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之妙玉不想出家》杨梅客

56、嫁妆风波

　　“我娘。”贾琏顿了顿，他自小就失了娘亲，这突然拿到了娘亲的遗物，一下子还真有些反应不过来。贾赦似乎被点燃了怒火，连着抄了七八户人家，就连赖大家的都没放过。看着满院子的箱子里装着金银珠宝并绫罗绸缎，他随手掏出一些银锭子，扔给外头看热闹的下人。那些下人穿着打扮都很一般，看着是府上不得重用，对这那些个穿金戴银的管事们愤恨不已，见着他们被抄了家，一个个拍手叫好。
　　贾赦随手点了几个，让着他们把这堆被抄家的奴才关起来，看着不远处一个白发苍苍的老人家拄着拐杖，他看着有些眼熟，往前走了几句，这老人家见着他来，忙着要磕头请安，他赶紧扶住，定睛一看确实有些熟悉：“你是尽忠叔？”
　　“小少爷，好多时日未见你了。”那老人家看着贾赦有些激动，站也有些站不住了，身后站的大约是他的儿子，赶忙扶住他说：“大老爷，不如去家里坐坐。”
　　“你是安儿。”贾赦认出这男子小时候还给自己带些玩具，这尽忠叔原是先头国公夫人的配房，后来母亲掌了家，好多年都没见到了。他嘱咐着贾琏好好继续抄家，自己则是跟着尽忠叔一道去他家坐坐。这尽忠叔的屋子远远比不得赖大家的，便是周瑞家的也有些不如，不过是一个一进的小院子。他一进门，这屋里的大大小小赶忙停下了手上的活计，跪下来磕头。他有些诧异的说道：“尽忠叔这家里没个差事？”
　　“自从太太走了以后，我这惹人嫌的，哪里还能有什么活计。这府里的差事也轮不到我们，只能跟着管家跑跑腿。家里的几个姑娘也没这福分到府里伺候小姐们。”尽忠叔走了一段路，说话有些气喘吁吁地，身后的儿子赶忙扶着他到一旁坐下。贾赦倒也不客气，自己找了个位子坐下，一个留着头的小丫头端了茶水进来。他看着屋子里还有两个十几岁的少年，开口说道：“如今府里管事的是二房太太，你家丫头我倒也不好安插了进去。这两个小子可有什么活计，若是没活计，我跟前还缺两个跑腿的，不如跟着我。”
　　“多谢小少爷。”尽忠叔对这两个少年说道：“还不来给小少爷磕头。”那两人赶忙跪下来连连磕头，贾赦解了荷包扔给他们：“明儿个来大房找我便是。”说着，他想着之前的事儿，背着手往外头走去。
　　这贾珍往日里干些正事到不行，眼下抄家的速度却是极快。不仅把自家的奴才抄的七七八八，也帮着贾琏把贾府的奴才给抄没了不少。贾赦看着收拾出来的东西都摆在赖大家的院子当头，开口说道：“你们几个东西登记入册了，一一给我抬到大房去。”他又指了几个箱子给贾琏：“你媳妇配房的东西你自己收了去，另外这些箱子也赏你。”说着带着一堆人浩浩荡荡往荣国府走去。
　　这管门的见着贾赦来了，赶忙开了角门放他进去。贾赦眼下有了银子，给的倒是很大方。那些个箱子一落了地，打开珠光宝气都晃得赶来的邢夫人心慌：“这，这都是抄来的。爷，这赖大家的抄了，老太太那里可怎么交代？”她的话音未落，这贾母就派人来喊贾赦。贾赦满不在乎地说道：“你给爷好好把这东西理了，少不得你的好处。”说着，让贾琏抱好手里的花瓶一道往贾母的正房走去。
　　他们刚走进屋子，就看见一个茶盏迎面扔了过来，贾母看着他说道：“孽畜，还不跪下。”贾赦吊儿郎当地行了个礼，自己找了个位子坐下，让着贾琏站在他后头，才开口说道：“母亲何事这般生气？”
　　“你还有脸说，孽畜。”贾母见着他还有胆子坐下，越发地气愤。这今儿个她早上好端端坐着，就有一堆丫鬟婆子跑来喊着老祖宗，救救我。她细问之下才知道这贾赦居然把下人家给抄了：“你倒是好大的胆子，连着我的陪房都敢抄。”
　　“原是赖大家的。”贾赦满不在乎地说道：“我不过是收拾几个背主的奴仆罢了，母亲为何如此生气。母亲可知道这赖大家的抄出来多少银子？“
　　他正要说着，贾政并着王夫人急急匆匆地赶来，见着贾赦已经到了，贾政开口说道：“不知我夫人的陪房如何惹了大哥的气，把这家都抄了。”
