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之妙玉不想出家》杨梅客

36、后院纷争

　　等着到了金银斋，掌柜的赶忙上前请安，命着小二带着他们往楼上的雅座坐着歇歇。等着几人坐下了，他亲自小心翼翼地捧着一个檀木盒送过来，打开一看里头是一个金丝八宝攒珠髻，上头的几个珍珠圆润得泛着荧光，看着着实不错。五皇子显然对这个首饰很满意，让着下头的人好好收了，掌柜又问妙玉几人有什么需要的，眼下刚到了一批外洋的各色宝石，还有些错金的首饰很是轻巧。五皇子让着他把上好的都拿来，让妙玉细细挑一挑，这眼下的宝石打磨技术不怎么样，根本没能把宝石打磨的晶莹剔透，但看上去有一种历史的厚重感。妙玉看着托盘上一个翡翠的十八子手串晶莹透彻，中间则是用两颗粉色的碧玺珠子隔开，一个粉红色碧玺佛头佛塔在顶头，下头则是吊着浅色绦带系金刚杵，后头跟着一个精致小巧的椭圆形粉红碧玺，又用两个粉红碧玺为坠角。她拿起来看了看，见她有着兴趣，五皇子让掌柜给包起来，账就记在自己的名下。妙玉推辞了几次，实在是推辞不掉，只能接受了，准备回头翻一翻自己的藏书，看看有没有什么孤本之类的给五皇子送去。她看着五皇子似乎要和掌柜要说些什么，就带着薄荷到楼下走走看看。楼下柜台里摆放的首饰相对价格比较低廉，妙玉看着里头有一个三色玛瑙巧雕松鼠花果坠，格外的小巧可爱，就命小二拿出来看看，把玩了一下觉得不错，就让小二给她包了，她让着薄荷自己挑些喜欢的，又给两位嬷嬷挑了宝蓝点翠珠钗，让小二一并包了，薄荷挑好了自己喜欢的一只玛瑙镯子，妙玉又替她挑了一对珊瑚的耳环，还挑了几对银丁香准备赏给院里的丫鬟，一并付了银子，让后头跟着的下人抱着。
　　这金银斋的隔壁就是一个书店，妙玉想看看眼下有什么时兴的小说游记之类的，就带着薄荷往外走去。还没走到门口，她就被急匆匆走进门的一个胖子给撞了一下，带着的帷幕随之带起，大约那胖子有什么急事，并没有道歉，而是直往前走去。薄荷有些看不下去，要嚷着他道歉，妙玉看着这人衣着华贵，自己也没什么事情，就拉了拉薄荷继续往外头走去。
　　哪知道五皇子这时候也从楼梯里下来，看着那人赶忙打着招呼：“王叔，好些日子没见到你，身体可好些？”
　　“我倒是谁呢，是小五啊。”那人见着五皇子也只是懒懒地应了一声，没理会五皇子的招呼，自顾自地走上楼去。后头跟着的小厮倒是看了五皇子几眼，尤其是他和妙玉走到一块儿之后，似乎脸色有些奇怪，但他家主子行色匆匆，他不得不按耐住自己的好奇心跟了上去。
　　五皇子看着妙玉要往外头走，赶忙命着车夫过来，妙玉说自己只是想去买两本书看看，五皇子想着这儿的书店书目不多，不如还是去国子监旁边看看。依着五皇子的意思，两人到了国子监旁的书铺，妙玉随手翻了几本小说，还是一味地才子佳人，倒没什么兴趣，只是看着有本《聊斋志异》还不错，她又挑了另外几本医术并游记，五皇子的下人乖巧地替她结了账。这国子监旁往来的书生并不少，有些看到书铺里头有个妙龄的少女，不敢直视，只是偷偷的斜着眼看几眼，又翻几下书本再看几眼，倒是让这书铺今日的生意比往日好了不少。
　　等着逛完了书铺，时间也差不多了，妙玉在外头能用的不多，就准备回去用些饭菜。五皇子送她回了住处，自己有着其他的事情要办就先走了。他派人把给五皇子妃定的金丝八宝攒珠髻给送了去，五皇子妃收到首饰郁闷的心情好了不少。王嬷嬷看着她心情好，在旁边凑趣到：“爷这心里小姐还是在第一位的，这去外头还不忘给小姐带着首饰回来。”五皇子妃抿嘴笑了笑，没说什么。
　　到了夜间，碧玺在外有遇见薄荷，见她带了个珊瑚耳钉有些别致，问了是今儿个刚得了，她就以为是五皇子赏的，心下有些不平，自己尽心尽力地服侍着五皇子妃，也没见五皇子赏些什么。这薄荷是个外头来的野丫头，倒是还得了这般精致的首饰，内心对着妙玉等人的成见越来越重。过几日，五皇子妃的母亲何夫人来看五皇子妃时，私下里和何夫人说了好些妙玉的闲话。
