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之妙玉不想出家》杨梅客

58、归还欠银

　　“三妹妹说的倒也有几分道理。我看到时候不如请着珠大嫂子一道参详参详。”迎春性子温顺，本就不想参活进管家这事，正好探春想大干一番，不如就让这探春多做做，自己在一旁旁看看就成。这惜春听着探春说，倒觉得有几分趣味，在一旁抱怨：“就是，别说是丫鬟的，我那有时候送来的水粉也不行，还不如二哥哥调的呢。”
　　“这外头哪里能和宝玉的比啊。”一旁的司棋笑着说道：“这宝玉都是用上好的材料，外头采买的都是用来打发人的玩意，哪里能比得上。”
　　“什么水粉啊。”宝玉今儿个难得去上学，回来找三春姐妹，见着她们再说胭脂水粉，倒是起了兴致：“我那胭脂可是用上好的胭脂拧出汁子来，淘澄净了渣滓，配了花露蒸叠成的。你们用着还好么，前儿个我又制了些紫茉莉花粉，改明儿让袭人送来，你们若是用着喜欢，便派人来拿就成。”
　　“二哥哥，我看你不如把方子交出来，让着下头的人依着做变成，府上还能省些胭脂水粉钱。”
　　“这下头那些蠢物哪里做的了这精细的东西。”宝玉倒是没理会探春的打趣，想着自己新作的花粉，还没派人给这林黛玉送去，急急忙忙地回去叫人去方老将军府上送东西。
　　这三春商量了半日，倒也没什么大主意，又一道去找了李纨，几人又商定了好一会儿，找了贾母屋子后头的花厅作为议事点，又吩咐婆子去通知了各住的管事娘子。这好些管事娘子家里又被贾赦给抄了，人也被绑了，这整个贾府都乱成一团，全靠着林之孝家的趁着。倒是东府那里，虽然贾珍查抄了不少奴才，但立马也指派了新人接了上来，到是井然有序。
　　第二天一大早，贾琏用了饭，和贾赦说了要去找林安。贾赦看了他一眼：“你倒是知道长进了，去吧，顺手把我那金错银的马鞍并着弓箭给林哥儿送去，那还是你曾祖父打仗留下来的东西。你这不长进的玩意，这东西给你都不能用，还不如送给林哥儿，免得在库房里白白霉坏了。“
　　“知道了，父亲。”贾琏行了礼，拿着东西往方老将军住处走去。今儿个正好是休沐，林安正用了早膳准备往城外庄子上去看看黛玉，见着贾琏来了，让他一道上车。
　　“我听着你们府上近日闹了很大一场啊。”
　　“是啊，最近府上收拾了些刁奴，把往日的习气得好好改改。”贾琏不敢欺瞒林安，把近日来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对着林安娓娓道来。
　　林安听贾琏说完，倒也没说什么。只是似笑非笑地看着他。贾琏被他看得有些心里发毛，实在是忍不住开口问道：“林叔叔，可有什么不妥当的地方，还请林叔叔指教。”
　　“你看这贪你家银子的奴才这般可恶。这陛下眼下库里可没多少银子，你说，在陛下眼里。你们这些借了银子不还，还整日锦衣玉食不知足。你细想想吧，眼下太上皇还能护住你们，这太上皇毕竟年岁已高，到时候一旦山陵崩，你们的日子恐怕就和这被抄家的奴才。。”林安看着贾琏还有些可以救的指望，提点了他一下。
　　贾琏听着这话，心里突然一阵寒意上来，赶忙对这林安道谢：“多谢林叔叔指点。”说着，他就问外头要了马，准备赶往贾府。这林安见他急匆匆地要走，赶忙说了句：“莫忘了你二妹妹的事情。”这贾琏一边上马一边应着，他派人去打探来的消息说着李和虎虽然是武人，倒也没什么不好的脾性，往日里也不怎么去外头沾花惹草，这家私也还厚实，倒是个好姻缘。
　　这到了贾府，贾赦正在赏着从赖大家抄来的古扇，见着贾琏气喘吁吁地赶来，没好气地说道：“你爹我还没死呢，你急着奔丧啊。”
　　“父亲，大事不好了。”贾琏见着书房里还有服侍的丫鬟，挥挥手让她们下去，才把自己从林安那儿听来的话一五一十地跟贾赦说了。贾赦听他这么一说，这手上的扇子也没什么心情赏玩了：“这林哥儿真这么说？”
　　“是啊，父亲。难道陛下真的对我们动了心思？这不是大妹妹还封了贵妃么？”贾琏还是有些不敢相信，这陛下会对他们这些个勋贵下手。
