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之妙玉不想出家》杨梅客

47、迎春说亲（三）

　　“老夫人你说行，就行，我这大老粗的啥也不懂，只是这公候人家的小姐看得上我么？”
　　“虎子，你这就妄自菲薄了。”林安坐在他旁边，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你好歹也是个四品官，这贾家也是军旅起家，现在不过是袭了一等奖军，连个实职都没有，怎么就配不上你了。你这年纪，在努努力，升个三等的武职丝毫不成问题。这成了亲就有诰命，这嫁到文官家里去哪里来这般好处。”
　　“安儿说的是，虎子，若是我放出风去，这愿意和你做亲家的可不见少，毕竟你这进门就能做当家太太，上头也没人磋磨，只要是疼爱女儿的都觉得是一笔好婚事。只是京城我刚来，这熟悉的人家不多，想着你年岁也不小了，若是贾家二姑娘你喜欢，我便上门去探探这婚事。”方老夫人想着虽然李如虎家世不成，但毕竟人争气，只要是不求大富大贵的人家，这等女婿都不肯错过。虽然不通诗书，但自己也努力地在识字读书，只是不会写那底子酸文罢了。
　　“若是人家愿意，我这头自然愿意。”李如虎听着方老夫人的描述，心里大概勾勒出一个温婉的少女模样，和着他心里的妻子的相像差不离。只要她不嫌弃他大老粗，他一定会好好对她，不会让她像自己的母亲一样过着苦日子。
　　“行，既然你点了头，我改日里再带着两个老姐妹，一道去趟贾家，看着他们的意思如何。”方老夫人一贯是个雷厉风行的性子，见着李如虎点头了，便判断着下次拜访贾家的行程。
　　那头，等着几个小姑娘都去外头玩了，王熙凤开口说道：“老祖宗，你看方家这门婚事，你意下如何？”
　　“再等等看，到底是给谁作介绍，这方将军手下将士那么多，不知道是哪个。到时候你让琏二去打听打听。”贾母这一整日陪客有些累了，抚着额头让两个媳妇会住处休息，留着王熙凤再嘱咐些事情。
　　邢夫人回到住处，听说贾赦一个人在书房，就带着配房王善保家的去找贾赦。她进屋子的时候，贾赦正细细拿着刚送来的扇子，见着她进来没好气地说道：“又有什么事情？没见爷正忙着呢。”邢夫人赔了一个微笑说道：“爷，这不是关于迎春的事儿，今儿个方老夫人想给她做个媒。”
　　“这事儿你们娘几个去弄不就好了。”贾赦对这迎春的事情丝毫不放在心上，这丫头一直木讷的很，看着就没好脾性：“说的是哪家的，给的聘礼咋样。”
　　“倒也没说是哪家的，只说是随着方老将军一道回京的，眼下在当着城门领。”邢夫人小心翼翼地把今儿的事给贾赦听了。贾赦一边摆弄着扇子，一边说道：“我也不管是哪家的，反正聘礼没个七八千两银子是不成。这当兵的好，马无夜草不肥，这当兵的手头肯定有着不少积蓄，你给我小心盯着，若是聘礼丰厚，就把这事给我应承了。弄成了自然也有你的好处。”
　　“是是是是，我知道了。”邢夫人连连点头，见着贾赦同意了，也不敢在书房久待，带着王善保家的的离了去，路上边走边说：“这事儿我就指着成，那房里自从有了贵妃女儿，整日里趾高气扬的，我们迎春虽然比不得元春，这进门起码是个四品的诰命。”
　　“就是，比这那头的太太的诰命还要高些呢。太太啊，你的福气还在后头呢。那头的贵妃娘娘可没给府上什么好处，大把大把的银子填了进去不见什么油水，这要是二姑娘的婚事能成，太太你可有着实打实的好处。你看着林家送来的礼，那人参便是拿着银子都买不到。要是有个四品官的女婿，那房里的三姑娘哪里找的到这般好女婿。”王善保家的凑近邢夫人小声说道：“太太，你可要小心些，那房里保不成想给三姑娘牵线呢？”
　　“你这倒提醒了我，回头明儿个把凤丫头给我喊来，这迎春可是她的亲妹子，总不能把好处推到那房去。”
　　“太太说的极是，这二奶奶的嘴巴这么厉害，定能把这事儿办成。”王善保家的的笑嘻嘻地说道，她外孙女司琪就在迎春房里办事，这迎春嫁得好，她外孙女自然也有了好日子。
