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之妙玉不想出家》杨梅客

108、妙玉出宫

　　“明儿个你就送妙玉师太出宫吧。”晚间，皇帝和皇后用晚膳，两人坐在一起闲聊的时候，皇帝突然对皇后说道。
　　“可是这位师太有什么不妥？”
　　“倒不是她的缘故，我怕老八对她上心，今儿个差点就要撞见了，若是遇到了，又是一场风波。”皇帝早就知道妙玉的身世，也知道忠顺王对先头太子妃的执念，所以才找了个理由让妙玉避开忠顺王。
　　“我说今儿个好好地，怎么师太突然来我这儿了。只是这也不是长久之计，若是王爷真要人，贾府还比不得宫里。”多年夫妻，皇后之前就从皇帝口中知道这件事情，倒是也不意外。更何况妙玉的长相，只要见过先太子妃的人，哪个会不知晓她的身份。
　　“过一日是一日吧，也不过就是在熬不到一年的日子了。”皇帝想着自己已经掌握越来越多甄家的证据，只要甄家倒了台，苏家的翻案就近在咫尺，妙玉也不用过这么东躲西藏的日子。
　　“说起来这个妙玉师太真真是个妙人，我见过的这么多小姐里头，比得过她的倒也没几个，若不是苏家出了事，做个皇子妃也使得。”
　　“苏家那么多年的世家，教养的女子着实不比寻常。”皇帝长叹了一口气，差点先太子妃就成了他的王妃，要不是该死的忠顺王非要插一脚，想到这里，他对忠顺王的愤怒更加上了一层。苏家都和他说好了，准备去找皇帝赐婚，没想到忠顺王求婚不成，还把先太子也就是忠义亲王扯进来，陛下对先太子可是百依百顺，再加上苏家姑娘才貌双全，太上皇就下了旨意让苏家姑娘坐了太子妃，为了安抚自己，抬了一个苏家的庶女进门。
　　“陛下，我倒是有个想法，不知当说不当说。”皇后看了看皇帝的脸色，倒是没说下去。
　　“我们也是多年的夫妻，梓潼有何不当说的。”
　　“我看着妙玉师太眼下不过是双十，若是这般姿容，常年青灯古佛倒是有些枉费了。更何况我看师太眼下到也不能算出家人，还没有彻底剃度，若不然等着苏家的案子翻了，给她找门好婚事。正巧我娘家弟弟先头的妻子去了，眼下还没寻摸到合适的。”
　　“你那弟弟。”皇帝想了一想，觉得还是有些不足，迟缓了片刻说道：“你那弟弟终究文采欠缺了些，前几日平妃也和我提起此事，说是想到时候让妙玉去宁王府，毕竟是表弟表姐，相互好照应些。”
　　“若是如此，倒也是极好。”皇后倒也不是非要促成这门婚事，她就怕皇帝见了妙玉，想起先头太子妃，要把人收进后宫，到时候闹出一些是非：“正好宁王妃自从生了小世子，身子骨一直不舒坦，宁王府还差个管事的人。”
　　“做侧王妃到底有些委屈了。”皇帝淡淡地说了一句。
　　“还是年岁大了些，婚事上到底有些艰难。”皇后安慰了皇帝几句，两人就一起上床歇息。
　　第二天一早，皇后就召妙玉觐见，说是师太在宫中呆了数日，住的可习惯，听说贾府上表，想请师太去帮忙看看老太君的身子。妙玉那里听不出皇后的意思，赶忙说道宫中虽好，自己却有择床之症，倒是有些辜负了娘娘的一片心意。
　　皇后见她机灵，倒是笑得多了几分真诚，让身边的宫女端了十来匹绸缎，并着两部经书，两串佛珠说是劳烦师太，这些还请师太收下。妙玉赶忙起来合十道谢，皇后又取了纹银百两，说是请妙玉帮着点两盏海灯，妙玉笑着应了，说自己回头就让人去牟尼院点了。两人又说了几句，妙玉就回到宝灵宫收拾东西，准备第二日回到贾府。宫中的妃子听到妙玉师太明日就要离开了，赶忙纷纷让宫女送上礼品，平妃还特地走了一趟过来。她拉着妙玉的手说道：“我还想着你长长久久地在宫中住着，倒是能陪我说说话，省得在外头漂泊。回头我让楠儿在府上修个庵堂，如同贾府一般。”
　　“娘娘何必让表弟如此破费。”妙玉笑着说道：“我在贾家住的好的甚好，加上有几个年岁小些的姑娘，每日还能陪我聊天，倒也不觉得寂寞。”
　　“贾家虽好，但总不能长住。”平妃叹了一口气：“也不知道锦儿啥时候才能回来。若是他回来了，我倒还放心些。”
　　“我看着也就是这一两年的功夫，先头去江南，太子想来没少收集甄家的罪证。”
