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之妙玉不想出家》杨梅客

79、欲入甄府

　　“启禀太子，末将自从接到这东西，就马不停蹄地往金陵赶来。想着走水路比骑马快些，就特意走了水路，没成想在半路居然遭遇了水匪，不仅把船凿了，还对末将赶尽杀绝。”林安把一路上发生的事情一一对这太子讲了，只是略掉了妙玉那一部分。
　　“岂有此理，这些人真是胆大包天。”太子可不相信什么水匪，想来是有人故意动的手脚。这对这朝廷高官都敢这般，这些人还有什么不敢的。
　　“林将军辛苦了，不知林姑娘可安好？”
　　“多谢太子关系，我那侄女倒没有和我一道出行，眼下还在苏州住着。”
　　“那就好，此事孤一定会好好替将军在父皇面前请功，将军一路奔波劳累，还请下去好好休息。”
　　“多谢太子体恤。”林安对太子行礼告退，到了自己的住处，他又派了一个人去苏州给黛玉报信，说自己和妙玉已经平安到了金陵，黛玉若是身子骨好了，随时可以出发。想着妙玉一个人住在客栈，若是遇到什么事请恐怕无法处理，他就让人把黛玉留在金陵的丫鬟黄雀给妙玉送去。安顿好了所有事情，他才让人打了水，好好地梳洗一番躺了下来。
　　太子得了账册，屏退了下人，自己一个人在屋子里头细细看了起来。看到太子妃的娘家也牵扯到其中时，他的眉头皱了皱，若是直接这么交上去，难免父皇会怪罪自己。可若是瞒了下来，这瞒的了初一瞒不过十五，后头他又看到自己的几个兄弟也收了孝敬的银子，才觉得安稳了些。既然大家都有问题，父皇想来只能一并处置，看来回京之后首要的事情是和父皇请罪。只是这账册要不要与太子妃提一提，他还是有些把握不定，毕竟太子妃到时候心中念着娘家，不小心透露出去了，到时候丢失了罪证，恐怕父皇也饶不得自己。
　　等着休息够了，林安才起来去找自己的几个兄弟。他们几个兄弟倒是还不知道林安之前发生了意外，听着林安这般说，几个人一下子火气就冒了上来。“老子们在外头拼着命替他们守着，他们倒不把我们的命当回事情。安哥儿，这事儿可不能就这完了，还好你命大，不然这没死在战场上，倒是在这阴沟里翻船了。”
　　“就是。”另一个人赶紧附和道。
　　“长宁兄，你可有什么打算？依你的性子，可不像是这么好脾气放过的。”狐狸眼的军师笑眯眯地看着林安，等着他说话。
　　“自是如此，不过这些人不过是秋后的蚂蚱蹦跶不了几日。这明面上倒是不好跟着他们下手，不烦暗地里给他们找些麻烦。我这不是来找几位兄弟讨个主意。”林安眯着眼笑了笑，这北疆谁不知道他林安是睚眦必报的人物，这些江南的人想来是风花雪月见得多了，倒是不知道这北地风雪的滋味。
　　“这些人不就是仗着银子多嘛，我看不如把他们家的银子搬空了，我看他们还怎么作威作福。”
　　“你这是什么馊主意，难道我们还要去做贼。”狐狸眼的文士撇了撇嘴，都有点懒得搭理这头大无脑的家伙。
　　“李雄，你这法子倒是不错。反正我们眼下军费还缺不少，等抄了家这些个银子也未必落得到北边，倒不如直接拿走。”林安将交差的手指分开，站了起来说道：“以我们的本事，这些个官府之人哪里能抓到。甄家那些护院我也见过，根本不是我们对手。我看这主意倒是不错，只不过这大户人家恐怕多是银锭子，倒是不好搬，不知道他们库房里头有多少银票。”
　　“长宁，你疯了啊。”狐狸眼文士瞪大了眼睛，气得站了起来：“他们没脑子你也跟着没脑子了么，这事儿若是被发现了，可是多大的罪过。”
　　“青泉，只要不被发现不就可以了。”林安弯了弯嘴角：“你觉得以眼下的情况，他们就算是少了银子，敢去官府报案了。这要是报了案，太子的人可正大光明可以去甄府里头好好查一查了。这哑巴亏他们是吃定了。”
　　“你这般说来，倒是也有几分道理。长宁，你不会是早就打着这甄家的主意了吧。”王青泉又重新坐了下来，既然林安这般说了，恐怕之前早有谋划，喊了自己几个人，不过是多些帮忙的人手。
