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之妙玉不想出家》杨梅客

3、准备置业

　　等到日头渐渐看不见了，牟尼院的尼姑们开始敲钟做起了晚课，薄荷才端着一盘子缓缓走了进来。苗雨对红楼梦中提到的碧梗米还有些好奇，便放下手中的书卷，做到屋子正中央的桌前等薄荷摆好饭菜。她定睛一看，这碧梗米果然如同书中所写泛着淡绿的“碧荧荧”光芒，闻起来有一股淡淡的“绿畦”香气，与自己平日里吃的大米饭果然长得不一样，大头菜伴着香油曾是黛玉魂牵梦绕的故乡风味，一筷子下去放入嘴中，还有淡淡的甜味，让虽然长在南方但平日里以海鲜为主的苗雨有些不太习惯，毕竟她的家乡还是吃咸鲜为主。尝过了大头菜，苗雨拿起勺子勺了一调羹的豆腐羹，薄荷将豆腐切成小块，配上香菇，用淀粉勾芡，又撒了些胡椒，在这冬日里吃下了让人心里一下子暖了起来。苗雨吃了几口，看一旁薄荷和两个嬷嬷都站着看她，着实有些不适应，但是怕一下子让她们坐下一起吃会被看出些不对劲。她只能放下筷子，缓缓说道：“嬷嬷，薄荷，你们且去一旁坐着，我这想一个人静静。”
　　“好的，小姐。”薄荷年岁还小，第一个笑着应了：“我去窗前蜡烛下那儿待着不碍小姐的眼，正好小姐的大毛披风还差个几针。”
　　“也不急在这一时。”苗雨看这屋子里的烛光也不是很亮，知道晚上做绣活伤眼睛，赶忙阻止她：“这天日还行，也用不上大毛衣裳，你去一旁坐着就行。”两个嬷嬷见薄荷坐下来，也各自找了个位置慢慢坐下，相互低低地聊着些闲话。虽说这吃饭食不言，寝不语，但苗雨从小家里就只有吃饭时才有空聊个天，读书了午饭时间也是同学们难得的谈天时间，现在让她一句话不说闷声不响地吃，着实有些不习惯。再看这一桌子的素菜，虽说都精致可口，但苗雨还是有些不太习惯，只能想着现在是替妙玉尽孝，毕竟静和师太养育了妙玉一场。说起来都可以算作是妙玉的母亲，毕竟从三岁开始，妙玉就到玄墓蟠香寺出家修行了，按照古人的习惯起码得守上三年的孝期，这不能吃荤腥之食起码也要一年之久，正好让自己这身子骨慢慢习惯，先缓缓从鸡蛋吃起，毕竟常年不摄入优质蛋白和铁，钙，到了老年身子骨肯定要出各种问题，何况也不是吃不起肉。
　　用豆腐羹拌了碧梗米饭又吃了些，苗雨觉得自己肚子有些饱了，就把筷子放了下来。一旁的薄荷时刻关注着苗雨的动静，见她放下筷子，赶紧走过来收拾起来。李嬷嬷扶着苗雨站起来消消食，王嬷嬷和薄荷一起下去，苗雨猜她们两人可能是去隔壁的小屋子里去用点饭，毕竟这也饿了大半日了。苗雨想着以后要慢慢改变这个作风，也就这么四个人，不如坐在一起吃，吃的时候也香甜一点。
　　过了一会儿，王嬷嬷带着薄荷又回来了，李嬷嬷告退了。苗雨看着王嬷嬷有些犹豫得说道：“嬷嬷，之前在苏州我们有田产，我倒是不清楚这出产有多少啊。”
　　“姐儿也是大了，对这些倒是上了心。”王嬷嬷扶着苗雨在窗前的矮榻上坐下，自从师太走了她也有些头痛，妙玉一向不食人间烟火，之前还有静和师太帮忙看着，现在自己一个下人总不能做主子的主。现在苗雨可能是没了师傅，终于意识到了这吃穿用度的事情，也是一件大事啊。“我原以为师太只是带着姐儿来京城的牟尼院住些日子，没想到师太竟走了还让姐儿在这里停留。看着师太的意思，姐儿是要长留京城了，倒也要置办些田地，不然老是吃庵中的也不怎么好意思。”
　　“嬷嬷说的是。”苗雨点了点头，这京城居不易，眼下住解决了，若是吃食都是靠买的，一来是没有人手去采买，而来一时半会儿也摸不到门路。师傅在时自己从没操过心，眼下倒是得上点心：“我这苏州的地是庵里帮我看着的，在这京城人身地不熟的，不然还是托请师叔帮我找一些。”苗玉知道很多朝代寺庙都是有田产，还不交税，红楼梦里倒没交代。但是既然苏州的玄墓蟠香寺能帮自己打理田产，想来也是有着自己的田产。这牟尼院这么大的尼姑庵，肯定也有自己的僧田，虽说托人打理必然要出些好处，但总比自己啥也不懂的，被人坑骗买了不知道有什么隐患的地好，而且收租这事情自己也没法办，这年头女人做事不比男人方便，便是大宅子里的太太都得请了管家去干这事，自己一时半会儿也找不到靠谱的管家。不如借了这牟尼院的势，给些好处，自己能有的吃有的拿也不错了。
