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之妙玉不想出家》杨梅客

21、生世之谜

　　她朝着赵嬷嬷笑了笑，侧头对一旁站立的薄荷叮嘱了几句。薄荷依着她的吩咐先带着赵嬷嬷去妙玉的住处暂坐，又请了李嬷嬷过来作陪。赵嬷嬷之前和着五皇子妃来的时候没见过李嬷嬷，这才是第一次见她就觉得有些面善，两人闲聊了几句，她听着李嬷嬷的口音不像是苏州的，还带这些京城的调调。等着李嬷嬷转身和薄荷吩咐些什么，露出了耳朵后的胎记，她看着胎记才想起来这人不就是当年大太太带来的陪嫁丫鬟碧云。等着李嬷嬷再和她聊天的时候，她颤巍巍地说道：“姐姐看着有些面善，莫不是当年大奶奶身边的碧云姐姐。”李嬷嬷听到碧云两字神色一遍，没想到这人居然认识自己，听着她的口气倒像是苏家旧人，莫不是苏家被抄了之后被人买去了。她本想着否认自己的身份，后来想想既然已经被人认出来，否认也没什么用。更赵况当年的事情过去也有些时日了，妙玉的外公外婆都没了，但还有些个故旧，便点了点头应了下来：“是啊，可惜我年纪大了，旧时作伴的人都不怎么记得了，不知妹妹是哪位啊？”
　　“姐姐不记得我也正常。我原是三小姐身边的二等丫鬟葡萄，后头三小姐进了四皇子的府邸做了侧妃，其他的姐姐都放出去了，我这无亲无故的就跟着三小姐去了。后来三小姐生了儿子，就把我放到小爷身边看顾。再后头四皇子登了基，三小姐也封了妃，我就跟着五皇子出府养老了。”
　　李嬷嬷到时没想到这五皇子居然是苏家三小姐所生，她先头跟着自家小姐的时候，三小姐被抬到四皇子府的时候他们已经在苏州居住，因着姑爷不肯纳妾，只守着小姐一人，导致和家里的关系一直不怎么样，很多事情也没有告知她。现在她才知道原来妙玉还有一个表弟，在这京城也能有个靠山。听得赵嬷嬷这么说，她说话的语调都热切了几分:“没想到嬷嬷是三小姐身边的人啊，我那时候跟着小姐去苏州时三小姐才只有十岁，眼下孩子都那么大了。”
　　“是啊。那时候小姐才那么小，现在都快要抱孙子做奶奶了。”赵嬷嬷感慨地说道：“小姐还经常念着大奶奶，要不是大奶奶当年私底下派人送了银子，小姐在四皇子府上的日子还要难过几分。”两人絮絮叨叨地聊着当年苏家的事情，李嬷嬷听着她的话里话外，这平妃对着自家小姐还有几分旧情，也愿意照拂妙玉几分，她的心倒是定了下来。
　　妙玉想着有人来访，讲得比平日里快了一些，结束的时间也早了几分。赵嬷嬷见妙玉进来，赶忙站起来行礼，她也不叫妙玉师太，而是喊她小小姐。妙玉不免有些疑惑，李嬷嬷在一旁简略的将事情跟她讲了，妙玉便心里有些数，没成想自己倒还有个皇子表弟，要是依着某些古早的言情，恐怕宫斗的剧情就要开场了。还好自己对别人的男人没什么兴趣，眼下手头有钱有房的，一个人的生活不要太快乐。
　　见着妙玉来了，赵嬷嬷让丫鬟们去外头马车里把带来的礼物捧上，自己则坐在妙玉下发的椅子上和妙玉聊上了，“宫里的娘娘听说小小姐住在庙里，想着让小小姐搬去五皇子府上住。本来哥儿想要亲自来拜访小小姐，只是想着眼下苏家的案子没翻，怕给小小姐惹来什么麻烦，才派了我过来。”
　　“有劳姑姑表弟费心了。我在这头过得挺好，倒也不用去表弟府上。”妙玉可不想搬到五皇子府上，后院里一堆的莺莺燕燕，自己搬过去这身份都不好安排。更赵况她还想去贾府的大观园看看到底是如和景致，这林薛二人又是赵般聪慧的女子。这红楼梦的剧情才开开开始，她也不想错过了，这皇子府虽然好奇，但以后有的是机会可以去，哪里比得上大家都好奇的红楼梦后四十回呢。
　　“倒是听着嬷嬷说五皇子妃眼下有了身孕，不知身体如何，可还吃得消？”妙玉想着赵嬷嬷提到五皇子妃怀了身孕，到不知道身子骨如何，这孩子怀的可否稳当。
　　“这事儿还得多谢小小姐。要不是小小姐替娘娘调理身体，哪里这么快会有身孕。太医也看了，说娘娘的身体眼下极好，腹中的胎儿也很是健壮。娘娘也想着请小小姐去住些日子，她第一次怀身子，有些担心。”
