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之妙玉不想出家》杨梅客

24、救助弱女

　　又过了两日，外头下着漂泊大雨，妙玉已经做完晚课准备就寝了。静云师太带着一个湿淋淋的女孩子，怀里还抱着一个七八个个月大的婴儿，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这人大雨天的抱着孩子来敲门找你，我看她可怜，也只能报来找你了。”
　　“师太，求求你，求求你救救我妹妹。”女孩子见着妙玉，赶忙下跪磕头，妙玉不知道她的身份，忙不迭让她起来，自己则是抱过那婴儿一看，那孩子满身通红，怕是发了烧。
　　“师叔，你先带她下去洗洗，这孩子我先看着。”说着她解开了孩子包裹的被褥，女孩子自己湿透，但婴儿的被褥却几乎没沾水。女孩子见她应了，更是磕得起劲，静云师太扶起她带到自己的住处去洗洗换身衣服。薄荷听着动静先过来帮忙，李嬷嬷年纪大了起身的慢些，等她来的时候，那个女孩子已经被带走了。妙玉摸着婴儿的四肢，四肢和额头一般滚烫，她倒是略略放了点心，这证明烧已经到了最高点，一下子温度不会再上去。她开了方子，让着薄荷去替她煎药，好在薄荷学了一阵子医术，对着药材有些认识，配药的问题不大。李嬷嬷则是依着她的意思用温水擦拭着婴儿的四肢，院里的师太听闻了，冒着大雨也过来学习怎么处理高烧。
　　妙玉想着婴儿一般不会发烧，又没有什么感冒的症状，算着眼下有可能是幼儿急疹，只要能压下热度就无大事了。等着她擦拭婴儿的时候，女孩子换了一身小尼姑的僧袍过来，李嬷嬷一眼就认出这是桂花婶家的大孙女，脸色一下子变了，她有些不愿意让妙玉替婴儿看病。
　　“求求师太救救我妹妹吧。”大丫大约也知道自家和妙玉的事情，发现自己被认出了，又跪了下去：“奶奶被打了，爹爹说都是我娘的错，当天就把我娘给卖了。妹妹昨天就开始发热了，我求着爹爹给妹妹找个大夫治病，爹爹说家里的钱都给奶奶去看病了，妹妹就是个丫头片子，不值得浪费钱。还说要把我不乖，就把我给卖了，还能换些银子再找个老婆生弟弟。”
　　“那你告诉我你妹妹二丫到底是怎么回事。”妙玉想着一般人吃果脯哪里会噎死，这果脯又没核，二丫又不是两三岁的小孩子了。
　　“因为堂弟看到了，非要抢二丫的果脯。妹妹不肯，奶奶非要夺了给堂弟。妹妹就死命吃，就活活地噎死了。”大丫说着说着就哭了起来，二丫应该是想要留着给她吃，自己那时候在外头洗衣服，等她到家的时候妹妹已经没了，奶奶说是妹妹嘴馋吃果脯吃死了，但后来堂弟拿着荷包来自己面前炫耀，还要嘲讽妹妹，她就知道是怎么回事情。她知道奶奶被打的时候，心里还暗喜了，没想到当天娘就被卖了，第二天小妹就发烧了。
　　“哪有这般的奶奶啊。”妙玉听着长长地叹了一口气，这大丫到自己这里来求自己给妹妹看病，可这李家恐怕就把自己当仇人了，她回去估计也落不得好。更何况听得大丫提到堂弟的时候，眼里还带着些仇恨，语气对自己的爹也没什么感情，妙玉知道这孩子对自己的家里人已经没什么感情了。她看着李嬷嬷一眼，李嬷嬷依着她的意思凑到了她的身边。
　　“嬷嬷，你去找个人把大丫买下来吧。我看她回去也没什么好果子。”妙玉看着薄荷望着自己的眼睛里满是渴求，知道她对二丫的死还放不下，觉得人是她害死了。眼下大丫又要过不下去了，她哪里看得下去啊。眼下买个人也不贵，不如自己买了大丫，到时候让她去学点手艺自己带着妹妹也能活下去。
　　“小姐，你心太善了。”李嬷嬷对这大丫倒没什么意见，只是这李家着实不是什么好人家，眼下小姐发善心，但这人买下来了也不能留在小姐身边，哪知道哪天又被她家人哄住了。她劝不动妙玉，只能低着头答应了，想着李家人没见过王嬷嬷，就拿着十两银子让王嬷嬷把这事给办了。