　　“林哥儿既然这么说了，恐怕陛下心里已经有了成见。你也知道，我们毕竟当年和着义忠亲王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又没有从龙之功。那贵妃里头的猫腻，倒是还没跟你提起，眼下你年纪也不小了，有些事儿也该知道了。”贾赦把元春封妃的内幕给贾琏细细道来。原来这秦可卿也不是一般人，是义忠亲王在外头养着的女儿，这贾府眼看着义忠亲王是再也没有起来的机会，就把这事儿让着元春捅了出去，才有了封妃这档子事情。贾琏听得心头一阵阵发寒，没想到贾母这般胆大，连着金枝玉叶都敢下手。
　　“父亲，我们可得想想法子。你想着要是手下的奴才对这府里的小姐私下里下手了，你可能忍？这事儿老祖宗办得太急了，不过是个女子，何必这般下狠手。”
　　“不得不下啊。你不知道珍哥儿这人，办事实在是没了分寸，这和儿媳妇都有了首尾，传出去我们贾家才要完啊。”贾赦想到贾珍干的坑脏事，着实有些头痛，虽然他素日里也贪花好色，到底也不至于不顾人伦。
　　“这倒是。”贾琏也听过外头的传闻，觉得这事儿确实是没法子，只是他转念一想，自家和东府都跟筛子似的，这事儿难道陛下真不知道。这陛下未登基时就是能忍的，眼下太上皇还有些权势，莫不是在心里给他们一笔笔记着，想着想着，他的两腿战战发抖，站都站不稳了，一屁股坐在地上，哀嚎道：“父亲，我们可怎么办啊。这袭爵的可是我们大房啊。到时候陛下要收拾我们，我们这都没地儿能逃。”
　　“你问我，我问谁啊。”贾赦没好气地说道，原本他也没想那么多，但被贾琏这么一说，毕竟是作为继承人培养过好些年的，他还是能从皇帝的举动中看出些端倪。这自家之前到底是走了一步错棋啊，好在这事儿是东府犯下的，要是能去外头几年避避风头，这皇帝未免能想起他们。毕竟这没权的勋贵，还是碍不着陛下什么事情，只要不跳出去惹陛下心烦即可。
　　“那这欠的银子，可要还。”贾琏想到之前隐隐约约听过自家以前还借了不少官银，这恐怕到目前为止未必还。
　　“还，怎么不还，还要大张旗鼓的还。”贾赦想到父亲临终前还提过这事，自己也和母亲提起过。可惜这贾母急着让王夫人掌权，之后就把这事抛之脑后。现在想来，父亲当时就有预料，这好好一步，自己终究是没能走。眼下自家抄了奴才，得了不少银两的事情，恐怕外头已经传开了，若是还不还，这陛下岂不是要狠狠记上一笔。反正琏儿媳妇眼下管不了家，再说琏儿还打算去外头任职，琏儿媳妇也要一道走。这家迟早还是被二房管好些年，还不如把银子都交了出去，也比被这二房巴拉到自己库房里好。
　　“这，不知道要不要和老祖宗说啊。”贾琏想着这事儿贾母恐怕不同意，到时候拿着宫里的娘娘压他们，这可就麻烦了。
　　“先还了再说，眼下库房都是我们的人，你看看还有多少银子，那些个古董挑着折算银子，先还一部分再说。”贾赦想到贾母，到也有些头疼，这母亲闹起来，他着实有些难抵挡，好在自己父亲当年不缺银子，不过是借了三十万两，跟着王家可不能比。
　　“对了，父亲，还有一事，是关于二妹妹的婚事。林叔叔说方老夫人想给二妹妹牵个线，说是有一个四品的城门领，年岁大约是二十来岁。我打听过这人性子温和，家里也没什么人口，迎春一进门就能做当家奶奶。父亲你看着可行。”
　　“这事儿你母亲先头提过，你看着行，就应了。林哥儿看人的眼光比你可好多了。”贾赦虽然喜欢银子，倒是也知道哪些银子可以拿，哪些银子不能拿。之前想着要收七八千两的聘礼，眼下倒是改了主意，他想着这人和林安交好，不如放长线养大鱼，这当女婿的难道还不得好好孝敬老丈人。
　　“既然父亲应了，我回头就通知林叔叔了。不知道这老太太是不是舍不得二妹妹啊。”
　　“不必管她，你先送了庚帖，我自有法子。这事儿你办的快点，眼下你二妹妹正好管着家事，借着机会好好学一学。”贾赦想着这笔好婚事，可不能让二房搅和了，不如先把庚帖换了，这贾母就算是不同意也得应了。更何况自古以来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可没听过还要祖母做主的。
　　“是，父亲。”贾琏听着贾赦交代了这么多事，赶忙下去办了。这府里现银恐怕只有十来万两，抄家的银子都被贾赦给吞了，这二十万两恐怕是要卖了库房里的老古董。反正这些老古董是不是要被宝玉打坏，自己屋里用的都是凤姐儿的陪嫁，也摸不到边，倒还不如卖了换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