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之妙玉不想出家》杨梅客

132、易马城

　　第136章
　　她知道依着外头寻常人家，二十两银子一年便能过的不错，只是苏家那么一大家子人，若是想要供出几个读书的种子，恐怕银钱上头总有些不足。自己的银子藏在箱子里头，不过是白白放坏了，只不过当初想着若是给的太多了，自己的堂兄恐怕不肯收下，到底没有给的特别多，只是随手拿了一些。眼下这些多想无益，到时候苏家若是回了京城，要用银子的时候有的是，那时候再给也是使得。
　　“嬷嬷，明儿个我们去趟书坊，给理儿买些书吧。”妙玉按了按眉头，想着还是要把这一件事情办好。
　　“姐儿想得真是周到。”王嬷嬷赞赏地说了一声，往日的主家过得比自己还不如，到底心里有些受不了。
　　到了住处的时候，长公主一直在屋子里头等着她，见她有些闷闷不乐，安抚地说道：”玉儿，怎么了，是有什么事情？“
　　“伯母，今个儿见到哥哥嫂嫂，见他们日子过得清苦，心里头有些难受罢了。”妙玉靠着长公主，说话的音调有些低落。
　　“那也是没法子，流放都是九死一生的事情。”长公主抚着她的长发低声说道：“锦衣玉食的日子哪有那么好过，一不小心便是抄家灭族的大罪。你先头不是去了金陵，可曾见过甄家的排场，以后高楼塌了，甄家的人也不知如何的下场。”
　　“世人这般忙忙碌碌又是为何？”妙玉感慨地说了一声：“不过平民百姓也有自己的烦恼，若是天灾人祸，便是四处流浪奔波，连个埋骨之地都不一定有。”
　　“是啊，百姓多苦。”长公主也有些感慨，什么时候才能够国泰民安，老百姓也能过一个安安稳稳地生活。两个人相互安安静静地靠了一会儿，夜色越来越晚，旁边服侍的人提醒了要不要用些点心，长公主略略点了点头，下头就送来了白馍并着羊肉汤，给妙玉的依旧是一碗蘑菇汤。一旁的宫女上前想要帮着妙玉把白馍撕碎，妙玉摆了摆手，自己拿起来，细细地撕扯成为一小块一小块，浸泡在汤里头，慢慢地用勺子一口一口地吃着。
　　吃完陪着长公主在院子里头四处走着消了会儿食，长公主就赶她回去休息，说明儿个还要外出，今儿个又跑了一天，到底累了，早些休息才有体力。妙玉笑着应了，跟着两位嬷嬷回了屋子，薄荷已经收拾好了床铺，她由着薄荷帮忙拆了头发，梳洗了一番就躺了下来。
　　第二天一早，长公主就派人喊妙玉换了衣服，一道去外头走走。妙玉依旧换了一身男装，长公主换了身朴素点的女装，两人走在，倒是有些像母子一般。林安得了长公主要去易马城逛互市的消息，赶忙换了衣服带着几个侍卫从家里赶了过来。易马城离榆林城有些距离，马车大约走了大半个时辰才到，离得远远地，就能见到易马城那头好多白色的帐篷，还有阵阵牛马的嘶鸣声，听着就很是热闹。
　　到了易马城门口，妙玉扶着长公主下了马车，林安几人也下了马，留着车夫在外头守着马车并着几匹马，自己和几个侍卫牢牢地跟在长公主一行人后头。妙玉走进城门才发现，原来里头并没有什么屋子，都是和城外一样，大片大片的帐篷，还有连绵不断地摊贩。长公主领着她一一看了过去，大多数摊位里头都是些羊皮和其他皮毛，还有些看着就特别硬的肉干。妙玉一直都喜欢啃内蒙古的牛肉干，只是眼下这个身份，到底有些不便，她看着有些骨头制作的小玩意有些别致，就买了一些让后头的人拿着。
　　走了一会儿，长公主就觉得没了趣味：“还比不上平安州那头，看来看去都是一样的东西。”
　　“殿下说的是，到底是边陲之地，哪里能有那么多花样，我倒是知道靠着北门那里头，偶尔会有些西域来的客商，实在是缺乏银钱，只能在这里头出手了。”不知道何时，林安已经走上前来，对两人笑着说道。长公主点了点头，示意林安在前头带路，自己和妙玉则是紧紧跟着。妙玉虽然听不懂那些蒙古人的话语，但是看着这般生机勃勃地场景，还是看得兴致勃勃。林安一边在前头带路，一边给两人讲着易马城中发生过得趣事，听得两人兴致勃勃，连着走路都不觉得累了。
