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之妙玉不想出家》杨梅客

57、三春管家

　　“你回头先能补多少补多少，不能补的折了银子给老大送去。若是实在不行，我那里还有些摆件，到时候一道送去。”说着，贾母就把册子扔在王夫人身上，也不看她，自顾自让鸳鸯扶着往里头走去。王夫人小心翼翼地看着眼前的册子，她没想到贾赦居然还藏着原来的嫁妆单子，这琏儿母亲当年也是大户人家，这嫁妆着实不少。她每年伸手捞一点捞一点，积年累月竟然有这么多。她看着一旁的贾政，委屈地叫了声老爷，贾政理都没理她，挥手往外头走去。王夫人没了法子，只能起身回到住处，让着彩云开箱子找东西，可是很多东西被她卖的卖，送的送，一时之间倒也找不得。
　　贾府里面这般人心惶惶，好多人思索着要不要投靠贾琏夫妇。这贾琏带着几大箱子抄没的家私，并着贾赦清点出来他母亲的嫁妆一道带到了自己屋里。王熙凤也知道这事，但听闻贾琏说光是来柱儿一家抄出来的银两并着珠宝合起来都有万两之多，她气狠狠地拍了拍床沿：“挂不得一天到晚挑唆我干这等事，原来好处竟被这等小人拿了。”
　　“你啊“贾琏叹了口气，不知道说什么好。他自己也没想到这下头的管事居然能这么贪，自己往日里也不知其中的幺幺，这还是林安提醒他到外头看看真实的物品价格，才发现这采买上的人是胆子越养越大，东西的价格都敢翻个三四翻报账，这自己的院子造了虽然自己也贪了不少，但大头恐怕都被那群下人给拿走了。
　　“这等子刁奴要怎么处理?”王熙凤想着来柱儿知道不少自己的阴私事情，可不能让他安生出去。
　　“我明儿个去问问林叔叔，我看他虽然年岁小些，但这见识可比我厉害得多，要不是林叔叔，我们哪里能发这么大一注财。”贾琏忙了一整天，推了推王熙凤的身子，让她往里靠一些，倚靠在床边说道：“你还是莫要操心这些事了，这府里的钱我看早被你那个好姨妈给掏空了。今儿个查账我才发现这府里总共才那么几个主子，花销竟然是东府的好几倍。我看你辛辛苦苦，还要当着自己的嫁妆，没成想是给别人做嫁衣裳。”
　　“那怎么行。要是没了管家权，这府上以后哪有我们容身的地？”
　　“什么容不容身的，只要你给爷能生个大胖儿子，这贾府以后就是他的。我看父亲的意思是想要分家，以后你管着自家就成。”贾琏看着贾赦话里话外都不想和二房有什么联系，毕竟他外头打探的多了，才知道府上这个娘娘可是虚的很，陛下一个月都未必去招幸她一次，没有陛下的恩宠，又没有子嗣，不过是个给人看的摆件罢了。
　　“这娘娘以后。”王熙凤还有些舍不得权，想着靠着元春好发财。
　　“这娘娘说到底不过是个妾罢了，又不是当家主母。你想想自从娘娘进了宫，我们这哪有什么好处，这么多银子填进去都都没个回报。更何况这娘娘可是宝玉的亲姐姐，她若是真的得了势，以后府上掌事的是宝二奶奶，还是你这琏儿奶奶？”贾琏见着王熙凤怎么都不听劝，只能把话挑明了说：“我都想好了，明儿去林叔叔那里求个职位，到时候带着你一道去，你就别顾着府上这等事，好好给爷管着家里才是。这府上管的再好，以后可未必是我们的。”
　　“这，我们大房才是袭爵的。”
　　“袭爵不过是上头一句话，你看父亲虽然袭了爵位，都住在马厩边了。”贾琏自嘲的笑笑，现在他才明白自己那个好婶娘打的什么主意，虽然这管家权明面上给了王熙凤，可自己夫妇不过是替人跑腿的下人，这实实在在的权利还在王夫人手上，到时候估计要给她看好的儿媳妇宝钗。趁着眼下王夫人自顾不暇，自己倒是要好好把手下的人给收拢收拢。
　　妙玉在栊翠庵也听说了这事，她想着这和书上的剧情可不太一样，莫不是自己这个外来户扇动了翅膀。想着这几日府上一定不太平，她让着小尼姑们平日里莫要出去，老老实实在庵里待着。没想到事儿还是到了她那里，原来是王夫人把着好些古董都放在园子里，想着这以后都是归了元春，不就是归了自己么。这栊翠庵里的景泰蓝香炉便是其中之一，这元春正殿里的东西她不敢去拿，但其他各处的摆设能拿的她都拿了回去。
