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之妙玉不想出家》杨梅客

80、初入甄府

　　“那就好，只要肯收银子办事就成。”妙玉点了点头，薄荷若是真在甄府里，可不得抓紧救出来。甄家四公子那等好色的人物，虽然薄荷姿色一般，但万一被他看上了，也逃不离他的魔爪。自己又没有其他的法子，只能指望黄雀的姐妹靠谱些。
　　黄雀见着妙玉点了点头，转身往门房跑去，那门房见她穿的一般，眼睛看了她一眼伸手拦了她的去路：“找人去角门，这里是你这种人能来的地方么？”黄雀被拦住了，脸上也不见恼，连连对这门房说道：“大哥，我是乡下头第一次来的，不知道规矩，不知道角门往哪里走？”
　　“那儿过去，拐个弯就好了。”门房看她说话的声音清脆，脸色倒是好看一些，伸手指了指左边那面墙。黄雀笑着道了谢，一溜烟地跑到妙玉身边：“师太，往那边走。”妙玉跟着她往门房指点的方向走去，果然就是甄府的角门，一个穿灰衣服的门房正无精打采地坐着，听见两人走过来的脚步声，头都没抬一下。黄雀嘴角带上一丝笑容走了过去：“这位大哥，我是府上桃红姨太太家里人，不知姨太太可在？”
　　“什么桃红，我们府上没有这个人，走走走，不要再这儿碍了路。”
　　“大哥，这姨太太以前是江府送来给甄家大老爷的，劳烦你再想想。”黄雀边说边把几个铜板塞到门房手里。门房看了那几个铜板，根本没接，似乎再想有没有这个人，突然间他的脸色就好看起来：“原来是黄姨娘家的家里人，来来来，这里坐，不知姑娘如何称呼啊？”
　　“大哥不必客气，叫我嫣红就成。”黄雀见着门房这般样子，想来桃红在甄府应该还算受宠。门房招呼着两人到一旁的小屋子里头坐坐，笑着说道：“倒是我狗眼不认人，两位在这儿休息休息，我找个人去里头给黄姨娘报个信。”说着，就找了门房旁的一个婆子去给里头的黄姨娘报信。
　　婆子去的时候，桃红正在自己的屋子里头习字，听着说自己的娘家人来了，倒是有些诧异，又听那婆子说是一个叫嫣红的，拿着笔的手停了停，好大一滴墨就坠落在宣纸上头，好好的一幅字就毁了。她倒是有些想不明白这嫣红怎么从江府出来，但想了想她还是转头对婆子说道：“倒真是我家亲戚，我去和夫人禀报一声，你再这里等等。”说着，她带上身边的小丫鬟往甄夫人住的正房走去。
　　甄夫人正在盘算着府上的账本，听桃红说自己的娘家妹子来了，这头也没抬起来：“你来了也好几年了，这娘家人也是第一次来，难为她们两个弱女子寻到这儿，想来是有什么事儿找你。按着理儿，府上的姨太太的娘家人也只在角门见见，看来你这几年也没什么差错，让她们在府上住上两日再走，若是家里有什么苦难，你只管来找我。”
　　“多谢太太体恤，回头我领着她们给太太来磕头。”
　　“倒也不用，这几日我忙得很，倒没什么功夫见人。”甄夫人挥了挥手，让桃红自己忙去。桃红让着身边的丫鬟和婆子一道去门房领人。这丫鬟见了两人，嘴上笑嘻嘻地说道：“两位姑娘跟着我来，这甄府可不是你们乡下头，一不留神冲撞了哪位主子，姨娘也要跟着吃挂落。”
　　“多谢姐姐提醒。不知姐姐如何称呼”妙玉对她这般态度不以为意，还好声好气地和她行了一个礼，温温柔柔地说道。那丫鬟见她这般，倒是还打量了她几眼：“叫我明月就成，你倒还知道些规矩，不像那些乡下头来的，还以为自己是甄家的正经亲戚了。”
　　那丫鬟带着两人一路往甄家内院走去，这桃红的住处在夫人的正房旁的耳房里。妙玉一边走着一边打量着四处的环境，这甄家倒是和贾府不太一般，院落中心是一个不大不小的湖泊，整个内院绕着湖泊而间，小巧玲珑的院落掩藏在湖边茂密的树木之中，带着不少江南的风光。这甄夫人的院落在湖泊的正前方，丫鬟带着她们从后门走了进去，沿着边上的小径，就到了桃红住的耳房。桃红见着她们来了，对这明月说道：“明月，你拿点碎银子去厨房里头那些点心，晚膳也弄点好菜，我招待招待自己姐妹。”说着，她走上前来，拉住黄雀的手亲亲热热地说道：“妹妹，你怎么来了，家里可还好？”
