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之妙玉不想出家》杨梅客

22、幼女过世

　　今儿个门口管门的师太就派人来告诉她，说前几日那找她的老太又来了，说她身边的丫鬟谋财害命，把有毒的果脯给她孙女吃，害了她孙女一条命，不赔些银子就去县衙衙里见。
　　妙玉倒是不知道薄荷还送人果脯的事情，但是想着薄荷跟这家也无冤无仇，何必要害人性命，她倒是也有些摸不清头脑，先喊来薄荷了解各情况。薄荷听了这事，吓得一屁股坐在了地上，连声说道：“小姐，我没干这事啊，我给的那果脯我自己也吃了，怎么会害人性命呢。小姐，我是不是做错事了。”
　　“你也别太担心。”妙玉想着既然事情已经出了，总要弄清楚是怎么回事，她喊着一旁听着的两位嬷嬷：“李嬷嬷，要不你先找几个人去村庄里打听打听，这种事情一般瞒不了村里的人。王嬷嬷你亲自去趟五皇子府上找赵嬷嬷，若是这些人非要去官府，虽说未必是我们的错，但遇到个糊涂官，难免薄荷要吃点苦头，还是让表弟送个帖子过去。”
　　吩咐好了事情，她才带着薄荷走到山门口。牟尼院从未遇到过这样的事情，小师太们探头探脑地从山门的门缝里往外看这，静云师太领着几个健壮的师太站在大门前，见着她们来了，安慰地说道：“莫要担心，这些个人有时候就是这般模样。往年里也有过这种事，妙玉你新来京城不知道，之前管家大太太施粥，非有人说她粥里放毒毒死了小孩，最后查出来那孩子本就有了重病，是爹娘为了银子活活闷死的。到时候你现在一旁看着，由我出面便可，这些个人啊欺软怕硬的，你这班年轻，难免会蹬鼻子上脸。”
　　“麻烦师叔了，我这年纪还小，遇到这种事情心里着实有些慌慌的。”妙玉不知道古代是如何处理这种事情的，但以前在医院里她在老师后头看着有人裹着白布气势汹汹来砸门，让她着实有些害怕。那时候老师还安慰她说没事，她们学的是中医，一般医闹的概率比其他科室要低很多，大部分人对于中医的要求也低，要么就是实在治不了了来当安慰剂，要么就是没什么问题来调理调理，也没有什么看不好，手术失败这类情况。
　　听着静云师太的吩咐，妙玉带着薄荷站在了她的后头，看着山门吱嘎一声缓缓打开。领头的倒不是前几日来请她去看病的老太，而是一个老年男子，穿着一身长袍有几分读书人的模样，后头则是跟了两个中年男子，再后头才是那个老太并几个中年妇女。男子见了静云师太先合十作揖：“师太好，我是李家村的村长，昨儿个我家二侄子跑来说他家二女儿吃了庙中师太送的果子出了事。我想着庙里的师太一向是与人为善，怎么会出这档子事情，深怕他弄错了。但他家二女儿昨日也没有出去，吃的也和家里人一样，想来想去也只能是果子的事情了。所以我也只能领着人走这一趟了，想来庙里的师太也不是过意，可能是果子放的时日有些长了。”
　　“劳烦李村长走这一趟的。”静云师太合掌作揖：“既然出了事，不知李村长报了官不？”
　　“我想着报了官这事也就大了，我二侄子家想着乡里乡亲的，这般事情也没必要闹得很大，不如双方坐下来谈谈。”
　　“也好。”静云师太看妙玉没有反对的意思，侧过身子邀请李村长进去：“那不如去我那里坐坐，喝杯茶。”妙玉看着一行人走了进去，眼中都没什么凄色，仿佛只是来谈一桩生意，她不由得为那个过世的女孩子感到悲哀，似乎她的奶奶和叔公都没把她当回事。
　　一行人到了静云师太的住处，分了主次挨个坐下，静云师太招呼着小师太给他们上了茶水，才开口说道：“阿弥陀佛，听着施主家中出了这等惨事，贫尼也是深感悲哀，期望小施主早日往生佛乐。不过这果子吃死人不能随便说，毕竟我们院中吃的也是这些果脯，这么多年来倒也没出过事。往日里来的娘娘们，太太们也进食过，不见有什么事情。小施主到底因何而亡，总不能简单的说是果脯的。”
　　“你这尼姑就知道狡辩，不是你们的果脯还能是啥。要不是果脯吃的有问题，你们哪里舍得送给我那可怜的侄女。哎我那可怜的侄女还倒是你们一片好心，怎么想到竟然是催命的毒药。”站在一旁的一个胖大婶瞪着眼插着腰说道。