　　这李家人都没意识到大丫带着娃娃跑了，直到第二天王嬷嬷带着雇来的马车夫说大丫撞到了她家主子的车架，还非说大丫不是她家的孩子。然后听着王嬷嬷说主人家心善，愿意出银子买下两人，这时候还妄图喊上了价格，没想到王嬷嬷又说现在你们认了，要不把马车银子也赔了，才老老实实收下十两银子把两人的卖身契给签了。大丫爹还好奇地要打探王嬷嬷是哪家的下人，王嬷嬷随口编造了一个打发了他们，拿着卖身契就回来了。
　　妙玉接过王嬷嬷拿来的卖身契，随手递给大丫：“你自己拿着吧。”大丫以为妙玉不要她了，连连跪着直哭。妙玉开口说道：“我这儿人来人往，到时候村里认识你的人来上香，难免能认出你。我在城里买了个宅子，等你妹妹身子好了，不如你先替我去看着宅子，免得被风雨打坏了。”大丫这才哭着应了，小婴儿还没有名字，大丫请着妙玉给她取个名，妙玉想了想给大丫取名叫白术，小婴儿叫了白蚕。
　　白蚕喝了药，热度下去了些，过了两日就冒出了一颗颗红色的疹子。妙玉看着疹子倒放下心来，她判断的不错，想来是婴儿急疹，疹子发出了这病就好得差不多了。白术平日里没有外出，一心一意地在屋子里照顾妹妹，倒是让李嬷嬷对她怜爱了几分。
　　妙玉想着自己去贾府恐怕还有大半年的时间，两人一直待在尼姑庵难免有些发闷，想起来之前替自己出头的王家媳妇，就派人跟她们说了一声，让她们带着两人去买的宅子里暂住，帮忙照看些。王家本来不想占妙玉的便宜，但妙玉几番恳求，她们就应承了下来，也没有和村里的人提及自己去哪里，就无声无息地搬到了城中。
　　日子就这般平淡的过着，白术跟着王家小媳妇学着女红，趁着妙玉来京城的时候，还学了几个字。自从跟了妙玉，她吃的好了许多，整个人也长开了，皮肤慢慢变得白皙，脸庞也圆润了一些。妙玉教了她几回，就发现她学习的能力着实不错，很多字教了一遍就记住了，汤药歌也是念一遍就会了，她想着这孩子要是在自己那年代，必然是个学霸。她有时候都跟不上白术的思路，恰好住了一个太医院退下来的老太医，独子外出做官，有一次外出见到白术在背诵汤头歌，随口问了几句，见她对答如流，十分欢喜。等着妙玉来的时候，老太医上门来拜访妙玉说想收白术为徒弟，妙玉和他多聊了几句，发现他和自己的外祖父竟然是同僚，当时关系不错就就应了下来。白术的卖身契本就没有去府衙里备案，随手一撕就无效了。但是白术怕自家父亲来吵闹，还是把卖身契留了下来，给妙玉磕了头带着自己的妹妹去老太医家学医了。
　　日子就这么平平淡淡地过着，妙玉虽然按部就班地采药，炮制，上课。她本想买几分田地租出去赚些银两，但静云师太一时间没找到好的田地，也只能把这个想法按捺下来，倒是又买了一个小铺子。她想着以前吃过的各色点心，主要是西式的，这年头不多见，自己想吃在这庙里也不好大动干戈。京城倒是还有几个洋人的传教士，家中的厨子也会做面包之类的，她请了个工匠在铺子里做了个老式烤炉，又花钱买个广州那边来的厨子，会做些面包之类的点心。她自己也不大会打理店铺，请了王家媳妇那个跑堂的男人替她打理，分了他两成的红利，让他干得越发尽心，每日里也有不少盈利。
　　之前在穿越的小说里看着，一旦开始卖面包蛋糕之类的，立马就顾客盈门。妙玉倒没这种感觉，一来是牛乳毕竟是个稀罕玩意，货源本就不充分，每天的量也不多，卖价也高。二来老式烤箱做出的面包毕竟没有那么松软，蛋糕可能是买不到奶油，糖霜等物的缘故，味道和她以前吃过的并不能比，倒是凤梨酥之类的中式小点还卖的好些。一般人家都没有那么多银子来买，只能家里有了喜事买上点尝尝，有钱人家倒是有银子，但也看不上外头小店里的东西，觉得味道好了，买回去让家里的厨子仿着做了就成。这面包，妙玉自己也不会做，只能大概说用些什么，还是师傅能干，能够听她瞎吃还能做出来，就是控温什么的全靠师傅的水平，有时候运气不好一整炉就都毁了。妙玉最爱的还是大列巴，洒满了坚果葡萄，咬起来满口的麦香，可惜和她一样喜好的人太少，除非她要去，不然师傅都懒得做列巴，毕竟太耗费功夫又卖不出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