　　“过些日子，我得了空，就去表弟府上拜访。我这修行的人，哪能长在皇子府上居住。嬷嬷回去还请替我向姑姑和表弟问好，多谢他们的好意。”
　　赵嬷嬷又劝了几句，见妙玉主意已定，只能告辞离开了。等着赵嬷嬷走了，妙玉才转头向李嬷嬷说道：“嬷嬷，怎么从没听你提起过有这门亲戚啊？”
　　“不瞒姐儿说，我也是今儿个才知道。”李嬷嬷叹了口气说道：“小姐和姑爷先头没有子嗣，因为纳妾的事情姑爷和家里的老太太起了好几次争执，后头就找了人外派到了苏州，和着家里人也不太来往，家中的事情也就不太清楚。小姐大概也就知道姑爷的嫡出妹妹去做了太子的继妃，才惹来了后头的祸事。因着三小姐是庶出，关于三小姐的事情，府上一直含糊着说，没成想是去当今圣上的后宅。我想着府上既然不肯明说，估计最多就当上了侧妃。姑爷一直不乐意他的妹子给人去做小，但离得远知道的情况就不太清楚。”李嬷嬷把当年的往事一一道来。
　　“还好三姑姑进的是圣上的府邸，不然哪里还能留的性命。”妙玉想着李嬷嬷不曾提起过其他几个姑姑，应该是苏家被判了之后，被自裁或者是打发去家庙，总归没得性命。当今这皇帝倒宽宏，还给了三姑姑一个妃位。
　　“是啊。小姐和姑爷去得早，倒是没遇到后来的磨难。不说别的，这进了狱不剥层皮哪里能出来，也不知道几个少爷在流放地过得怎么样。眼下只能盼着皇家有了什么喜事，大赦天下才能回来。”李嬷嬷想着自家小姐虽然去的早，但未必不是无福。她当初打听着小姐的几个妯娌，基本就没活着从大狱里出来，就算活着出来了，这一路去流放，女子总是最受磨难的。看守的兵士最喜欢虐待的就是这些个豪门大户出来的贵妇人，还有那些个细皮嫩肉的公子哥。
　　恐怕要等着太上皇失了势，或者没了命，这苏家才能够翻案。妙玉想着既然当今圣上还留着三姑姑的命，自然对苏家也没什么恶感。只不过是太上皇定得罪，又扯到了先太子的谋逆案，这圣上估计还没掌握权力，才没法子替苏家求情，也不能给苏家方案。
　　这事情倒真如她所想，平妃知道圣上对自己的大哥还有几分伴读的情谊，趁着圣上难得来她这里坐坐的时间，把妙玉的事情跟他说了。皇帝听了，长长地叹了口气：“没想到你大哥还留了个血脉，有时间带进宫来给母后去看看。让老五她媳妇胎稳了再带来，莫要让父皇知道了，再惹些事端。等过些年，过些年，我就把你娘家那些事情弄得清楚。你也莫要太担心，我特地嘱咐了那地儿的将领，多关照你家人，莫要磋磨他们。前些日子得了信，你那几个侄子跟着方老将军，倒也立了不少军功。因着眼下的身份，暂时尚不得”
　　“多谢陛下。”平妃赶忙站起来行礼道谢，若是苏家能翻案，自己的侄子侄孙就不用再流放地受苦了。自己二哥的大侄子那时候文质彬彬，一表人才，也不知道现在究竟如何了，不知道还能不能考得了科举，支撑起家业。
　　妙玉倒不知道自己还有机会去皇宫里走一走，她眼下却遇到了一件麻烦事。前几日有个穷苦人家的老妇人到牟尼院梨跪求她去给自己的儿媳看看，她儿媳都生了三个女儿却一个儿子都没有的生，想让妙玉给她配个药，妙玉推辞说自己没什么生儿子的法子，那老妇人又说自家儿媳妇自从生了小孙女之后，带下一直淋漓不尽，本想着去看城里的大夫，但家里交了租实在是没银子，只能想自己养养，万一过些日子就好了。
　　妙玉听着着实可怜她那儿媳，特地出门一趟替她把了脉，果然是生的时候伤了身子，带下流血不止。她留了药方，又嘱咐着先得好好养养，一两年内莫要怀孕，不然怕是自己的命都保不住了。她在里头看病的时候，正好这家二孙女抱着小妹妹在门前晒太阳，眼巴巴地看着在外头等妙玉的薄荷吃着果脯，薄荷见她眼馋，想到自己当初在家的苦日子，就把一荷包的果脯都送了了她。小姑娘舍不得吃果脯，小心翼翼地塞进了自己的袖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