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之妙玉不想出家》杨梅客

85、拜谢渔家

　　“别说是少爷了。林姑娘这般品格，这般容貌，便是奴婢也稀罕的很啊。”一旁的大丫鬟喜雨凑趣地说道：“夫人也不是喜欢得紧，我看比这大奶奶还喜欢上几分呢。”
　　“哎，我这大儿媳妇好是好，但总觉得差些什么。”何夫人叹了一口气，大儿媳妇是依着宗妇的规矩娶的，往日里看着总觉得老成了些，见了黛玉才觉得大儿媳妇少了些少女的鲜活气息，明明和玉儿差得也没多少岁，这性子差得可远了。
　　“夫人若是喜欢，何不把林姑娘变成自家人呢？”喜雨知道何夫人的心思，这话说出来也不会惹她不高兴。
　　“我何尝不想呢，只不过这林姑娘眼下毕竟住在外祖家，楠儿又没有功名，倒也不好去说亲，希望楠儿明年春闱中个进士，我倒是能厚着脸皮托人去说这门亲事。林女孩她爹毕竟是个探花，养出来的女儿果然是钟灵毓秀，和楠儿想来以后也能红袖添香,成就一番佳话。”
　　“这门婚事便是故去的林夫人，奴婢想着知道了也是欢喜。奴婢记得林夫人在的时候，对二少爷也喜欢得紧。”
　　“哎，敏姐姐去了也有不少年了。”提到贾敏，何夫人的语调低沉了些，她不由得想到往日在闺阁里欢闹的时光，真是岁月不饶人，眼下她们的孩子都这般大了，可惜贾敏去的实在是早了些，不然想来也是乐意和自己作亲家。
　　贾琏到了镇江的时候，正好遇到了林管家，两方人马凑到一起寻找林安的下落，这人没找到，倒是有人来报信说之前有一户渔家收留了一对夫妻，外貌描述地倒是像林安和妙玉，又有当铺的人把妙玉的那对耳坠子交了上来，贾琏一看那珍珠，不像是一般人家能有的。本来知府想招来渔家问问，但何掌院怕那户人家到了公堂上怕得说不出话来，谢了知府的好意，带着贾琏和林管家一道去拜访那户渔家。
　　去的时候，正好老爷爷去外头捕鱼，家里只有小女孩一个人在看屋子，见着有外人来了，她从门缝里头张望，也不敢开门。林管家上前问道家里的大人都去哪呢，小女孩说大人都在田里干活，等着她去叫。说着，她小心翼翼地开了门迎了几人进去，自己则飞快地往田里跑去，过了一会儿，就见着几个村夫村妇气喘吁吁地跑了过来。他们到了院子里面，见着几个穿着绸缎衣服的人在自己院子里四处打量着，有些害怕地看了几眼，都不敢走进来。
　　林管家笑呵呵地走上前去：“不知各位可否认识我家二少爷。听人说几位的父亲在江上救了我家二少爷？”
　　“我爹倒是救了一个人，可不知道是不是你家二少爷。”一个看着精明些的男子走上前说道：“那对夫妻前几日见着身体好转了，已经走了。你们若是先去追，还来得及，不过他们去哪里我也不知道。”他想着不知道这几人到底是不是林安的亲戚，还是不要透露林安的目的地为好。
　　“不知被救之人是否长得如此。”林管家从怀里掏出一张林安的画像，递给男子，男子细细看了看，点了点头。何掌院几人这才放下心来，林安想来眼下应该是去了金陵。他们来得匆忙，倒是没准备什么礼品，贾琏身上带的配饰最多，他赶忙解下一个玉佩，递给男子：“此次来得匆忙，倒是没准备东西，这块玉佩还请这位兄弟收着，若是有什么为难的事，只管来金陵找我。”男子面色有些问难，他似乎并不想要这玉佩，但实在是拗不过贾琏，才把玉佩收了进去。何掌院倒是没拿出什么，只是看着跟着男子的身边的一个小男孩，弯下身去问了他几个问题，才起身拍了拍他的脑袋，对男子说道：“这可是你的儿子，倒是有几分慧根。”
　　“老爷，这是我的侄子水生，往日里倒是比一般的孩子聪明些。”男子见何掌院夸耀自己的侄子，面上也带着些笑意。
　　何掌院从怀里掏出一个坠子，递给男子：“不知这孩子读书了没有，我看他这般慧根，在这乡野倒也有些埋没了，不如送到江南书院，我看日后前途不可估量啊。这坠子你收着，到时候来江南学院找我便成。”一听这话那男子的面色一下子变得通红，整个人都激动地说不出话来，江南书院谁不知谁不晓，只要能进去读书半只脚已经踏入了仕途，往日里虽然觉得侄子聪明，但也没想到居然还有这般机缘。他接过何掌院的信封，连连道谢。
