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之妙玉不想出家》杨梅客

110、宝玉挨打

　　日子过得飞快，很快就到了宁王世子的双满月宴。妙玉倒也没登门拜访，只是托人送了金锁金项圈等物，又从自己的小库房里头挑了些孤本并着在佛前供过的经书一道带了过去。宁王看着满桌子的东西，有些苦涩地对着赵嬷嬷说道：“嬷嬷，表姐可是恼我了，好些日子没来府上住了。”
　　“想来师太眼下比较忙，一时之间抽不出空来，我听得京城不少何夫人都想去师太那儿学养生之道。”赵嬷嬷虽然猜到妙玉不来，恐怕是因为宁王妃的缘故，但也不敢说出来，只能找个其他理由：“小世子满月之时，来往宾客众多，师太的身份也不宜让那么多人知晓。不如等王妃身子骨好了，再请师太过来小住几日。”
　　“也只能如此了，先头表姐给我送来一本手抄书，里头好些东西我都还没弄懂，还想着表姐南下归来，可以住在府上好好聊聊，眼下也只是继续书信来往，到底有些不便。”宁王长叹了一口气，他其实也有些猜到妙玉为何不来的缘故，宁王妃拐外抹角地和他提过几回，一直没被他放在心上，到底是被妙玉给察觉到了。只能等着自己的外家什么时候平反了，两人就能来往的顺畅些。
　　因着太子妃有孕，好些人都来找妙玉寻求子嗣之道，让着大观园里头一下子热闹了不少。虽说妙玉逢人就说这是太子妃的缘分，但还是有不少贵妇人愿意来试试。隔了几日，妙玉正在与人说法，见到薄荷在门外探头探脑，猜到有什么事情，便对着里头的李太太微微一笑：“太太依着贫尼的法子，将身子骨锻炼地强劲些，或许能有喜讯。”
　　“多谢师太，在下倒是唠叨师太。”李太太说着话，就从蒲团上站了起来，一旁的丫鬟赶忙上前扶住她。见着李太太对自己使了一个眼色，丫鬟赶忙从怀里掏出一个荷包，递给站在妙玉身旁的新秋。李太太在一旁说道：“这些不成敬意，还望师太替我在菩萨前头燃一盏油灯。”
　　“太太客气了。”妙玉合十稽首，亲自送了李太太离开了栊翠庵，才回头对薄荷说道：“可有什么事，这么急急忙忙地过来？”
　　“师太，刚刚怡红院的小红过来找我，问我要些伤膏药，说是宝玉挨打了。”
　　“竟有此事，好端端地怎么会挨打呢？”妙玉虽然心里清楚，但是还是问了一句。
　　“说是忠顺亲王的人来了，似乎让老爷生气，还有先头二太太那里死了的丫头的事情。”薄荷说这就念了一声佛。她们往常和二太太来往不多，身边的丫鬟倒也不太熟悉，只是隐隐约约听说丫鬟被赶出去投井死了。
　　“罢了，你去我屋里取些筋骨散，再拿上那个柜子上放着的小瓷瓶，里头是用来去疤痕的膏药，一道给宝玉送去。”
　　“师太不亲自过去？”薄荷有些诧异地问道。
　　“眼下那边进进出出地人多，我素来喜欢清净，倒也不去凑那个热闹，你代我去了便是。”妙玉想着宝玉虽然挨了一顿打，倒是赚得了林黛玉不少眼泪。不知道眼下在方府的黛玉还会不会过来，林安要是知道宝玉挨打的原因，恐怕对他的影响还要差上几分，未必会放林黛玉过来。
　　贾母见着宝玉挨了打，心肝肉儿的一通乱叫，还派人去方府要些跌打的膏药。林安正巧不在府上，方老夫人亲自接待了贾府的嬷嬷，有些诧异地问道：“府上也是行旅出身，倒是没了膏药？”
　　“老夫人见谅，自从老国公去了，家中两位老爷都是斯文人，多年不去军中，倒是不曾备下膏药，还望老夫人赠些。”嬷嬷坐在小几子上说道。
　　“原是如此。”方老夫人淡淡一笑，命人去了一小瓶膏药递给嬷嬷，又让丫鬟讲了用法，见着嬷嬷一直未走，又开口问道：“嬷嬷还有何事？”
　　“家中老太太想念林姑娘得狠，让我带了些东西给林姑娘。”
　　“倒是不巧了，我见着今儿个太阳好，让她叔叔带她去庄子上小住几日。”
　　“那到真真不巧了，这些个东西还请老妇人收下。”嬷嬷掏出一个黄花梨的盒子递给一旁的丫鬟，打开盒盖，指着里头的盖碗说道：“宝哥儿今儿个想吃荷叶莲蓬汤，二太太特地开了库房取了模子坐了些，老太太让我给林姑娘送些过来尝尝鲜。”