　　“你夫人的陪房是吧。”贾赦懒洋洋地靠着椅子，开口说道：“琏儿，把你手上这瓶子给二太太看看，认不认得。”贾琏依着吩咐把瓶子放在了王夫人前头的茶几上。贾母有些不解：“老大，现在不是看你那些东西的时候。”
　　倒是王夫人看着瓶子有些眼熟，细细一想心慌不定，这不是自己让着周瑞家的去卖了库房里的玩意，怎么到了大哥的手里。贾赦见着王夫人不说话，开口继续说道：“这瓶子是琏儿她娘的陪嫁，我记得是收到库房里的，怎么会在二太太陪房家里收出来。这二太太家陪房家女婿我听着是开古董店的，我已经派人去店里好好搜搜，看看到底是多少是我家的东西。”
　　正当他说着，派去问王熙凤要库房钥匙的丫鬟把这钥匙递了上来，虽然王熙凤也贪了些银子，但库房里的东西她倒是不敢动，所以交出钥匙一点都不心虚。贾赦掏出怀里的册子，开口说道：“当年琏儿她娘的嫁妆可是单独存放的，我倒是要好好看看还剩多少。便是绸缎易坏，那些个古董字画想来应该还在。”
　　说着他不顾贾母铁青的脸色，带着贾琏往外头走去。王夫人看了贾母一眼，聂聂地说道：“母亲，这可如何是好？”
　　“混账东西。”贾母虽说也拿了一些，但手脚都是弄干净地，看着王夫人这般担惊受怕，恐怕拿的还不在少数，气得把茶盏往她身上砸去，气也有些不顺了。
　　“母亲，莫要与这等无知妇人一般见识。”贾政倒没跟着去，赶忙上前替贾母平平火气，他恶狠狠地看着地上的王夫人，这无知蠢妇到底要给自己惹多少麻烦，要不是估计到宫里的娘娘，哪能让她眼下还这般好过。
　　贾赦喊着东府过来的账房先生，开了库房一一把嫁妆单子里的东西核对了。这绫罗绸缎没了不说，便是古董字画，家居摆件都只剩下一半左右。他让着账房先生把差的东西誊抄入册，又把其他库房一一开了，好好地盘了盘账。这一盘才发现，府上存银没多少不说，这庄子里的进项是一年不如一年，前门大街的店铺竟然都是亏损的，简直是不敢相信。
　　“回头你把外头那些个掌柜都给我抄了。”贾赦对这贾琏说道，虽然他是个混不吝，但是万万不能让别人贪了他的银子去。这贾母就算是想要告他不孝，也得走得出贾府这门。更何况一个能够往儿媳妇嫁妆里头伸手的婆婆，便是去告了，能有几人相信，
　　“好叻，只是父亲这掌柜都抄了，让谁去打理？”
　　“打理什么，到时候全给我租出去。这租金明明白白写着，我看还有谁敢贪银子。那些个田庄你有空都给我去处理了，居然跟我说这年年都闹灾荒，我看着银子怕是进了别人的肚子。”贾赦一想到自己的银子被人这般贪了去，心情越发的差了。
　　等着账房先生把东西誊抄好了，他气冲冲地拿着册子往贾母院子走去，让着贾琏继续监督着盘库。这贾琏到没想到自家剩的银子居然只有这么点，还不如赖大家里查抄出来得多，果然是都被人给吞了去。这贾赦走进屋子，把册子扔在王夫人面前，看着贾母说道：“我看琏儿她娘的东西都是五六年前没得，那时候琏儿媳妇都没进门，这东西我都查好了，还请二夫人替我把这东西找回来吧。这绸缎什么的我就当是这么多年的辛苦钱了，这古董好好摆在库房里，怎么会不知不觉地没了，难不成还长角了。”还不等贾母说些什么，他背着手又走了，还留了一句册子有备份，若是三天内见不到东西，大家就去御前见分晓。反正他家没什么指望，不知道娘娘在宫里可守得住。
　　“孽畜，孽畜啊。”贾母拍着桌子说道，这眼下她外头的人手被贾赦给折损了不少，贾政素日里不理家事。府里面这些丫鬟婆子们王夫人倒还指派的动，但是外头的家丁倒是听着琏儿的话更多些，便是想要阻止贾赦闹事也不成。
　　“无知妇人。”贾政做不出打人这档子事情，只能恶狠狠地看着王夫人，但想到宫里的元春和外头的王子腾，还是转身跪下来对贾母说道：“还请母亲给我出个法子。”
　　“眼下只能依着你大哥的意思，先把琏儿她娘的嫁妆补足。”贾母让着鸳鸯把册子捡起来，看着里头密密麻麻的字迹，头开始有些疼了，她心疼宝玉，这王夫人有时候手伸的长些，倒也没怎么管，没想到这王夫人的胃口竟然是越养越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