　　几人得了林安的下落，顾不得和着渔家闲聊，打算先去金陵再探探消息，看看林安是不是平安到了金陵。等到了府衙的时候，何府来报信的人说林安已经送了信来，眼下倒是在金陵好好待着。何掌院这才放心下来，他对这贾琏说道：“你这叔叔，还和当年一样，让人操心。”
　　“此次有劳何世伯了。既然林妹妹还在苏州，不如我和世伯一道回去，到时候护送林妹妹去金陵。”何掌院看了他一眼，这贾琏虽然文采不行，但这人情世故倒还懂些，若是好好历练，想来也能有一番成就。林管家看着两人这几日忙碌都有些累了，赶忙说道：“我看今儿也不早了，不如明日出发回苏州，我下去正好准备些东西。”
　　贾琏见着何掌院回屋子休息了，想到之前去那渔家什么都没带，看着天色还不算太晚，赶忙带着小厮去外头买了些东西，又去书店买了些笔墨纸张，才又往那渔家走了去。老爷爷已经打渔回来了，见贾琏带了这么多东西，本来想推辞不收，但实在是拗不过贾琏，才勉强收下了。贾琏这才放心地回去了，他想着林安眼下估计没工夫处理这事，妙玉的那对坠子他也拿银子赎了回来，本来当铺还不敢收他的银子，见他实在是要给，才不得不拿了。
　　林安拿了甄家不少银票，想着之前自己的救命恩人，便掏出一张两百两的银票放在木盒里，又让人去外头买了四匹绸缎，四匹细棉布，两盒子金陵的点心再加上一些内造的药丸，让手下的人送去渔家。那渔家见林安又送来了，老爷爷死活不是不肯收，但后来想着自己的孙儿要去江南书院读书，家里也没什么好布料，才把林安送来的布匹收了，但银子是怎么都不肯收了，非要随从带回去。
　　林安的随从哪里有贾琏的巧嘴啊，只能老老实实地把银票给林安带了回去。林安见着这般，对老渔夫一家更是高看了几分，又听说这家的孙子要去江南学院读书，倒是细细在自己屋子里找了找，翻出一块端砚，又配上了一套湖笔，并着一些书本，让随从再跑一趟镇江。这时候他想起来似乎妙玉的坠子好像被她当了，又嘱咐随从把坠子买回来。这次老渔夫倒是把东西都收下了，还给林安带了一口袋鱼干虾干，说是农家也没什么好东西，鱼干见夫人挺喜欢吃的，所以送些给夫人换换口味。随从倒是奇怪，林安哪里来的夫人，但他也没有开口问，只是沉默地把口袋放到马背上。
　　等到了城里，四处一打听，珍珠坠子已经被人赎走了，随从只能空着手回去禀告林安，林安倒是有些奇怪，妙玉应该手头也没什么人能派啊。他思来想去，一时半会儿也有些想不出来，准备回了京城，回自己府上的库房找找，之前在北疆倒是得了不少珍珠，挑一盒子上好的回头给妙玉送去。
　　贾琏跟着何掌院到了苏州，拜访了何夫人，就带着黛玉登上早就准备好的船只。贾蓉一路上走走停停，等着他们出发了才赶到苏州，气得贾琏恨不得甩他两个大嘴巴子，但看在眼前站着的何掌院，他还是按耐住了心思，没好气地冲着贾蓉说：“还不赶紧上来，让你办什么事儿都办不好。”
　　“叔叔，叔叔，侄儿错了。”贾蓉一贯会看人脸色，见着贾琏已经有些不耐烦了，弓着身子小心翼翼地上了船。黛玉隔着窗户，看见何楠一袭绿衣，在港口站了好久，直到船越开越远了，才看不到他的身影。雪雁在一旁看着说道：“何家少爷这般好仪容，不知道以后要便宜哪家小姐。当年夫人在的时候，还开玩笑说要把小姐和何公子凑成一对呢。”
　　“何公子虽好，哪有宝玉那般体贴人啊。”紫鹃在一旁绣着花，随口说道。在她眼里，何楠可比不上宝玉，素日里对着她们嘘寒问暖的，自家小姐嫁给宝玉，才是一门好婚事。
　　“宝玉连个秀才都没中，何公子都已经是举人了，哪里比不得宝玉。”雪雁倒是更像黛玉和何楠在一起，她也有着自己的私心，黛玉若是嫁给了何楠，自己肯定是要陪嫁的，自己的家人都在扬州，苏州和扬州这般近，一年总能见上几回。总比嫁给宝玉好，京城和江南实在是太远了，更何况贾府里面还有个薛宝钗，外头还有史湘云，自己小姐在贾府呆了那么多年，老太太可没提起过两人的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