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之妙玉不想出家》杨梅客

15、牙刷制作

　　过了初五，似乎也没什么事情可干，妙玉还是整日里看看医书，牟尼院里的师太们不知从哪里打听来妙玉会些医术。刚开始畏惧她之前冷淡的模样，但见到第一个进去看病的尼姑没有被她冷嘲热讽地赶了出来，而是细致地问了病情，给了药方，吃了几天竟然病也好了。其他师太见妙玉这般好说话，分分放下心来，有个头疼脑热也过来找妙玉看看，倒是让妙玉在院中的人缘好了不少，不再是那个被人认为脾气古怪的大小姐。
　　又过了数日，刘夫人派人来商讨给刘少爷看手臂的时间，妙玉算着日子定了一个，刘夫人便亲自坐着马车前来接妙玉。因着年里不好搬家，刘秀才一家还是在妙玉的宅子里住着，刘夫人有些不好意思，她想给妙玉租金妙玉也不肯收，只能准备到时候给妙玉备上一份厚礼。
　　到了刘府，刘少爷已经在进门客厅的桌子前坐着，见她们到了赶忙上前招呼。妙玉顾不得客套，招呼着刘少爷坐下解开三角巾，让人递上了小铁锤，小心翼翼地把石膏敲碎。敲碎了石膏解开了夹板，她指挥一旁站着的丫鬟帮刘少爷洗去手上的膏药。倒不是妙玉自己不愿做这个杂活，只是眼下男女有别，为了不必要的麻烦，有肌肤之亲的事情她还是决定让别人代劳。
　　待到丫鬟将刘少爷的手臂打理干净，妙玉才伸手摸着骨头的走向，又替刘少爷把了脉，脸色付出一丝笑意。还未等她说话，一旁站着的刘夫人一直观察着她的脸色，见她脸上有了几分笑意，心中不由得大定：“师太，吾儿的手臂可是好了许多？”
　　“是啊。”妙玉笑着点了点头：“刘少爷不妨用用力道，眼下这手臂写字应该是无妨，只是还提不得重物，平日里也要小心些，莫要磕到碰到。”一旁的丫鬟听得这话，赶紧给刘少爷递上纸笔，刘少爷挥去桌子上散落的石膏，将宣纸铺平，拿起笔来认真地写了几个字，感觉自己手臂已经可以用力了，才站起来说道：“多谢师太，这手臂和没断前也没什么两样，读书习字不成问题。”
　　“这就好，这就好。”一旁站着的刘夫人这才彻底放下心来，连着念了几声佛。她见妙玉进来都还没有时间喝茶水，赶忙邀请妙玉在主位上坐下，又让丫鬟端上装满着清水的脸盆，让妙玉先洗个手，再让丫鬟端上茶水点心，让妙玉好好地休息片刻。妙玉洗了手倒是想到了另一件事，她坐下来用了些茶水，对着一旁坐着的刘夫人说道：“不知道这上次那个楼木匠住在何处，我手头倒是有个东西想要麻烦他做下。”
　　“哪里要麻烦师太去找他啊。”刘夫人见妙玉有事相求，赶忙派人去唤了楼木匠前来:“师太若是不急着走，不如在我家稍待片刻，这楼木匠住的也不远，派人去叫很快就来了。”
　　“那就麻烦夫人了。”妙玉这人生地不熟的，就没有推辞刘夫人的好意。
　　“不知师太要做个什么东西，这楼木匠的手艺在京城虽说不能数一数二，倒也算是不错。”
　　“倒也不是什么大东西。”妙玉笑了笑：“前几日看杂书，见到这海外之人刷牙的方式和我们大不一样，倒是想依着书本的样子做个刷牙的东西来玩玩，也不知道好不好用。”
　　“师太这般大才，做出来的东西肯定是好用的。”刘夫人虽不知道这刷牙还有什么工具，不都是用柳树枝蘸着些青盐清理便可，若是那大户人家也就是改用了牙药。她想着妙玉师太这般年轻，涉略倒是广泛，若是好用，到时候央着楼木匠也给自己做上几套。
　　几人闲聊没一会儿，楼木匠就到了，妙玉站起来给他合十做礼，邀着他在主位坐下。楼木匠连连推辞，最后坐在了妙玉下方的一把圈椅上。
　　“倒是有一事要麻烦。”妙玉让薄荷取出带来的图纸，摊开递给楼木匠：“我想做几把刷牙的工具，不知楼木匠可否能做。”
　　“让我看看图纸再说。”楼木匠不敢满口答应，接过摊开的图纸，这图纸上画的是一块小小的木板，上头有着横竖几排空洞：“看着这图倒也不难，不知师太想做的多大，这孔洞又要开的如何？”
