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之妙玉不想出家》杨梅客

26、初入皇宫

　　除了刘姨娘这儿议论妙玉的事情，其他一些侍妾还有侧妃那里，纷纷派人打探妙玉这个人。她们本以为替五皇子妃看病的师太，应该垂垂老矣，至少也该是三四十岁，怎么可能是这个年轻貌美的样子。尤其是被平妃指给五皇子的江侧妃，因着她进门比五皇子妃早1年。这宫里出来人多半是以她为首，因为五皇子妃家室平常，她往日里也不怎么看得起五皇子妃，后来又来了个丫鬟出生的刘姨娘，据说生了孩子之后还要请封侧妃和她平起平坐，让她火冒三丈。
　　但她眼下不清楚形式，倒也不敢去惹妙玉，毕竟这妙玉还真有点本事，能让人怀上身孕，她还打算自己有空亲自去拜访一趟。她只是派人去外头了解了解情况，对于刘姨娘她不屑一顾，但有了身孕的五皇子妃让她如临大敌。本来五皇子和她感情不错，自从五皇子妃进了府，就霸占了五皇子，一个月里也只有三四日到她那儿，若五皇子妃真的生了世子，那些个本来听她话办事的下人估计要转了方向。
　　等着李嬷嬷两人收拾好了床铺，妙玉换了一身寝衣小憩了一会儿。毕竟不在自己的底盘，她虽然很好奇这五皇子府的景致，但也不能贸然出去闲逛，总要由着主人家带着才好。等到日头下来了，五皇子妃就派了丫鬟过去请妙玉过去，说是五皇子从衙门回来了。妙玉换了一身衣裳，让薄荷替她重新梳了发髻，才带着薄荷前去，留李嬷嬷在屋子里休息。五皇子并没有在屋子里，而是由着妙玉同意了，才从外头进来。毕竟妙玉年纪大了，虽然是近亲，但也该避嫌。好在妙玉是个出家人，倒也不必特别在意。
　　妙玉抬眼看了进来的那人，穿着一身水蓝色锦绣长袍，头顶着珍珠攒的发冠，额头戴着天青色的抹额，上头镶嵌了一颗南浦的珍珠，她没细看五皇子的模样，粗粗看了几眼和自己的模样有着几分相似。五皇子也是第一次见自己的表姐，他看眼前的女子清冷高绝，坐在那里的感觉就像是高山上的冰雪，圣洁不可侵犯，但那人的相貌，尤其是一双薄薄的双唇和着己的母妃几乎是一模一样，让他在心里对妙玉不由得亲近了几分。两人相互见了礼，分着主次坐下了，闲聊了几句看着时间差不多了，五皇子妃说着不如一道用膳，妙玉笑着应了。
　　五皇子妃引着她到右边的厢房里的黄梨花木的桌前坐下，外头的丫鬟赶忙依次将菜色端了上来。妙玉看看了，大抵是她来的缘故，多是些清淡的菜蔬，什么荷塘月色，素炒菊花脑之类的，王嬷嬷笑着说放心用点心，都用的素油做的。妙玉夹着几筷子菜蔬吃了，味道确实比自己在牟尼院的要好多了。五皇子本不该在里头一起用膳，但因着妙玉的身份微妙，五皇子也就留在了里面。
　　他吃了几口才说道：“不知道表姐近日里在忙些什么，之前那个事儿可有什么麻烦？”
　　“说起来这事还得多谢表弟。”妙玉想着要不是五皇子的拜帖，那府尹也不会对自己那般客气：“那事情本就不是我的错，只不过正好阴错阳差罢了。”她把二丫的事情简略和五皇子讲了讲，惹得五皇子和五皇子妃一阵叹息。
　　“没想到表姐这般行善，哎，这外头的农民日子也是真的苦。这年头一般人买不起牛，种地全靠着一身力气。”皇帝对五皇子没什么宠爱，将他随手放在了工部。五皇子自己对着那些个水利工具之类有些兴趣，因为怕被人说玩物丧志，倒也不敢怎么提起。平日里偶尔和五皇子妃提及，她只是听这笑笑，对他所说的根本不感兴趣，眼下看到妙玉不知为何就提起来了。
　　“是啊。这年头畜力不足，好多人家买不起牛。虽说有着耧车，但用得起的人家也不多。就像有着水力磨坊，但很多人都还是用人力推磨”妙玉想着现代方便的拖拉机，一天能够干的活是古代好多人一日的工作量。更不用说收割机，刷刷刷的就把稻田都收割了。
　　“表姐竟然也懂这些。”五皇子没想到妙玉竟然对这些有着自己的见解，一下子性质就来了。他叭叭叭地把自己平日里的困惑一一道来，妙玉虽然不是很懂，但是有些东西高中物理化学都有些学到，还是能说上一些。倒是一旁听者的五皇子妃没了兴致，有一口没一口的吃着饭菜。