　　“若是如此。便是极好。”平妃还想说些什么，外头有小太监来报，皇帝今儿个去她宫中用膳，只能和妙玉又交代了几句，急匆匆地走了。等着所有人都走了，妙玉才伸了一个懒腰，对着一旁的新秋说道：“可算是能走了，这宫里的生活也不是一般人能呆的。”
　　“师太说的是。”新秋在一旁说道：“先头还以为宫中是怎么样的好日子，我看那些个妃子住的，有些还不如贾府里的太太呢。这地儿连说句话都要小心，日子可太不容易。”
　　“那是啊，不上牌面的妃子可是连个院子都捞不着，真弄不懂这些人辛辛苦苦进宫有什么好处，若是不小心惹了皇帝，便是家族都要跟着受罪。”
　　“不过宫里的吃的倒是不错。”新秋想到这几日吃的素斋，要比贾府的有滋味些：“就是和那些小宫女聊天，说他们往日里吃不到什么时鲜的。”
　　“那是自然，若是皇帝吃惯了时鲜，想要冬日里吃些夏日的莲藕，下头的人弄不出来，岂不是要掉脑袋。虽说当今陛下仁德，倒是不会如此，但也不知哪日来个暴躁的，所以还是不让皇帝吃时鲜最为安单。”
　　“总觉得这地儿虽说什么都好，就是有些压抑。”新秋想着还是贾府住着舒服，那些个丫鬟也不像这儿都是木偶，连个笑的弧度都是一般，比起来贾府里头活得更加肆意些，鲜活些。
　　“我们不过就住了几日，你就这般厌烦，倒是让外头的人知道了，还怪你不会享福。”妙玉笑着说道：“若是长长久久让你住着，我看你可怎么办。”
　　“师太可莫要吓我。”新秋吓得瞪大了眼睛。
　　“罢了罢了，快取收拾些东西，我们明儿个一大早就得出发了，若是来得及，还能去贾府用上早膳呢。”
　　“去了去了，不知道薄荷会不会给我留些，总觉得宫里的滋味好，但是不如贾府那头的新鲜。”新秋边走边嘀咕道。，妙玉一个人坐在蒲团上又打了一会儿坐，皇后前几日还说要留她多住几日，今天特地找她让她回贾府，恐怕有什么她不知道的事情发生了。昨天自己去皇后那里，她眼里的诧异做不得假，想来不是她主动召见自己，但是后头又圆了回来。宫里能够差遣皇后的人不多，思来想去只能是皇帝。莫不是和自己昨天见到的那位忠顺王妃有什么关联。她想着就招来宝灵宫中伺候的小宫女，问自己走了之后可有什么人来拜访。
　　小宫女战战兢兢地说也没什么人来拜访，只又忠顺王过来接王妃一道回府。妙玉听着，有些摸不得清头脑，见小宫女还傻傻地站来她前头，就挥了挥手让她自去忙。思来想去，莫不是和忠顺王有关，可是自己和忠顺王素日也没什么来往，更何况红楼梦里的忠顺王不是喜欢男子，那个后头跑了的琪官还让宝玉讨了一顿打，难不成还是男女不忌的，可是正常人一般也不会对尼姑感兴趣。
　　算了算了，不想了，妙玉越想越好奇，但是眼下也问不得什么人，还是明儿回去问问王嬷嬷，莫不是忠顺王和苏家有什么仇。她摇了摇脑袋，把这件事情先放在后头，站起来回房间里头休息。
　　黛玉在方府住了几日，贾母就派人来接，说自己好些日子不见外孙女有些想念。林安没法子，只能亲自送去，他还想拜访妙玉师太，只不过园子里头住的都是贾府的女眷，想了想倒也作罢，后来又听黛玉说，妙玉被请到宫中讲经，只能暂时熄了自己的心思。
　　方老夫人这几日挑了时间问了黛玉的心思，见说道何家公子的时候，黛玉嘀嘀咕咕地说了不少，哪里还不明白她的心意，便笑着止住了嘴，没有继续说下去。等着林安回来的时候，她把事儿一五一十地和林安说了：“我看玉儿那丫头，对何家小公子还有些上心。只是她眼下年岁还小，恐怕还不懂男女之事，无论是何家公子还是贾家那个，她都有些把人当兄长看待，我看这婚事能成。”
　　“这事情有劳师娘了。”林安听着方老夫人这么一说，还是有些奇怪：“师娘怎么就觉得婚事能成，玉儿不是把人当兄长吗？”
　　“这种事情，你们男人懂些什么。”方老夫人没好气地看了他一眼：“眼下玉儿才多大，也没认教导她男女之事，认为是兄妹之情岂不是天经地义。她对何家那小子不反感，婚事就成了一大半，更何况我看她对那小子还有些好感，那岂不是天作之合。两个人不过相处了几日，她就说话何家那小子诸多的优点，想来也是喜欢的。”
　　“师娘说的是，徒儿受教了。”林安赶忙说道：“既然如此，我就给何兄取信一封，把婚事敲定了。”
　　“快去快去，这般好小子，可莫要让旁人抢了去。”方老夫人挥了挥手，让林安赶紧去把事儿办了，莫要在她眼前碍手碍脚。