　　”到也不用很大。“妙玉用手比划这牙刷的大小，又让薄荷取出一簇扎好的松针：“劳烦师傅打的孔洞能够放进这般的松针即可，到时候还要把这松针换成这般大小的猪毛。”楼木匠听着妙玉这般说，连连点头，用带来的炭笔在妙玉的图纸上标注了些记号，才站起身来说道：“师太要的东西并不难，只是我眼下还有其他要紧的活计，大约要过个两三日才能做好，不知师太是否急着要。”
　　“我要的不急，楼师傅慢慢做便好，到时候给我做个五六把。”说着，她让身后的薄荷取出一串铜板递给楼师傅作为定金，楼师傅数了数铜板，觉得妙玉给的有些多了，又取出十来个还给薄荷。刘夫人在一旁听着还要用到猪毛等物，笑着说道：“我大约也能知晓师太想要做成什么样子，这猪毛师太也不好找，不如交给我把，我定能把这事给师太办得妥妥当当的。”
　　妙玉含笑谢过了刘夫人的好意：“那就麻烦夫人了，夫人不妨也做几个，这东西也花不了了几个银子，要是好用夫人平日里也能用用。我看洋人书上把这东西吹得吹嘘的不错，想来也有几分效果。”
　　“这洋人在这些雕虫小技上确实有些建树。”刘少爷一直在旁边听着她们聊天，听到此处便插了几句进来：“不说别的，这玻璃镜就是洋人弄出来的玩意儿，照的确实比铜镜更加清晰些，还有送到宫里的西洋钟，看时间方便不少。”
　　妙玉倒是没想到这刘少爷居然不是一个迂腐之人，对洋人的东西还有些见解：“少爷说的是，所谓三人行必有我师。这洋人自然也有我们要学的地方。“刘少爷有些诧异妙玉居然还有这般见解，听她如此说话暗暗点头称赞，自己往日里在学堂一直被老师称赞，有些目中无人才导致了这场祸事。眼下一个师太不仅能看病，见识也是不凡，看来真如老师说的，山外有山天外有人，自己平日里还是得谦逊行事。
　　妙玉看着时间差不多了，推却了刘夫人留下用饭的好意，带上刘夫人送的锦盒便坐上了马车。薄荷将锦盒打开，见里面摆放着的东西，笑着递给妙玉。妙玉接过盒子一看，最上头摆放了一串檀木的佛珠，下头则是两本新书。她对于佛珠没什么兴趣，伸手把佛珠拿起来放在一旁，再取出一本新书。这书倒是投了她的兴致，蓝皮的封面上写着硕大的三个字《海错图》，她翻开看了几页，这本书写的是南方的一些海产鱼类，夹杂讲着一些当地的民间故事。只是作者用的好多繁体字，她一时之间认不出来，只能半看半猜地看了下去。好想吃海鲜啊，她在心里默默想到，可惜就算能吃荤食，这北京城也吃不到新鲜的海产，什么梭子蟹，大黄鱼，大生蚝，想着想着，她的嘴角竟然流出一条细细的口水。
　　她偷瞄了下李嬷嬷和薄荷都在打盹，赶忙抬起手臂，用衣袖擦了擦，偷摸摸地放了下去。我这是多久没吃好吃的，竟然还流下口水，她在心里默默想到。
　　她这头岁月静好地过着日子，五皇子那头齐安已经在扬州细细打探了一番，有了不少收获。本来这十多年前的旧事，知道的人也没几个，让他一时之间没有突破之处。原先苏家老爷住的是官府，宅子早就换了主人，苏太太留在苏州的旧人，大多已经找不到了。实在没着法子，他只能去给玄墓蟠香寺里添了不少香火钱，跟主持和上了年纪的师太们聊了聊，附近的几个住户他也一一拜访，后头又找到几个苏家放出的下人，还找到了一户当时卖女儿给苏家做替身的人家，才终于确定了妙玉的身份，忙不迭地往京城赶去。
　　妙玉倒是不知道自己快要被人揭破身份，她拿着刘夫人派人给自己送来的牙刷，涂上一层外头药店卖的牙药和水出来黏黏的产物，尝试着往牙齿上轻轻地刷了几下。这牙刷果然不如以前用的软和，牙药也没有牙膏那么舒服，不过倒是比柳条舒服不少，边刷着牙她边在心中想道：看来还是要再研究研究，要不还是弄些牙线，只是这东西跟着往常刷牙的差距有些大，一时半会儿让人有些接受不了。
　　李嬷嬷也领了一柄牙刷到自己的住处去刷牙，她年纪大了，牙缝更加大些，用着牙刷倒是比平日里的柳条能够更加深入到细缝里面，刷着牙确实舒服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