　　“胡说，那果脯我也吃了，我怎么还活着呢。”站在妙玉后头的薄荷气呼呼地说道。
　　“原来是你这个贱丫头，这庙里居然还能有留了头的，想来也不知什么正经人家。”那大婶说着说着，这话就开始难听了。
　　“柱子家的。”李村长狠狠看了说话的人一眼，转而对这静云师太说道：“我想着想来也不是故意在这果脯中下毒，要不有什么一下，才让孩子吃出了问题。”
　　“听着村长这么一说。不知这小施主身子不适，可否去看过大夫。”静云师太没理那个满口乱言的大婶，而是看着之前来过的老妇人。
　　“这农家丫头命贱，哪里有钱去看医生啊。”老妇人搓了搓手，有些不安地说道：“我想着这孩子吃了果脯就出了事，很快就没了气，总不能是其他东西害了她。师太肯定不是故意的，不然也不会来我家给我媳妇看病，我们也不求啥，希望师太能给些烧埋银子罢了。”先头来之前，老妇人到还有些贪婪，想多要些银子，最好还能把薄荷给要走了。她之前听着自家儿媳好几年不能有身孕，正想着给自己儿子再找了一个。薄荷一直在妙玉身边，没做过什么苦差事，长得也不错，让她倒有些意动。只是进来坐了，被静云师太一番话给吓了，又说什么五皇子妃也来过，哪个府上的太太也吃过，胆子小了不少。
　　“二弟媳妇怕是糊涂了。”李村长看着她一眼：“我们族里到不至于少这点子烧埋银子，我只是可怜我那侄孙女小小年纪就这么去了，想找个说法罢了。”
　　静云师太听着她们这么说，想着肯定是来讹银子，只是不知道那小姑娘到底是被果脯吃出问题的，还是其他事情。这不是荒年里，家里人倒是不至于主动杀孩子，毕竟也养得有些时日了，有可能是出了些什么意外。她回头看了妙玉一眼，毕竟薄荷是妙玉的丫鬟，这事情她不能遇阻代庖，倒不是院里缺银子，只是她不知道妙玉心里的想法，是想给些银子摆平呢，还是想要弄清楚事情。
　　妙玉坐在静云师太下头听了，心里大致有了主意，她抬头看着李村长说道：“小施主既然无缘无故地去了，总不能就这样白白地走了，总是要有些说法。我虽然会些医术，到底是我家的丫鬟惹得事情，想来也不合适去给小施主看看。若是中毒，这身子自然有了反应，不如请了城里的大夫要么仵作去看看。”妙玉知道这年头人们都不愿意去找仵作验尸，便是自己的时代很多人也不愿意去找法医，所以她提议可以找个大夫看看。
　　“这人都死了，还怎么看。我看你是不想认这事情罢了。你这穿金戴银的，没想到心思是这般恶毒，怪不得养出这样的丫鬟，我看你的心都是黑的。”柱子家的想来是找来唱白脸的，一开口就没什么好话，嘴里不清不楚地谩骂着。
　　“这位大婶，说话呢要有依据。”妙玉面色未改，坐着端着茶一句一句地说道：“既然你认定我的丫鬟投了毒，那我总不能空口认了这个罪。要我的丫鬟真干了，自然是认打认罚无话可说，要是我的丫鬟没干，不知道你打算怎么赔礼道歉。”
　　柱子家的看着妙玉神色未变，难免有些疑惑，莫不是这人有了什么依仗，才会这般有底气，她说话便有了几分气弱：“这人都死了，难道还能有什么问题。我们好好的，难道还会用人命来讹你们，你们这些人就是看不起我们这些穷人。”
　　妙玉瞅着她说话的时候老妇人的脸色有些微变，想来这事情应该有着其他的原因。她坐着没有动弹，这领头的必然是李村长，只要李村长不说什么，其他人说的就不做数。她抿了一口清茶，对这李村长说道：“贫尼不才，倒也不会判案。听说县衙的大人一向公正不阿，不如我们还是去县衙请大人断个明明白白。若是我的丫鬟的不是，我自当依着大人的公断。”
　　李村长到没想到妙玉居然还想去县衙，他想着一般遇到这种事，这些个尼姑都不愿意闹大，真闹大了以后过来上香的人就少了。只是眼下他有些骑虎难下，他带来的人也气势汹汹地看着，他们都认为这小女孩是被果脯害死了，自然不肯罢休。他想了想说：“师太年幼，不知道这公堂是什么地方，便是有理也要挨顿打，何苦去呢。”
　　老妇人的身形有些晃晃动，她弱弱地说：“要不算了，算了，我这二丫头命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