　　五皇子府那些个后院的姨娘，听闻五皇子给五皇子妃买了首饰，没有刘姨娘的份，都在背地里嘲笑刘姨娘就是个下人的命，有了孩子也翻不了身。但看着妙玉回来给下头的人赏了些银丁香，想来五皇子给她也买了，那些人心里就不是个滋味。江侧妃跟着贴身的大丫鬟白果抱怨：“我看着妙玉师太住了这么些日子，说是为了替皇妃来保养胎儿的，平日里也没怎么去看皇妃，倒是和着爷打得火热。”
　　“侧妃说的是。这妙玉师太年轻貌美，这哪里守得住啊，不会是看上了爷吧。只不过娘娘似乎也没什么反应，平日里和着这妙玉师太相处的融洽，莫不是有着什么蹊跷之处。”
　　“她眼下坐了胎，最好是能找个人来固宠。你看她身边那几个丫鬟，要么口无遮拦惹人厌，要么就跟个木头似的三巴掌打不出一句话来。这不得从外头找人。”江侧妃没好气地说道，这五皇子妃自从有了孩子，比这以往还要霸着五皇子。之前自己一个月总能够分到七八日，眼下只有三四天的功夫，五皇子便是不去五皇子妃那头，多数还是去自己外头的书房休息。最近妙玉师太来了，惹得五皇子天天搞什么新玩意，这后院的女人更是被他抛在脑后，虽然说她素日里都说着刘姨娘的闲话，但心里还是有些羡慕刘姨娘，刘姨娘好歹肚子里怀了一个，不管是男是女，生下来便是有个依靠，自己虽说是侧妃，但只靠着进门早才当上，若是没了孩子，自己年岁大了，哪里还能被爷记得。
　　“那娘娘我们要不要派人去探探这个妙玉师太的底？”白果看着江侧妃心情不好，小心翼翼地问道。
　　“先等等看爷的意思，眼下这妙玉师太毕竟只是府里来做客的，我们贸然出手，到时候反而惹得爷不快。”江侧妃虽然看着妙玉有些不爽，自己送去的礼人家收了，但回头回的东西比这自己的还要好几分。她一个出家人哪里来这些东西，想来不是爷给的就是五皇子妃给的。她之前还请着妙玉替她看看身子，顺便想要个生娃的秘方，但妙玉替她把了脉，说着她身子健康，平日里多动动便成，不要整日坐着反而不利于血脉通畅，但也没给自己什么方子，想来是留着方子另有他用。虽然她想这给妙玉些苦头吃，但想来想去毕竟妙玉现在还是出家人的身份，要是闹得大了，爷的前程受了影响自己也没得好下场。
　　“那总不能由着那师太这般在府里住着，这暂住暂住不会便成常住吧。”白果想着这妙玉师太都住了好些日子了，也没听说什么时候要走，不会就打算在府里一直住着，那自家的主子岂不是更加没有出头的日子。
　　“这倒不用多想，爷不是那等急色的人。只要我们那位娘娘不出什么歪主意，这妙玉师太恐怕是进不了府。”江侧妃在妙玉的住处也安插了自己的手下人，知道五皇子和妙玉平日里书信来往，但谈的都是些什么机关之术。这男人要是喜欢一个女人，哪里会天天谈这些东西。可惜她安插的下人平日里只能在屋子外头打扫，倒是没能探听出来妙玉的真实身份是五皇子的表姐，若是知道了，恐怕心里会更加忐忑些。
　　“奴婢听着外头说这妻不如妾，妾不如偷。男人总是想要些新鲜，这师太不会就这般故意勾着爷吧。”
　　“勾着就勾着，若是真有了什么事，只要没进府，头疼的可是皇妃娘娘。你想着若是爷被传出去和尼姑有着什么桃色新闻，那位还坐得住。我就怕那位什么时候让这妙玉师太还俗了，到时候换个身份进府我的日子才难过。这师太据说识文断字，又懂那些个机关之术，到时候别说是我，恐怕皇妃自己日子都不会好过。我看她是引狼入室。”江侧妃眼下也想不出什么法子，只盼着妙玉长长久久地做着师太。
　　妙玉倒是不知道自己随手买了点首饰，惹得后院起了这么多风波。但她更没想到的是，另一场更大的风波在另外一个王府里诞生，自己的身份差点就保不住了。要不是阴错阳差自己第二日就离了五皇子府，让那人派来打探的人无功而返，她才躲过了一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