　　“有劳了。”方老夫人见着东西，面色倒也未变，只是说话间语气更加冷淡了些，嬷嬷见状笑着告退了，说是府上还有事。方老夫人让丫鬟赏了她一个碎银子说是拿去喝水，等着嬷嬷走远了，丫鬟指着盒子说道：“老夫人，可要把东西送去林府给林姑娘？”原来林黛玉并没有去庄子上，林安想着她年岁也不小了，还没有怎么管过家事，虽说方老夫人每日教导，到底还需要练练手，就把林府的账都让黛玉先管着，正好今天是黛玉去林府盘账的日子。
　　“倒也不用，拿去大厨房，等着晚膳玉儿来了再拿出来。”方老夫人冷冷说道，真当她看不出来贾母的意思，送东西是假，恐怕是让玉儿去看她那个挨了打的宝贝孙子吧。外头都传遍了，这样子男女不忌的人哪里配的上她的玉儿，还是安小子聪明，给玉儿找了门好亲事。贾家到底是没落了，当年老国公算得上是一方豪杰，子嗣却是如此的荒唐行事。
　　“倒是不知道是什么样的汤，还这样眼巴巴地送来。”丫鬟一边捧着盒子一边往外头走去。
　　“她家的东西倒是比我们府上精致些，不知道要花多少银钱。”方老夫人想着京中那些贵族之家的骄奢淫逸，迟早会被陛下好好收拾，毕竟眼下中宫克勤克俭，不喜奢华，平时在宫中的服饰用品不是金玉珠翠，而是简简单单的通草绒花。倒是那些个贵族出生的宫中妃子每日穿金戴银，陛下嘴上不说，恐怕心里早就暗暗记下了，尤其是前头的省亲，恐怕大造园子的几家都已经被陛下盯上了。
　　等着傍晚用膳的时候，林安听说宝玉挨打了，看了一旁的黛玉一眼说道：“宝玉既然挨了打，你到底还是得去一趟，等着后头休沐的时候我带你一道去。今天这荷叶莲蓬汤倒是不错，难道是师娘府上新换了厨子？”
　　“倒不是新换了厨子，是贾家老太太特特意意派人送来的。”
　　“原是如此，他家的东西一向做得细巧，我看师娘也喜欢，回头帮您要个方子。”
　　“罢了。我问了厨子，他尝了个味儿倒也大致猜得出用料，太过奢靡了。”方老夫人听着厨子说要用到好几只母鸡配上猪肉，还得再打一套模具，一下子就熄灭了心思。
　　“外祖母家在饮食上确实花费不小。”黛玉眼下管了家，见了方府和林府的支出，越发觉得贾家过得奢靡，明明已经是入不敷出，倒也不知俭省。虽说三丫头眼下想法子开源节流，但是到底是长居深闺，鞭长莫及啊。
　　“若是有宴请，精细些倒也罢。日日如此，哪里有那么进项。”方老夫人叹了一口气，边关的将士粮草尚且不足，都是被这些人暗中截留。
　　“罢了，不过是一碗汤，倒是惹得你们如此感叹，倒是我的不是了。”林安又勺了一颗莲蓬说道：“要我说还是新鲜的莲蓬好吃，再过上一个月，陛下说是要在芙蓉湖宴请群臣，正好一道去赏荷，再摘几个莲蓬回来。“
　　“陛下怎么突然起了这个心思？”
　　”前几日东宫那位甄家小姐好好地落了胎，先头太医把脉说是个男胎，说脉细很是康健，到底是太子的第一个孩子，陛下龙颜大怒，在御书房里摔了不少东西，今儿个就下旨要宴请群臣，并让带着家眷，恐怕要给太子再选两个身边人。”
　　“看来这事恐怕和太子妃有些干系，太子妃到底是小门小户出身，何必用这些下作手段，自己好好地把孩子生下来才是第一要务。”方老夫人想到宫中的太子妃，有些头疼，整日板着一张脸，要做出一副贤良的模样，要不是为了嫡子，太子恐怕都不愿意去太子妃哪里坐坐。
　　“倒是也不是都怪太子妃，太子身边贵女不少，偏偏地位又都比她低，若是不这般，哪里立得住。当年册封太子妃的时候，陛下脸色都不怎么好看，难怪太子妃要用些手段了。”林安还是为太子妃辩驳了几句。
　　“到底是年轻啊，便是生下来也未必养的主，留着孩子才好。甄家都是秋后的蚂蚱，太子妃若是聪明些，还能借此弄点名声。”
　　“怕是前些日子太子常去甄良娣那里，惹得太子妃有些害怕了吧。”
　　“罢了罢了，天家那些事情，到底与我们无关。日子定下来了没，我正好给玉儿在裁两件新衣服。”方老夫人对东宫的事情到底不怎么感兴趣，聊了几句就转了话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