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之妙玉不想出家》杨梅客

4、贵人欲访

　　还好这妙玉睡觉不用人陪。苗雨在心里默默想到,不过大学的宿舍生活让她也习惯了有人一起睡的日子，只是能一个人睡最好还是一个人睡，和别人一起睡总有各种不舒服的情况。什么时候再翻翻自己的小金库呢，苗雨想着妙玉肯定还有一笔嬷嬷们不知道的银子，这大户人家不可能不留着一笔救命钱。只是不知道这妙玉会把钱放哪里，有空的时候自己再好好整一整家当，既来之则安之，总得在这个红楼梦里有滋有味地活下去。
　　“睡吧，明天还有一个硬仗要打。”她闭上眼睛安静地睡了下去，从明天起我就是妙玉了，她在心里默默想到。
　　第二天天还微微亮，外面便传来阵阵木鱼声，想来是庵里的早课已经开始了。可能是这个身子习惯了晨钟暮鼓的生活，妙玉也没觉得困，要知道以前她一直是个起床困难户，眼下居然可以毫不费力地在五点多打开眼睛。听着里面妙玉起身的动静，薄荷赶忙走进来服侍。她帮着妙玉简单地挽了一个发髻，斜斜地插上一只银钗，然后穿了一身素色的夹棉袄，李嬷嬷端来了漱口的清水。幸好看了不少古装剧，妙玉倒是知道如何漱口，她拿起一旁的青盐抹了抹牙齿，含了一口水漱了漱口就吐在薄荷端来的小盆中。想念牙刷牙膏啊，妙玉想到这古代万一牙齿不好了，连个看牙医的地方都没有，可得好好保护。这古人还是有智慧的，养生的家庭饭后还要漱口，不就是为了减少食物的残渣在牙齿么。
　　按着惯例，妙玉先做了早课，再用了些早点。这早课，妙玉就跪在静和师太的灵前发着呆做完了，毕竟她不是学宗教专业的，零时抱佛脚也念不出几句经文。总还是要会一点的，妙玉在心里默默想到。吃完早餐，妙玉想着之前盘算着买地的时候，不如去找主持师太聊聊。她不熟悉这牟尼院里的地形，只能喊上王嬷嬷陪她一同去。
　　昨日里没空好好看这牟尼院，今天倒是有时间仔细打探一番。这牟尼院委实不小，昨天妙玉站在高处一看，前后加起来恐怕有几十亩地。顾着去找主持，妙玉让王嬷嬷捧上一盒子苏州带来的碧螺春，他们并未往大殿走去。这主持住的与她们是同一边，走出暂居的小院子，沿着山墙一路往上，过了好一会儿才到了主持住的院落。守门的小尼姑见她们来了，笑着问好：“妙玉师叔有事？主持这会儿正在罗汉堂议事，约莫着要半个时辰后才回来。”
　　“我知道了，多谢。”妙玉见主持不在，倒正好是四处走走地好机会。她转头对王嬷嬷说道:“嬷嬷，我刚才吃得有些撑了，不如四处走走消消食。”
　　“我就说姐儿今儿个吃了比往日里要多些。多怪我，没劝着姐儿。”王嬷嬷听妙玉说吃多了有些懊恼地说道：“不如姐儿去后山走走，这牟尼院后面的景色着实不错，这个日子不知梅花开了没，若是开了倒是个好景色。”
　　“说起来不知苏州带来那坛子梅花上收的雪可有好好收着不？”妙玉想到红楼梦中品茶提到的那坛子雪水，有些好奇地问道。
　　“姐儿放心，依着姐儿得吩咐，我让薄荷一到京城，就好好地埋在地下。”王嬷嬷挺着胸脯说道，她就是个粗人，着实喝不出这雪水和往日里的水有啥区别，只是这京城的水确实不如苏州的那个清甜，大约是北地雨少，土腥味有些重。不过姐儿既然有吩咐，下面的人自然要尽心尽力地做好。姐儿书读的多，自然懂得也比她这个下人多得多。
　　两人穿过僧房尽头的月洞门，眼前的景色豁然开朗。梅树枝桠挨着枝桠层层密密，小小的花苞红的粉的白的立在枝桠上，隐隐约约可以看到几朵开放。一条蜿蜒的小路铺着鹅卵石通到梅林深处，这时节不用担心有什么蛇蚁，妙玉放心地沿着鹅卵石走进梅林，走了不多远处，就见到八角亭立在前面。可能是冬日里冷，并没有什么人在上坐着，妙玉本还以为能看到几个赏梅的美人，不过想想大冬天的，谁会跑来尼姑庵赏梅，这年头贵妇人们身体娇弱，挨了冻可是不得了的大事。
　　虽说这后山景色不错，但看惯了五湖四海美景的妙玉也觉得有些无聊。要是依着她的性子，还不如背上药锄，走到寺庙外的野山上，去碰碰运气，看能不能挖点党参之类的药材。只是想想王嬷嬷这几人也不会同意自己出去，还不如歇了这个心思。
