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之妙玉不想出家》杨梅客

43、林家旧人

　　“太太真是说笑了，这方家连个子嗣都没有，哪里能因着宫里的娘娘啊。”王熙凤本以为宫里头有个娘娘很是了不得，和着贾琏说了，被贾琏嘲笑了一通，才知道这方家根本就看不上自家的娘娘，来拜访也纯粹是为这府里的林黛玉。
　　“原是我不知道这门亲戚，这方老将军的唯一徒弟正是先头去了的林姑爷的远方堂弟，这林姑爷去世了托他多帮忙照看侄女儿，因着过来拜访。”
　　“不过是个外头当兵的，哪有什么大喜事啊？”王夫人眼下有个贵妃女儿在宫里，对这当兵的可看不起，哪里知道她那个贵妇女儿，在人家眼里不值一提。
　　“太太那是不知道啊，我听着二爷从外头打探来的消息说着林偏将要被皇上重用呢，眼下特地把他和方老将军调回京城，说是要让林偏将掌管禁军，那可是天资的心腹重臣，何苦这林偏将还刚过双十，年轻有为好多太太都想招他做婿。”王熙凤把外头打探来的消息一一给王夫人讲了，王夫人这才来了兴致：“可惜我家倒是没有适配的女儿，迎春虽说年岁合适，奈何是个姨娘生的。说起来，熙鸾许了人家么，到时候来拜访了我倒是要好好看看，这身份地位，想来嫂子也是满意。”
　　“太太说的是，我瞧着这亲事也是很合适，左右不过这两日就来了，到时候好好看看便是。”王熙凤把这事和王夫人交代完了，就带着小丫鬟捧着人家特地给黛玉送来的礼物往贾母住处走去。到了贾母住处，几个姐妹并着宝玉正一道在玩闹，听着林家有亲戚要来访，宝玉的脸色一下就变了，他扭捏在贾母的怀里，大声说道：“林妹妹在我家住的好好的，这冰天雪地的北疆可千万别让林妹妹去。”贾母抚了抚他的脑门，笑着说道：“宝玉，你也想太多了，这林小哥家里就他一个，连个女眷都没有，怎么会接玉儿去呢。更何况这北疆的地儿天寒地冻，你玉儿妹妹那里受得了。我看这林小哥儿以后看来是要在京城长住，倒是又过了一门亲戚。”
　　“谁要跟那个粗汉子做亲戚，我看那这当兵的人都长得五大三粗的，胡子邋遢，林妹妹你可以不要被吓到。”宝玉听着贾母的话，放下心来，赶忙凑到黛玉身边去看林安送来的礼物，因着还没上门拜访，林安只是使人送来些北地的一些噶拉差并着些狼牙吊饰，看着着实有些粗狂，倒是让那些从未见过北地玩意的娇小姐好奇不已。林黛玉看着玩意送的有些多，笑着说道：“堂哥送来这么多，我倒也玩不过来，姐姐们挑着那些玩玩吧。”
　　“那我就不客气了。”探春性子大方，第一个挑了自己喜欢的玩意，其他几个姐妹见她拿了，纷纷也伸手去了自己看中的，倒是宝玉没兴趣拿，没好气地说：“这臭男人的东西有什么好玩的，改明儿我去庙会给你们淘些精致的。”
　　贾家的人一贯闭不住嘴巴，便是妙玉刚入贾母，从王夫人处出来不过半个时辰就知晓了此事，她倒是意外这林安居然和林黛玉有着亲戚，怎么原著里贾母说这贾家的人都死绝了，但她没想到的是，这事儿和她也有着关系。原来是五皇子托太子和端淑长公主谈肥皂一事，太子想得多，把这事和北疆的贸易，安定扯上了关系，给皇上讲了可以借此机会好好收收那些个北疆部落的心。因着方老将军在北疆多年，了解情况，皇帝特地把两人从北疆调来，又看着林安相貌堂堂，没有家室拖累，所以留着他守卫京城。不然这北疆不久就起了战事，林安就战死在边疆，这林家就真的没人了。
　　王熙凤的办事效率果然很快，不过几日，这小厨房就弄好。妙玉看着外头忙碌装饰着大观园里的婆子们，想着最近还是不要出去，免得有了什么事请说不清楚，便安安单单地在栊翠庵里头住下了。王熙凤存着心思想上门来拜访妙玉，但眼下大观园的事情着实让她忙的脱不开身，好不容易才找了一个空闲的下午来妙玉处坐坐。她来的时候妙玉正在前头给着几个小尼姑讲经顺便教她们认几个字，见着王熙凤来了，便挥挥手让她们四处散去。
