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之妙玉不想出家》杨梅客

111、告状奴婢

　　“多谢师太了。”黛玉听着妙玉这般说着，赶忙福了一福，对着一旁的紫鹃说道：“你看我说的可对，来得早不如来得巧，若是我前儿个来了，哪里能讨得到这上好的梅子。”
　　“那也是你注定与这梅子有缘，若是你前儿个来了，怕是我就要前儿个摘了。”妙玉笑着挽起黛玉的手往里头走去，两人坐下，新秋上了茶水，黛玉才问道：“好端端地，舅舅怎么打宝玉了。方老夫人问了报信的婆子，那婆子支支吾吾地有些说不清楚。”
　　“这件事儿我到也不是特别了解，大约是和前几日跳了井的丫鬟有些关系。”妙玉抿了一口茶水说道：“我看你也不必特意去打听，宝玉又不爱上学，贾大人有些恨铁不成钢罢了。”
　　“也是，舅舅一贯想要宝玉求个功名，我看宝玉自己倒是对读书没什么兴趣，素日里看得都是那些个闲书，难怪舅舅看着生气。”黛玉听着妙玉这么一说，哪里还不明白，宝玉这一顿挨打，恐怕和自己素日里不爱读书的行径拖不了关系。她和妙玉又闲聊了几句，就说这今儿个林安还要带她去外头铺子里看看，就告辞了。
　　林安倒是没去见宝玉，一进了贾府就被贾政迎到了书房。贾政和林安聊了一会儿，林安看着贾政似乎有什么事情要说，赶忙说道：“世兄可有什么难处？”
　　“还不是我那不成器的孽障。”贾政叹了一口气：“陛下前几日召见我，说是要给我放一个外差，家里我素日里也不担心。只是眼下琏儿去了金陵，琏儿媳妇也要跟着去了，我那孽障恐怕更是要无法无天了。”
　　“世兄，我倒是有个主意。”林安转了转眼珠子说道：“我看宝玉侄儿年岁也不小了，我与他交谈几次，甚是聪慧，若是常年在府上读书，难免耽误了学业。”
　　“我何尝不是这般想。”贾政抚了抚长须说道：“只可惜珠儿去得早，眼下老母不许我压着宝玉读书，怕他身子骨读坏了。”
　　“若是整日读书，难免身子骨不够康健，我看还是得习些武艺。”林安笑了笑，端起茶盏喝了一口才继续说了下去：“世兄知道我前段时间刚从金陵回来，我堂兄与那江南书院的掌院本是莫逆之交，我此次倒也拜访了一回。听着他聊起江南书院，倒是及其适合宝玉。那头也不是一味的教导科举之道，君子六艺都有涉及，我看着他的儿子身子骨倒是颇为健朗，眼下正在准备春闱。”
　　“真是如此。”贾政听林安说道何楠的种种，一下了来了兴致，听说年岁不过比宝玉大上几岁，已经是举人的身份，心头不由得火热，若是宝玉能够去求学，怎么样考个举人应该也不成问题，只是家里的贾母和王夫人恐怕舍不得放手。
　　林安似乎看出了他的犹豫，赶忙火上浇油说道：“世兄可曾听过，父母爱子，则为之计之远。宝玉本就聪慧，若是常年困在后宅，恐怕有伤仲永之忧。何况眼下琏儿就在金陵，与姑苏不过是两日船行的距离。男儿本就该四方行走，一味地关在后宅，倒是脂粉气过于重了些。”
　　“长宁你说得极是，我也是这般想的。”贾政连连点头：“只是我与那掌院素日并无来往，还望长宁帮忙引荐。”
　　“世兄放下，若是宝玉侄儿定下了出发，我自当书信一番，想来以宝玉侄儿的聪慧，何掌院必然欣然收下。”林安见着贾政被说动了，连连说道。
　　等着林安和黛玉走了，贾政去了贾母的院子里头，和贾母一提这事情，贾母的脸色就变了，指着贾政的鼻子说道：“宝玉的身子骨还没好，是哪个下作的人给你出的主意，想让宝玉丢了性命。鸳鸯，赶紧给我收拾东西，京城是容不下我们娘俩了，我带着宝玉一起回金陵过日子去了。”听得贾政的面色发白，连连说道自己不是那个意思，直到他连连起誓说再也不逼着宝玉读书，贾母才放他离去。
　　李纨不知道从哪里得了消息，倒是有些犹豫要不要让贾兰去，只是想着贾兰年岁尚小，身边离不得人，才止住了想法。倒是探春听说了，想让贾环去谋个前程，赵姨娘哪里舍得，听说是宝玉不要的，更加不愿意去了，指着探春的鼻子骂了一通，说她见不得自己的哥哥过好日子，气得探春捂着脸就走，不愿和她多说两句。
