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之妙玉不想出家》杨梅客

120、义忠亲王

　　“嗻。”小太监应了一声，就马不停蹄地去传旨。长公主和枣红马联络了会感情，才对妙玉说道：“虽说我来过平安州，但不过是在驿站草草过了一夜，倒是没见过平安州的繁华。今儿个有空，你陪我一道去外头走走。”
　　“伯母，可否要和林将军说一声。”
　　“若说了，哪里还出的去。我们身边带着人，哪里出的了什么事，你这身衣服倒是合宜，也不用去换了。正好我们去平安州的酒楼里头用个餐，据说这儿的春不老味道极美，比京城六合斋的酱菜还要好些。”长公主早就盘算好了到平安州之后的行程，哪里听得进别人的劝告。妙玉只能点点头，跟着长公主一道出去。外头已经备好了两辆青轴大马车，大抵是原先主人家的。秋莲扶着长公主上了马车，薄荷扶着妙玉进了后头的马车，车夫一扬鞭，马车就咕噜噜地往外头走去。妙玉掀起车帘，大约是靠近北疆，这里的民风更加粗狂些。大街上有着不少女子走动，看着穿着打扮像是乡绅之家的，若是在京城，便是平民百姓，只要略略有些钱财，就不让自家女眷在外头行走。妙玉指着外头，笑着对薄荷说道：“这地儿竟然都是各色面食，若是新秋在想来喜欢得紧，她一个苏州人，竟然整日想着吃面食，倒是真真有些奇怪。”
　　“小姐说的是，可惜这一次没带上新秋，我们出发的时候，她还老不高兴了呢。”两人谈到清秋的时候，妙玉愣了一会儿，此次出行她本想带上清秋，奈何清秋已经剃度，到底队伍里头多个尼姑有些不便，只能留着清秋在栊翠庵，也不知她当下如何。
　　长史走了之后，忠顺王估算着时间差不多长公主的车队就该到平安州了，又派人来敲打了贾政贾政越发觉得害怕，便和贾母商议，把这些个小尼姑送到家庙中，若是贵妃再度省亲，到时候招来。贾母点了点头应了，贾政就做主让贾芹领了这个差事，贾芹乐得找不到边，立马就带人将一干小尼姑小道姑带去了家庙。清秋本想在栊翠庵中继续等候，但她人微言轻，到底做不得数，只能哭哭啼啼地跟着贾芹走了。偏生她长得在一众尼姑里还算出众，钩的贾芹有些魂不守舍，总想着要用个什么法子把人弄到手里好好玩弄一番。
　　妙玉哪里知道自己离了贾府发生了这么多事情，若是知道，她就将清秋安置到牟尼院中去了。长公主带着妙玉到了一家食肆前头，停住了马车，她带着妙玉一道走了进去。迎门的小二是个机灵人，见着一行人穿着不菲，赶忙上前：“夫人，二楼有雅致的包厢，还请夫人随我来。”说着，就带着众人往酒楼里头走去。妙玉似乎进门走着的时候，似乎感觉到有人在注视着她，抬眼一看，只看到关得紧紧的窗户，却看不到任何人，虽然心里疑惑，但还是继续往前头走去。
　　“主子，这小丫头倒是警觉。”一间刚刚关闭窗户的包厢里头有人轻声说道。
　　“不过是有些小聪明罢了。”一个二十多岁的男子倚靠在窗前，懒洋洋地说道：“我那个好皇叔，可想着一石二鸟的好计策。李福，你说我该不该让他如愿呢？”
　　“主子身份贵重，怎么能为了一个小丫头坏了大计，这些个小事让奴才们处理便是。”
　　“贵重，我算什么身份，不过是一个皇帝给天下人彰显他仁德的牌匾。你说我这个好四叔，要是知道他千方百计护着的小丫头落到戎人手里是个什么脸色。”男子想着想着就笑了起来：“我那个好母妃可是个厉害人，都死了这么多年了，还惹得一堆人念念不忘。你说当年若不是父王非要纳她进府，怎么会惹得四叔与他反目。”
　　听着男子提到了前太子妃，李福低下头站在一旁不敢说话。男子自说自话了一会儿，就觉得没什么意思，将手里的筷子扔到桌上：“这等边野之地，到底比不得京城，做出来的食物都是粗糙不堪。”
　　“主子说的是，这些食物哪里配的上主子的身份。”李福赶紧上前替他擦拭手指，一边小心翼翼地问道：“主子要不要去看看胡知州，不知道贾将军有没有把主子的意思传达过来。”
　　“不必去看。”男子摆了摆手：“他不过是个两头下注的小人，北戎人可来了？”
　　“依主子的吩咐，铁烈王子昨儿个已经偷偷进入城中，眼下安置在主子的私宅里头。”