　　王熙凤笑着说道：“师太真是慈善人，这还有着闲心思教人识字。”
　　“哪里比的上奶奶日日忙碌，我这等闲人不找些事情做岂不是要长毛了。”妙玉笑了笑，引着王熙凤和平儿到自己素日里打坐的东禅房坐坐。等着几人分位次坐等，薄荷领着新秋送上茶水，王熙凤才将来意说明，她和贾琏成婚多日，眼下还只有巧姐儿一个孩子，听说妙玉帮着五皇子妃有了身孕，还请妙玉替她也搭个脉看看。
　　妙玉不好推却，只能伸手给王熙凤搭了搭脉，沉思了一会儿才说道：“奶奶虽说养尊处优，我看着脉象倒是不太好，有些气血两亏的样子，奶奶素日里是不是太过操劳的。”
　　“可不是嘛，不瞒师太，我家奶奶最是操劳，府上大小事情都得奶奶来管，日思夜想，可不得气血两亏么。”站在王熙凤身后的平儿叭叭叭地说了一堆。
　　妙玉听着她说完，才缓缓开口说道：“奶奶，这气血两亏的身子，便是有了孩子也难以保住。我看奶奶若是想有子嗣，还是莫要太过劳累。此外好多夫人为了孩子，往日里都没少积阴德，当时五皇子妃还特特地地派人去外城大杂院里送了过冬的棉衣棉被。“
　　“师太说得倒有些道理，只是我这手头的事情着实太多了。这不明日方家有人要来拜访，我这还得费心安排招待。”王熙凤一贯喜欢掌管全局，让她不操心劳累，眼下的她根本做不到。至于妙玉说的积阴德，根本没有被她听在耳朵里，这阴德哪里有银子重要，自己和琏二还年轻，有的是机会要孩子，只是时间未到。
　　“奶奶何不试着放一些事情，奶奶这身子骨亏得着实不清，便是不为了子嗣奶奶也要好好调理调理。”
　　“还请师太给我个方子调理调理，哎，便是我想放也放不掉，这些个下头的人，你松一松她的皮就彻底松了，到时候要再紧起来可没什么法子。”王熙凤只想着让妙玉给她几个调理方子，根本不想放下权力。妙玉见劝不动，倒也没继续劝，依着王熙凤的意思写了几个药膳的方子递给平儿，平儿小心翼翼地收了起来。王熙凤见着目的达到了，风风火火地就走了。
　　妙玉看着她急急忙忙走掉的背影，对这里头伺候的两人说道：“莫看琏二奶奶这般忙碌，这府上的权可未必在她这里。她上头可还有这好几座大山，若是琏二爷没有子嗣，这她到时候忙来忙去一场空啊。”
　　“师太说的是，琏二奶奶怎么想不通呢，我看着乡下人家嫁进门也是子嗣第一位啊，没了儿子这人也站不直。”新秋在一旁凑趣道。
　　“是啊，毕竟这年头做女人不易啊，没个孩子以后的路可难走很多。琏二奶奶没想通，上头的几个人也没人管她的死活，这贾家以后有的是事情。”妙玉默默叹了口气，依着王熙凤的性子，若是读了书想来也不会如此行事。可惜王家的家训是女子无才便是德，连着基本的律法都没有给着她讲过，养出了这般无法无天的性子，不知道私下害了多少人命。倒是贾琏虽说贪花好色，但办事还没有王熙凤这般罔顾律法，人还是要读点书的啊，她在心里默默想到。明天便是林安来的日子，想着之前林安对自己有着救命之恩，妙玉盘算着前些日子无事做了些止血的散剂，这军中之人必然用得着，到时候派个人给他送去便是。
　　第二天，因着方老将军亲自陪着老夫人一道来访，贾家开了大门，贾赦带着贾政贾琏一众男丁在门口头迎接，老太君则是在自己的院子外头迎接方老夫人。等着方老夫人进了内院，丫鬟们奉上茶水，贾母笑着说道：“自从国公去了，好些年都没见过你了。”
　　“是啊，我这一直在北疆待着，陛下体恤夫君这年岁大了，让着我们回京城来养老。”方老夫人抿了一口茶水感慨地说道，要不是自家一直在北疆，这前些年的祸事难免也要扯到身上，自己好些个老姐妹都折在了里头，连带牵连了子孙。
　　“陛下真是仁慈啊。”贾母和着方老夫人本就不太熟悉，这勉强找着话题也有些累。王熙凤倒是很会看脸色，赶忙凑趣地说道：“老夫人一直在北疆待着，可有什么趣事给我们讲讲，我长这么大还没去过北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