　　林安见贾府没了动静，猜到估计是贾母舍不得放人走，和黛玉闲聊的时候提到此事，黛玉笑了笑：“宝玉素日里都在脂粉堆里长大，外祖母哪里舍得放他一个人出去，便是琏表哥在金陵，那也是万万放心不下的。”
　　“贾国公的后人，真是半点皆无国公当年的风姿啊。”林安叹了一口气，贾家终究是要没落了，连个读书都不愿意，一代代如此，靠着后院的女眷又如何能够维持家族的繁盛。
　　忠顺王府里头，一个仆妇打扮的女子跪在忠顺王前头，连连磕头说自己有要事要报。忠顺王喝得醉醺醺的，眯着眼靠着椅背，一手搂着一个小厮，开口说道：“你最好有什么要紧的事情，若是鸡毛蒜皮的事情，可别怪王爷我不客气。”
　　“王爷，奴婢是王妃身边的大丫鬟枫儿啊。”那丫鬟见忠顺王似乎认不出自己，赶忙往前爬了几步，抬起头看着忠顺王。
　　忠顺王眯着眼睛，仔细打量了一番，才认出枫儿：“好端端地，你不在王妃前头伺候，来我这作甚？”
　　“奴婢，奴婢被王妃打发出去了。”枫儿抽泣着说道：“王妃有事情瞒着王爷，奴婢想和王爷偷偷来报信，被王妃发现了，当天就被打发了出去。今儿个多亏了顺儿哥帮忙，奴婢才有机会看到王爷。”
　　“王爷，奴才似乎也听过一耳朵，枫儿前些日子得罪了王妃，被配给了外头那个看门的。”一旁的小厮见忠顺王来了兴致，插了一嘴。
　　“哦。是什么事情？”忠顺王本来想来也是什么鸡毛蒜皮的事情，只是眼下没什么事情，倒是能听这个丫鬟说一说，继续靠着椅背问道。
　　“去年王爷不是给了一张画像让奴婢们记住，那人长什么样子。”枫儿跪在地上，似乎有些害怕，打量了一下周围，没有继续说下去。一旁的小厮似乎猜到了她的想法，笑着对王爷说道：“想来枫儿是有什么要紧事情要和王爷说，奴才先下去了。”说着，他从忠顺王的怀里轻巧地滑了出来，又对一旁站着伺候的丫鬟小厮们招了招手，一群人鱼贯而出。
　　忠顺王抬眼看了跪在地上的枫儿一眼：“人都走了，你可以说了，若是说不出什么事情，你是知道我的脾气的。”
　　“奴婢不敢欺瞒王爷，那日在宫中，奴婢陪着王妃去找师太讲经，那个师太和王爷画像中的人竟然有四五分相似。”枫儿见人都走了，赶忙一五一十地把自己知道的事情和忠顺王说了：“当天奴婢就想和王爷说，但是王妃不准。奴婢趁着王妃午睡的时候，想偷偷过来，没想到被王妃发现了。王妃直接把奴婢赶了出去，找了个外头看门的配了，奴婢好不容易才有这个机会能见到王爷。”说着，枫儿就哭了起来。
　　“起来吧。”忠顺王听枫儿这么一说，立马来了兴致，不再靠着椅背，而是前倾弯着腰看着眼前跪着的枫儿，见她说得差不多了，才坐直了身子，抬手让枫儿站了起来。枫儿又给忠顺王磕了一个头，才战战兢兢地站了起来，靠在一旁。忠顺王得了这个消息，心情似乎好了不少，连着酒都醒了，说话的语气也温柔了些：“你可知道，那个师太是从哪儿来的，叫什么法号？“
　　“奴婢倒是不清楚，只是隐隐约约听得那位师太似乎擅长调理身子，王妃便是为了调理身子去的。”
　　“也罢，想来你一个奴婢也不会知道什么事情，能有这份心便是极好。说吧，你想要什么赏赐？”忠顺王想了想，既然知道了人是在宫里，倒是不难，实在不行磨着父皇去要就成。
　　“奴婢不敢痴心妄想。”枫儿听着忠顺王这么一说，赶忙又跪下来磕了一个头：“奴婢只求王爷继续往奴婢在府里头伺候，王妃配的那门亲事，奴婢实在是。”
　　“罢了，你的心思我懂了。”忠顺王见枫儿这般吞吞吐吐地说着，心里头莫名的有些焦躁，枫儿的意思他一眼就明白，素日里在王妃身边穿金戴银，吃香喝辣的，配一个看门的，这哪里受得了。他拍了拍手，外头等候的丫鬟小厮们赶忙进来。他指着一个丫鬟说道：“以后枫儿就是我书房里的大丫鬟了，娇儿先扶着她去梳洗一番。”
　　“是，王爷。”娇儿听到忠顺王这么说，知道枫儿得了她的青眼，赶忙亲亲热热地扶起枫儿，带着她去洗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