　　“家里一切还好，只是想姐姐想的紧。”黄雀回握住她的手，两人往着窗前的矮塌走去。等着明月走远了，桃红才伸手摸了摸黄雀的脸：“好妹妹，你这脸怎么了，这是什么东西啊？”她摸着黄雀的脸有些凹凸不平，似乎像是什么东西凝结在上头。
　　“不过是涂了些药粉。”黄雀倒不敢先坐下，她招呼妙玉坐在上头，自己则是想坐到下面去。妙玉拉住她让她坐在上头，开口说道：“你们姐妹多日未见，真是亲亲热热的时候，倒也不必顾忌我。”说着，她自顾自地找了一张空闲的椅子坐了下来。
　　黄雀和桃红聊了好一会儿江府的旧事，桃红才开口问道：“你这般来找我，定是有什么事吧？”黄雀转头看了看妙玉，见她微微点了点头，才把此次要来办的事儿跟桃红说了。桃红听完，半响没开口，过了好一会儿才说道：“她倒是有个好主子，这事儿可不好办？”
　　“这事儿要劳烦桃红姑娘费心了。我倒也不指望能把人带走，只想知道这人是否在甄府。”说着，妙玉从怀里掏出一张一百两的银票递给桃红：“这点小小的意思，还请桃红姑娘收下。回头事成了，定有重谢。”
　　“你倒是个爽快人。”桃红接过银票瞟了一眼：“这外头买个丫鬟也不过是几十两银子。”
　　“这自小在身边，总舍不得她在外头受苦。”
　　“难怪嫣红这般为你着想，我怎么就没这命遇到这般好的主子。”桃红自嘲地笑了两声：“收了银子，我自然是会办事。你们且在我这儿住下，回头我让人去探探，这能不能找到我可不敢保证，毕竟你们也不确定是不是四公子把人弄来了。”
　　“那是自然。这几日就要劳烦桃红姑娘了。“妙玉双手合掌作揖，这言谈间明月带着几碟子小点心，轻手轻脚地摆在桌上：“姨娘，今儿个我去完了，你最爱的蟹黄饺子倒是没有了。”
　　“哦，这府上爱吃这么油腻腻的东西的主子倒没几个，是被谁拿走了？”
　　“说是四公子那里来了个新丫头，眼下四公子还没得手，什么好东西都往哪里送呢。”明月摆着盘子有口无心地说着。妙玉听得她这么一说，手上的茶盏险些掉了下来，她定住了心神，才开口说道：“这府上的姨太太都是吃香喝辣的，还有这般不识抬举的人。”
　　“谁知道啊。”明月撇了撇嘴：“这家花就是没有野花香。听着四公子院子里人说，那新丫头长得也不咋的,还比不上院子里的丫鬟呢。谁知道四公子是怎么看上的。”她们这些丫鬟许多都是指望着攀上高枝，若是能被府上的公子们看中，那是再好不过，连着家里人都能走路抖一抖，倒是没想到还有不识抬举的人存在。
　　“好了，明月，你下去歇一歇，让我姐妹几个好好聊一聊。”桃红打量着妙玉的脸色，但是被药粉遮盖着倒是看不出来，但看她有些颤抖地手臂，猜到那新姨娘恐怕就是要找的那人。
　　“还请桃红姑娘想个法子让我见上一见。”妙玉起身对这桃红说道：“若真是我那苦命的丫鬟，我总得想个法子救她一救。”
　　“见倒是可能还能见见，这救恐怕就难了。”桃红的脸色也凝重了起来：“这甄家岂是什么阿狗阿猫都能来的地方，四处都有婆子看着，外头还有护卫每日巡逻，一个大活人怎么好带出去。这事儿可真真不好搬，若是四公子不放在心上，还有些法子，偏偏眼下四公子还没得手，恐怕盯得紧啊。”
　　“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眼下还是先见到人要紧。”妙玉的声音也低了下去，她又没什么权势，这甄家的地盘里想把一个人带出去可真有些难度。若是自己直接上了门，恐怕这四公子两个都不会放过，这真是羊入虎口有去无回。
　　“罢了，你们这一路也辛苦了，先用些点心吧。回头我带你们出去走走，若是运气好，还能在花园里头遇到那位新姨娘。反正太太知道你们来了，这在园子里头走走倒是无妨。不过甄家几位公子的院落我是去不得，你们也知道，我年岁还轻，若是去了倒是传出些什么话来，太太可饶不得我。”
　　“那就麻烦桃红姑娘了。”妙玉也知道桃红的身份，一般是不能够和四公子扯上什么关系的，不是哪一家都和贾府一般乱来，父亲的侍妾和儿子还是保持距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