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之妙玉不想出家》杨梅客

119、初入平安州

　　“那我便放心了。“贵太妃拍了拍忠顺王的手，转头往上方的主位上走去。她坐下来轻轻咳了一声，宫女太监们迅捷地走了进来，赶忙替他们换了盏茶水，又上了几碟子点心。
　　妙玉和端淑长公主一路西行，用了数十日功夫，才快到了平安州。林安骑马靠近了长公主的马车，朗声说道：“长公主殿下，眼下到了平安州。下官想着此去草原，平安州是最后一个大城，不如在城内休整数日，补充食水，再一路北上。”
　　“将军说的极是，本宫连日车马，到也有些乏了，正好在城里休整几日。”长公主温柔地说道，一连串地命令就发了下去，队伍里的人听说能在平安州休整几日，困乏不堪地身子都打起了精神，走路都松快了几分。妙玉透过车窗，看着外头精神奕奕地人群，笑着说道：“伯母，平安州可有什么好去处，惹得大家伙这般开心？”
　　“倒也没什么好去处？“长公主看了一眼外头，也笑了笑：”不过是连日赶路，有些困乏，有个地方能歇歇脚，便是极好。要不是玉儿你眼下还未还俗，不然倒是可以试试平安州的特产，这儿的驴肉火烧味道倒是不错，我出嫁那年，便在此地停驻数日。我那宫女秋月曾经偷偷给我带了一个进来，那滋味我现在还记得。“
　　“若是如此，不如到时候让林将军给伯母去买些，正好让我们这些小辈也尝尝。”妙玉笑着说道：“我就吃些苦，在一旁看你们吃，也觉得香甜。”
　　“我可怜的玉儿，四哥也真是的，也不早日替苏家平反了，你也不用这般青灯苦佛的过日子？”长公主伸手招了招，让妙玉凑到她身边，拍了拍她的手说道：“此去草原，来回也要数月，等着我们回来了，你就不用这般过苦日子了。”
　　“多谢伯母，我倒是不觉得苦，比起其他人，我的日子也算是不错。”妙玉轻声说道。
　　“也是，也是，苏家的女眷着实苦了些，当初先太子哥哥出了事，父皇一气之下手段过于烈了些，多少无辜人家都被牵涉进去。”端淑长公主想到那一场祸事，虽然自己身在草原，也是听说了。菜市场上人头落地，多少高官落马，穿金戴玉的小姐夫人们落入贱籍，有些性子烈的自我了断，有些则是在教访里头苦苦挣扎。苏家那么多女眷，自后也只有玉儿一个留了下来。要不是当年苏大人听了和尚的话，说是玉儿与佛有缘，让她皈依了佛门，这场祸事玉儿年岁虽小，恐怕也逃不得。更何况还有忠顺亲王眼巴巴地盯着，自己也曾打听过，当初苏家的远枝的女眷落到忠顺手里，没几个月就被折腾地丢了性命。
　　“这些都过去了，伯母，我还没去过北地，你给我讲讲北地的风光吧。”妙玉见长公主沉溺于旧事，赶忙岔开话题说道。
　　“北地啊，那和南边儿可不一样，那漫天的飞雪，比京城的还要大些。草原上没什么房子，只有大片大片的帐篷，牧民们逐草而局，根据不同的季节，赶着牛羊到不同的草场。不同的部落之间也不常来往，只有到了古邦节的时候，才会聚在一起交易。”长公主想到草原里的景致，倒是有了兴致，和妙玉一一说了起来。
　　“听着伯母这么说，那些牧民冬日里可是不好过啊。”
　　“是啊，哪里比得上京城，只要烧起了地龙，都是暖烘烘的。帐篷都是毛毡搭制而成，没有那么防风。”
　　“伯母这些年可是受苦了。”妙玉低声说道。
　　“天家子女，大抵都是要受这等苦楚的。”长公主倒是不以为意，她自幼不得父皇的宠爱，和亲轮到她也是必然之事。她自小就明白了这个道理，若不是自己的弟弟登基做了皇帝，自己恐怕这一生也回不得京城。
　　“伯母怎么突然要去草原了？”妙玉想到长公主虽然嫁到了草原，但是听说与驸马一向不合，怎么突然会想到去草原呢。
　　“还不是你这个小机灵做的好事。”长公主点了点妙玉的额头：“要不是你和着小五弄出那个肥皂，我倒是不用跑这一趟。听皇帝说，眼下草原里头肥皂一事很是热捧，本来那些个没什么用的羊胰子都成了好物，牧民倒是多了些银钱。好多人等不得冬天，就直接把羊杀了就为了取羊胰子。”
