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之妙玉不想出家》杨梅客

109、清虚观

　　第112章
　　“何兄是重诺之人，哪会如此。”林安笑了笑,自去写信跟何掌院说了此事。何掌院收到信之后，就急匆匆地找何夫人商讨，最后两人决定先口头定下婚事，等着来年三月何楠去参加春闱的时候，全家一道去京城，考完了正好可以正式提亲。何夫人见着何掌院犹豫徘徊，似乎还有什么想说的，忍不住开口问道：“怎么，你还有什么事儿？”
　　“倒也没什么事，提到楠儿春闱，我就想到当年我参加春闱，考完身子骨弱，还是林兄搀扶我归旅社，后来感染了风寒，也是林家人细心照料，方才治愈。眼下林兄子嗣凋零，我倒有个想法，不知何夫人意下如何？”何掌院遥想当年的往事，不由得长叹，林如海一身正气，奈何天妒英才，去得有些早了。
　　“何事，你尽管说来。我们夫妻多年，有什么事儿说不得？”何夫人见他这般吞吞吐吐地模样，倒是有些恼火了。
　　“我想着楠儿是我们的次子，眼下老大已经有了孩儿，我想让楠儿过继一个孩子给林家。”
　　“这有何妨，你与如海兄长是多年的密友，我和敏姐姐也是闺中好友，此事又有何为难？”何夫人听了何掌院这话，也不生气，倒是一连声地说好：“只是我看玉儿的身子，有些不足之症，就怕子嗣上有些艰难。”
　　“我也是有些担忧，林兄家好几代都是一脉单传，所以我想着若是楠儿有了孩儿，第一个儿子便让他姓林。”
　　“恐怕也只能如此，玉儿的身子骨，我看也不能频繁孕育子嗣。”何夫人叹了一口气，想了想继续说了下去：“反正老大性子倒是不像你，屋里头还有好几个妾侍，我想着若是楠儿只有一个子嗣，就让老大过继一个与他，免得他日后无人祭拜。”
　　“何夫人提议倒是甚好。”何掌院笑了笑：“许是我们多虑了，楠儿最好也是子孙满堂。”
　　“若是如此，便是极好。”何夫人对何掌院笑了笑，推了他一把说道：“你还不赶紧去回信，小心回头看好的儿媳妇被别人抢了去。”
　　“何夫人说笑了，长宁可是君子，哪里会如此。说起来长宁也一把年纪了，这婚事连个眉目都没有。”
　　“林家那小子家底不错，我看着人也是极好，怎么就没个人帮忙说亲？”提到这件事情，何夫人也有些疑惑。
　　“这事情先头如海倒是也和我提及，大概是他之前长辈给他曾经定下门亲事，后头女方遭了难，也不知道那位小姐流落到何处，生不见人死不见尸的。长宁便说就是要退婚，总得把人先找到，不然到时候难道家中有两个夫人不成。”
　　“林家小子倒也是个性情中人。”何夫人叹了一口气，当年义忠亲王出事的时候，太多人家受到牵连，只是不知道林安定的是哪家的贵女，眼下又流落何处。
　　近来黛玉在贾府总是住上个一两日就被林安接走了，倒是让宝玉好些恼怒，但是闹了几次也没人理会，王熙凤准备出发去金陵，一直在调理身子。王夫人帮着管着府里大大小小的事情，一时之间倒也没空理会宝玉。贾母看着眼下这般，就派人接来了湘云，和宝玉一道玩耍。大观园里头没什么空的院子，湘云只能暂且和迎春一道居住，好在迎春秉性温顺，两人倒是相处的极好，连着迎春的奶嬷嬷都不敢再带些东西回去。
　　临近端午，元春派人到贾府，赏了端午节礼送了120两银子，让在清虚观打三天平安醮。众位姐妹都是一样，倒是宝玉和宝钗都多了凤尾罗二端、芙蓉簟一领。下头丫鬟一提，凤姐儿再推了一把，贾母听得高兴，就让人去方府接来黛玉，连着府里的几位小姐，一道出去热闹热闹。邢夫人和王夫人都说身子骨不怎么舒畅，就不去了，只有王熙凤并着李纨服侍贾母出门。