　　“我盘算了一下，这甄家的库房离外墙有不少的距离，在内院里头。若是要去，就要翻过外墙，再翻了内院才到。这银锭子难带，我想以甄家附庸风雅的性子，库房里头肯定是存了不少书画。这些个书画轻巧又方便携带。到时候等甄家倒了，再拿出变卖。以陛下的性子，恐怕贵太妃去了，就要对甄家下手了。”林安摊开了怀中的一张纸，上头粗略地画了甄家的平面图，他指着几处线条继续说了下去：“当初甄家喊了我几次去府上喝酒，我借着机会四处打量了下，这些个地方就是他们的死角。我算着这般走，从外头进到库房用不了半个时辰。这甄家内院的护卫根本就是敷衍了事。眼下的问题是我们这几个人，如何夜里偷偷出去再回来。”
　　“这倒不难。”王青泉开口说道：“人不风流枉少年，你历劫归来，我们兄弟几个请你去秦淮河上听个曲，区区晦气自然是理所应当。这甄家离秦淮河可不远，我们让船家停在甄家附近的河道上，留一个人在画舫里头不就行了。这画舫里的那些妓子可最清楚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
　　“青泉，看来这秦淮河你没少去啊。”
　　“哪里哪里，我这不是眼下还没有家室，听个歌倒也不算什么事情，哪里像长宁你啊，就是个转世的秃驴。”几人把去甄家的计划仔细又推敲了几遍。王青泉说他夜观天象，明日夜里有雨，倒是个出行的好机会。林安便依着他的意思，定在明日夜里行事，吩咐了王青泉记得把画舫的事情办妥了，林安才和几个弟兄散了。他本想去看看在客栈里头的妙玉，但是又怕有损她的清誉，才打消了念头，回到自己的住处拿了本书看了起来。只是这书越看就越看不进去，满脑子都是妙玉夜里沉睡的模样。
　　妙玉见着黄雀被送来，倒是有些意外。眼下她没带什么衣裳，身上的银子也都掉在了河里，这黄雀来的时候林安还附上了两百两的银票，倒是解了她的燃眉之急。想着在金陵外出难免会碰到甄家的人，她还是盘算着窝在屋子里头安稳些，让着黄雀去外头替她买两身衣裳，她又写了一个方子让黄雀替她去替她把药抓了。这药方是主持师太交给她的，先前师傅带她去京城脸上涂抹的就是这药，涂上之后整个脸就变得暗沉，让人根本认不出她来。
　　黄雀依着她的吩咐把东西采买起了，这药店的学徒替她把药研磨好了，但妙玉还是觉得有些不够，又问厨房借了舂，把药粉磨得更加细腻了一些，才让黄雀打一盆水，小心地给把药粉活着水涂在脸上。等她涂完找了找镜子，觉得自己看上去脸色黯淡发黄，又画了两颗大痣在脸上，才换了一身棉布衣裳。妙玉又转头看了看黄雀，看着黄雀娇嫩欲滴的脸蛋，她赶忙招呼黄雀坐下，替她也涂上了药泥，两人才一道往外头走去。
　　妙玉虽然在金陵待过几日，但毕竟没在外头走过，倒是不知道这甄府在哪。好在这甄府在金陵也差不多是家喻户晓，她们随口问了两个路人，就问到了甄府的地址。沿着路人指的方向，两人很快就走到了甄府附近，妙玉打量了下高高地围墙，不用些法子自己是没法进到甄府里头，也不能打听到薄荷的下落。只是眼下自己人生地不熟，怎样才能进到里头，她不由得犯难起来。
　　黄雀见她似乎想进到甄府里头，小声说道：“师太，奴婢之前倒是有个姐妹被送到甄府，听着还有些受宠，不如我去找门房问问，给里头递给消息？”
　　“你还有姐妹在这里？”
　　“说这是姐妹，不过是一道被卖的可怜人，不知道奴婢那姐妹眼下是否还记得奴婢。”黄雀苦笑了一声，她们都是被江府买来细细调教，用来送给达官贵人的礼物。每日所求不过是送的主家莫要过于苛刻，有些好妒的夫人心里有些不乐意，对这她们不是打就是骂，甚至还要卖到那些见不得人的地方去。
　　“眼下也只能试试了，你那姐妹可靠谱不？”
　　“我那姐妹平生最好银子，只要银子到位，什么都愿意做。师太不知道我们这些人，若是不存些银钱伴身，老了以后连个活路都没有。我们的身子都被灌了药，这子嗣是怎么都不会有了。只要师太给的银子到位，她自然是无所不依。”黄雀淡淡地说道，她的运道比几个姐妹倒是好些，林安也算是个君子，把她送给黛玉，黛玉对她也很是宽和。虽然不能像着其他姐妹吃香喝辣，但好歹活得安稳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