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之妙玉不想出家》杨梅客

72、阴谋暗定

　　妙玉虽然意外，这方案和之前说的不一样，但她在苏州本就没什么事情，让着薄荷看着收拾些东西。她自己则是袖着手，优哉游哉地去和主持师太告别，路上遇到一个探头探脑打量她的小尼姑，笑着跟人打了个招呼。那小尼姑好奇地问道：“妙玉师叔，你又要回京城了么？”
　　“是啊，明儿个就得走了。”妙玉笑了笑，却不知道那小尼姑转头就往外头跑去，边跑还小心翼翼地往两边张望，看着没人注意到，才走到角门前偷偷推了门出去。外头不远处就是张光猥琐的身影，她轻轻喊了一声：“张大哥。”这张光听见了，立马跑了过来：“可是有什么消息？”
　　“张大哥，我听着妙玉师叔说明天就要出发了，不过师叔没说要去哪里。”那小尼姑边说着边打量张光的脸色，怕他有什么不满意。张光得了这个消息心里乐开了花，脸上也不由得带出些笑容，对这小尼姑拱了拱手：“师太，这次可要好好谢谢你。”说着从怀里掏出十两银子递给小尼姑：“这些银子你拿去扯个头花，到时候事成了，再有重谢。”
　　“张大哥，我可不要你的银子。”小尼姑扭捏着嗓子，扯着手里的帕子：“你说得，说的以后会带我走得。这破地儿我都呆腻味了。”
　　“啊呀。”张光拍了拍自己的脑门，伸手捏了捏小尼姑的脸蛋：“你这个小冤家，我怎么会忘记带你走呢。只是眼下公子交代的事儿要紧，等这事儿办成了，我再来苏州找你。这银子你先拿着，打扮的好看些，我心里也高兴啊。”说着，他把银子塞在小尼姑的手里，又摸了摸小尼姑的手臂。那小尼姑被他这般摸了，也不见恼，有些害羞地转过身去：“那这银子我先替你收着，你攒这些银子也不容易啊。”
　　“行，你说了算。”张光摸了摸她光溜溜的脑门，搂着她的肩膀让她转过身来：“我先去把这事儿给贵哥传个信，这事儿可拖不得。你好好替我看着那人，若是有什么变动，尽管来这儿找我。”小尼姑羞红了脸蛋，低着头轻声应了。张光见着她这般，倒也没继续说些什么，交代了藏在不远处的富儿一声，解开了拴在树林的马，翻身上去，一路往着住处狂奔。
　　这贵哥没什么事儿，整日里和着人喝酒，见着张光来了，有了诧异地放下酒杯：“你怎么来了，莫不是有了什么消息。”
　　“是啊，贵哥，我这打听到了，这师太明儿个就要走了，我们这准备可得快些，只是不知道她走哪一条路。”
　　“既然是要走，这从苏州出去也就那些路，你们说是在水路上下手，还是在陆路上下手？”贵哥沉吟了一会儿，对这几个人说道。
　　“贵哥，我想着陆上，虽然安妥些，但毕竟人多，若是遇到什么管闲事的，倒有些麻烦。何苦眼下太子就在金陵，若是被那娘们逃出去，到时候这事儿就麻烦了。倒是水路，晚上黑灯瞎火的，哪有人能看见我们动手，便是出了什么事儿，这人连命都没了，哪能来找我们的麻烦。”
　　“你这小子，说得倒有几分道理。只是我们虽然都会水，这沉船的事儿毕竟有些难办。”贵哥想了想，要像凿穿船底，恐怕得找些专门干一行的才行，自己这几个人还没这本事。
　　“贵哥，你莫忘了这苏州离得近不是有个水匪窝，到时候我们找些人把船一凿，把事儿推到那儿，怎么的也想不到是我们动的手。这人手的事贵哥你尽管放心，我认识几个道上的兄弟，只要银子给的足了，事儿一定给办的妥妥的。”
　　“嗯，若是能找到靠谱的人，到还真是个好主意。封二，这事儿你给我去办了，银子不是问题，你先拿个五十两去找人，把这人带来给我看看，若是合适在谈价钱，甄府有的是银子，重要的是要嘴严。”贵哥打开箱子，翻出一个银锭子扔给封二。
　　“贵哥放心，一定一定。”封二拿着银子连连点头：“这地儿不保险，到时候我把人带到隐秘的地方，贵哥你暗中打量，若是合适，我就跟人细细说说。”
　　“速度快些，这时间可不等人。”贵哥连连摆手让他赶紧去干活，转过头又对一旁站着的张光说道：“这事儿还要麻烦你继续盯着，一旦离了寺庙，你们一人报信，一人远远跟着，务必要把人盯紧了，千万马虎不得。”