　　“今儿个晚上，你备好酒菜，我宴请他。明儿个一大早我们就回京。我那个好四叔，可是安插了不少人手在我府里，晚娘拖不了多少时间。”男子冷冷地说道。
　　“是，主子。”李福赶忙应道，两人又略略坐了一会儿，似乎听到长公主就落座在隔壁的包厢，男子侧耳听着隔壁传来女子的娇笑声，才铁青着脸往外走去。小二搭着白毛巾，从打开的门里头看菜色没怎么动过，问道：“大人，可是菜色不合口味。”
　　男子未说话，李福掏出一个银锭子塞进他的手里：“只是家中有事。”说着，就急匆匆地往外走去。小二有些疑惑地说道：“这年头怪人真多。“说着，就把银锭子塞进了自己的怀里，他们不吃倒是便宜了自己，好些菜色连筷子都没下过，正好打包回去给孩子解解馋。
　　另一间包厢里头，长公主携着妙玉一道坐下，秋莲对着一旁站着的小二说道：“你们这儿可有什么特色，都给我们上来，做得干净些。”
　　“是，是，夫人放心，小的这菜色可是这平安州的一绝。”
　　“伯母，这家酒楼装饰的倒是有些雅致，不知道菜色如何？”妙玉打量了一下包厢，两旁的墙壁上挂着不知名的山水画，桌椅皆是竹制，看上去苍翠可爱。
　　“那是，我先头派人打探过了，这家酒楼虽说不是平安州最豪华的，但是据说滋味是平安州一绝，便是素菜都做的不同凡响。你好好用一些，回头进了草原，这般的好酒好菜，可是难遇到了。”两人笑谈间，小二就将一道道菜色接连端了上来。妙玉看了眼，不外乎是一些肘子与鸡鸭之类，间或夹着些新鲜的菜蔬，最后才上来一碟子烧瓶，长公主指着其中一道蘑菇说道：“玉儿，尝尝这里的口蘑汤，可比京城的做得地道些。”
　　“夫人果然是识货的行家。这口蘑是我们掌柜的亲自去山里头收来的，滋味绝不是外面那些口蘑可以比的。”
　　妙玉听着她们这么说，拿起调羹勺了一些，放入口中细细品味，果然是鲜美不同寻常，不同以前吃过的口蘑，偶尔会有些砂石掺杂其中。喝过了口蘑汤，妙玉又挑了一个烧饼细细品尝，烧饼看着其貌不扬，不过是一个手掌那么大小，咬到嘴里才觉得唇齿留香，一层层酥脆的饼皮层层相叠，密密麻麻地洒满了芝麻，若是能在夹上点驴肉，烧饼浸润肉汁，想来是妙不可言。长公主见她吃的香甜，也拿起筷子吃了起来，不过到底是胃口小，不过吃了一会儿，两人就觉得有些饱了。长公主对着站着的几个丫鬟说道：“你们也用一些吧。”秋莲赶忙道谢，侧坐着略略用了些，薄荷倒是胆子大些，又是难得吃到荤腥，每道菜都尝了尝。
　　小二见长公主已经用完了饭菜，赶忙用托盘送来了两盏茶水。秋莲赶紧站了起来，伸手接过托盘，端到长公主前头，长公主取了一盏，妙玉才跟着取下一盏，抿了一抿，就觉得有些苦涩，放了下来。
　　“这儿的茶有些浓烈，我常年喝着倒也习惯，你一向在南边儿居住，难免有些不喜。”长公主语音刚落，秋莲就拉着小二，让他在送些白水上来，等着小二到了，秋莲就取出荷包里头装着的碧螺春，小心地冲泡了一杯递给妙玉。妙玉看了一眼，心里越发地感动，半天才说了一句：“伯母。”
　　“小姑娘家家的，到底是要多疼些。“长公主笑着说道，她自己没有子嗣，看到妙玉这个故人之女，难免多照顾些。尤其是她想到妙玉的身世，就越发地心疼她，本该是千娇百宠长大的千金小姐，落得眼下这个下场，着实有些可怜。
　　用完了饭菜，长公主就带着妙玉往外头走走，平安州的东街里头有不少胡人的摊子，偶尔会有些稀罕东西。妙玉自从来了古代，也没有好好地逛过一次街，难得有机会自是开怀不已。东街离食肆不远，不过是十来分钟的路程，两人也没坐马车，而是慢悠悠地在路上走着。妙玉没有带幕遮，这般容颜在平安州自是少见，不少人偷偷侧目看了好几眼，只是一旁有彪形大汉护着，他们才不敢上前。
　　到了东街，妙玉一下子就被吸引了，整个街上摆满了各式各样的小摊，里头间或夹杂着胡人和戎人，仿佛让她回到了曾经逛庙会的感觉。长公主倒是对这些东西不怎么赶兴趣，拍了拍妙玉的手说道：“这儿不同京城，便是闺秀也能出来逛逛，你难得可以放松下，莫要顾忌我这个老婆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