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之妙玉不想出家》杨梅客

38、偶遇呆霸王

　　和着贾府的人约好了三日后来接，妙玉想着这几日乘着有空，抓紧多去玩玩，等着到时候进了贾府再想出来就难了。两位嬷嬷带着薄荷紧张地替妙玉打理着行礼，妙玉自己没什么事情可做，她一个人出门王嬷嬷不怎么放心，因着叫了外头替她打理生意的王家小媳妇陪她在城里四处逛逛。
　　这王家小媳妇自从跟着妙玉，家里的日子着实好了不少，听得妙玉这边的吩咐，第二天一早就雇着马车来牟尼院接妙玉。妙玉问了她的姓名，那王家小媳妇笑着说道：“我们这等人哪里有什么正式的名字啊，因着现在我家的凤梨酥好吃，这外头的来买卖的人都叫我凤梨嫂，师太不如就叫我凤梨嫂好了。”
　　“那恭谨不如从命，我就唤你凤梨嫂了。”妙玉想着最好是一天去山上挖药，一天去药铺逛逛。她看了看外头的天气，今天的云有些厚重，看来是要下雨的样子，若是下了雨，明儿天气就凉快了，因着和凤梨嫂说了今天先去城里的药铺逛逛，明天再去山里挖药。凤梨嫂连连点头，这若是要去山上，她自己一个人还真有些吃不消，少不得得让家里的几个兄弟和侄儿一道陪着，毕竟这山里的蛇蚁虫鼠什么都能有，着实有些危险。
　　等着到了城门的时候，马车排队进城的速度比往常更慢些。妙玉掀开帘子看了一眼，外头正好是一列军队进城，为首的将军看着年岁很大，垂垂老矣，后头跟着的那个小将倒是唇红齿白，一点都不像是在战场厮杀过得样子。或许是他注意到了妙玉的目光，转头对着妙玉看了一眼，妙玉倒不觉得害羞，仍旧直视着他，那小将似乎有些不好意思，面色泛起了红晕，自己赶忙转头回去，惹得后头的兵士哄堂大笑。
　　“这是哪边的军队要进城啊？”等着这一群士兵走完了，妙玉才放下帘子，好奇地问一旁的凤梨嫂。外头的车夫听到了，插了一嘴：“好像是方老将军，不知道何事被皇上招了回来。这方老将军常年在北疆镇守，要没了他待着，这北疆可不一定太平。虽然之前嫁了个公主，已经是十多年的太平了，可别起什么波澜。”
　　“希望吧，这乱起来，到底是百姓遭殃。”妙玉听得是边关镇守的将军，倒有些佩服，无论是那个年代，保家卫国的人都值得尊敬。这士兵进了城，城门口排队的速度一下子就快了，车夫驾着车到保和堂门口停了下来，凤梨婶小心翼翼地扶着妙玉下了车，看着眼前古朴的药房，白墙上写着硕大的药字，门口人群川流不息。妙玉闻着空气中熟悉的药味，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走到里头大约是看诊的人有许多，学徒们都忙地脚不点地，没什么人来招呼她们。妙玉到了药房的实木大桌前，起声问道：“可有二十年的人参？”低头抓药的学徒似乎有些惊讶，抬头打量了下妙玉的穿着，才笑着说道：“师太，不如去里头谈。”另一旁的学徒赶忙替妙玉两人打开帘子，引着她们往着屋子里头的雅室走去，等着坐定下人奉上茶水，药店的掌柜亲自带着一个捧着红木盘的下人走上前来。妙玉抬眼一看那木盘里放着得是一根根用红线捆着得人参，看起来有些根须分明，长得都似人形。妙玉挑了其中的一根，放在手上打量了了一番，对这掌柜笑着说道：“这人参倒是不错，只是芦泡须枝有些不太匹配。”
　　那药店掌柜知道眼前这人必然是懂些药理，看出了这人参的端倪，挥手让手下再去换一盆子：“师太是懂行之人，那明人不说暗话，这人参不同，价格自然也不同。师太要的人参这价恐怕就不低。”
　　“掌柜的放心，我既然要了，自然是带了银子来的。“妙玉坐下来敲了敲椅背，今儿个她出门带的银票就有一千两，买几两人参自然是够了。掌柜听得妙玉这般说，让下人将新的人参递上，妙玉看着挑了两支细的，拿来铜称称了称大约是二两半的样子，配着其他的一些白术、茯苓、炙黄芪、之类的药材，算下来掌柜的收了妙玉三百两银子。