　　“姐儿说的极是。”王嬷嬷还怕苗雨不懂世情，把这事扔给自己办。她一个妇道人家，在这没亲没故的，也没什么法子能办好这事，没想到苗雨这么玲珑剔透，内心不由得想到：往日里是姐儿不想操心这等俗事，眼下这还没怎么点就通了，不愧是太太的女儿。可惜太太走的太早了。“就是要买多少地姐儿得有些算计，还有这租子拿多少也得有个数。一般这庵里为了好名声，租子比那些个大户往往要低一些。”
　　“这些就随师叔吧。”苗雨也不知道这里收租的行情是多少，只是以前看过历史书的图片，也听过老人们提起地主的压迫。眼下自己也不缺银子，不用把佃农往死里逼，跟着庵里差不多就行了，若是收的太少了，想来师叔也不乐意。“嬷嬷，我也不知道这京城的地价几何，想来肯定比苏州的要更贵一些。还要这牟尼院是在西门外，倒也不是富贵人家聚居地。也不知这一时半会儿能买到什么地，毕竟这土地是好多人家的根本，最近风调雨顺的，若非什么意外也没什么人家会变卖土地。”
　　“姐儿说的是啊，眼下不是灾年，一般人家也不会卖地，只能托主持师太先寻摸着。姐儿也是心善，到时候那些个租我们地的人家倒是有福了。”
　　“也是替师傅，父亲母亲祈个福。”苗雨淡淡地说道：“我也不缺花销的银子，便是让他们过得好些就行了。”
　　薄荷在一旁低低地说道：“若是当年有小姐这个主家，我爹也不会卖了我给奶买药。”苗雨到没想到薄荷不是家生子，而是从外面买来的。还没等她说话，王嬷嬷就先说了：“也是你运道好，被太太买了来。虽说不是像有些人家把丫鬟当副小姐供着，倒也是吃喝不愁。你道那些大户人家有什么好去处，各个斗得乌鸡样的，一不小心得罪了里头的太太，死了倒也还好，要是被卖到什么坑脏地去想死都难啊。”
　　“嬷嬷说的是。”薄荷应了一声：“多亏是太太心慈把我买了下来，还给我爹银子买药。在苏州的时候小姐还赏我能每年回家看看爹娘，我爹娘日日在家给小姐祈福，希望小姐能长命百岁呢。”
　　“你也是个好孩子。”苗雨看薄荷不过十三四的样子，若是在现代，肯定是父母掌心上的宝，哪能做这些杂活。自己是没办法接受古代这种三妻四妾，大门不买二门不出的生活，但也不能让薄荷和自己一样，毕竟她接受的观念和教育还是要结婚生子的。“等你再大些，若是你爹娘给你找了门好亲事，我给你陪个厚厚的嫁妆。”
　　“小姐，莫不是你不要薄荷了。”薄荷有些惊慌失措，是自己最近干什么事情小姐不满意，要把自己放出去嘛。
　　“傻丫头，小姐这是心善呢。”李嬷嬷没有子嗣，平日里把薄荷当自己的女儿一样看待：“这女人有个好的去处可是一辈子的大事，你爹妈能给你找个知根知底的离家近的，这是小姐对你好啊。”
　　“这事也不急，总得等回了苏州再办。”苗雨知道古代流行早婚，但是早婚早育，尤其是十三四岁结婚对女子的身体损伤实在是太大。固然不肯能像现代那样子二十七八再结婚，怎么也要把薄荷留到十七八岁在出嫁。算着红楼梦的剧情，估计等到四五年后，一切也该尘埃落定了。她有些幸庆自己穿的是妙玉，上面没什么长辈，自己又是个半出家的身份，婚嫁这等事情也和自己没什么关系。要是穿成其他的十一个金钗，最后不得不都得捏着鼻子嫁人，然后在后宅默默过一生。眼下自己倒是能做些事情，毕竟世人对于出家人在外行走宽容不少。
　　几个人有闲谈了一阵子，看着外头月亮挂的越来越高。苗雨掌不住打了个哈欠，薄荷就过来帮她把头发散了，又服侍她换了寝衣。苗雨耐心地看着薄荷的动作，心里默默记住这衣服的穿法，准备下次自己来。等苗雨上床睡下，薄荷吹熄了蜡烛，和两位嬷嬷一起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