　　那头贾琏中午陪着林安用了酒，晚上又去外头找着狐朋狗友吹牛打屁，喝的醉醺醺地才回来。王熙凤看着他这般醉醺醺地样子，没什么好气地吩咐平儿给他宽了衣服，又命着丫头端来醒酒茶，亲手服侍他喝下，才开口说道：“你可以知道这方老将军手下回来了几个人。今儿个有人要给这二丫头做媒。“
　　“二丫头，迎春，居然有人能看上她。”贾琏喝着的醒酒茶猛地喷了出来，这自家妹子的习性他也是知道，整日里捧着棋谱呆坐着，下头的老婆子也辖制不住，要不是房里有几个厉害丫头，这日子恐怕还要难过。这居然还有人能看中她，这真是万万想不到。”
　　“今儿个方老夫人来了，说方老将军手下有个四品官儿，二十来岁了还没成婚，看中了二丫头。我这心里纳闷，这四品官儿居然还没成婚，会不会有着什么说不出的隐疾。”王熙凤思来想去这事儿有些不对劲，这方老夫人居然放着明朗的探春不要，反而选中了木讷的迎春。
　　“这当兵的二十多岁没成婚倒也正常，这整日里在外头打仗，若是没人能帮着张罗，哪里能成的了婚事。不是我说，这当兵的爬的就是快，你看着林叔叔比这我还小两岁，眼下已经是三品武官。”贾琏叹了口气说道：“可惜我是吃不了这个苦啊，不然也给你弄个诰命当当。”
　　“你吃不得苦还说这些。”王熙凤没好气地唾了他一口，又拿着拳头垂了他几下。贾琏伸手将王熙凤的粉拳攥在手里，才开口说道：“林叔叔倒是给我指了一条路，我这从文是万万不行了，习武又吃不得苦头。这军里有着管粮草的军需官，我常年打理家事，倒还有几分算术的本领，你看我去如何？只是去了恐怕就得在外头带些时日，我怕你吃不得这般苦头。”
　　“这话说得，但凡你愿意上进，便是刀山火海我也跟着一道去。”王熙凤没成想林安还想着给贾琏找个活计，这军需官可是个好位子。
　　“你居然舍得这府里的好日子跟我一道去吃苦。”
　　“这嫁鸡随鸡嫁狗随狗，虽说我书读的不多，但这点子道理还是知道的。我记得当初陪嫁里头还有一副上好的马鞍并着弓箭，到时候让平儿找出来，你亲自给林叔叔送去。”王熙凤忙不迭地吩咐平儿开箱子找东西。
　　“这倒也罢。”贾琏开口制止了：“林叔叔说了，让我们帮忙照顾着点玉儿妹妹便成。”
　　“这玉儿倒是有个好叔叔啊。”王熙凤感慨地说道，虽然自家叔叔也不错，但每年记得送些东西，倒也没这般对贾琏上心过。
　　夜越来越深了，紫鹃看着林黛玉还靠着床边看书，开口劝道：“姑娘，夜深了，明儿个再看吧。”
　　“原来已经这般晚了，我倒也没留神。”林黛玉看着自鸣钟上头的指针，没成想自己看书看了这般许久，把书放下对紫鹃说道：“叔叔送来这般多的东西，我倒也没什么好回礼的。紫鹃，明儿个替我找几块好的边角料，我给叔叔做个荷包，今儿个看叔叔身上的荷包已经有些旧了。”
　　“往日里也没听姑娘提起过这亲戚？”紫鹃有些好奇地问道，这贾府的人都以为林黛玉孤身一人，只有些破落户的亲戚，没想到还有这么一个年轻公子。
　　“那是你们姑娘年轻不知事。”王嬷嬷在一旁替着黛玉缝衣服，听得紫鹃这般说，放下衣服给着她们讲了讲林安的故事：“这安哥儿可不是一般人，当年他失了父亲的时候，年岁比这小姐还要小些，夫人特特地地派了人去接。接过安哥儿非说要习武，自己偷偷摸摸跟着方老将军的队伍出了城，等着发现了怎么也不肯送回来。方老将军没法子，只能写了信来，说安哥儿先放他那儿，这一放就是十来年啊。”
　　“没想到我这叔叔看着老成，居然还有这般往事。”林黛玉没想到今天看着斯斯文文的堂叔，当年居然也是个皮小子。
　　“姐儿那是不知道，这林老爷当年老写信给这老太爷，问他是如何管教儿子的，可惜老太爷信没少写，这成效可没见着。当年老爷在时，安哥儿的节礼每次都没落下，夫人也时常给安哥儿送些衣物和平日里用的东西，想着安哥儿身边也没人帮着打理。姐儿小时候最喜欢的九连环，便是安哥儿托人送来的，夫人那套珍珠头面，当时扬州城里不少人羡慕，也是安哥儿派人特地送来珍珠打造的。”
　　“原来那九连环是叔叔送的。”林黛玉往日里偶尔能听到父母提几嘴远房的叔叔，没成想这叔叔和着她们家的关系这般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