　　越靠近北门，似乎摊子上的东西种类就越多，妙玉看着一个摊子上都是各种造型奇特的五彩玛瑙，就停下了脚步，想要挑一些带去。摊主是一个十来岁岁的女孩，见着妙玉蹲了下来，用半生不熟的汉语招呼道：“哥哥，这些都是我特地挑选过好看的，都是大漠里头捡来的。”
　　“嗯，真好看。”妙玉点了点头，她每一块都喜欢，但是这么多石头带回去倒是有些麻烦，只能挑了五六块小一点的拿来手里：“这些要多少钱啊？”
　　“哥哥随便给一些就好了。”小姑娘也不知道这些东西能卖多少，她只是觉得好看所以带了过来，父亲母亲都在外头卖羊肉，见她非要摆个摊子自己卖，就由着她，至于卖多卖少倒是无所谓。
　　“薄荷。”妙玉喊了一声，这些东西在若是在京城，恐怕三四十两都打不住，只是眼下若是自己给了这个女孩太多的银两，却不知道会不会因此害了她。
　　“小姑娘，你爸爸妈妈在哪里，我们还想买些其他东西，不如你带这位哥哥去看看。”林安似乎看出了妙玉心中的想法，点了一位侍卫，在他耳边低声说了几句，又塞给他几张银票。小女孩一点都不害怕地点了点头，让一旁的大叔帮她看会儿摊子，就蹦蹦跳跳地带着侍卫去找爹娘。
　　“多谢将军了，不然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办呢？”妙玉浅浅笑了笑，银钱到时候自己再给林安便是。若是让薄荷跟着去，她到还有些害怕，这里头到处都是外族人，若是出了什么事情，便是喊救命都来不及。
　　几人有继续往前头走去，妙玉看到一旁的摊子上有一些黄色的线团，就停了下来。长公主看了一眼，随口说道：“玉儿，这种羊毛线团不值几个银两，府里又没养猫，也没法拿去逗猫。”
　　“伯母，这个怎么不用来做衣服啊？”妙玉有些好奇，毛线原来这么早就有了，只是为什么不用来编织衣服。
　　“这毛毛地那么粗糙，若是制成了衣服怎么能穿在身上，还有一股子味道，而且织布机也没法织，实在是太粗糙了。”长公主久在边疆，对于这些事情倒是懂一些。
　　“原来如此，伯母，我想弄些回去玩玩，一路上也没什么事做，正好拿来打发打发时间。”妙玉笑着买下了那几个线团，她还想要些羊毛，摊主听她这么说，笑着说道：“羊毛又不值钱，哥儿在这里等一等，我回去给你(=@__@=)哪里？一些。”说着摊主就大踏步往自己的住处走去。妙玉倒是有些意外，这摊主也太好说话了些。摊主很快就回来了，用袋子装着一大袋子羊毛，指着里头说道：“哥儿，这些羊毛可够了？”
　　妙玉看着里头的羊毛打着结，看上去有些脏污不堪的样子，倒是和自己想的洁白的羊毛有些差距，恐怕回去还得好好收拾收拾，笑着说道：“大哥，太客气了，足够了。”
　　“那就好，若是不够，我家还有五六十头羊，到时候给你弄来。”摊主爽朗地说道，林安伸手将袋子接了过来，妙玉赶忙让薄荷给了三两银子，摊主连连说太多了太多了，还把摊子上的那些毛团都拿起来，塞进林安手里的袋子。妙玉连连摆手说不用了不用了，摊主笑着说不值钱的玩意儿，哥儿喜欢就成。
　　逛完了摊子，里面那些摊子你还有些骨制的小玩具，一些不知名的花花草草随便摆放着，长公主大约是看惯了，倒也没什么兴致，妙玉挑了几个造型有些特色的买了下来，准备带回去给几个姐妹分一分，那些花草她认识的也不错，大抵是一些草原上的野花野草，看着好看的也买了些，不一会儿后来的侍从手里就大包小包地放满了东西。妙玉这才回头一看，笑着说道：“我难得出来一趟，东西倒是买的有些多了。”
　　“这也正常，你长年都不怎么出门，第一次来外头，难免有些新奇，若是出来多了，恐怕就没这么好的兴致了。”长公主大约是想到了自己当初的第一次出门的样子，兴致勃勃地和妙玉说着自己当初发生的丑事，一旁的林安倒没注意听，只是四处打量着周围的环境，这全是戎人的地方，可不能出什么岔子。几人又继续逛了一会儿，才觉得有些累了，林安刚想说前头似乎有个烤羊肉的摊子味道不错，但看了眼妙玉，还是把嘴里的话咽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