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之妙玉不想出家》杨梅客

133、长城外

　　妙玉也看到了摊子，但怕外头的东西不干不净，长公主若是吃了肚子不舒服，也不是一件小事，便开口说逛了好一会儿，腿脚都有些麻了。长公主也觉得有些累了，便开口说外头也就这些东西，今儿个逛得也差不多了，就先回府上了。两人在马车上草草用了些点心，回到公主府后洗漱一番，妙玉就觉得有些累了，让薄荷把羊毛先在外头晒晒，梳洗一番，就回到屋子里睡了一觉。
　　等着她醒来的时候，外头的日头都已经快要下来了，屋子外头整齐的摆放着一些竹匾，上头是一缕一缕分开的羊毛，原来是外头打杂的粗使宫女见薄荷在忙，就主动请缨说要帮着一起干。妙玉见了点了点头，让薄荷取了些铜钱分给几人，宫女们赶忙上前道谢，妙玉又说还有事儿要麻烦你们，指使着妙玉开了箱子取了些肥皂，让宫女们明日从大厨房打些热水，用肥皂把羊毛上头的油脂给洗了，虽然宫女们也不明白这么干的意思，但还是低着头应了，心里默默想着有钱人家的小姐花样就是多，不过反正她们有赏钱，倒也无妨，不过是费些功夫的事情。
　　等着妙玉陪同长公主用完了晚膳，就听到下头有人送来了一个小小的檀木箱子，打开一看是自己先头在摊位上看了几眼的玛瑙。她让着薄荷去打听打听是谁送来的，但心里还是有了猜测，大约是林安送来的。自己的银子倒是还没给林安，只是直接把银票拿出去，恐怕林安未必肯收下，还是要想个法子好一些。她不由得在屋子了徘徊起来，林安又不缺银子，送些绸缎什么的也不合适，若是孤本，自己眼下也没带些在身上，大多还留在京城，到真真是有些麻烦，一路上林安也帮了自己不少的忙，恐怕只能沿路看看，有什么合适的到时候买下来再送去。
　　过了两天，宫女们刚把羊毛洗干净晒好，还没开始搓线，长公主就招了妙玉说在榆林城也休整了几日，明儿个就该出发了。妙玉点了点头，笑着问长公主有什么要带的，长公主笑了笑：“玉儿，我在草原里也好些年了，哪里能有什么缺的，不过是去住几日意思下，免得有些人要跳起来。”说着，她的眼睛眯了眯，似乎想到了什么事情，还皱了皱眉头，过了好一会儿才转过来继续说道：“玉儿这般的姿容，难免会引人窥觊，倒是要用个幕遮才是。”
　　“伯母说的是。”妙玉连连点头，草原不比得京城，便是有长公主护着，也难免会有些意外，人生地不熟的地方还是小心些总没有错。长公主说着说着，似乎想到了什么事情，就让人招了林安前来，妙玉见长公主似乎有什么正事要谈，就先告辞离去了。
　　林安有些不明所以，听闻长公主的召见，急急忙忙就赶来了。等着他和长公主行了礼，得了位子坐了下来，长公主才在上头开口问道：“林将军，你在此地多年，最近草原里头可有什么动静，我眼下在京城住了好些日子，这消息到底来的有些慢。”
　　“回长公主的话，末将先头也一直在京城，倒也不太清楚，只是听说铁烈王子那一部族似乎有些动静。”
　　“不过是手下败将，倒还敢跳出来。说起来他娘的部落我在的时候就不怎么安分，我去了京城，若是一点都不动弹我还奇怪呢。”长公主在上头眯着眼说道，铁烈的爹碌碌无为，不过倒是生了个好儿子，自己若是能有这样的儿子何愁草原不平，可惜这是自己的侄儿。自己那个没用的丈夫怎么就生不出这样的儿子，那几个庶子眼皮子就盯着眼前那么点东西，整日里闹得鸡飞狗跳。当初自己还想抱一个过来养，还好没抱过来，不然不得被活活气坏了身子。
　　“殿下所言极是，末将虽然不在榆林城，但是先头和这位铁烈王子也打过一些交道，不是一个甘于人下的人。末将还听说他似乎搞来了些铁器，也不知道是从哪里弄来的。”
　　“还能是哪里，先头我那些好哥哥好弟弟斗得天翻地覆，没少往草原里头派人手，眼下那位贵太妃的人还在草原里好好待着呢。”长公主嘲讽地说道，舍不得自己的女儿来草原，但是对草原里头的利益却不肯放手，自己当年为了能把草原收拾干净，可是费了不少功夫，眼下不知道还有多少暗桩在草原里头带着，就算是亲哥哥坐了皇位，下头那几个斗争失败的可不见得乐意收手，此去草原还有一番硬仗要打。