　　“伯母，那些羊毛怎么用啊？”
　　“羊毛取之无用，不过是做些毛毡。不过毛毡一事过于费事，又有些粗糙，平日里还是丢弃得多些。”长公主毕竟在草原呆的时日久了，对于草原上的事情倒是了解的透彻。
　　“伯母，毛毡什么样子啊，我先头见过外洋送来的毛毯，很是软和，看着也像是用羊毛做的？“
　　“是波斯上供的西洋毛毯吧，冬日里的时候皇帝还给我送来了一根，倒是真真不错，也不知道他们是如何做得。”长公主想到那一条厚实地长长地毛毯，冬日里头踩上去脚都觉得暖暖得，真真是舒服极了。
　　“回头伯母给我找两个会做毛毡的人呗，我倒是有些好奇。”
　　“依你依你，我看这一次应该带上小五，你们两人凑在一起，搞不好能弄出什么名堂。”长公主笑着应了。两人谈笑间，车队已经到了平安州的大门口，知州带着大小官员都在门口站立迎接，见着车队来了，知州赶忙跪下，口中说道：“请长公主安。”
　　长公主在车里头说了声起，隔着帘子看了知州一眼说道：“本宫暂住平安州几日，劳烦胡知州了。”
　　“长公主愿意在平安州暂住几日，那是平安州的福气，哪里说得上劳烦。”胡知州挺着胖乎乎的肚子，一路小跑着到了长公主的车架前：“本地的驿站倒是有些破旧，下官已经备好了宅子，还请长公主移驾。”
　　“可。”长公主隔着帘子点了点头，胡知州赶忙笑着，一路小跑到前头，引着车队往他备好的宅子而去。大小官员纷纷站了起来，跟随在车队后头，慢悠悠地往城里走去。等着到了宅子里头，长公主派人出去传话说今儿个乏了，明儿再见各位大臣及夫人。胡知州连连点头，和长公主的随侍交代着宅子里安置的东西，才和一堆官员说道：“散了散了，明儿个再来。你们回去让家里女眷也都准备好，长公主到底是妇人家，估摸着还会召见家中女眷。”大小官员听他这么一说，回家自取安排不提。
　　妙玉扶着长公主下了马车，进了软轿，又到了宅子的正房院落里头。长公主见着她也有些疲惫了，挥了挥手让妙玉先去梳洗，等着晚膳的时候，再派人来叫她。
　　林安倒是没有和长公主住一个宅子，随行的官兵都被安排到了驿站，至于林安，胡知州倒是给他另寻了一个住处，但林安笑着拒了，说自己住在驿站即可，此次前来倒是劳烦胡知州了。胡知州连连说着分内之事，又邀请林安晚上一道用膳，林安点了点头应承了此事。
　　妙玉梳洗完毕，坐在车里有些久了，便让薄荷跟着，一道在宅子里头逛逛。据胡知州所言，此处宅子是平安州中的一个富人住处，听说长公主驾临，特地献了宅子于长公主歇脚。她逛了没一会儿，就见长公主身边的宫女秋莲四处张望，似乎在寻找什么人。她招了招手，秋莲见她，赶忙走了过来说道：“师太原是在这里，刚刚公主派人去找你，屋子里的嬷嬷说你出去了。”
　　“一路车行，我倒是有些坐得麻了，特地出来走走。不知道公主有何吩咐？”
　　“我们哪里知道殿下的事情，师太快随我来吧。”秋莲带着妙玉到了马厩，长公主正在马厩前头看着里头的一匹枣红马，听着有人过来的声音，转头看了一眼，对妙玉说道：“倒是不知道你会不会骑马，此去草原路途遥远，路上难免有些地儿要骑马。”
　　“我倒是没学会，伯母想来是骑术高超。”妙玉看着眼前的庞然大物，有些害怕不敢靠近。
　　“正好趁着几日在平安州，你学些。回头等到了草原，我给你挑一匹好马。京城里的那些个闺秀，都养得过于娇气了些，连个马都不会骑。玉儿，你要知道，会骑马有时候是能保住性命的，莫要听那些个酸秀才。”
　　“玉儿在这里先谢过伯母了。”妙玉听长公主这么一说，赶忙道谢。她往前走了两步刚想去摸一摸枣红马，那马对着她呼了一口，吓得她又往后退了一步。长公主见状，拍了拍马头：“我这红霞，一贯是暴脾气，除了我谁都不给摸。你若要学马，我给你找一匹温顺的小母马最佳。”她似乎想到了什么，侧过脸对一旁站着的小太监说道：“你去找胡知州，就说我要一匹初学者用的马，让他明日帮我送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