　　这不就想起来栊翠庵里还有一些，就让彩霞过来将香炉带走。偏偏前些日子小尼姑打扫的时候不小心，把这香炉磕了一个角，虽说是已经报了账，彩霞倒也罢了，这跟随的婆子不依不饶让着小尼姑赔出一个香炉，不然就禀了太太将她发卖出去。
　　那小尼姑哪里来的银子赔偿，只能跪在地上苦苦哭求。妙玉原不知道这事，听得外头哭声，派了新秋出去打听，才知道这事。她起身走了出来，对那婆子说道：“府上一贯宽和，何必要这般强逼，这小尼姑也是一时失手，太太一向怜惜下人，想来也不会为难。若是妈妈觉得难说，不如我去太太那里求个情，饶了她这一遭。”
　　“师太，这上下嘴皮子一番，几百两的银钱就这么放过了。这可不是太太不宽和，是大老爷在上头逼着。这拿不到东西，太太都没啥好日子过，哪里还顾得上你一个小尼姑。要怪你就怪大老爷去把，要不是大老爷非要查库房，哪里有眼下的事情。”婆子没好气地说道，虽说她家没被大老爷查到，但当家的怕出事，还是偷偷摸摸把自家平日里贪得东西不少都送到邢夫人配房王善保那里去。
　　妙玉看着那小尼姑哭的着实可怜，想着自己库房里也有好几个景泰蓝的香炉，让着李嬷嬷开箱子取了一个出来，对这婆子说道：“你拿这去交差把。”那婆子接过香炉，还想嘟嘟囔囔地说些什么，但是彩霞拉了拉她的袖子，带着一行人急急忙忙往别处去收东西。这小尼姑见着没事了，连连对着妙玉磕头，妙玉避过了身子，扶了她起来说道：“也不是什么大事，你也不必如此，以后办事小心些便罢。”
　　“这大老爷好端端地怎么弄出这么多事情。”薄荷有些心疼自家的香炉，没好气地说道。
　　“这倒也怪不得大老爷，毕竟是琏二爷娘的陪嫁，论理也轮不得王夫人拿出来做面子。你看着吧，这贾府恐怕一时之间又得要闹腾了。”妙玉想着眼下说是要把管家权放给三春并着黛玉，又让着李纨在一旁看着。这活黛玉未必会接，可是探春想来是要好好做，迎春一向是个木讷的性子未必会说些什么，只怕若是出了什么差错，大房又可以跳起来好好闹一阵子了。眼下真真是山雨欲来风满楼，不知道这事情到时候怎么收场，大房固然能拿到东西，但这府上的太平日子恐怕就要到头了。
　　三春姐妹的住处，三姐妹围坐在一起，探春看着一旁默不作声的迎春，还有一脸稚气的惜春，只能自己开口说道：“二姐姐，四妹妹，眼下这管家的事情可到了我们这里，你们看着这事儿怎么办？林妹妹还在外头没回来，但这管家娘子要发月例银子已经来跟我说了好几回，不知道凤姐姐什么时候身子能好啊。”
　　“我看不然还是依着老章程行事，不然到时候要是有了什么事端，我们倒也难处理？凤姐姐身子估计将养个一两个月也差不多了，到时候还得让着凤姐姐做主。”迎春在一旁坐着，想了片刻才开口说道，这次贾琏想着她的奶妈子素日里太不像话，把这她奶妈子的家也一道抄了，搜出来好些首饰都让人暗暗给她送了过来，所以她想着索性糊弄个两个月，等着王熙凤身子康健了，再把管家权还了出去。
　　惜春年少，本就不懂什么，在一旁到没说话。这探春早就想大干一笔，显示显示她的本事，见着迎春这般退缩，倒有些不满：“二姐姐，我看着老章程可有好多问题。府上本就银钱缺乏，若是依着老章程，恐怕没几年就坐吃山空了。既然老祖宗点我们管了这差事，我们总得做出个样子来，到时候对着凤姐姐也好有些交代。”
　　“三妹妹，你可有什么好的法子，不如说出来听听？“
　　“这银钱无非就是开源节流，我听着外头丫鬟说，这琏二哥哥查账的时候，可有好些猫腻。这明明几十文钱的玩意儿，给这我们都要好几百文的价钱。我那些丫鬟早就抱怨府上采购的胭脂水粉根本用不得，还得自己用着月例银子在托了人去买。我看啊到时候让着我们丫鬟的家人去外头打探打探市场上的价格，看看报上来的是不是一致。我家这么大的园子都没什么进项，上次听赖大家的女孩儿说她们家园子一年产出不少呢，我看不如把园子让人分别包了，每年交着月例银子就好。”探春往日里都在打算这些事儿，眼下有了机会，怎不能大显身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