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之妙玉不想出家》杨梅客

45、迎春说亲（一）

　　“姐姐倒是一贯消息灵通。”林黛玉一贯嘴上不饶人，便是知晓薛宝钗的好意，这嘴上也饶人。
　　前头画舫里王熙凤看着贾母有些累了，便开口说道：“老祖宗，这前头就是妙玉师太住处栊翠庵，不如去那头坐坐。”
　　“便依你的意思吧。”贾母点了点头，船娘们赶忙把船靠了边，丫鬟们依次扶着主子们下了画舫。妙玉在里头已经得到了消息，带着一众小尼姑们在山门外头迎接，等着贾母到了，上前迎着贾母往正殿里头走去。贾母笑着说道：“我们刚用了酒肉，难免冲撞了付撒，不如找个清净地儿坐坐便是。”妙玉听着这话，笑着引着众人到她往日里打坐的东禅房，请着贾母和方老夫人在上头坐着，其他小姐们依次入座，又亲自捧了一盏茶奉上。贾母喝了一口，见是自己往日里经常喝的老君眉，心里暗暗想到这师太倒是有些眼色，没有之前传的那么目下无尘。因着不知道方老夫人爱喝什么，妙玉估摸着也上了一盏老君眉，又让下头的小尼姑送上了几盘点心，笑着说道：“我这点心，比不得府上得的精致，随便尝些换换口味。”
　　林黛玉拿起一块，这眼前的点心捏着软绵绵的，吃一口下去柔嫩的很，便开口问道：“师太这点心是哪里的风味啊。听闻师太是苏州人，这点心倒不像是苏州的口味。”
　　“这倒真不是苏州的风味，因着之前认识几个外洋来参拜的商人，传给我的方子。”
　　“原是如此，怪不得我从没见过呢，这洋人的新鲜玩意倒也有趣。“王熙凤也拿起一块尝了尝：“这口味也太好了，我这老实不客气了，你们给我留着点啊，我这打包回去给我家大姐儿尝尝，她都饿了好几天了。这般细嫩的点心，倒是合了她的胃口。”
　　“琏二奶奶说笑了，回头我就把方子派人给琏二奶奶送去。”妙玉笑了笑，这王熙凤惯常会说笑话，这府上怎么可能会缺了大姐儿的伙食。
　　贾母听着，特地拿了一块尝尝，还说道：“你们可要多吃些，莫让这破落户带回去。回头啊，我们再去她那里吃。”
　　“凤姐姐得了方子，可不得给我们都送些。”探春笑着把茶盏放在一旁，也拿了一块吃吃。惜春听着有趣，尝了尝，开口问道：“师太，这洋人还有什么其他新鲜玩意么？”
　　“有啊，这洋人的新鲜玩意儿可多了。姐儿若是喜欢，改日来我这里玩便是。”妙玉看着眼前娇俏的小姑娘，笑眯眯地说道。
　　林黛玉和着贾宝玉凑着说些什么，薛宝钗在一旁偶尔参几句话进去，只有迎春一个人默默坐着，也不知道再想些什么。妙玉看着眼前众人鲜活的模样，倒是有些难想象以后远嫁的远嫁，死的死，出家的出家。若是自己有法子，总得想方设法帮一帮。
　　方老夫人和着贾母闲聊着，一边打量着贾家的几个姑娘，在心里感慨，这贾家的男人不像样，这几个姑娘倒还不错，不知道许了人家没有，便开口问道：“老太君家几个姑娘调理的真好，不知许了人家没有？”
　　“老夫人这莫不是要给林叔叔做个亲？”王熙凤开口问道。
　　“他的婚事我也插不上手，这陛下看着他喜欢，非要亲自给他做个亲事。”方老夫人笑笑：“倒是跟着我家老爷一道回京其中的一个将士，陛下授了正四品的城门领。年岁比这林安那小子略大一岁，因着常年在外还没成家，这眼下在京城安稳了，就想找门婚事。”
　　“这真是年少有为，这般年轻就到了正四品。我这几个妹妹都还没许亲事，老夫人可要好好替我们掌掌眼。”王熙凤笑着说道。
　　听着几人谈起了婚事的事情，迎春拉了拉探春的衣袖，几个姐妹就避出来到外头逛逛。妙玉见着众人都出来，派着薄荷出来带着众人在庵里四处走走。王夫人在贾母后头听着两人谈着并没什么兴趣，倒是邢夫人把这儿记在心上，准备回头和着贾赦提一嘴，这王夫人天天仗着自己有个贵妃女儿耀武扬威，好处到没看到，大把的银子倒是撒了出去，倒不如自己把迎春嫁的好些，到时候多收些彩礼，这带兵的可是最有钱的，自家不就是这么起来的。
　　贾母和方老夫人你来我往地相互打探着，等着觉得了解的差不多了，贾母才开口说道：“老夫人，这日头不短了，不如去我哪里再坐坐。”
