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之妙玉不想出家》杨梅客

73、波澜暗起

　　第二天一早，林安先去了黛玉院里，黛玉昨天喝了药睡得晚，倒是还没起来。林安让着丫鬟们莫要打扰黛玉，问了问黛玉吃了药好了些没，紫娟说小姐吃了药晚上咳嗽倒是少了好几声，这觉也睡得踏实许多。林安的心定了定，嘱咐紫鹃每日记得给小姐吃药，燕窝也要让玉儿每天都用一些。出了院门，他有找管家聊了好一会儿，才带着一辆马车并着自己的一个随从去找妙玉。
　　妙玉听着黛玉病了，有些懊恼地说道：“早知道我昨儿个就先去林府了，玉儿妹妹身体有些不适我还能够帮上一些，还能跟玉儿妹妹聊天解个闷。”
　　“这也是意外，前几日玉儿身子看着康健了不少，没成想昨天晚上突然病了起来，想来是这些日子劳累了。师太的身子骨可还好？”
　　“多谢将军关心，我的身子骨倒没什么大碍。”妙玉笑了笑，见着小尼姑们帮忙把行礼都搬上了马车，才带着薄荷一起登上马车。她有些好奇，林安为什么一定要带上她，依着正常的思维，这林安完全可以传个信让她和黛玉一道走，两个人还能相互做个伴。这林安想着自己身上带这账册，若是急匆匆地一个人赶往金陵，难免会惹人注意，这再带上一个女眷，自然大家都放下心来。这坐在马车里，别人那里知道自己带的是玉儿还是其他人，只能知道带着几个女子罢了。
　　这门口观察的张光见着妙玉上了马车，又仔细看了看不过是三四个随行之人，想来能够轻松对付，就让另一个人骑马去给贵哥报信，自己则是远远地跟在后面。这玄墓蟠香寺到码头只有一条直路，这张光见着她们并不改道，估测他们一定是到码头乘船，这骑马跟随容易让人发现，航道上可就没这么容易发现了。
　　贵哥得了报信，带着几个人直奔码头，封二倒是没和他们一道，他另外坐一条船，身边是几个纹着花臂的大汉，他们大碗喝着酒说道：“封二，你小子是哪里找了个贵人，弄了这般的好事，便宜哥们几个。”
　　“不该问的事情别问。”封二见他们打探，这脸就沉了下来，没好气地说道：“道上的规矩，花钱办事，主人家的事儿可别打听，知道的太多了这丢了性命的事情可不少。”
　　“行了，行了，封二。我们不就随口问问，你何必这般呢，这船上有没有好手？这事儿你打听清楚没，哥几个可只管凿船，其他事儿你给的价钱可不够了。”
　　“你们办自己的事情就好了，我打听过了就四五个人，这事儿办不成的话，你们这过江龙真成了泥鳅了。”封二也拿起一碗酒灌了下去，这酒喝下去有些刺喉，让他咽不下去，只能到船边吐了出来，才开口说道：“事儿办成了，银子自然就给你们送来，这般破酒也就不用喝了。”
　　“行，封二，我们就信你一回。若是银子不到，后果你自然是知道的。”领头的那个听着封二说了，脸色也有些阴沉下来，这封二不知道攀上了哪里的权贵，整日里趾高气扬的，若不是他给的银子多，这事儿他们还真不想接，自从接了这事儿，兄弟几个没少受他的鸟气。
　　“好了，好了，都是自家兄弟，何必这般见外。”另一个男子劝道：“来，喝酒，先暖暖身子，不然晚上下水了可受不起。”
　　“封二，是哪一艘船，你可得给我们好好指指，不然跟丢了这事儿可不好办。”另外一个男子开口说道。封二被劝了几句，脸色倒是好看了一些，他掏出怀里藏着的千里镜，看着码头上行色匆忙的人群。这几个人从未见过千里镜，有些好奇，便开口问封二借来玩玩，封二小心地把千里镜收了起来，递给那开口的人说道：“可当心些，这东西是主家借给我办事的，可是外洋的贡品，若是坏了，你们几个的命都赔不起。”
　　“多谢封二哥，一定一定。”那人说着，就把千里镜放在眼前，突然间这远处的船只和行人都在眼前出现，倒是让他受到了些惊吓，这千里镜都差点拿不住了，赶忙牢牢用手握住，深怕摔坏了。他转头对着封二说道：“封二哥，这可是个好东西，有了这东西，就不怕跟丢了。”