　　凤梨婶替妙玉拿了包扎好地药材，一边走一边惊叹：“那怪都要用人参吊命，这么金贵地东西怎么能吊不住命呢。”妙玉听着这话，给她讲了讲人参的用途，用感慨地说道：“你别看这玩意眼下值钱，若是以后能种的话，难保跟着萝卜差不多。”凤梨婶听着直笑：“若是能如姐儿这般说就好了，那到时候我也买两斤人参尝尝。”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一旁的白衣小将正好给长辈来配些丸药，见两人这般说笑，走到面前拱手：“师太这般说，莫不是有什么种人参的法子。”妙玉抬头看了他一眼，正是早上在城门见过的那位小将，对这他保家卫国倒也有些好感，思量了片刻才继续说道：“这白菜能做，人参未必不能种。只不过想来这人参种起来年数要久些，实在不行就将这人参果儿都埋在树下做个记号，十颗里总能长个一颗，那也比蒙头蒙脑地去山地里找轻松些。”
　　小将听得妙玉一番话，似乎有些感悟，对这妙玉作揖：“多谢师太教诲，不知师太法号，在何处修行。”妙玉想着自己很快就要离开牟尼院了，便开口说道：“人生何处不相逢，若是有缘，自然和檀越再回相见。”说着，她就带着梨花婶翩然离去，心里感觉自己格外有一种隐士高人的成就感。小将远远地站着，看着两人离去地背影，自己几年不来京城，看来又多了很多隐士奇人啊。若是这人参能够种植，那北地的将士可多了保命的良药啊，便是时间多费些也无妨，自己改日回北地一定要找人试试，花个十年二十年总能够将这人参种了出来。
　　妙玉离了药铺，想着去酒楼里用些饭食，凤梨婶让车夫载着她到了一家老字号地酒楼，唤来小二要了间靠街面的包房。今儿个两位嬷嬷都不在，妙玉穿着的是道姑地打扮，除了牛肉其他荤食倒是可以略略尝尝。盛夏里正是大闸蟹上市的时候，她唤来小二点了两团两尖四只大螃蟹，等着螃蟹上来了，她先饮了几口姜茶，再拿起一只大闸蟹慢慢品尝起来。这大闸蟹每只都有两三两重，凤梨婶难得吃螃蟹，一时之间倒有些手忙脚乱。妙玉小时候在江南长大，从小就吃着大闸蟹，虽然不太会用蟹八件，但吃的却很干净。
　　等着她吃完两只大闸蟹，凤梨婶第一只还没有吃完，有些不好意思地笑笑：“师太，这大闸蟹今儿托师太的福，我才有机会尝尝味儿，难免吃得慢些。”
　　“婶儿慢慢来，我当初第一次吃这个玩意儿，和婶儿一样也吃得手忙脚乱，那时候父亲还说我吃得还不如吐出来的多。”妙玉想着小时候自己跟着父亲母亲三人一道吃螃蟹的往事，虽然那螃蟹都是养殖地，不如眼下吃的鲜美，但那一家人团聚的温馨自己是再也感受不到了。外头的小二揣摩着两人螃蟹用地差不多了，又上了一碟子烤羊肉烧饼，等着烧饼吃的差不多了，最后则是一碗汤，妙玉品了品这汤，里头大约是剥好了的蟹螯七八块，上头洒上芫荽末、胡椒粉，又加了切碎了的回锅老油条，让人喝下去回味无穷。
　　凤梨婶喊了小二结账，妙玉要自己付银子，凤梨婶拦着不让她付，嘴上说着：“师太，你帮了我家这么多，难得让我孝敬孝敬你可好。“几番争执不过，妙玉只能由着凤梨婶付，她想着之前在车上听凤梨婶提起她的儿子眼下正在学堂读书，不如回头找一找自己的书柜，看有没有什么名人善本给他送一本，不然自己这一顿饭吃得于心难安。
　　等着小二将零头给凤梨婶送上来，妙玉又喝了些姜茶，看了会儿街景，才和凤梨婶一道下去。这还没走下楼梯，就听见酒楼外头传来咋咋呼呼地声音，一堆年轻的公子哥簇拥着一个肥头大耳，脚下轻浮地公子走了进来。那公子走进门就见到妙玉，两只眼睛一下子发直了，盯着妙玉看走不动道。
　　凤梨婶看着眼前的情况，赶忙走到妙玉前头替她挡住那公子的目光。那公子装模作样地取出一把扇子扇了几下，带着一群随从走了过来，边走还边说道：“不知师太法号，在何处庵房下榻。我家里的母亲很是尊崇道法，不知师太愿不愿意去我家念念经文，给我讲讲道法。”旁边的几个公子听了笑得前俯后仰：“薛少爷，这讲经在哪处讲啊，是在庵堂里，还是在洞房里啊。”
　　“无耻。”妙玉气红了脸小声说道，她倒是没想到在这里能遇到薛蟠，不愧是红楼梦里的大傻子，在外头就这么光明正大地调戏出家人，也不怕被官拿了去。如今圣上尊崇佛法，这高官见了僧人都是客客气气地，虽然暗下里有些乱七八糟污染耳目的事情，但明面里可没什么人敢调戏尼姑道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