　　“依你，这事儿我就拜托老太君了。”方老夫人在里头看着外头迎春安静地模样，越发欢喜。她本来想给方老将军的部下找个能干的泼辣的，只是那人自己说想要个温婉的，自己脾气急躁，若再来个泼辣的，家里非要闹翻天不可。只是她不知道迎春能否担得起当家主母的责任，不过想来贾家这种大族，总不至于连着打理家事的本事都不教给孙女吧。
　　妙玉送着贾母等人离开栊翠庵，看着她们一路往外头走去，心里想着若是迎春的事儿能成，总比嫁给那个家暴男好。等着众人走远了，她嘱咐下头的小尼姑把这院门给半掩了，自己带着薄荷和新秋往外头走去。正巧贾政听着外头说贾母带着众姐妹已经离开大观园了，就让贾琏引着林安一道往院子里走走。这两人就在怡红院前头遇到了，妙玉对林安作揖道：“林檀越，又见面了。”
　　“没想成师太已经在贾府了，我还想着改日来牟尼院拜访师太。”林安倒是没想到妙玉已经在贾府居住，他看着妙玉今日的打扮，穿一身藏青的道袍，倒是还真有几分世外高人的模样。贾琏见两人认识，笑着说道：“原来林叔叔和师太认识啊，不妨一起走走。这园子师太想来都没好好逛过，不如我领着师太四处看看。”
　　“多谢琏二爷好意。”妙玉淡淡笑了一声，往后退了一步，开口说道：“只可惜我眼下另有他事，只能告辞了。”说完，她也不等贾琏的回复，自顾自地带着人往远处走去。贾琏不好意思地冲着林安笑笑：“家里请来的师太有些脾性，还望林叔叔见谅。”
　　“无妨，这出家人毕竟和我们这等俗人不一般。”林安倒是不以为意，这妙玉一个妙龄女子陪着他们一道逛，成什么体统，这贾家这是从上到下都糊涂得很。
　　等着她们略略走远了，新秋对这妙玉说道：“师太，你可要小心这个琏二爷，我听着说这琏二爷不管脏的臭的都要拉上床，但凡事齐整点的小媳妇都避着琏二爷呢。”
　　“我心里有数，你倒是消息灵通。”妙玉没想到新秋一个关在尼姑庵里的人，对这贾家的事情这般了解，倒是自己还不如她，看来以后自己想知道这贾府的消息，只要把新秋派出去便可。
　　贾琏陪着林安走了好一会儿，这林安一直都不见累，贾琏倒有些受不住了，不一会儿就开始呼呼喘气。林安看着他说道：“琏二，说起来你还比我要小几岁，怎么身体这般虚弱。”
　　“叔叔说笑了，虽然侄儿比你年长几岁，但叔叔戎马出身，我这一直在京城，便是骑马也不过是郊外打打猎，哪里比得了叔叔。”贾琏扶着一旁的山石边喘气边说道。
　　“这比不得你的祖父，我听师傅说荣国公也是一身好武艺，琏二你不学真是可惜了。”林安扶着他到一旁的亭子里坐着休憩了片刻，才开口说道：“我看你啊这身子骨要好好练练，你这老是拘泥于后宅也不是个事儿，若是弓马娴熟，少不得还能混个将领。这荣国公军中故旧良多，以你的天资，混个粮草官是极为适宜。”
　　“这要多仰仗叔叔提携。”贾琏惯会看人脸色，见着林安有些提拔他一把，赶忙顺竿爬了上去。他也不愿意整日里在管着贾府这么多杂事，只是自己科举不行，这去军中又吃不得那么多苦楚。若是依着林安的意思，去管些粮草银钱之事，倒也无妨，只是方老将军这军队在北疆，不知道自己的身子骨能不能承受。看着林安这般年轻，比自己小几岁，都已经管着宫中禁卫军。自己年长几岁，有着贵妃的堂妹，但还是一个白身，便是为了大姐儿，自己也得往上爬一爬。
　　“若是琏二你有心，我便帮你留意着，只是这位子刚开始少不得是个七品八品的样子。这军中去了，便是有些苦楚也是没有回头路了。”林安没想到这贾琏到还有一番建功立业的心情，他还以为这贾府这富贵窝里的人都跟宝玉似得，见着功名利禄如粪土。
　　“这事儿小侄就拜托叔叔了，若是能成，叔叔说什么小侄便做什么。”贾琏见着林安应了，赶忙站起来拜谢。
　　“这等小事，琏二无需如此，我这侄女在贵府上，还请琏二多帮我照顾照顾。”
　　“叔叔便是不说，我也得好好照顾黛玉妹妹。”琏二赶忙一口应了下来，他媳妇王熙凤本就是贾府的内管家，想要照顾黛玉这事儿着实不难。
　　外头方老夫人和着贾母又闲聊了几句，看着天色渐晚，便起身告辞离去。这贾母还要留着他们用完饭，方老夫人说着府上还有这其他事，就没用了晚饭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