　　林安静静地听长公主抱怨着，有些话语长公主能说，他却没有资格说。虽说朝廷里严厉禁止往草原昄卖铁器，但那么长的长城，总要不要命的商人偷偷摸摸地翻过城墙，去往草原里头赚取巨额的利润。铁器的来源他们还想好好查，但线索指向了京城，武提督就熄了心思，这不是他们守关的人可以沾染的事情。当初方老将军坚决不站队好歹是保住了方家军的平安，虽然没有什么从龙之功，但总比的家破人亡要好些。前些年，发来北疆的贵人不知道要多要少，有些已经被召回了京城，有些永远的埋骨在这苦寒之地。
　　长公主说了几句就换了个话题：“此次去草原要辛苦你了，眼下草原虽然安定，但到底有些要惹事的人会出来。”
　　“属下定当不负使命，全力保殿下的安危。”听着长公主这么说，林安赶紧起来，走到长公主前头，单膝下跪说道。
　　“你办事我自然放心，不过是提一嘴罢了。明儿个就要启程了，林将军还是早些回去好好休息。”长公主想着回到草原的一大堆烦心的事情，不由得按了按眉头，自己既然在这个位置了，总要做些什么事情才好。不过草原里头，到底比京城过得更加滋味些，没那些老学究整日盯着。
　　“属下告退。”林安猜到长公主还有其他事情要办，行了礼就告辞。毕竟他也有不少东西要准备，草原里头便是买药都未必能买到，也不知道妙玉能不能吃这样的苦头，她一直都在江南长大，便是京城也没草原里头那么荒凉。不过此次来草原不过停留很久，至少不用过草原里的冬天，还算是个好消息。
　　妙玉回到屋子里和薄荷说了一声，她就赶紧和着两位嬷嬷一道把东西开始收拾起来，好在知道不过住的久，好些包裹都没有打开，收拾起来倒也略略快些。羊毛已经被晒开了。放在竹匾里头看着倒是洁白可爱，妙玉伸手取了几搓，放在桌面上用手搓揉起来。王嬷嬷见到了，赶忙过来阻止：“姐儿这个是在做什么？”
　　“嬷嬷，不过是搓些线团，怎么了？”妙玉有些好奇地看了眼。
　　“姐儿这是没搓过线，这细皮嫩肉的，若是搓线，一会儿就要磨破皮了。”王嬷嬷心疼地说道：“虽说嬷嬷没搓过羊毛，但小时候还是搓过麻线的，家里哪有那么多织布机，好多都是靠手搓的，刚开始的时候搓的手上都是一道一道的，姐儿可莫要这般干。”
　　“嬷嬷我知晓了，这不是没干过不知道么。”妙玉浅浅地笑了笑，看来这些羊毛要拿回京城再做打算了，长公主府上到底不是自己家中，也不好兴师动众地要个织布机。
　　“我先帮姐儿把这些羊毛收起来吧。”王嬷嬷怕妙玉不听劝，趁着她们不注意偷偷摸摸又要搓，赶紧招呼薄荷一道先把羊毛收起来，手上的活可以先放一放。妙玉轻笑了一声，她猜到了王嬷嬷的打算，但也没说什么，任由她们将羊毛都收了起来。她想着先头买到的线团，刚想拿出来看看，下头就送来了几个长长的铁针，是先头妙玉让人去打造的。
　　两个嬷嬷看着铁针有些好奇是干嘛用的，妙玉就说先前在书上看到渔网编织的模样，想试试看这毛线能不能做成这个样子。但是她从来没有织过毛线，拿着铁针，回想着宿舍里头室友给男朋友织毛衣的模样，没几下子线就绕在了一起，让她一下子就失去了兴致，把东西搁在一旁，准备车上没事儿的时候在研究研究，正好可以打发打发时间。
　　第二天用完了早膳，长公主就派人传话就要出发了。妙玉的行囊已经由下头的人搬到了车里，她带着两个嬷嬷并着薄荷一道在内门前头上了车，车子就咕噜噜地往外头一路走去，后头的宫女太监都安安静静地在一旁等候，整个车队都听不到叽叽喳喳的声音。等着出了大门，妙玉才听到外头的声音热闹了起来，武提督带着人马亲自送长公主除了榆林城，一路跟着到了镇北台，直到车队慢慢在草原里头走远了，他才吩咐下头关了城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