不得把事情都扔过来呢，我哪里能给她们这个机会，虽说那些个奴才踩高捧低，不如往常那么听话，不过也就是这几日的功夫。”
　　“奶奶说的也是，我来的时候二爷就交代我替奶奶把把脉，若是身子骨康健了，倒是尽快去金陵为妙。”
　　“难为他还记得我，我还以为他乐不思蜀了。”王熙凤听到妙玉提到贾琏，面色倒是红了些，连着耳朵都觉得有些热了。
　　“奶奶说笑了，二爷现在也算是朝廷命官，哪里还能像以前那般无脑，依着律法，二爷若是去了那些地儿，可是要被免职了，眼下二爷心心念念想做些事情出来，便是有心也没时间去啊。”妙玉想到贾琏到了金陵整日里忙不停的样子，倒是替他分辨了几句。
　　“竟然还有这般律法，我倒是从来没听过。”王家的教养一向是无才便是德，王熙凤听妙玉这么一说，倒是有些好奇：“没想到师太不仅精通佛法，连律法都有研究。”
　　“奶奶说笑了，这人生在世，总是会遇到各色的事情，难免和人妖气冲突，那些个风花雪月的不懂些倒也无妨，律法是万万不能少的。眼下琏二爷又做了官，我倒劝奶奶也学些律法，官场争斗格外的厉害，若是不懂律法，难免进了别人的圈套。”
　　“师太说笑了，我们内宅妇人与那等律法有什么关系。”王熙凤嘴上虽然这般说的，但是心里还是不住的嘀咕，回头自己也找些律法看看。先头琏二因为放贷的事情和她大吵过一架，让她不敢向以前那么肆意妄为，更何况眼下贾琏有了官身，自己素日里行事恐怕还得注意些。
　　妙玉听得王熙凤这般说话，到时也没有继续劝了下去，只是微微地笑了笑，就岔开话题，和王熙凤聊着南边的见闻。王熙凤此次前来一是想问问自己的身子骨如何，二是打听打听贾琏在南边有没有沾花惹草。听得妙玉说琏二爷似乎整日忙于政务，都没怎么遇到过，倒是放心了不少，和妙玉说着前些日子，老太太特特意意还给薛宝钗办了生日宴的事情，倒是弄得很热闹，可惜林黛玉不在，错过了一场好戏。
　　“宝姑娘年岁也不小了，可惜亲事还没个章程，倒是二姑娘马上就要出嫁了。”一旁的平儿听得两人说的热闹，插了一嘴进去。
　　“我记得先头不是说宝姑娘是来京城待选的，怎么眼下还没什么风声？”妙玉想到之前听人说起过，后头这事儿就没了声响。
　　“师太说笑了，宝姑娘虽然色色齐全，但有这么一个哥哥，哪里还能成啊。”平儿听妙玉这么说，捂着嘴笑了笑。
　　“原是如此，我整日在庵里坐着，外头的事情倒是一点都不清楚。”
　　“眼下林妹妹回来了，我看府里又要热闹起来了。”王熙凤说了几句，看着天色有些暗了下来，就和妙玉告退回自己的住处。妙玉让新秋把请来的送子观音给王熙凤一道送去，王熙凤又再三道了谢，让新秋回来的时候带了些王府送来的点心并着内造的绸缎。
　　等着王熙凤走远了，一旁的王嬷嬷才上前对妙玉说道：“刚刚宁王府派人来了，我看着姐儿和琏二奶奶说笑，就没打扰奶奶。宁王倒是送来好些东西，说是谢礼，姐儿可要看看。”
　　“表弟可真的是太客气了。”妙玉笑了笑，跟着王嬷嬷到摆放东西的耳房走去：“有什么谢不谢的，都是自家亲戚，我难道还差他那些谢礼不成。”
　　“倒也是王爷的一番心意。”王嬷嬷笑着说道：“也不知道小世子如何怎样了，想来该是白白胖胖的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