　　在园子里走了走，大约了解些环境，梅林外面还有块空地，原本应该是种些时蔬，眼下冬日里都空着。算着时间差不多了，主持师太也该结束议事了，妙玉和王嬷嬷便打道回府。等她们走过了园子到了僧房前，便看到之前见过的小尼姑正急匆匆地跑来：“妙玉师叔，你去哪儿里啊？主持有急事找你呢？”
　　“我刚好去后山园子里逛了逛，静虚师叔有什么事么？”
　　“我不知道，主持一回来就吩咐了我来找你。”小尼姑气喘吁吁地说道,见到妙玉她似乎心定了好多，站在原地，双手扶着膝盖，弯着腰狠狠喘几口大气。
　　“多谢慧琳小师傅了。”王嬷嬷对庵中的人比较熟悉，比妙玉先开了口：“我这就带着姐儿过去。”
　　妙玉也没多说什么，只是心里不断思索到底是什么事情这么急着找她。主要红楼梦中关于妙玉的身世，只有寥寥数笔，自己这个外来户真是两眼一抹黑。走到主持的住处前，她定下心来敲了敲门，静虚师太在里面轻轻说了声请进。王嬷嬷就率先帮妙玉把门推开，妙玉小心翼翼地走了进去。
　　静虚师太坐在窗前的榻上，一旁有个小尼姑正在用小炉煎茶。妙玉径直走到师太前面，稽首道：“师叔找我，不知有什么要紧的事情？”
　　“眼下倒是真有一个要紧的事情。”静虚师太见她来了，招呼她在旁边坐下，妙玉笑着坐到了静虚师太脚边的椅子上，让王嬷嬷把带来的碧螺春先奉上。静虚师太看着她还带了东西前来拜访，本想说的话又重新思索了下才开口说道：“本来这事情我也不该找你。”静虚师太说完这话缓了一缓：“刚刚五皇子妃的嬷嬷亲自过来，想请你师傅算上一算她何时才有子嗣缘分。没成想师姐已经去了，我本想着就此回绝。那嬷嬷说之前已经拜访过师姐，师姐那时候还夸耀你的天分还在她之上。嬷嬷说要不然请你去算一算，皇子妃还打算亲自过来上香。”
　　“这。”妙玉有些犹豫不决，红楼梦中所写妙玉确实是会扶乩算卦，只是自己对这传统文化一窍不通，就是今晚挑灯夜读也难以摸透。
　　“我也知道此事对你太过为难，你才这些年纪。”静虚师太见她迟迟不说话，便知道她不想接这件事情：“只是眼下庵中着实没有人有这本事，五皇子府上也是香火大户，若是推却以后也难。嬷嬷也说了，主要是能给皇子妃求个心安。”
　　妙玉听静虚师太的意思，想来这件事情也没法推脱，只能既来之则安之。自己也曾学过一些孕前保健的知识，到时候掺杂着灌输进去，只能轻声道：“那也只能恭敬不如从命，只是我刚来京城不久，也不知这五皇子府上是个什么状况？”
　　“说起来这五皇子比你还要小一岁，皇子妃是前年进的门。之前还有一个侧妃，至于府上侍妾之流，我们这外人也不知晓，想来总是有几个。”静虚师太见妙玉愿意接这个差事，笑了起来，慢慢地把自己知道五皇子府上的时候说了出来：“皇子妃如今成婚两年，府上一个子女都未诞生。这外头有些闲话并不好听。今年六月里就各处求神拜佛，我们这里也不过是点个卯，听几句好话罢了。”
　　“那皇子妃可有什么忌讳？”妙玉真怕这些个皇家人动不动听到句不顺耳的喊打喊杀的。
　　“这倒没听起过，我看那嬷嬷说话的神态举止，这五皇子妃想来也是个知书达理的人。她本是太常寺寺正的嫡女，家风清正，闺中传闻是个端厚亲人的性子。”
　　这万恶的旧社会，妙玉在心中默默想到，十四五岁初潮才来，人都没发育好，就算是勉强怀上了，对母体也不是什么好事。不过这个五皇子看来也不是个得宠的，一般来说越得宠的皇子，娶得老婆不是勋贵的女儿，就是高官的女儿。太常寺寺正也不算是个实权人物，这样子的人家想来也不至于特别嚣张跋扈。
　　“说起来，慧琳说你之前来找我，可是住的有什么不舒服？”静虚师太侧着身子问道。
　　妙玉端起茶抿了一口，这牟尼院看来香火鼎盛，茶盏中泡的是上好的雀牙。她喝不出泡茶的水，只觉得比一般水清甜几分。“倒也没什么大事。之前师傅替我算了一卦，让我在京城久居等候机缘。”妙玉用眼神光瞥了下静虚师太的脸色，见她没什么反感的情绪才继续说了下去：“师叔，我想着若是久居，总要置办些田舍，这样手头也宽裕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