　　“放心吧，贵哥，我一定把事办的妥妥当当的。”
　　“好小子。”贵哥拍了拍张光的肩膀，张光猛地站直了身体，整个人都有些紧张起来：“莫要紧张，只要这事儿办成了。我记得你之前不是说看中了公子身边的嫣红么，回头我就跟公子提一提。”
　　“多谢贵哥。”张光听到这话，眼里不由得露出些渴望，虽然这嫣红已经被四公子厌弃，但比这外头那些粗使的丫鬟，可要好看的多，是他们这些下头干活的人可望不可即的存在，眼下这贵哥说了能帮自己去把人要来，这内心的火一下子燃了起来，说话的声音都响亮了几分。
　　“只要你们好好照着公子的吩咐干事，什么都是会有的。“贵哥扫了下坐着的几个人，一点都不吝啬地给每个人承诺着把事儿办成了，回去就有着多多的赏赐，听的几个人心潮澎湃，恨不得当下就跑去寺庙里把妙玉绑了给四公子送去。
　　那头林府里，林安正在接待远道而来的何掌院并着他的儿子。何掌院不过是四十来岁的年纪，白净的面孔上留着山羊角的胡须，见着林安有些宽慰地说道：“安哥儿你都这般大了，如海兄在的时候还时时提到你呢。楠儿，过来给你林叔叔见礼。”
　　“明台兄客气了。”林安赶忙扶起行礼的少年，这少年真真是芝兰玉树一般的人物，看得比贾府那个宝玉更要俊俏几分，言谈举止间自带一股风流气息。几人相互行了礼，各自坐了下来，林安喊了门口的丫鬟去内院把小姐请来。何楠听说黛玉来了，立马站了起来要避开，林安抬了抬手：“无妨，我听堂兄说楠儿小时候也曾见过玉儿，不必如此小心。”何掌院也笑笑没说话，何楠这才小心翼翼地坐了下去。不一会儿，他就听见环佩叮当地声音，似乎有不少女子向这里走来，他赶忙低下头。
　　不一会儿，他就听到一个娇滴滴地声音跟自己的父亲问好，自己的眼角的余光能够看见那女孩子穿的是一条浅绿的长裙，裙角还绣着些兰花的图样。他不敢抬头看，这时候林安开口说道：“玉儿，这是何楠，听明台兄说当年还曾与你一道玩过的。”这时候何楠可以看到女孩子向着自己转过身来，他赶忙抬起来，以前和林黛玉一起玩耍的时候他还小，只记得那个小女孩身子骨有些不太结实，整个人瘦弱的仿佛一阵风来就能吹倒。眼前这个女子与他记忆中的孩子已经不太一样了，虽然还是若柳扶风一般的身姿，但眉间眼角都带着些忧愁，和当初那个在父母身边快乐的模样一点都不同。
　　他不敢多看，和着黛玉相互见了礼，赶忙避开了目光。林黛玉收了何掌院的礼物，又说了几句话就带着丫鬟们告辞离去，听着她离开的环佩声，何楠不知道为什么觉得心里有些空落落，林安问他科举的情况，他都有些心不在焉。往日里自家的几个姐妹姿色也都不俗，怎么这林家的妹妹就会让他格外的心疼，他晃了晃脑袋，把这事儿先搁置在一旁，打起精神和着林安交谈。
　　何掌院此番前来，一是为了拜见故人的亲友，二则是之前林如海和他说了，自家有不少孤本都存放在老宅。当初林如海过世的时候，他也来吊唁，但是看着接待亲友的贾琏那般粗俗不堪，又听着夫人说黛玉哭得都有些伤了身子，借书的事情就未曾提起。眼下林安来了，他自然就把这事儿说了出来。林安听他这般说，摆了摆手：“明台兄，这事儿我倒做不了主，这书都是我那侄女管着。不如我派个人去问问，不知道这书玉儿有没有带到京城去。”说着，他就让丫鬟去内院里头传话。
　　“如海兄的女儿果然不俗。”何掌院抚了抚自己的长须，之前林如海在世的时候与他书信来往，提到自己女儿文采斐然，可惜不是个男儿身，不然这朝堂上定有一席之地，眼下刚刚见了，虽然只是寥寥几句，但也能感觉到这姑娘文采不俗，平日里想来也是舞文弄墨之徒。
　　那传信的丫鬟去了好一会儿才回来，对这几人行礼说道：“小姐说了，这些书有些带到京城去了，有些还在，不过搁置在书房里了，等她细细找来，不过要半个时辰的样子。”
　　“无妨，让玉儿慢慢来就是。”林安看着外头有一个小厮探头探脑地张望，想来是酒菜已经备好了。他起身伸出手对这何掌院说道：“明台兄，你远道而来，不如我们先用个饭，替你洗洗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