　　初一那日，荣国府门前车辆纷纷，人马簇簇。那底下凡执事人等，闻得是贵妃作好事，贾母亲去拈香，正是初一日乃月之首日，况是端阳节间，因此凡动用的什物，一色都是齐全的，不同往日。少时，贾母等出来。贾母坐一乘八人大轿，李氏、凤姐儿、薛姨妈每人一乘四人轿，宝钗、黛玉、湘云二人共坐一辆翠盖珠缨八宝车，迎春、探春、惜春三人共坐一辆朱轮华盖车。然后贾母的丫头鸳鸯、鹦鹉、琥珀、珍珠，林黛玉的丫头紫鹃，雪雁、春纤，宝钗的丫头莺儿、文杏，迎春的丫头司棋、绣桔，探春的丫头待书、翠墨、惜春的丫头入画、彩屏，薛姨妈的丫头同喜、同贵，外带着香菱，香菱的丫头臻儿，李氏的丫头素云、碧月，凤姐儿的丫头平儿、丰儿、小红，并王夫人两个丫头也要跟了凤姐儿去的金钏、彩云，□□抱着大姐儿带着巧姐儿另在一车，还有两个丫头，一共又连上各房的老嬷嬷奶娘并跟出门的家人媳妇子，乌压压的占了一街的车。贾母等已经坐轿去了多远，这门前尚未坐完。这个说：“我不同你在一处”，那个说“你压了我们奶奶的包袱”，那边车上又说“蹭了我的花儿”，这边又说“碰折了我的扇子”，咭咭呱呱，说笑不绝。周瑞家的走来过去的说道：“姑娘们，这是街上，看人笑话。”说了两遍，方觉好了。前头的全副执事摆开，早已到了清虚观了。宝玉骑着马，在贾母轿前。街上人都站在两边。（引《红楼梦》）
　　等到了清虚观，贾母下了轿子，探春赶忙上前扶着，一路往里头走去，几个小姐妹难得出来，一路上叽叽喳喳地说个不停。贾珍引着张道士上前稽首道好，和贾母说了几句，见着宝玉来了，笑呵呵地说道：“哥儿如今也大了，倒是和老国公越发的像了。”
　　“是啊，几个孩子里头我最疼的就是宝玉。贾母笑眯眯地说道，两人又说了几句，张道士呵呵一大笑：“前日在一个人家看见一位小姐，今年十五岁了，生的倒也好个模样儿。我想着哥儿也该寻亲事了。若论这个小姐模样儿，聪明智慧，根基家当，倒也配的过。但不知老太太怎么样，小道也不敢造次。等请了老太太的示下，才敢向人去说。
　　贾母微微摇了摇头，道：“上回有和尚说了，这孩子命里不该早娶，等再大一大儿再定罢。你可如今打听着，不管他根基富贵，只要模样配的上就好，来告诉我。便是那家子穷，不过给他几两银子罢了。只是模样性格儿难得好的。”
　　这时候只见凤姐儿笑道：“张爷爷，我们丫头的寄名符儿你也不换去。前儿亏你还有那么大脸，打发人和我要鹅黄缎子去！要不给你，又恐怕你那老脸上过不去。”张道士呵呵大笑道：“你瞧，我眼花了，也没看见奶奶在这里，也没道多谢。符早已有了，前日原要送去的，不指望娘娘来作好事，就混忘了，还在佛前镇着。待我取来。”说着跑到大殿上去，一时拿了一个茶盘，搭着大红蟒缎经袱子，托出符来。（引《红楼梦》）
　　凤姐儿笑道：“你只顾拿出盘子来，倒唬我一跳。我不说你是为送符，倒象是和我们化布施来了。”众人听说，哄然一笑，连贾珍也掌不住笑了。贾母说了她两句，张道人又请了宝玉的通灵宝玉拿到外头给各位师兄师弟们看看。贾母带着众人游玩了一阵，张道人又捧着盘子走到跟前，上头摆放着各式的法器，说是各位道人的敬贺之物。贾母见着连声说着破费了，被张真人劝了劝，就只能收下了。
　　宝玉在一旁拨弄着盘子里的首饰，见着里头有个麒麟，刚想说家里哪个姐妹有，就见宝钗对他摇了摇头，就装作不在意地收起来拢在袖子里头。贾珍去佛前抽了戏文，不一会儿就听得外头咿咿呀呀地唱了起来。外头连连有人过来送礼，贾母有些厌倦了。第二日就退说身子骨不适不愿意再去了，倒是王熙凤想着马上要出去金陵了，带着大姐儿又去看了两日的热闹。
　　等过了端午，王熙凤派人把先头清虚观的事儿与林安说了，他总觉得贾家不是一个长留之地，就就接了黛玉说是要去庄子上小住几日。宝玉虽说有些不舍，但好歹湘云并着宝钗一道陪他玩耍，倒是也没多大的难过。迎春的婚事定在了初秋，不过是三四个月的功夫，眼下忙着准备嫁妆，贾母对她一直不理家事着实有些恼怒，叫了邢夫人过来耳提面命，一定要迎春学了些，免得日后出了门，自己掌管不知道如何是处。邢夫人撇了撇嘴，耐不住王善保家的为了自己的外孙女着想，每日在身边劝说，就抓着迎春到大房那里，压着她好好管了几日。
　　妙玉倒是觉得夏日来了，整日都有些倦怠，只有惜春无事，隔三差五往她这里过来聊聊天，其他姐妹都是各有各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