　　“可惜我弄这些有什么用呢。”五皇子说着说着声音就黯然起来，他平日里摆动这些，总被父皇说不务正业，书不好好读就知道玩乐，母妃虽然没说什么，但眼里也不赞同，便是自己的妻子，对这些也有微词，认为他拿着银子乱花，买了没用的东西。
　　“表弟这样想有些妄自菲薄了。前朝的周王朱橚主持修编《普济方》现在好些个大夫都在用。这大明那么多王爷，能让后世记住的有几个。这周王靠着医术，总还有人能念他一声好。还有诸葛丞相，这诸葛车至今仍有流传。虽说这机关之术难等大雅之堂，可又有几个人离得开这机关之术。表弟若是能编一本著作，怎知不能万世流芳呢。我记着前朝有本《天工开物》很是不错，不知表弟是否有涉略，我前些日子还想拿来看，四处寻觅倒也没能找到。“
　　“表姐说的是，我是有些妄自菲薄了。”五皇子听了妙玉的一番话，觉得大受启发。自己又不想着争夺皇位，若是醉心于机关之术，那些兄弟自然看他脸色都好几分，毕竟能少一个对手是一个。至于父皇本来就对他没什么期望，也不会把他怎么样，更何况自己眼下在的是工部，正好可以让自己好好研究一番，只是这妙玉说的《天工开物》他没怎么听过，看来得去宫里的藏书楼里好好找找。
　　“我明日去宫中找找，若有这本书自然给表姐取来。”五皇子笑着对妙玉说道，一旁的五皇子妃心里有些不是滋味，这妙玉忽悠着五皇子搞什么机关之术。眼下陛下还没有封分皇子，自己的夫君本就不受宠，若还要不肯多勤力些，等着封分的时候，能封个郡王就算不错了。
　　妙玉和五皇子谈的起劲，倒是没注意五皇子妃的神色。她想着既然五皇子对这些有兴趣，自己又想做些香皂，不如改日托五皇子替她研究些，毕竟她只记得大致的法子，自己又是个手残，又没有足够的人手采买物资。若是五皇子能研究出来，开个铺子倒是能赚不少银子。两人聊着，直到夜色深了方才散开，这府里私底下难免就起了议论，好在接下去两天，五皇子忙于政事，没机会见面，才没闹出什么事情。
　　妙玉在五皇子府的日子过得不是很舒适，她本想着去外头逛逛，但府上的人老是偷偷摸摸地打量她。她去逛个园子还能遇到五皇子的侍妾，不阴不阳地说些话语，还老有人要来拜访她问什么生子秘方，弄得她不胜其烦，想早日回到牟尼院去。
　　好在之前圣上体恤后宫，对嫔妃的家眷发了圣旨：每月逢二六日期，准其椒房眷属入宫请候看视。等到第三日，妙玉就给安了五皇子妃远方亲戚的身份进宫去给平妃请安。五皇子夫妇在宫门外下了轿，因着五皇子妃有了身孕，皇帝体谅特地派了一顶四人软轿让她方便请安。五皇子站在软轿的一侧和五皇子妃小声说着话，妙玉则是站在另一侧跟随。这皇宫和之前她去北京看得故宫感觉差不多，后宫的过道两旁都是高高的红色墙壁，往来的太监宫女来去匆匆，都没有什么交谈的闲人。好在景仁宫在后宫的最前头，走了没一会儿就到了，盘龙舞凤的琉璃门大开着，跨过高高的门槛，妙玉就走了到了景仁宫的里头，进门幕入眼帘的是一块巨大的汉白玉石屏，绕过石屏则是两株巨大的古柏分立在院里两旁，正殿的前头是巨大的汉白玉石阶，引头的太监带着她们穿过山墙门就到了平妃居住的后殿。后殿有着5间正房两件耳房，东西还各有3间配殿。妙玉看着眼前的宫殿，黄琉璃瓦硬山式的屋顶，下头装饰着龙凤和玺彩画的斗拱，正殿的大门是打开的，用着水晶帘隔档着外头的视线，两旁站立着的小宫女安静无声，见着她们来了才赶忙开口通传：“五皇子，五皇子妃到。”
　　整个宫殿似乎立马活了过来，小宫女笑着替她们一行人掀起了帘子，五皇子扶着五皇子妃小心翼翼地从软轿上走了下来，慢慢往正殿走了过去，妙玉跟在后面，不断地打量着四周的环境，倒是让宫女们有些好奇，这人胆子好大，进了宫还敢四处张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