　　“好了，铁牛，你看的也差不多了，该让我看看了。”另一个人见他说的这般有趣，伸手要拿千里镜，铁牛只能依依不舍地把千里镜递给他。等着几人都看了一遍，封二才把千里镜拿到了自己的手里，开口说道：“你们啊，不要怪我说话难听，这等稀罕玩意随便给下人用的人家，哪是你们得罪得起的。这不该问的事情以后就不要问，到时候我倒还好不过是被主人家打几个板子，你们几个兄弟怎么样，我也不敢说啊。”
　　“封二哥，是我错怪了了，老黑我喝一碗权当赔罪，二哥莫要和我这粗人一般见识。”领头的老黑拿起一碗白酒对这封二敬了敬，一口气喝了下去，这酒有些烈，让他不由得呛了几声。封二见他这般认错，倒是心平气和了起来，他低头也拿了一碗白酒，对这老黑说道：“黑哥爽快，我就喜欢爽快了，来，我们喝一碗，预祝今儿的是能够成功办好，哥几个能拿到银子去喝酒玩女人。”其他几个人也纷纷拿起碗，把里头的酒一饮而尽。
　　封二这才举起千里镜，见到远远的张光对着他打招呼，又见他虚虚地指了指码头上的一辆正在搬货的马车，就猜到这马车上的人是他们要找的。他定睛看了那船，是一艘不大不小的客船，至于是哪家的他并不能分辨，就把千里镜递给黑哥，说前头那个船正在搬货的就是要弄得。黑哥看了眼，说道：“这船看着像是应家老二的，我们有数了。铁牛，你看紧了，不要离得太近，免得船家起疑心，远远跟着便成。”铁牛应了一声，操纵这船舵远远跟在那船的后面。
　　这林安一贯晕船，上了船就有些掌不住了，虽然吃了几颗梅子让反胃的感觉没那么难受，但总觉得人晕乎乎的，倒是没什么兴趣打量外头的景色，嘱咐了船家几句就走进船舱休息了，至于妙玉作为女眷，一进了船就直接进了里头，因为也没人注意到后头还有一艘船远远跟着。贵哥他们来的时候就带了一条船，看着妙玉上了船，指挥着船工跟着前头的船走，但不要跟得太紧。
　　几艘船行到江面上，这大运河格外的辽阔，慢慢的江上的船就拉开了距离。封二看着远处有一条船像是甄家的船，就跟着那船比了个首饰，贵哥站在船头拿着千里眼看到了，让着船工注意着那船的动静，只管跟着前头的船走就是，但也不要靠的太近。
　　初春的夜色暗的很快，妙玉随便用了些饭菜就休息了。船晃悠悠地在江里走着，让人更加昏昏欲睡。那头封二和老黑商量着动手的时间和地点。老黑久在此处，知晓大约在行一个时辰之后，河道变窄礁石林立，他对封二说道：“我们船小，前头那地儿是个动手的好地方。就是晚上黑灯瞎火的，这你们要的人可未必能抓到。毕竟天黑看不清脸，我们便是抓了人这男女都未必能分清楚。”
　　封二倒是没想到这一出，听得老黑这么一说，他倒是有些犹豫了：“要不我们直接上船抓，这船上自然有烛火，我看今日月色不错，到可以借一些月光。
　　“也行，反正那船就没几个人，我们先凿了船，他们想来是要先补漏洞，到时候我们趁机上了船，把你要的人抓到手，这事儿就算办成了。”老黑边说着，边和几个手下商量着如何行事，封二听着他们说话，心里突然感到有些不安，总觉得有什么意外要发生，但眼下到了这一步，怎么走下去也不能由着他说了算。
　　船继续往前行，老黑估算着时间，觉得差不多了就让手下的人穿好水靠，又每人喝了一碗白酒，狠狠地将碗砸到船板上，说道：“走，兄弟们，干事的时候到了。只要办成了这事，回头我们去丽春院找姐儿去。”说着，他率先跳了下水，剩下几个人一个接一个扑通扑通地往水里跳了下去，只留了封二并一个船工留在船上。
　　封二取出一块准备好的布，远远地冲着贵哥那船招唤，贵哥一直命人注意着他们的动静，好在月色正亮，能够看见封二这般动静，那人立马去禀告了贵哥。贵哥听得，让着船工加快速度，到了妙玉那船附近抛锚停留，每个人都驾驶一艘小船，万一有什么不对，立刻出去支援老黑。若是老黑得手了，就把人要过来，至于老黑这些人，他还是有些犹豫要不要留他们一命，毕竟这老黑没见过他的面，只要把封二打发去京城，就没人知道这事儿是甄家干的，毕竟多杀几个人虽然不碍事，但是难免会引起上头的主意，眼下还是要低调行事，若是这几个人知晓分寸，就暂且留他们一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